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Ask 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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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一个只要被提起，就会让对韩国歌谣界有所了解的人们不甚唏嘘的组合。
出道时，撞上了各家经济公司女团“争霸”的巅峰，能拿到的资源很是吃紧。
资源吃紧，就意味着曝光度不足。
曝光度不足，对于新人女团的影响，可以说是致命的。
到了后来，女团盛世降临，好不容易熬到了资源可以相对富裕一些，却发现，自身处于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
上有大势前辈，后有可爱后辈，哪怕拿到了一位，也仍旧进不动，退不得。
要知道，女团的花期，比起男团，要短暂很多很多。
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成员们的个人时间，比起公司其他前辈们，要充裕很多。
时间充裕，闲适增多，思考就会变多，很多个人的想法，也就拥有了去实践的前提。
然而，多做，也会多是非，组合成员崔雪莉的境遇，莫过如是。
兜兜转转，7年已过，续约，近在眼前。
本就命运多舛的f(x)，看起来，前途更加黯淡了。
……
组合发展陷入凝滞，可郑秀晶的个人发展，倒是还算顺遂。
一开始，联合欧尼Jessica，结成着名的郑式姐妹花，一同在娱乐圈中拓展大众认知度。
后来，凭借姣好的面容和独特的气质，很早就开始以演员的身份活动，影视经历中，更是不乏《继承者们》这样的大势作品。
要是没有意外，郑秀晶很有可能会超越前辈林允儿，成为S.m娱乐的“裴秀智”，彻底在影视界站稳脚跟。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Jessica那般不留余地地解约，掀起的风浪，终究还是波及到了郑秀晶身上。
对S.m来说，在Jessica选择撕破脸的那一刻，投资郑秀晶的风险，就已经盖过了她所能带来的收益。
而在S.m，没有哪个艺人，是不可以被替代的。
降低资源投入，成了顺理成章。
而减少的资源所带来的影响，肉眼可见。
郑秀晶可以越发勤快地穿梭于美韩之间，就是这一点最直接的体现。
……
绯闻，尤其是idol的绯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从和金泰妍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开始，牛宇一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去处理一些与之相关的、可能会产生困扰的问题。
所幸，他当初的赌博与信任，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可以让他有方式，有能力，也有人脉，将很多隐患，消灭在最初始的萌芽阶段。
……
但是，互联网的发展，使得信息的传播变得离散化。
换言之，只要有手机和网络，每一个人，都可以是生活的记录者。
比如，现在，尽管是在角落，但偏僻只是相对的，终究没有墙壁能够去隔绝他人的目光。
今天是周日，牛宇一穿得比较休闲，但衣服依旧被撑得满满当当的。
板寸，肌肉，宽肩，魁梧，观感不像正经人，这样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得人们多看一眼。
要是他身边，还有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那么，吸引的目光，还会更甚三分。
但就是这多出来的一眼加三分，说不准，就会产生一些影响不那么美好的误会。
这般流传注定不会广泛的蜚语，他并不是很在乎，但礼貌地表示一下关切，他觉得，作为开场，应该很合适。
却没曾想，碰了个软钉子。
不过，原本就只是客套，此番好意被忽略，也就忽略了，无须在意。
牛宇一现在的兴趣，落在了那个引起这场见面的名字上。
“我不太明白，珠泫是……”
——“珠泫”是？
——这是什么意思？！
——不认识“珠泫”？！！
——还是鱼塘里养着的“珠泫”太多，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么？！！！
郑秀晶眼中愤懑和鄙夷的神色越发旺盛，却还是竭尽所能地平稳着自己的语气。
“裴珠泫，静一欧尼的队长。”
……
娱乐圈，是名利，是人性，也是欲望。
很多涵义，无需直白，结合郑秀晶的神态，使得某些猜测被渲染了色彩，不再那么抽象，反而跌落进了现实。
但正是因为现实，才使得这一幕，充满了黑色幽默般的荒诞。
迟疑与无言，是此刻牛宇一唯二能给出的反应。
