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江湖携手 第四十二章 意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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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众长老御剑飞行,对黑衣人穷追不舍,因为五人都是仙派中一等一的高手,才一会儿工夫便追出百里路,黑衣人似乎还想甩脱众人,但元云速行如火、快若雷霆,眼瞅着便要追上黑衣人。
黑衣人万般无奈,只好收剑落到地上,回头对元云高声道:“师兄别追了,早出蜀山了。”
“谁是你师兄!”元云火冒三丈,化作一道烈焰坠地,怒道:“你扰我蜀山清静,今日非抓你回去问个明白!”
随后而来的元颐听元云义愤填膺,不禁笑道:“呵呵,师弟啊,我看你还是别为难他了。”
云元虽有疑惑,对元颐的话也不大赞同,他埋怨道:“师兄,怎么连你也不晓事?”
元云话还没说完,忽听空中传来一声:“师弟且住,你可知道这黑衣人是谁?”
云元一看,竟是掌门师兄长风和守真一同赶来,不禁剑眉一皱道:“我知道他不是长天,但他意图扰乱蜀山,是敌非友!”
其时,守真也落地收剑,一脸肃穆深沉地对黑衣人道:“守正师弟,你受了内伤,先运气疗伤为紧。”
“守、守正?”云元一脸错愕,但随后稍稍释然。
“是啊,师弟,亏你和他同门十几年,竟还辨不出他是敌是友。”元颐在一旁乐呵呵地道:“我、守真、掌门三人早就看出他是守正师弟了,惟独你还把他当敌人。”
云元又重新打量了守正一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威目一瞪,扬手道:“不对,他若是守正,为何在山门前对蜀山弟子大打出手,还伤了韩少侠?”
“看来我们的元云师弟还没想通。”长风朝众人无奈一笑,又对元云道:“师弟,你好好想想,除了太和师叔,刚才众长老中,还有谁没出面?”
元云想了一会儿,道:“守正。”
长风不紧不慢地接着道:“蜀山之人中只有谁会使斩龙诀?”
元云又想了一会,道:“守正。”
“好。”长风又指着黑衣人已收回身的赤龙剑,问道:“那这赤龙剑你送给谁过呢?”
云元把胸一挺,道:“守正。”
长风问到这里便环顾众长老,众长老皆笑,守真面无表情摇摇头。
元云被长风这么一说,气得满脸通红,道:“那有甚么?那有甚么!我当时虽在气头上,却也想过一些,守正师弟走前说了去整顿巡查,他当然没来,又或者他不慎被妖魔附体了呢!所以会使斩龙诀,带着赤龙剑,那有甚么好奇怪的!不然他怎么舍得出手伤韩夜?我和他说好了一人教韩夜一招!他把韩夜打伤了,我可舍不得!”
众长老见元云老脾气又犯,纷纷去劝,守正慌忙也摘下面纱,对元云愧疚地道:“师兄,惊扰到你,万分抱歉,我就是守正啊,退隐江湖的公孙正,我虽然法力不及你高深,却定力十足,妖魔要想附身于我又谈何容易?”他明知元云为了遮羞诡辩两句,看他这么生气,也只能顺着他的意往下说。
云元听了这话舒服多了,终于火气降下,摇头苦笑道:“守正啊守正,那你可就骗得我好苦啊!我又如何想得到一身浩然正气的你,竟也玩这种把戏?”
“我也出于无奈。”守正叹道:“小师侄思念兄长,却不敢主动去认;韩夜牵挂其妹,又不敢让她背负太多。我见他兄妹二人实为有意,而清业那孩子性情直爽,恐难帮到韩家兄妹,所以才决定自己出手。先借故离开大殿,快速行至乾房换了套夜行衣,回来时见清业与韩夜还在纠缠,便扮作长天激怒众人,然后找机会袭击小师侄。我想那韩夜念着兄妹情谊必然来挡,只不料他似乎猜出我身份,竟以身体来挡,我唯恐伤得他太重,又马上给他以真气修补精元,这才把他推给小师侄。”
长风颔首,一捋白须道:“而今他们兄妹已然相认,师弟尽可放心了。”
这时,又听元云冲守正埋怨道:“守正,这便是你的不对了!”
