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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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有一位自称英拓孵化器的工作人员联系余骏宁，让他提供电子邮箱，会将报名通知发到余骏宁的电子邮箱。
根据这位工作人员的介绍，英拓孵化器每年分两期启动，创业公司需向孵化器指定邮箱提交申请表，每期可以收到大约1000多份申请表。
孵化器团队会邀请初选出200-300家公司进行面试，并从其中选出35-40个创业团队参加孵化器评审委员会的面试。目前英拓孵化器正在进行第五期团队的招募，报名截止日为本月底。
余骏宁下载邮件中的报名申请表格，召集团队开会讨论申请的事情，很快分好工，余骏宁负责填写申请表格和修改bp，乔夏和罗明浩负责整理公司最新的业务数据。三人的效率很高，集中花两天时间把相关的文件和材料准备齐全了。
余骏宁心里没底，他想约龚老师聊一聊，联系龚老师的助理，助理回复龚老师正在去瑞士的飞机上，将开始十天的滑雪假期。
滑雪、泡温泉，听起来都很爽，龚老师实现了财务自由，今年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明年去太平洋的某个小岛海钓，很爱全世界各地玩，让人好不羡慕。
余骏宁和团队商量，斟酌字句编辑了一条微信，大意是抱歉打扰龚老师休假，派恩已经申请英拓孵化器项目，希望龚老师对团队申请孵化器指点一二？
十分钟以后余骏宁就收到了龚老师的微信，回消息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快多了，看来在通讯高度发达的今天，龚老师即使在与世隔绝的国外小镇度假也舍不得脱离国内的热闹。
龚老师的回复不长，信息量却很大，他告诉余骏宁英拓孵化器每期都有一个主题，第五期的主题是机器学习技术，侧重于早期的创业企业，这两点派恩都符合，而且派恩是他推荐的，进入评审委员会面试环节问题不大，但能不能在最后一个环节胜出，就看余骏宁他们的本事了。
龚老师的一番话让团队心中的一块石头稍微放下，派恩还是有希望的，而且希望还不小。团队将申请材料修改了一遍，突出派恩大数据和机器学习的特征。
几番修改申请材料定稿，团队围在余骏宁身边，余骏宁轻轻一点“发送”按钮，当显示屏上跳出“邮件发送成功”几个字时，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一种将派恩的未来交付出去的宿命感。
派派每天晚上都会被带出去溜一阵子。这几天团队都在加班加点赶材料，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带派派出去溜。派派还算乖，到了出去散步的时间围着几个人转，大家忙得没空理它，它就趴在地板上打盹。
今晚到了散步的时间，派派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趴着，乔夏看它小可怜的模样，不禁笑了，这家伙还以为又没人带它出去溜呢。
“我带派派出去溜溜，它闷在家里两天了。”乔夏说。
“我和你一起去。”余骏宁附和。
“派派！”乔夏叫派派的名字，派派本来脑袋趴在地上，眯着眼打盹，听见乔夏叫她的名字，睁开了眼睛。
“我们去散步吧？”
派派立马站起来，一张桃心脸笑开了花，叼起自己的项圈来到乔夏跟前。乔夏给派派戴上项圈，派派往门口冲过去，看来这家伙在家里憋坏了。
余骏宁和乔夏带派派在交大校园里散步，派派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幸福地撒腿就跑，乔夏拽都拽不住，只好把牵引绳给余骏宁，余骏宁牵着派派小跑了一阵，派派跑够了才停下来一边走一边东嗅西嗅。
两人在校园里走着，乔夏看余骏宁的表情，他脸上在微笑，眉心处却有小小的褶皱，她很快察觉出他内心有纠结的心事。
“你在想什么？想我们会不会被孵化器录取？”
“不是。”
“那是什么”
余骏宁缓缓地说：“最近客户增长得很快，要投入的资源不少。”
乔夏点头：“是的。”派恩采取效果付费的方式，客户增长很快，虽然目前还没有客户付费，但是做好这些客户的服务，投入的成本可不少，安装、测试、维护，都需要投入人力和服务器成本，对于异地的客户，安排工程师□□的差旅支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我们现在只有龚老师投的一百万。”
乔夏马上明白了余骏宁的纠结。派恩只有团队第二次追加的钱和龚老师投的一百万，孵化器录取结果还是个未知数，后续融资顺不顺利不好说，是否将全部资金投入做好客户服务，维持客户增长，令余骏宁左右为难。
“你是怎么想的？”乔夏问余骏宁。
余骏宁顿了顿，他缓慢又坚定地说：“派恩的业务有一定技术门槛，但是也不能说很高，所以抓住市场先机，占领市场和建立数据积累优势非常重要。”
“我赞成。钱要是花完了，可以再去借。就算创业失败，大不了找份工作赚钱还债。”乔夏说，市场的机遇一纵即逝，创业公司的领导者应该判断行业的发展方向，站在战略的高度去作出公司的业务决策，而不仅是局限于现有条件。
她注视着余骏宁的眼睛，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悲壮的决心。
和乔夏达成共识，余骏宁的眉心舒展了，说：“要是借也不能让你去借了，我来想办法。”
“说不定我们被孵化器录取，能得到一些资源支持，又顺利拿到融资。”乔夏笑。
“我也这么觉得。”余骏宁也笑了，两人的目光依然交汇在一起，像有一股电流在之中传递。
乔夏眼眸中闪着光芒，像天上的群星，又像湖面的倒影，余骏宁仿佛读出了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意味，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开始在他血液里涌动。
“乔夏……”余骏宁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连他自己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要说的话藏在他的心里，他也看不到。
