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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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蓝天白云草原，回到上海大家马上投入忙碌的工作。上次kevin来交流，余骏宁邀请回头来派恩参观，团建后kevin如约来了。参观完派恩在孵化器的办公室，kevin表现出对派恩更浓厚的兴趣。
余骏宁趁热打铁，提出kevin可以来派恩和团队共事一段时间体验，kevin欣然接受。两周的时间，kevin像派恩的员工一样每天来公司上班，团队对他也不设防，大家开放地聊技术、聊产品、聊规划，几次讨论某条代码一不小心就讨论到了晚上九、十点，然后来一顿宵夜。
派恩快从孵化器毕业了，毕业后要从孵化器的办公室搬出来。在孵化器的这段时间，派恩的人数从最初的六个人增长到了如今的二十多人，需要找一个新办公室。
英拓公司对从孵化器毕业的企业提供租金优惠的办公场地，不过地点在位置稍偏的一个科技园区。团队商量了一下，考虑到公司客户都在市区，还是想先在市区找找办公场地。
阎军投资的另一家创业公司刚办了新办公室，在一个市属平台公司旗下的一栋互联网创新中心大厦，离英拓这座大厦是政府专门为互联网企业打造的产业聚集地。入驻的企业在租赁合同期内的前三年里分别可以获得政府50、50、30的租金返还。
得知这个消息，团队马上通过阎军联系大厦的运营方，询问租赁办公室的事情。对方答复入驻大厦需要申请并且通过区金融办组织的专家委员会的评审。这件事由乔夏负责，她牵头准备好申请资料，提交给运营公司。还算顺利，过了两周，运营方通知派恩通过了评审。
派恩的新办公室在互联网创新中心大厦的15层，租了120平左右的办公室，有一个独立的会议室，大家都挺满意的。虽然比起英拓孵化器的办公环境差了至少一个档次，但是比当初在出租屋的客厅里办公强不少。
刘玥约乔夏来她家吃饭，听她在微信上的语气，似乎心情不太好，乔夏正好也有心事，想找人倾诉。
乔夏带了两瓶清酒上门，刘玥没做饭，招待乔夏的是一家挺有人气的外卖烧烤，摆了一桌子。
她看了乔夏手里的酒，笑了笑：“我也准备了酒。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刘玥打开乔夏带的酒，倒了一人一杯，再加入冰块。两人先碰了一杯，都是一口喝完。
这款酒有甜美圆润的果香，像刚切开一只网纹蜜瓜，入口甘甜丰厚，又有微微的气泡感。“这酒不错。”刘玥说。
“突然想喝点酒了，正好你陪我。”
“我也是。”
刘玥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又是一口喝完。乔夏也喝完自己的。刘玥又给她倒。两人默默各自喝完三四杯，刘玥才打开话匣子。
“我觉得我和张劼不是很合适。”张劼就是那位刘玥领导介绍的男生。
“怎么说？”
“我们接触了一阵子，他很喜欢我，他爸妈对我也挺满意的，他着急想和我确定关系，说如果结婚的话拿一套内环的四房给我们做婚房，可以加我的名字。我的房子我想出租或者就放着也行。”
“你和林曦分手了？”
“不算分手吧，之前我爸妈对他不太满意，我们也没有正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我和他说了张劼的事。”说到这里，刘玥的笑容变得苦涩，“他说他尊重我，他只希望我过的开心。他就没再联系我了。”
“他很尊重你。”乔夏说，“你觉得和张劼哪里不合适？”
“一个是他妈妈，他们家是他妈妈说了算，他爸爸，怎么说，当年是外地穷小子找了本地姑娘，他爸当大学老师听说得到他外公不少提携，所以他妈妈在家里的地位很高，性格也很强势。我爸妈从小把我捧在手心养大，我自己不是很顺从的性格，要是我们成了，我担心和他妈妈相处不来。”
婚姻不仅是两个人的事，也是两个家庭的事。两个人结婚意味着从原来的家庭独立出来，成立一个新的家庭。如果哪方父母过于介入小两口的生活，这是很大的问题。
“他对他妈妈是什么态度呢？他有自己的主见吗？”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我感觉张劼有些妈宝。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斯文。接触了以后，我发现他是一个缺乏主见的人，经常连约会吃什么都没有自己的主意。很多事情都是家里给他安排的，大小事情都要和他妈妈商量、报备，他也没有意识到这样有什么问题。我因为他这样向他发脾气，他只会道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刘玥一股脑说了很多。
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清酒，一口灌完，深呼一口气：“他好像还是个没长大的男孩，而不是一个男人。”
刘玥描述的问题很严重，一个控制欲强的妈妈，一个性格软弱的儿子，听上去就令人有一种窒息感。