守正略显惊讶,问道:“元云师兄何出此言?”
云元爽朗地捶了一下守正胸口,道:“有这等好事竟还不叫上师兄,不够意思!回去你得陪我喝两坛酒!”
“应当的,应当的。”守正笑道:“我是担心人多不方便,顺便也想试试众人本领如何,见谅了。”说罢,守正思索了一番,又颇为忧虑地道:“诸位师兄,今日我假扮长天一事,万不可说与他人,否则我等长老威信尽失。”
“自然。”长风一捋白须道:“守正师弟,我与元颐明知你是自己人还要动手,不正是要维护蜀山威信吗?总不能黑衣人一来,我们一个个做出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吧?”
守真道:“我则在一旁审时度势,若见你危险便暗下帮你。”
元颐笑道:“只是没想到元云师弟性子烈,竟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还追你追到这里来了。”说着又关心问道:“那九霄凝冰诀的寒气你用真气逼出来了吗?”
守正严肃点点头,表示自己无碍了。
元云不喜欢别人说他糊涂,但一想起差点因为鲁莽杀了个好师弟,不免汗颜,有些无地自容了。
守正却很了解云元心思,又替他说好话道:“我以为,这事云元师兄做得很对,身为蜀山真武长老理当身先士卒、斩妖除魔,说老实话,师兄用那一招真炎升空斩时,定要与我拼个两败俱伤,这样的气概,哪个妖王强魔见了不惧惮?师兄是真英雄!”
“师弟……”元云胸中一阵激荡,显是感激万分,这下反而更惭愧了。
见此事已了,长风便道:“好了诸位长老,如今韩夜兄妹相认,蜀山也已恢复平静,要事很多,我们先行返回吧。”
长风、元颐、守真三人先行,而元云见守正迟迟不动,便回头多看了他一眼,谁料守正竟突然从袖中掏出匕首,照着自己胸口猛刺了一刀!
“师弟!”元云惊呼一声,跑回去扶住守正,发出火红真气给他疗伤,痛骂道:“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引咎自尽吗!”
长风等人闻声也转回来,见守正一手捂着淌血胸膛,另一手朝元云摆了摆,淡然笑道:“无妨无妨,师兄,我并未伤及要害,我肩负护山大任,岂会寻死?”
云元听罢,更是生气地竖眉道:“那你这是何苦!”
刺穿胸膛,守正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哼了一下气,道:“其一,我身为真武长老,扰乱蜀山清静,辱骂蜀山弟子,更动手伤人,理当受罚;其二,我伤了韩夜,若不刺自己一刀,于心不安。”沉默了一会儿,守正又严肃地道:“不,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宜分开治罪,我还须身受一刀!”说罢举起匕首,又要朝腹部刺去,却被元云一把夺了过来。
“师弟,你说得很好!”元云毅然举起匕首,道:“你对蜀山不敬,是该身受一刀,而我同为真武长老,差点错杀我最好的师弟,忠奸不辨,是非不分,便该受千刀万剐!”说罢,元云狠下心来将匕首刺向胸膛。
“够了。”长风化作白影飞来,一把抓住元云的手,斥道:“师弟,你活了几百岁,真是越活越回去!”
“是啊。”元颐见此情状也不再笑,责难道:“律德长老还没指出你们的罪责,你俩倒是自己治起自己的罪了!”
长风盯着守正、元云二人,生怕这两个习武之人再有“义举”,他神情肃穆地对守真道:“律德长老,你来评功论过!”
“是,掌门!”守真声色俱厉地对守正道:“守正!你身为蜀山真武长老,辱骂蜀山弟子,还在山门前大打出手、伤及无辜,理当受罚,但念你长期守护蜀山、尽职尽责,且此次事出有因、诚心悔过,罪可减轻,罚你到后山清律堂思过半年,自即日起执行!”然后又对元云道:“元云!你虽对同门出手,但念你毫不知情且护山有功,恕你无罪!”