“嗯？”男人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乔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余骏宁，用“小鹿乱撞”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余骏宁似乎要说什么，他要说什么呢？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乔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她的手机在响。
铃声略显急促，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乔夏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靳涛。“是我。”
“嗯。”乔夏的回应没有靳涛想象中的热情。
“你吃饭了吗？”
“吃了。”
“你在干嘛？”
“我在散步。”
“哦。是这样的，我爸妈来上海了，想请你来家里吃饭。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叔叔阿姨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上午到的。”
“好，我明天晚上去看他们。”靳妈妈前两天给乔夏打过电话，说她和靳爸爸要来上海，让乔夏到时候来靳涛家吃饭，她给他们做家乡菜。
“我到时候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我去接你，说好了。”靳涛坚持。
乔夏只好说：“嗯。”
“最近忙吗？”
“挺忙的。”
“别太辛苦。女孩子事业上不用太拼。”靳涛没有要结束话题的意思。
乔夏看了一旁的余骏宁，有点尴尬，她不想继续和靳涛聊下去，说道：明天见。”
“明天见。”靳涛似乎很期待明晚的聚餐。
“拜拜。”
“我明天去接你，拜拜。”
挂掉电话，乔夏看一旁的余骏宁，他牵着派派，走得比她落后两步。乔夏停下来等他。
乔夏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余骏宁，两人并肩走。
“你刚才要说什么？”乔夏懊恼靳涛的电话打断了余骏宁的话。
“没什么。”余骏宁微笑地看向她，又把头转回去，视线落在走在前面的派派身上。
“哦。”乔夏心中失望，是她的错觉吗？
余骏宁表情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他一时头脑发昏，竟然忘记了乔夏早有意中人，青梅竹马、一表人才的靳涛。
他庆幸靳涛的电话及时打来，阻止了他要说的话，不然这话一说出口，不仅不自量力，而且让两人很尴尬，给乔夏造成困扰，毕竟他们还是创业搭档。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两人各怀心事，默默地走着。
乔夏的手机又响起，这次是乔妈妈。
乔夏接通电话：“妈。”
“夏夏，靳涛爸妈去上海了，你美玲阿姨说叫你去她家吃饭。”
“我知道了，靳涛哥给我打电话了。”
“你找时间陪美玲阿姨逛逛街，她老念叨你。”
“嗯。”乔夏回答得有气无力。
“积极点。美玲阿姨那么喜欢你，靳涛这孩子又孝顺，父母的话他肯定听。”乔妈妈说。
乔夏光听不说话。
见乔夏没回应，乔妈妈说：“妈妈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
“车子选得怎么样了？”乔妈妈关心起买车的事情。
乔夏打马虎眼：“之前去看了两次，没定下来。最近比较忙，还没去看。”
“要买就赶紧买。让靳涛哥帮你选，男人对车子懂得多。”
“知道了。”
“工作辛苦吗？我和你爸也想你了，要不我们去上海看你吧？不知道你自己在外面住的怎么样？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乔夏心中警铃大响，她瞒着爸妈创业，和异性合租，要是被爸妈知道了那还得了，她连忙说：“我在这边挺好的，过段时间吧，你和我爸过段时间再来，我最近真的挺忙的。”
乔妈妈无奈：“行吧。工作是工作，身体第一，你要按时吃饭，晚上早点睡，不要熬夜。”
“我会的，妈你放心。”
和乔妈妈打完电话，乔夏看一眼余骏宁，他正关心地看着她。
“我妈。”乔夏解释。
“你爸妈要来上海吗？”
“我现在哪敢让他们来，要被他们知道我和你们住在一起，他们估计会晕倒。”乔夏吐吐舌头。
“等这次拿到融资，就单独给你租个房子，你一个女孩子和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住在一起确实不方便。”
“还有一条狗。”乔夏笑道。
“对，还有一条狗。”余骏宁也忍不住笑了。
派派像有灵性地听到主人们在说它，在前面停住，屁颠屁颠地跑到他们跟前，吐着舌头，笑眯眯的。
“派派。”乔夏蹲下身子摸它毛茸茸的头、脸和耳朵，派派半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主人爱抚的模样。
“你是不是又不想走了？”乔夏一下子拆穿它。
派派眼神无辜地望着两人，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身体却诚实地趴了下来。乔夏和余俊宁无奈地对视一眼，余俊宁蹲下抱起派派，在主人怀中的派派脸上的表情开心得飞起。
余骏宁掂一掂手上的派派，笑道：“这家伙要控制饮食了。”
“哈哈。”乔夏忍不住捏派派的肉脸。
回到家，罗明浩洗过澡躺在床上看电影。乔夏和余俊宁先后洗澡，准备早点休息，这几点赶申请材料，连续几天都是十二点以后睡觉，身体也确实乏了。
余骏宁洗完澡出来，派派已经在客厅它的垫子上睡着了，乔夏的房间门关着，估计也睡了。
回到自己房间，书桌的一盏台灯亮着，上铺传来罗明浩轻微的鼾声，余骏宁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坐下，从桌子上书架的一排书中抽出一本《卓有成效的管理者》，打开书，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新年聚餐时小妍用拍立得给大家拍照片，这张照片是小妍从侧面拍当时坐在一起说话的余骏宁和乔夏，两人都扭头看着镜头，乔夏比了个v的手势。
余骏宁偷偷把这张照片收了起来，夹在书里，有时候拿出来看一眼。他凝视着照片中一脸笑容的两人，嘴角不由得浮出一丝淡淡的笑。他想，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她，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开心，他应该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