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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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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安阳起从京兆府离开没多久,恰逢夜幕降临,而安阳起正与夫人项玉在马车中欢谈之际,忽然间出现意外,马车侧翻,马匹倒地,而安阳起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长森?!长森!外面到底怎么了!”马车侧翻之后在道路上翻滚两圈便停了下来,待安稳下来之后,安阳起朝着车外喊道。

车外没有传来长森的声音,只是传来一阵阵淅淅索索的细响,紧接着便是刀剑出鞘的声音,然后便是短兵相接的声音。

“老爷,没事吧?”项玉将安阳起牢牢地搂在怀里,听到安阳起的声音以后虽说是松了口气,但还是关怀道。

“我没事,夫人怎么样了?”安阳起从项玉怀中爬起,上下打量一番项玉的身体,似乎没有发现哪里有受伤。

项玉摇了摇头,两人相继确认相安无事后这才各自松了口气。

透过已经侧翻的马车车门,安阳起得以依稀看清外面的场面,长森正在与一群黑衣刺客交战,两匹拉车的马有一匹已经死了,就那么躺在地上,还有一匹不见了,兴许是受惊跑了。

安阳起看着长森好几次险些被那群刺客伤到,不由得从心底里为他捏了把汗,然而片刻的功夫,又从一旁跳出来几个高手,安阳起细细看来,这些高手都配雁翎刀,应该就是鳞爪卫的人了。

两拨人立马交战在一起,而那些刺客见本来优势在他们的局面忽然平衡甚至他们一度处于劣势,由此便催生了逃跑的念头。

几名黑衣刺客相继退出战场,四散逃离,让人不知该向那边追赶,长森见那些黑衣刺客逃离,便赶忙朝着安阳起这边跑了过来,而那些鳞爪卫则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真好啊...”安阳起第一次感觉到了手中有人可用的那种快感,倘若今日不是又这些严长青派来保护他的鳞爪卫,只怕长森败下阵来只是时间问题,而自己届时也会惨死刺客刀下。

“大人!夫人!你们没事吧!”长森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就在安阳起的耳边响起。

长森掀开车门前的帘子,看到紧紧靠在一起的安阳起与项玉两人,原本紧张地面孔上展开了笑意,看到二人无事,长森也就放下了心来。

长森将安阳起和项玉从马车中搀扶了出来,此刻的天色已经甚晚,而为了避免危险进一步发生,几人也是匆匆赶回了安阳府中。

没了马车,说实话单靠两条腿走,京兆府到安阳府上还是有一些距离的,不知长森与项玉感觉如何,反正安阳起是累了个半死。

“三次,连续三次。”安阳起坐在屋中案前,项玉坐在一旁,而长森就在对面,安阳起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来回把玩道:“连续三次,这一次更还就在那京兆府的大门前。”

匕首上还沾着些血迹,是先前被刺死的那匹马的血迹,匕首平平无奇,似乎是随便哪家打铁的匠人都能做得出来的那种样式,材质也不过是普通的生铁,已有些许刃口起了卷。

“鳞爪卫那边还没有消息?”安阳起将那匕首放在了桌上问道。

而长森却摇了摇头。

安阳起叹了口气,眼下自己完全处在一个十分被动的环境下,刺客很有可能随时随地行刺,别说自己不出门,就是呆在这府中也恐怕不是那么安全。

“不过,大人。”长森忽然间说话了,安阳起看向长森,长森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何事?”安阳起问道。

“罢了,不过是我猜测,万一乱了大人思绪就麻烦了。”长森摇了摇头,害怕自己的这些所谓推测会误导安阳起。

“不怕,但说无妨。”安阳起道。

长森稍稍寻思片刻,看了看安阳起说道:“大人,这两次交手,我总感觉这些人并非谁家私养的高手死士,而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安阳起一愣,这的确是他从未考虑过的方面,毕竟他对江湖方面了解甚少,长森的这席话倒是让安阳起打破了原有的桎梏,顿时间思绪如同泉涌般充斥脑海。

“长森何出此言?又可知是何江湖势力之人?”安阳起稍稍整理了一番脑海中紊乱庞杂的思绪,连忙问道。

长森摇头道:“是何江湖势力我也不知,但屡次与他们交手,我总有那么一种感觉,因为跟一般高手和跟江湖高手交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长森如是说道,而安阳起不是江湖中人,对所谓的江湖高手也好还是一般高手也罢都不甚明了,在他看来好像都是一些舞刀弄剑的功夫高手,在这方面兴许长森的确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长森所言极是。”然而长森言罢又听得项玉在一旁说道。

而安阳起闻言挑了挑眉头问道:“哦?夫人也对江湖势力有所通晓?那夫人可知这都是些什么江湖势力?”

