第32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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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伦的老鼠实验进行到现在已经足够他写出很长的报告。但是这个侏儒却没有任何兴奋反而像是发现世界末日。爱伦并非是不擅长掩饰情绪，只不过他已经失落到无法隐藏的程度。

那些偶尔来找他的客人，也会关心他现在的状态。其中就包括凯恩斯。出于某些需要，这位著名的主持人在公众面前保持着讨厌侏儒的形象。很多人以为他真的讨厌侏儒。只有和凯恩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才知道他其实和爱伦这样的侏儒保持着不错的私人关系。

侏儒这个种族在大多数人类眼中是富裕的贪婪的阴谋的，盎辰有关侏儒的传闻里面最夸张的就包括侏儒已经用金钱操纵了政府，现在的首相是侏儒推出来的傀儡，王室成员已经被限制了自由。

政府很难完全说服公众不要相信这样的阴谋论，因为有太多迹象表明即便传闻有所夸大，也还没有到捕风捉影的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侏儒群体已经成为政府中不可忽视的强大势力。

从前他们是被歧视的。过去在帝国本土的公民数量普查中侏儒不被视作人口，政府出台过各种歧视侏儒的法律。

现在他们是受到妒忌和猜疑的。侏儒善于投资，虽然他们生活在人类政府的压力之下，却比人类拥有更多财富。最聪明的侏儒很早就把财富投入金融以及工业生产当中，在这些领域占据主导地位的侏儒们的资产已经膨胀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侏儒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报纸完全遮住了他的脸。感到有人来便把报纸往下，露出自己的眼睛。

不久之前，凯恩斯还在劝说爱伦不要因为实验的事情感到难过。终于轮到他被这个侏儒劝说了。爱伦对凯恩斯的到来没有任何意外：“你来我这里是为生育的事情吧。”

凯恩斯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然后他咳嗽几声后说道：“除了你之外还有人知道吗？”他现在的心情很差，只是常年的工作经验让他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们都知道啦。”侏儒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当然也就没有心情去嘲笑凯恩斯。如果是在他心情还不错的时候一定会嘲笑这个男人的。爱伦在箱子里翻找一阵后，把一瓶药交到凯恩斯手里：“百分百有效的药。拿回去试试。如果你吃了药还是没有用，那问题就出在女人身上。”

凯恩斯接过药打开闻了一下：“她没问题，只能是我的原因。”他对自己的侏儒朋友肯定地说：“我没有办法让女人怀孕。”

侏儒问他：“你有情人帮你试过了吗？”如果凯恩斯有情人，并且他的情人也不能生出孩子，那么就可以说问题全在他身上。

“是她有情人，还为情人生了儿子。”凯恩斯伤感地说道：“她背着我养了情人。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首先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自卑。我作为丈夫不能让自己的妻子怀孕，那个男人却可以。我曾经想过要去找对方决斗，理智让我不能这么做。婚姻就是坟墓只会让人痛苦，但是我不能离婚，这对我的工作会造成灾难性的影响。”

爱伦对凯恩斯表达了自己的见解：“想开点吧，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对婚姻感到绝望的人。如果想要让自己感到公平，你为什么不去找情人。”

凯恩斯不言语。他握紧了拳头。

爱伦告诉凯恩斯：“难过的话就去弹一首曲子吧，我买了钢琴，但是一直没有心情去弹。”他拿出珍藏的好酒，稍微给对方倒了一小杯。

凯恩斯在侏儒这里弹完一首表达他内心情感的歌曲之后便离开了。

沙洛福特化身为美丽动人的少女，她来到洛克希德小姐的妈妈家里。小魔鬼的主人已经在这里了。

今天是洛克希德小姐的生日。为了尊重洛克希德小姐本人的想法，她的生日会没有邀请任何“闲人”过来，除了洛克希德小姐本人，她的妈妈，以及小魔鬼。另外还有爸爸的朋友魔鬼莲。莲是个非常漂亮的欲魔，和魅魔不同，欲魔并不是以魅惑闻名的地狱生物，对地狱的敌人来说她们是致命的杀手。

卡尔和科尔特斯也来了，其中卡尔是洛克希德夫人邀请的，科尔特斯是洛克希德小姐主动邀请的。

沙洛福特想要邀请侏儒爱伦，但是侏儒刚好生病了就没有来。

洛克希德小姐的生日蛋糕的绝大部分是被两个魔鬼消灭掉的，她和妈妈只吃了一点，卡尔和科尔特斯则没有吃蛋糕，这两位男性愿意过来的原因并不相同。卡尔受到洛克希德夫人的邀请，他来这里是为了保持两家友好的关系而来，科尔特斯则是单纯因为钱。洛克希德小姐付钱让他过来，还报销了路费，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卡尔认为洛克希德喜欢科尔特斯，这是他听了小魔鬼的话后作出的判断。

卡尔半开玩笑地对科尔特斯说：“科佛人，你可不要被看起来温柔甜美的女士迷惑了，当初我就是这样。”尤其当卡尔看到洛克希德小姐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他认定这个科佛小子将会成为被洛克希德包养的情人。他们结婚是不可能的，两人的地位差异过大。不能结婚不代表他们不能生活在一起。在卡尔看来只要洛克希德愿意，她完全可以拥有多个情人，婚姻显然不能约束真正有权势的人。

今年的生日过后洛克希德就算成年了，-当然这是按照人类的标准，如果以龙族、魔族或是精灵的标准来看，她还远不能称得上成年，她生活在人类社会自然是遵循人类的标准。

过去很多年里洛克希德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但是她的妈妈还是每年都送给她想要的礼物，今年的礼物就是她表示过感兴趣的那本魔族法典。

洛克希德的爸爸不久之前从前线寄过来一套木制娃娃。这是他送给洛克希德的礼物。

沙洛福特问洛克希德：“主人，这是什么，这是您的爸爸从厄洛斯抢来的吗？”它看到这些精美的娃娃，发出这样的疑问。

一位父亲在遥远的地方为自己的女儿抢夺战利品，这在小魔鬼眼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少女摇头：“这是厄洛斯套娃。爸爸花钱买的。”她看着这些娃娃，这个礼物是崭新的。

停顿了几秒后，她看向小魔鬼：“抢劫是强者行为。只有脱离道德约束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魔鬼看着这些从大到小排列的木制娃娃：“您真的需要这样的东西吗？”

洛克希德提醒它：“我看重的是这个行为本身，送什么样的礼物并不重要。”

小魔鬼拿出它为洛克希德准备的茶叶和茶杯：“我也记得主人的生日。”它观察到洛克希德对于茶的需求非常高。

洛克希德欣然收下沙洛福特送给她的礼物，她确实喜欢茶。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小魔鬼并不理解人类为何会有过生日的行为，还有他们过生日送礼物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