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点到为止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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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陷入女人所在的林子里的时候，他就有往这方面想过，如果一个人被完完整整的镶嵌在里面会是怎么样的，但是没深思下去，此刻得到了证实。
“这次的造型，怎么那么怪啊……司听，你说这东西是不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本体是怎么样的？”谢嫣找了根棍子，在灰色树枝哪里搅动了几下，它并没有变成真实。
“你这个问题太难了，我不会呀！”伏霄又开始敷衍了。
此时小哥凑了过来，一起看着伏霄手中的手机，感受到伏霄的古怪目光，小哥道：“你怎么一直用手机看啊？”
“前段时间去挖煤，不小心煤灰入眼，医生说短时间内我的眼睛会看不清东西。”
有理有据的瞎话，现在他是说得越来越自然了。才不会承认半个瞎子的事实！
就在这时，伏霄感到了一道特别的目光锁定了自己。
手机里显示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长发少年，居高临下的强势感冲击着看向他之人的眼球，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低着头沉思的少妇。
是腿哥！
伏霄眼前一亮，心说不愧是穷凶极恶的存在，果然喜欢回到自己的作案现场欣赏杰作。
“我现在已经进入了死局，是时候向大佬摊牌了。”
只是有一瞬间的犹豫，伏霄就示意了另外两人，一起去见一下这方面的权威人士。
一见面，招呼还没打，贵公子先是递了一把黑底镶嵌金丝的扇子给伏霄：“这个你拿好。”
伏霄看了看少妇空挡的双手，这把扇子不就是她那把吗？
“多谢！”
随后指向还在花痴中的谢嫣道：“给你介绍…”
“不必了。”
贵公子挥手打断了伏霄的引荐，拉着少妇的衣袖对伏霄道：“你跟我来。”
三人拐向了无人的角落，一路上走得很慢，行走的速度似乎是取决于被牵着衣袖的少妇的，她此刻就像是木偶，只不过要比木偶多了份人的本能。
见伏霄打量，阳归语颓然道：“如你所想，她已经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
“怎么回事？”
“失忆症全面爆发，还被此地抽走了最后的记忆，现在只剩下躯壳。”说完，阳归语竟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伏霄能明显的感受得到，与初见的那个集杀气、霸气、贵气于一身的贵公子相比，现在的他似乎有些……摆烂？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无可奈何所以摆烂了？
三人找了个还算干净的阶梯坐下，阳归语一拂袖，玉瓶子和两盏玉杯出现在两人之间，阳归语自顾自的倒了一杯，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他笑道：“要不要来一杯？”
“我不喝酒，给我来杯可乐吧！”
阳归语沉默了一下：“你还是喝茶吧。”
就见他变魔术的从那个玉瓶里又倒出了茶来。
望着那暗红色的茶，伏霄觉得，或许是对方没喝过可乐的缘故……那该多悲哀啊！哈！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喝着茶与酒，似乎在玩一场谁先开口谁先输的游戏一样。
一杯茶酒喝完，见阳归语又准备倒酒，伏霄率先开口了：“你是神仙吗？”
“不是。”
他淡淡的回答，仿佛这种问题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而后他直接翻过了这一页，问起了有关重演记忆的事情来。
终于还是来了……
伏霄暗叹一声，
将在心中模拟了好几次的说辞讲了出来，以及这份记忆是刚才那个女孩子的真相。
“我怀疑你们认为我会死，是那幅画的缘故。”
下一刻，伏霄从贵公子眼中看到了那种对于智障儿童的关爱神色。
“这段回忆的取替要点有两个：一是逼死自己的夫君、二是目睹自己的夫君自杀。具体是哪一个，你要让那个女孩儿试一试才能确定。”
顿了顿，贵公子又道：“若她是男的，其实是不是你的回忆都不重要；但若是女的则不行。”
伏霄心中有一万的为什么，但秉持着多听少说的原则，只是默默记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仰头看向大火已经熄灭的宝塔位置，幽幽道：“说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伏霄。”
