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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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奴婢都快被养废了，骨头都要散架了，”碧落苦哈哈，“郡主受了那么大的苦，都没奴婢这么矫情休养，奴婢皮糙肉厚，早就不痛了。”
两人掰扯了好些句话，宋京姝才哼哼两声，确定人没问题后，就没再多说。
午休后，便带着豆糕去了宋老太太那。
碰巧撞见宋雁声笑着与宋老夫人逗趣，不过祖母的眼里却没见她时的温润，隐隐有些疏离。
“哟，小泼猴来了？”宋老太太瞧见了她，嘴巴一瘪，“你大姐姐日日来瞧我，可不像你，整日整日的没人影。”
“祖母，这都是孙女该做的。”宋雁声眼神闪了闪，“二妹妹定是有别的事情，才没来看您的，我们都是祖母的孙女，谁来尽孝都一样。”
宋老太太面无异色，顺着她的话就说，“姝儿定是有别的事情，这小丫头对老婆子什么心，老婆子心里最清楚咯。”
宋京姝勾起唇角。
她无视掉宋雁声面色僵硬的一幕，小跑到宋老太太跟前，熟练替老太太捏起了肩，“祖母宠了我十多年，果然最懂我。这几日都忙着处理山崖一事，忙着去拜谢恩人，这才没有天天来祖母跟前。
瞧，我这不是带着豆糕，来向祖母赔罪呢嘛~”
“小泼猴，就仗着我不会生你气，纵你。”宋老太太宠溺勾她鼻尖。
宋京姝咯咯的笑，祖孙俩一派和谐气氛。
宋雁声冷眼看这一幕，还没说话，身旁的绿柳抢先低声道，“老太太真是偏心，明明都是孙女，凭什么对小姐你就那么冷淡？郡主来之前，分明是小姐每天来看望她，结果郡主一两句话就给哄走了，这算什么嘛？
姨娘刚刚出事，府内人也没一个来安慰小姐的，老太太还这么偏心，小姐以后可怎么活？”
“闭上嘴。”宋雁声蹙眉，不悦的说。
绿柳嘟囔，“奴婢只是心里不舒服，奴婢还听说行刑前郡主才去偷偷看了姨娘，结果行刑时姨娘就比传出疯了。郡主就没想过与小姐解释什么吗？亏小姐还对郡主那般的好。”
她小声吐槽完后，就被宋雁声警告的眼色瞪了眼，悻悻闭上嘴。
宋雁声扭头望向面前的一幕，眼里像是扎进了根有尖有刺的针头，脑海里满是绿柳的猜测。
她上午便听说了，宋京姝偷偷找太子通融，去探望了姨娘。
她也去找过太子，问他能不能让她和姨娘见上一面，只需要一次，一小会就行，结果男人告诉她，万事都有规矩，闲杂人等无权进入狱门，还让她识趣回去，看在她不知的份上既往不咎。
那时她以为，太子没有抓她是对她有意，心里还是在乎她的。
直到今日她才懂，原来不是在意她，只是懒得与她说罢了。
闲杂人等不可进......为什么宋京姝可以进去？
宋雁声难受的捂住胸口，只感觉里面有东西在一抽一抽的痛，令她快要不能呼吸。
她特意没有选择提前走，将宋京姝与宋老太太之间的亲昵尽收眼底，死死赖着脸皮不肯离开。
宋京姝早已经察觉到她的意图，所以没与老太太说的过久，就提议先回去，明日再来探望她。
宋老太太让嬷嬷亲自送两人离开，笑的合不拢嘴的。
一同走出了祖母院落，两人目睹嬷嬷返回，才四目相对起来。
宋雁声伸手想去拉宋京姝的手，却被后者灵巧躲过，装作整理碎发般，抬手错过对方的动作。
宋雁声深吸一口气，“二妹妹，就因为姨娘一事，你如今与我这般生疏了吗？方才在祖母那，我不方便问你，现在倒是有机会了。”
“大姐若真心想问我，何苦于找不到机会？”宋京姝一语戳穿，眨着眼满脸无辜。
宋雁声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斩断，她索性直入主题：“听人说，你今天去探望姨娘了？姨娘......可有与你说了什么有关我的话？”
什么话？那女人一心想着拉她下水，还能想什么旁的人吗？
想到此处，宋京姝倒有些同情宋雁声了。
自己的亲娘临死之前，说的话竟都是为了自身利益，没有考虑过子女的处境，也未留下过半分好处和暖话，换谁不寒心？
但她总不至于编出两句，去安慰宋雁声受伤的小心灵。
于是乎，她只能实话实话，“没有说有关你的。”
宋雁声被打击的倒退几步，捂着胸口仿佛摇摇欲坠，不敢置信的摇头，“不可能......”
宋京姝瘪瘪嘴，亲娘出事时也没见她像表现的这么崩溃......
“二妹妹，你莫要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就不与我说实话......或者你告诉我，你对姨娘说了什么？我听说，是你把姨娘逼疯的，二妹妹就没什么想要与我说的吗？”
宋京姝闻言：“？？？？”
什么叫她把沈姨娘逼疯的，还得给宋雁声一个说法？
这事难道不应该是，沈姨娘害她不成，她这个做女儿的羞愧难当吗？
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敢这么理解！
她无语至极，“我给你什么说法呢？是要我告诉你，沈姨娘是如何陷害我，还是要我告诉你她是如何谋杀我的？你都说了，是听说，并没有实际的人看见我将她逼疯，说不定她本来就疯了呢？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跑来说我没给你说法，这事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好笑？”
一连串的问号，问的宋雁声哑口无言。
绿柳气不过去，“我家小姐只是问一问，郡主何必咄咄逼人。”
“我怎么就咄咄逼人了？”宋京姝简直不能理解主仆二人的脑回路。
宋雁声呵斥绿柳退下，“既然二妹妹说与你无关，那就请你说出你与姨娘的对话，以证清白。”
“证个鬼的清白。”宋京姝懒得与她维持表面，翻了个白眼就要离开。
绿柳踏步上前，一把将人拦住，誓死不放宋京姝离开。
碧落上前想要拉开绿柳，奈何绿柳力气过大，直接将人推倒在了地上。
宋京姝将人扶起，原本没有生气，此时也寒着脸，脸色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