守正心悦诚服,颔首对长风道:“掌门师兄,等下回去就说我和长天拼斗时受伤,去清律堂休养闭关,我的护山事务代由元云师兄全权处理。”说着守正又对元云道:“元云师兄,又要劳烦你了,万分抱歉,这半年若有什么棘手的事都可来找我,危急之时我会出来相助的。”
元云把双手放到袖里,哼了一声,道:“你都安排得滴水不漏了,我还有何话可说?”
元云表面上不悦,其实心里头很服这师弟,守正天资聪慧、忠肝义胆、想事周全,即便到了蜀山仍显得那么出类拔萃,倒是自己率性而为,活了几百岁行事还冲动急躁,只怕再活上千年万年也是这个老样子。
于是,长风便同众长老一起回到蜀山,对弟子宣称黑衣人半路被守正截住,缠斗一番后使诈打伤守正并逃去无踪,此事便不了了之,也不再安排元神弟子搜寻黑衣人踪迹。而后长老们又把守正派去清律堂休养半年,并将韩夜等人安顿好居住。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日落西山、月出东海,夜幕降临、星辰满天,八卦城上一片灯火辉煌,蜀山弟子这时大都入室休息,有一部分尚在经楼挑灯夜读,还有更少一部分在蜀山上巡查。
客房里,韩夜背倚床柱,一脚踏在床沿,一脚悬在床边,提起酒袋往口中灌酒,眼光朦胧,心头苦楚,连醉仙饮喝起来都与清水无异。
正当他心事重重之时,笃笃笃,房门被轻轻叩响。
“谁啊?”韩夜踉跄起身,打开房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子,柳眉玉眸,素衣黄裙,却不是司徒云梦是何人?
“云梦!”韩夜惊得热乎乎喘气,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手,急道:“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
司徒云梦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玉目里晶莹如珠,她幽恨地望着韩夜,道:“你不想我来么?”
韩夜心头一热,大声道:“我想!我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想!”
司徒云梦听他说话,非但不感动,还一步步往夜色里退去,边退边道:“你骗我,你不想,其实你心里头想的不过是自己。你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儿,如果身边没有女人,当然只能想我,可你身边有燕儿了,我便也算不得什么了,对吗?”
韩夜好生憋闷,借着醉意伸出手去,急道:“云梦,不是这样的,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听我说!你别走,别再丢下我了!”韩夜急得浑身发抖,顾不得多么失态、多么狼狈,想就这么冲过去抱住司徒云梦。
“是你丢下我。韩夜,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司徒云梦冷若冰霜地说着,转身离去,薄薄的披帛在身后飞扬,透着月光更有一份朦胧的凄美,她头也不回地去了,只留下一句:“世间男子,不过都是负心薄幸之徒,我原以为你是个例外……”声音渐远,司徒云梦的美妙身姿却再也看不到,韩夜拼命想去追,始终迈不出那个门槛。
“司徒云梦,你不要走!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从你走的那日起,白天倒好,每至夤夜就会从梦中惊醒,再也难眠!你不要走!”韩夜奋力疾冲,失去平衡,在门前摔了一跤,他跌跌撞撞爬起来终于跑到外面,这时哪里还有司徒云梦的影子,皓月当空,晚风苍凉,韩夜傻站在月下就像个稻草人似的迎风偏摆。
这时候,他背上魔剑渐渐发出金色光芒,金光愈发强烈,由近及远,周围的树木染成金色,房屋染成金色,地面染成金色,天月染成金色,乃至于整个蜀山悬峰都金光灿灿!
正当韩夜呆若木鸡时,天上传来一个洪亮雄浑的男声,道:“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你心里有没有一点不忿呢?”
韩夜本来就醉得不轻,听到有人出言撩拨,不免握紧拳头怒道:“你是谁?把、把我的云梦弄到哪里去了?”
“哼哼、哈哈哈哈!”天空中的声音狂放不羁,道:“不是我把她弄没了,是你自己愚蠢而最终失去了她!你到底明不明白?一个窝囊的男人,什么事也做不了,即便那个女人喜欢他,他又能为女人做什么?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你的云梦’,你便把她完完全全攥在手心,不让别人夺去,这才像话!为无为,不争而争,不得而得,方乃你的本心所在!”