“伏霄、扶摇直上九万里，到也不错…”贵公子手指敲打着玉杯，忽而皱了皱眉：“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算了算了，记不得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专业人士在线解答。
伏霄正了正身子，指着外面的天空，问起有关世界的变化。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可贵公子听完却笑了一声：“这个，只要你走出这里，自然就会明白一切了。”
“走出？怎么走？这下面可什么都没有啊！”
某一瞬间，伏霄又产生了是视觉封锁的缘故，贵公子看到的世界和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致使两人的聊天不再一个频道上。
“跳下去。”
“嗯？”
贵公子又重复了一遍：“从这里跳下去。”
“我会死的吧？”伏霄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笑话，下面都是蓝天，不管有没有陆地都会玩完。
见贵公子没回应，伏霄自感无趣，趁对方没有烦自己之前，又问：“刚才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贵公子瞥了一眼呆坐在身边的少妇：“或许是她记忆的一部分，由禁地的神秘力量支持，展现在了世间，结果触碰到了禁地里的不知火，被点燃了。”
伏霄愣了愣，对方这短短一句话，有着大量的信息。
而最重要的那个“禁地”！
“你说，我们这里是禁地？”
贵公子点了点头，而后脸上出现了些许落寞：“一个新的禁地，今日探索出了部分规则，可惜还不知如何解。”
惊！少年在禁地生活了十九年浑然不知！——明天的话题就决定这个了。
伏霄还想要追问下去，可阳归语似乎总爱点到为止，见伏霄还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他摆了摆手将话题重新拉回有关谢嫣记忆的话题来。让伏霄将整段回忆重复了一遍。
贵公子只是静静的聆听，没有做任何的打断，听罢后也没有任何想要问的，似乎只是听一次，就抓住了全部要点。
“谢嫣的取替，并不是太难。”
而后他站了起来，道：“我今日见到了一个契机，有一个取替可以在明天完成，你是否要赌一赌？不过多半对你没什么帮助，或许会害得你痛不欲生，甚至害死你。”
“有那么严重吗？”
伏霄有些惊了，也有些退缩了：“你先说说看，让我考虑一下怎么样？”
“可以，但你需立下誓言，不将此以任何形式告诉任何人。”说完，公子低头凝视着他。
伏霄嘴角抽搐，怎么还搞得那么二呢？
当即他伸出了三根手指指天：“我伏霄对天发誓，绝不将此信息以任何形式告诉任何人。”
不就一个誓言吗？
打游戏不再充值、再也不打游戏、再也不上某宝、不打得他叫爸爸我倒立洗头、等等等等，零零散散加起来，自己发过的大小誓言已经数不清了。
多来一发又何妨呢？
贵公子欣慰的笑了笑，而后手指沾酒，在地上写了一个名字：王闻鼎。
“此名的取替条件为：破灭一个人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明天似乎有人要成亲，而成亲也是取替范围之内。”
伏霄设想了一下场面，忽然觉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贵的人，张口就是这样的话、动手就是要人性命呢？
但好像又没有任何的问题。
嗯，就是自私了一些，但人不自私的话……每个人的见解不同吧？
这似乎设计到众说纷纭的哲学问题层面了。
伏霄甩了甩自己的头，将那些不必要的怜悯、多余的发散思维抛却，他隐隐有种自己在转牛角尖的觉悟。
要是以道德来考量，那么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哪怕只是产生这个念头，都是十恶不赦。
既然自己被那么多人宣判要死，那么总要拼一下的。不然下面的人问起怎么死的，回答起来会显得不好意思。
见伏霄眼中流露出挣扎之色，贵公子循循开导：“这个世界与你所在的世界不同，一个人的崛起，必然伴随着很多人的厄运。而崛起的人同样朝不保夕，没时间去顾忌别人的感受。稍有不慎，你就会论为别人崛起时，承受厄运的那个。”
“就像白天你所见我所杀之人，我们之间其实并不相识，也没有任何仇怨，但如果我不先手击杀他们，他们就会首先除掉我，不存在第二种可能性。”
“这是一个病态的循环，而留给你选择的，只是想要在这个循环圈中的那一段。”
伏霄歪着头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了，别说教了…”
其实我根本没看到，而且，公子你的废话好多呀！
“假如你还活着，明天我会去找你，语先告辞了。”他拉着人偶少妇潇洒的走了，地上的酒杯也不知在那个瞬间消失。
伏霄冲着他潇洒的背影喊道：“那我明天快死的时候，也麻烦你来抢救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