然而让安阳起有些失望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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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玉摇了摇头道:“妾也不知,老爷需知这各大江湖门派,都有自己秘传的功法,然而那些刺客,似乎用的都是一些江湖上三流的功法,如此看来,实在是不知他们究竟隶属什么势力。”

项玉大概说明了一下,安阳起也似懂非懂,言下之意就是,那些刺客虽然说基本能够确定是江湖势力,但有没有明显标志的功法来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门派的人,按照项玉的说法,这些人很可能只是一些小门派甚至只能算是山匪之类的江湖中人。

然而更加棘手的问题便由此出现了,且不论他们是什么门派的,单说这江湖势力,究竟会有什么江湖势力会盯上他这个不谙朝事的龙探?这三次行刺来看,那些刺客是抱着置安阳起于死地目的来的,自己究竟能和什么江湖势力结下这么大的血海深仇?

偶然间,安阳起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将安阳起与江湖联系起来的人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千羽。

这些刺客可能会是千羽的仇人,而安阳起与千羽又交游甚好,所以会不会是千羽的仇人寻仇不得,所以盯上了安阳起呢?

确有这个可能,但不能完全确定,因为眼下还有其他推测。

要知道,一些专业的杀手,也多曾是江湖中人,借助自身的武艺杀人赚钱,所以安阳起这几次接连遇刺,也没办法排除有人雇凶杀人的可能。

但倘若是雇凶杀人,这样以来追查的范围则广之又广,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排查出来。

就在安阳起百般琢磨而不得其解之际,项玉温凉的小手攀上安阳起臂膀:“老爷,此事不急,大不了这几日暂不外出便是了。”

项玉的声音将安阳起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本庞杂无际的思想又汇聚在了一起,被安阳起暂时藏在了脑海中。

“嗯...就听夫人的。”安阳起看着项玉笑了笑,正如项玉所言,眼下此事恐怕比他们想象的更要复杂,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况且今日夜已深了,倒不如好好休息一晚。

长森离开了屋子,安阳起与项玉也就此离开了,安阳起回到了居室,项玉去陪安阳彰了,毕竟值此特殊时期,保不准那些刺客会拿安阳起的家眷下手。

当然,如此大事,安阳起又如何能够休息的好,一夜多梦,途中又屡次惊醒。

虽说长森暂且就睡在安阳起居室旁的耳房内,况且安阳府四周兴许还有严长青派来的鳞爪卫,然而安阳起却如何也放心不下,这是寻常人都会有的情绪。

翌日,天色刚刚放亮,安阳起便从昏沉中醒来,醒来后便坐在榻边,继续寻思起此事来。

虽说安阳起没有睡好,但总归是得到了些许休息,就连他自己都感觉思绪较昨日夜里要清楚明朗了许多。

“三次...”安阳起喃喃道,而心底里则仔细回忆着先前三次遇刺的细节。

安阳起想要从这三次遇刺中找到些许共同点,倘若这三次都是同一人,或者同一势力所为,那他们的行动,则必有共同之处。

“到底是哪呢...?”安阳起皱着眉头,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

首先就是第一次,那一次,是他前往鳞爪监处理衣带诏一事,当日在鳞爪监命人搜集有关衣带诏的消息,然而没有什么进展,便离开了鳞爪监,然而在安阳起离开鳞爪监,距离安阳府还有一两条街道的地方,忽然有一个黑衣人暴起行刺,若非当时夫人项玉就在暗中,只怕安阳起的脑袋已经被砍下来了。

然后就是第二次遇刺,前不久,安阳起举家上下出游,且不论出游的目的,单说那归途,就已是凶险万分,当日晚归,安阳起一家回到京城时天色已经昏暗,正是那时有一伙刺客在京城中的大道上设伏刺杀安阳起,当时安阳起只是躲在车里,但他依稀记得车外的声响,与长森和项玉交手的刺客应该不会超过三个。

最后就是昨日了,自己造访京兆府晚归,当时的天色也已经十分昏暗,虽说安阳起仍躲在车里,但有幸透过车门看到外面的情况,与长森交手的人竟有十人左右,好在是有严长青设在暗中保护安阳起的鳞爪卫出马才堪堪将那些刺客击退。

“嗯...的确...”安阳起细细想来,基本可以确定行刺自己的,是同一伙人了。

第一次只有一个刺客,但奈何安阳起身边有项玉。

不妨猜测一下,所以自那之后,幕后之人第二次便多派了两人,也就是三人来刺杀安阳起,为的就是针对项玉,但谁知当日恰逢长森也在,以二敌三,虽然落于下风,但还是将那些刺客击退了。

所以才有了昨日,也就是第三次遇刺,幕后之人索性直接派遣了十名左右的刺客,兴许他们以为胜券在握,但奈何又出现了一批保护安阳起的鳞爪卫。

“下一次呢?还能有上百人来杀我不成?”安阳起自言自语地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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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同时也在继续思索着这三起案件的共同点。

最为明显的共同点,那便是这三次行刺都是在晚上,这没什么好分析的,毕竟昏暗的夜色利于隐蔽,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即便是安阳起一个外行,也会不假思索地选择在夜晚行刺。

除此之外,似乎很难再发现什么共同之处了,至于那些刺客所用的兵器,所学的功法,安阳起不很明了,自然也发现不了什么玄机。

但即便如此,安阳起还是发现了另外一处共同点,这三次行刺,都是在安阳起外出,然后回府的路上发生的,这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吗?

