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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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派恩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支出，还没有回报，上次凑的五十万“星星之火”很快就要燃烧干净。这次团队拿出全部家当，又凑了几十万。余骏宁明白这是他们最后的资本，在完成融资之前，派恩能存活多久全靠这笔钱。
效果付费的拓客方式见效很好，没多长的时间，派恩的客户数量奔着三位数去了。客户数量在涨，公司运营成本也在涨。为节省开支，团队每个人每月只拿基本的生活费。
团队的工作量在成倍增加，新的员工招聘不顺利，全靠团队几人在维持，加班是家常便饭，每个人身兼数职，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变出几个□□。小妍兼任了行政的工作，罗明浩将公司工商、税务、银行的各种琐事交给她办。别看小妍外表一副文艺女青年的气质，做起事情来条条有理，加班也毫无怨言。
余骏宁记不清看了多少份简历，打了多少个电话，终于招来两个新员工，都是小伙子，一个叫史林，是刚毕业的学生，另一个叫包文星，毕业两年想转计算机行业自学了编程。
靳涛约乔夏吃饭，为上次在电影院中途放她鸽子的事赔罪。
乔夏近期为派恩的事操心，吃饭的时候有点无精打采，靳涛看出了她的心情一般，关心地问：“你好像不太开心，没事吧？”
“没事。”
“公司的事不顺利？”
“比想象中难多了。”乔夏说。
靳涛没有细问，安慰道：“创业没有那么容易，慢慢来吧。”
“嗯。”
“你妈和我妈说你要买车？让我帮你参谋参谋。”靳涛说。
乔夏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的神情，被靳涛捕捉到了：“怎么了？”
“我把买车的钱投到公司里了。你别和我爸妈说。”乔夏讪讪的。
“你挺投入的。”靳涛有点意外，他没想到乔夏对派恩这么投入，他原本以为乔夏只是图个新鲜，体验一把创业是什么感觉。
“我们团队的人都出了，既然做了，就努力到最后。你先帮我瞒着，我会找机会和他们说的。”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不过这不算小事，还是和父母沟通比较好。”
“我知道。”乔夏苦笑。如果父母尤其是父亲知道她没有去什么大公司，而是搞起创业，而且和一个异性合租，估计会惊讶地下巴掉下来，然后冲到上海大闹一顿，想想她头皮都发麻。至少等派恩的运作有起色以后，她再看看找机会向父母坦白。
吃完饭，靳涛开车送乔夏回去，两人在小区门口道别。
余骏宁从学校打篮球回来，正好看到靳涛和乔夏，等靳涛的车子开走后，余骏宁叫乔夏的名字。乔夏回头看到他。
“刚才是靳涛哥？”余骏宁笑笑。
“嗯。”乔夏说，看余骏宁一身运动装，发梢的汗水还没干，“你去打球了？”
“嗯。”不知为什么，余骏宁的心情怪怪的，他并不想问，不想知道乔夏和靳涛今晚约会的内容。
乔夏也没有说话，她的心情也怪怪的，不想在余骏宁面前谈她今晚和靳涛去吃了饭，聊了天。
两人并排走在小区的道路上，一时陷入了沉默。走了一阵子，两人颇有默契扭过头看对方，相视一笑。
“你这次给派恩的钱是你爸妈给你买车的？”余骏宁先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乔夏略感意外。
“那天我听见你和你爸妈打电话，我猜的。”
“是的。当做我先借他们的。”
余骏宁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麻烦你了。”
“你又来了！”乔夏无奈，“这笔钱我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公司的。我也不是免费给的，不是说了算股东借款吗？”
“等公司融到钱，肯定还你。”
“不着急。”乔夏笑，“我要收利息的。”
“没问题。”
“我开玩笑的，你那么认真干嘛？”乔夏给了余骏宁的肩膀轻轻一拳。
“我觉得你为公司付出很多。”余骏宁眉心微微拧着。
“行了！我也是公司的创始人，为公司付出是应该的。”
两人走到家门口，一打开家门，派派便冲出来往身上扑。狗的听觉很灵敏，它准是远远地听到了两人的声音，迫不及待迎接主人。罗明浩出去了，只留下派派一只狗在家。
“派派！”乔夏把派派抱起来，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她掂了掂派派的体重，对余骏宁笑道：“这家伙又重了不少。”
派派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乔夏的脸颊，把乔夏逗得咯咯笑。
余骏宁的目光停在乔夏脸上，抱着派派的乔夏一脸灿烂的笑，鼻子都皱起来，笑容中的光芒像冬日的暖阳，给他心中注入了一股力量。
有一阵子没联系的闫军带来了一个消息：“余骏宁，我把派恩推荐给一个天使投资人，他算是行业内的大佬，对派恩有兴趣，你们要不要和他聊一聊？”
“当然了。”余骏宁一听有投资人感兴趣，立马来了精神，“这位投资人是什么背景？”