“听你这么说，你们要是在一起，你能接受他妈妈对你们生活插手吗？”
刘玥没有回答乔夏的问题，而是继续说：“而且我们相处时没有那种crush，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是我们约会时我没有那种期待的、小鹿乱撞的感觉。他会带我去吃高级的餐厅，会送我昂贵的礼物，比如大牌的包包、首饰，我的开心来自于吃了不错的餐厅，来自于这些好看的礼物，而不是因为和他呆在一起。”她越说越沮丧，“我觉得自己像个渣女。”
“那你打算怎么办？”乔夏问。
“我还没想清楚，我爸妈对他的家庭条件挺满意的。我也明白，如果接受他，物质上的压力会小很多。”
“可是精神上你可能会比较痛苦。”乔夏接着刘玥的话说。
“没错，我现在就觉得痛苦。”刘玥双手抓了抓头发，一脸苦恼。
乔夏没有再劝刘玥，她自己的感情之路也不顺利，心里一团糟。她给两人倒上酒，两瓶清酒已经被他们喝得只剩下不到半瓶。这款酒也有13度，两人的酒量都一般般，在酒精的刺激下两颊绯红，连眼尾都红了。
“不说我了。你怎么样？和余骏宁有进展吗？”
乔夏一只手扶着脑袋，摇了摇脑袋：“没有。他有喜欢的人了。”
刘玥惊讶道：“啊，他有喜欢的人了？谁啊？”
“其实他以前和我提过。我心大没放在心上。他的一个高中校友，听说是校花。他应该高中时就对人家有好感。这个女生目前刚好也在上海，也是单身，他们不知怎么又联系上了，女生是杂志社编辑，来我们公司兼职帮忙做公众号和网站的运营。我感觉女生现在对他也有好感，跑我们公司跑得挺勤的。”
“他们在一起过？”
“没有，以前是他单方面暗恋人家，女生当时有男朋友。”
“你有告诉余骏宁你喜欢他吗？”
“没有。本来我打算向他表白的，正好那天女生来我们公司，我才想起了他和我提过这个人。”乔夏自嘲地笑了笑，眼神失落，“幸亏我没说，不然我们之间尴尬了，我们合伙创业，要是多了这层隔阂双方多不自在。”
“他们现在官宣在一起了？”
“怎么叫官宣？”
“就是告诉大家他们在一起了，发朋友圈情侣合影官宣，或者直接当面告诉大家，公开手牵手之类的。”
“这还没有。不过……”乔夏想起余骏宁在玩游戏时的真心话，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最近我们和孵化器另外一个公司去团建，晚上一群人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他出错被问了两个真心话问题，一个是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说有，另一个是他喜欢的人在不在现场，他承认在。那个女生也来参加我们的团建了，她也在……”
“这样啊。”刘玥唏嘘，“那他说的这个人可能是这个女生。”
乔夏把剩下的清酒都倒在自己杯子里喝下去。
两人安静地喝了一会儿酒。“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他说的这个人是你呢？你不说过觉得他有点喜欢你吗？”刘玥说。
乔夏抬起头看刘玥，她眼睛里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很快又熄灭了：“不会的。那是他高中时就放在心里的人。”
“你以前不也一直对靳涛有感觉吗？实际上你们相处的时间很少，这种感觉是很脆弱的。”
乔夏思索刘玥的话，有可能会像刘玥说的那样吗？她的心里像有一个钟摆在剧烈地来回摇摆，一会儿想万一像刘玥说的那样，一会儿想这种可能性很小。
看着乔夏落寞的模样，刘玥感慨各人有各人的烦恼。突然一个念头涌上她的心头，如果林曦喜欢上别人呢？她仗着他对她的喜欢找张劼试错，在她心里只要她回头，他还会在那里。万一这段没联系的时间里，林曦有了其他的选择呢？他也是很优秀的一个人。刘玥不禁打了个寒颤。
“喝完了。”乔夏拿起空空如也的酒瓶在刘玥眼前晃了晃，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注意到好友的脸色变了一下。
“我这儿还有。”刘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买了很多精酿啤酒，打算和乔夏喝个痛快的。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抱出好几罐啤酒，放在桌上，打开两瓶，一瓶递给乔夏。乔夏接过来灌了一大口，爽利的带着麦香味儿的液体划过喉咙，刘玥也喝了两大口。
“干杯！”刘玥用酒瓶碰了一下乔夏的瓶子。
“干杯！”乔夏也用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两人的笑容就像这酒刚入口时啤酒花的苦味一样苦涩。