安阳起若有所思,便起了身,走出了起居室,朝着正堂方向走去。

堂中,安阳起找到了京城的地图,那份地图上早已经画着各种各样的标记了,但依旧不妨碍安阳起借助这张杂乱的地图分析问题。

安阳府所在京城西北部,纵观安阳起三次遇刺的经历,第一次,就在安阳府以东的两个街区之外,第二次,在刚进北城门玉荣门之后的五个街区处,第三次,则在京兆府以西的三个街区处。

“由此一来...不就明了的多了吗?”安阳起看着地图笑着自言自语道。

安阳起的三次遇刺,都是在外出后归来的途中,而为什么不是其他时间呢?为什么不是安阳起一出门就遭遇刺客呢?或许有时间上的影响,毕竟刺客要在晚间行刺,而近来安阳起也有晚间出门闲逛的时候,但为何刺客不抓住这样的机会下手,偏要在自己长途远门然后归来的路上呢?

不妨做这样一个假设,安阳府的周边有眼线在监视自己一家,在得到自己外出的消息之后,那监视自己之人便会去城中某个地方与那幕后主使通报,而幕后之人得知自己外出的消息之后,便召集刺客们商议制定行刺计划,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安阳起屡屡在外出归途时遇刺,因为监视自己的人需要时间去某个地方与某个幕后主使之人通风报信,然后商榷此事。

说到这里,安阳起又想到了昨日晚些时候自己遇刺时的场景,当时十来个刺客在受到鳞爪卫牵制之后便果断撤离,而他们撤离的方向却是四面八方,想必最后肯定会有一个碰头的地方,而安阳起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刺客碰头的地方。

但是这城中可供藏身的大小地方成千上万,想要找起来真如同海底捞针。

现在安阳起的这个想法只不过是猜测罢了,倘若真如安阳起所猜的那样,那么这些刺客所聚集的地方定然不会离安阳府太近。

想到这里,安阳起便拿出一旁的炭块在地图上以安阳府为中心大致画了个圈,据他的推测,这圈之外的地方,皆有可能是那刺客聚集的地方和那幕后主使之人所在的位置。

那个圈只不过为安阳起排除了城中约莫四分之一的区域,剩下的大街小巷依旧多如牛毛。

“不过...既然是刺客,估计不便在人员众多的场所汇集...”安阳起心想着,又在地图上涂涂画画,划掉了一些客栈、酒楼、茶馆、青楼等地,所剩下来的场所寥寥无几。

那些剩下来的地方,除了一些民舍仓房,便是朝中大臣所住的府苑了。

安阳起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些府苑当中,黎煊的京兆府赫然在列,除此之外还有大将军府、御史大夫鲍信所在鲍府、大理寺少卿徐摛所在徐府、太傅苏沛所在苏府等地方。

虽说范围缩小,安阳起本应该高兴才是,但看着那些被他列出来的府苑,安阳起陷入沉思,这些人,大多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或者与自己并未结仇以至雇凶杀人的地步,或者说如黎煊这种已被安阳起基本排除嫌疑的人。

“还得是黎煊吗...?”安阳起看来看去,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京兆府上,虽说当日黎煊的表情告诉安阳起他与此事无关,但毕竟是深谙朝事、老奸巨猾的命官,或许也有安阳起看走眼的时候。

“罢了...”安阳起又思索了半天,无果后还是将那地图收了起来,而心底里却做着其他的打算。

“等这段风头过去,还是寻访一下百官吧...?”安阳起暗自寻思,回想起方才列出的几个大臣府苑,或许能通过寻访大臣来找寻到些许线索。

就在安阳起将地图收好准备离开之时,正堂大门方向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安阳起朝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鳞爪卫手中拿着一把雁翎刀,正急忙朝着这边赶来。

“安阳大人!”那鳞爪卫边走边喊道。

“何事?”安阳起看着那鳞爪卫身上的血迹,推测着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安阳大人,我抓到一名刺客,但是...”那鳞爪卫走到安阳起身边,稍稍喘了口气,说道。

“但是怎么了?”安阳起有些急切地问道。

“但是他自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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