“业内的大佬，主要投互联网行业，天使轮，投的企业中已经出了几个上市公司，人脉也很深厚。”
“那麻烦您帮忙约个时间，我们和这位前辈好好聊聊。”
闫军说的大佬姓龚，称他为“龚老师”。余骏宁在在网上查了龚老师的信息，还真是投资界大佬级别的天使投资人。龚老师行事颇为低调，关于他的新闻不算多，据说高干家庭出身，投过几个有名的成功案例。最出名的是早期的一个电讯企业，最后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退出，有报道称光是这一个项目龚老师赚了上亿美元。
龚老师约余骏宁他们在一个私人会所见面，在一个私密的四合院，中国风的装修风格，一派古香古色。龚老师年过半百，一头浓密的头发掺杂了不少白发，面色红润，身形壮实，一身唐装，很有大佬的风范。
龚老师请大家喝功夫茶，他亲自泡茶。古朴的茶具，上等的茶叶，龚老师的动作有条不紊，汤色的茶水倒入小小的茶杯，茶香袅袅升起。余骏宁喝一口茶，微涩回甘，清香溢满齿间。
“现在年轻人创业的劲头越来越高了，希望你们中间能诞生中国的‘比尔盖茨’、‘扎克伯格’。”龚老师笑起来很是慈祥。
“您是前辈，我们很需要像您这样的前辈支持和指导。”
“哈哈，我喜欢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你们的激情活力让我觉得自己也很年轻。你们俩刚从美国回来吧？想当初80年代初我刚去美国j大留学，那时候我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
余骏宁和乔夏对视了一眼，80年代初就去j大留学，这个龚老师果然是个人物。
“那您是恢复高考后最早的一批留学生了，敬佩敬佩。”乔夏说。
聊起自己当年的留学经历，龚老师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他当年如何凭借校友的推荐，拿了奖学金去j大，如何在校兼职时认识了业界有名的投资人前辈，如何毕业后去做外贸赚了不少钱，结果偶然的机会投了一个国内的企业，赚了大钱，从此做起了国内的天使投资，算是国内最早的一批天使投资人。
余骏宁趁着龚老师讲起自己的过往辉煌经历，心情大好，向龚老师介绍派恩。余骏宁讲了派恩的业务模式、最新运营情况和下一步发展计划，还介绍了派恩的对标企业——美国的globalone。龚老师听完若有所思，问余骏宁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要创业？”
余骏宁想了想回答：“我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爱折腾，相比于一成不变的上班，我更喜欢创业的自由。读研时参加导师得一个合作项目让我接触到了大数据风控。中国的移动互联网发展得很快，但是信用市场与美国相比存在比较大的差距，我觉得有很大的市场空间，所以就和团队创立了派恩。我们团队的成员都是和我一样有想法的年轻人。”
他将手势比向旁边的乔夏和罗明浩：“乔夏就是globalone的前员工，明浩刚从百度辞职，他们的背景和派恩的业务十分契合。”
余骏宁一边说一边留意龚老师的表情，他发现自己讲话的过程中龚老师的眼睛在发亮，他猜测自己讲的东西挺对龚老师的胃口。
果然，余骏宁讲完，龚老师哈哈笑：“创业者就应该热爱折腾，享受折腾，百折不挠。你们的团队也不错。我决定投你们，100万占3的股权。”
三个小伙伴有点愣，龚老师会这么快拍板投派恩太出乎他们的意料，还有就是按照龚老师给出价格，派恩的估值3000万元，离团队预期的6000万元估值有一定差距。
团队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余骏宁说：“非常感谢您的派恩的认可。但是这个价格说实话比我们想象的有点低了。”
“我看了你们的计划书，你们的估值依据是明年的营业收入600万，按ps10倍估值，可是目前派恩还没有营业收入，能不能实现你们预期的营业收入是个未知数。当然，我是根据对现状的一个预期给出这个价格。你们要是现在不着急融资，能够在明年做到600万或者更高，到时我可以按相应的的估值投你们。”
龚老师给的价格和团队的心理预期有所差距。但是他说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人家也没说派恩要的估值高，只是说根据派恩现在的情况能给出的是这个价格。关键派恩目前很缺钱，不可能等到明年。余骏宁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一旁的闫军说：“派恩现在处在比较早期的阶段，未来营收的不确定性比较大，种子轮投资一般投资估值低，承受风险高。”
“这样吧，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尽快给您答复。”余骏宁最后说。
“没问题。小兄弟，今天认识你们很高兴。希望我们能够合作。其他的我不敢说，做了投资这么多年，我还是有一些资源人脉的，只要是我投的企业，除了钱之外，我会尽量给企业其他的一些支持。”龚老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