酒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古人说酒能消愁。一口接一口地灌下去……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运转的速度降低了，烦恼似乎变得遥远了一些，心痛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派恩接到通知，英拓孵化器第五期团队的成果展示日也就是这一期的毕业仪式将安排在月底。在派恩成长的过程中，英拓孵化器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经过在孵化器的五个月，派恩从只有六个人发展为拥有二十多名员工的创业公司，完成了a轮融资，开拓客户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可以说真正实现了从一到十的质的飞跃。团队对英拓孵化器抱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其他创业团队有的在孵化器的帮助下梳理了产品和技术体系，有的完成了第一次融资，有的依靠孵化器的平台扩展了用户，都在孵化器获得了不一而足的进步。
令人没想到的是，英拓孵化器第五期团队的毕业仪式在即，网上却爆出了推推乐的负面新闻。有人在第五期团队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微信链接，链接是关于一个门户新闻网站上的关于推推推乐的□□，报道里写得言之凿凿，推推乐过度补贴、刷单，b轮融资失败，面临倒闭危机。
群里面当时就沸腾了，大家都问是怎么回事？余骏宁看到这条新闻时大吃一惊，一两周前他还和姚磊聊公司经营，当时姚磊的表现很正常，没听他说推推乐出现问题，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姚磊很快在群里回复：“无良媒体捏造事实胡乱报道，正在处理。”
大家纷纷谴责媒体不负责任的抹黑，还有人给姚磊支招，姚磊回道：“谢谢各位的关心支持，我们正在全力消除这件事对推推乐的影响，会用法律手段维护我们的权利！”
余骏宁担心姚磊，给他打了个电话：“处理得怎么样？我看几个大的网站都转发了。”
电话那头姚磊的声音满是愤怒：“这帮孙子只顾夸大博眼球，根本不管你的死活，我们打电话给几个网站，他们都说只是转载，不愿意撤稿。沟通半天，要我们发撤稿函，他们走流程。唉，在媒体面前，创业公司真弱势。这些黑心媒体，要是政府相关部门一个电话，他们早就照办了。”
“走法律途径吧，请律师给他们律师函，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看他们还嚣张。”
“找律师管用吗？真的和他们打官司？还是先和他们沟通把稿子撤掉吧。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处理要快，三人成虎，拖得越久影响越大。”
“我明白。”
“有需要帮忙的说一声。我可以帮你联系律师。”
“谢谢兄弟。”
这两天余骏宁都在关注网上关于推推乐的新闻，姚磊团队处理的效果不佳，网上那篇关于推推乐的□□被几个网站和公众号转发，其中一个公众号的阅读量都超过了10w+。
过了两天，姚磊给余骏宁打电话，语气疲惫不堪：“这些媒体根本不讲信用，给他们发了撤稿函，这都过去几天了，新闻还在网上。问他们要么领导没有批准，要么是理由不充分，有的干脆不理我们。”
“对付这些人，别跟他们纠缠，直接采取法律手段，给他们点颜色。”
“孙总找了我，让我尽快解决这件事，不仅对推推乐有影响，也会损害英拓孵化器的声誉。”
“她给你什么建议了吗？英拓的媒体资源应该不少，看她能不能帮你们找找媒体的人，把稿子先撤下来。”
“这我倒没问。”
“你问问吧。两边同时进行，一边发律师函，一边找关系处理。”
“嗯。我这边没有现成的律师朋友，你上次说有认识的律师，能不能介绍给我？”
“好的。我联系下。等会给你电话。”
余骏宁马上联系通过郝师兄的饭局认识的那位律师老乡，请教他的意见。律师说这种情况可以找到传播源头的媒体，向其发送律师函，告知其涉及侵犯推推乐形象及名誉权，要求这些媒体立即删除案涉文章并转告转载的媒体和网站即刻删除案涉文章。余骏宁随即将这位律师推荐给了姚磊。
律师函发出后，三家传播源头媒体都删除了负面新闻的文章，但是转载的文章在网上还能搜得到。姚磊的反应慢了一步，有投资人在网上看到了关于推推乐的□□，直接打电话给姚磊：“我在网上看到你们要倒闭的消息，你们是不是骗子公司？我们不投了，以后不要找我们。”
推推乐正在进行b轮融资，这一次的负面消息严重影响了融资进程，一些投资人一看到如此大规模的负面新闻，不管是否真实，直接说不投了。
前阵子推推乐确实存在补贴下降导致部分技师讨薪闹事，但远没有报道里说的那么夸张。负面消息一出，不仅让投资人望而却步，而且对推推乐在消费者心中的信任度也产生了消极影响，不少用户打电话给推推乐客服，询问推推乐app是不是要停止运营了。
这段时间姚磊成了一个救火队员。推推乐烽烟四起，救了这头，那头又起火了。姚磊疲于应付各种因负面消息导致的不良后果，原本圆润的身形生生在半个月内瘦了一圈。
创业路上几家欢喜几家愁。推推乐面临公关危机的时候，随着互联网金融的崛起，派恩的业务发展加快，客户量、数据量、调用量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