迟疑，是大脑在疯狂运转，组织着得体的语言，以应对眼下的状况。
可是，他能说什么？
说，“好的，我会放过她？”
他以什么身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郑秀晶又是保持着什么的身份，能够相信这样的承诺？
况且，珠泫……
迟疑过后，却发现，无论说些什么，都不可能会得体。
徒剩无言。
只有，些许醇厚的拿铁，掩饰这一瞬难言的沉默。
然而，牛宇一的不语，再一次，被郑秀晶过分理解，变成了有恃无恐，待价而沽。
“牛宇一xi……”
待什么价？而什么沽？
宁愿藏品遍布尘埃，也不愿放其自由么？！
何其虚伪？何其贪婪？！何其无耻？！！
“有什么问题么？”
嗔念，充斥心底，破碎了曾经带有好感的印象，使得一声“oppa”，郑秀晶也不愿再称呼。
或者说，不迁怒到牛静一身上，就已经是郑秀晶在竭力维持自己的修养了。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做不到。”他放下了杯子，顿了顿，补充道，“我和珠泫，只是朋友。”
“朋友……”视线低敛，郑秀晶摩挲着手机，轻声嗤笑，“呵，只是朋友……”
朋友，会让裴珠泫如此在意？
朋友，会让裴珠泫露出那般表情？
朋友，会让裴珠泫抗拒她的靠近？
结果，到了这里，却“只是朋友”？
……
“IU，也只是朋友么？”
……
IU的大势，无需多言。
红的人，就是会吸引更多目光。
当初那张照片，引得轩然大波，郑秀晶也曾好奇过。
打听了几分，却得知，IU和牛静一的关系很好。
和牛静一闲聊，了解到，IU那位“大叔”的真实身份，竟然就是牛宇一。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罢了。
但是，遇见了裴珠泫的事情。
那么，IU的“大叔”，真的，就只是“大叔”么？
……
再一次无言，终于耗尽了郑秀晶的耐心。
能回答的，“只是朋友”，不能回答的，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朋友？
那这样的话，裴珠泫，又算是什么？
真心的，郑秀晶替裴珠泫感到不值，如果裴珠泫愿意，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又何至于此？
还有，金泰妍呢？
金泰妍对你来说，也只是玩物么？
要知道，金泰妍对待这段感情的态度，S.m的艺人们，大都看在眼里。
曾几何时，郑秀晶也憧憬过，自己可以拥有一段Jessica描述中“金泰妍的爱情”式的恋爱。
直到今天……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技艺究竟有多么高超，金泰妍也好，IU也罢，明明都是那么优秀的人，居然会被这样的渣滓蒙骗成这个样子。
说真的，有生以来第一次，郑秀晶无比痛恨自己idol的身份，否则，面前的这杯咖啡，绝对会被她摔到对方脸上去。
……
“同时，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去谈论放不放过。”
“要知道，珠泫是一个很独立的人，我想，她应该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他的语气，平铺直叙，仿佛一切话语都是出自真心一般。
可在郑秀晶眼中，他是在炫耀，炫耀他对于裴珠泫的洗脑，已经到了一定阶段，失去了自我，完全离不开他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寥寥数语，郑秀晶就放弃了请求。
看样子，指望这个男人幡然醒悟，还不如期待明天朝鲜半岛就变成一个国家。
剩下的选择，无非两种。
交易，或者，威胁。
……
“您就不怕，泰妍前辈知道这件事么？”
……
今天的第三次沉默。
但却和前两次不同，这一次，终于让郑秀晶的心情，有了稍许回升。
虽然惊讶于这样的家伙竟然会在意名义上“女朋友”的感受，也有些对不起泰妍欧尼，但现在，裴珠泫需要被拯救这件事，已经深深篆刻在了郑秀晶心底，使得她完全顾不上其他。
“我希望……”目的达到，郑秀晶的耐心，已经不允许她再多停留，郑秀晶站起身，神情冷冽的注视着牛宇一，“您可以不要再去骚扰珠泫，否则，您做的这些事情，我所知道的，会全部告知泰妍前辈。”
“最后，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话语刚刚落地，郑秀晶便戴上了墨镜，快步离开，徒留牛宇一，坐在那里，有些出神。
以往，她人不提，他就刻意忽略的问题，被郑秀晶赤裸裸地抛在了他的眼前。
宛若想要埋头的鸵鸟，忽然发现，身处空中……
无处逃避，无处可藏。
只能，面对问题。
金泰妍，他不会松手；李知恩，他不愿离开；姜珠妍，他不能放弃。
世间难以十全十美，但这一次，他，既要又要还要。
维持现状，直到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