“为无为?不争而争,不得而得?”韩夜默念这些话,晃了晃身子,喝问苍天道:“这、这话怎么像是蜀山玄元心经里的口诀,你从那里学来的?”
“哈哈哈哈!笑话!蜀山老道的低微本领,本座需要去学?”说话之人道:“本座现在传你一套新的口诀,你且记好,你用这套方法去修炼,才能事半功倍,得到你所有想要的一切!听好!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魔之道,生有尽而灭无穷!大道唯我,无论道佛,一心为本,自在由我。天即苍苍,地亦茫茫,以余渺渺,得法自然。天炉地火,以炼本心,坚之固之,何畏荆棘。大道未期,以笑得之,自然万法,容之纳之。欲得真法,以勤为先,以智为基,以恒为本。不求仙圣,只问本我,日月磨砺,上下求索。求而索之,实则践之,益则得之,害则舍之。以生之本,步步进之,身合天地,自有乾坤。远取诸物,近取诸身,时时问之,以善吾法。不争而争,不得而得,问我何名,谓之为魔!”
“魔?”韩夜闻言惊出一身冷汗,醉意竟也醒了一半,他忙问天空道:“你教我的这一百八十字,到底是什么心法,快告诉我!”
“哼哼、哈哈哈哈!”金光深处的声音道:“你倒也了不起,连字数都清楚,看来是熟记在心了,那么便没本座什么事了,继续做你的梦去吧!”说着,韩夜周围的金光渐渐暗淡下来,暗得伸手都不见五指。
“喂!等等!”韩夜还想追问清楚,却觉天旋地转、乾坤昏暗,两眼混沌不堪,身体摇摇晃晃,耳旁一直传来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略急的敲门声响起。
“哥哥。”门外又传来一个稍显焦虑的轻柔女声:“是我,小玉。你在里面吗?”
韩夜打了个冷颤,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身子,又摸了摸背上的魔剑和麻布剑鞘,一切安好,他苦笑一声,原是做了个梦,于是快步赶去打开门。门前已站了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外头星光璀璨、晚风清爽,姑娘双手垂在身前,模样乖巧地提着个竹篮,颇为关切看了看韩夜,又向屋子里探了探,道:“哥,你没事吧?我看你房里亮着油灯,人却不应,还以为你有急事出去了呢。”
韩夜似乎还在回想刚才的事,愣了一会儿神,这才道:“小玉,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嗯……”韩玉犹豫片刻,把双手提着的篮子伸到韩夜面前,面怀期待地道:“哥,小玉本不想打扰你,但好久没看到你了,特地做了些糕饼送来给你吃。”
韩夜不想他妹妹竟也会做点心了,且不说做得好不好,单凭这份心意,也足以令他感动万分,于是他接过竹篮,温声道:“这样你岂不是花了很多心思?”
“没关系没关系!”韩玉连连摆手笑道:“只要哥哥开心,小玉花再多时间也是值得的。”
韩夜微微笑了,温情占据了大片心房,他引着韩玉进门,与其一道坐在床沿,手里接过芝麻糕,轻轻咬了一口,虽不说味道绝佳,却也可口非常,不禁眉头一展,赞道:“妹妹好手艺。”
“哥哥喜欢就行!”韩玉听韩夜夸赞,更是高兴,脸上生出两片红晕,赶紧又从竹篮里拿出些糕点递给韩夜,兴奋地道:“这是绿豆糕,还有核桃酥,还有……”
韩夜被亲情的温暖包围着,扫去了先前梦中的悲伤郁结,他吃了很多东西,终于止住了韩玉的手,笑道:“行了,小玉,你让我吃这么多,我晚上再也睡不着觉了。”
“好吧。”韩玉便把糕饼都收回篮中,笑道:“那小玉就把篮子放在这里,哥哥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韩玉把竹篮放到床前桌上,又坐回韩夜身边,兄妹俩沉默了一阵子,韩夜若有所思地望着竹篮,韩玉则手放膝上目视地面,良久,兄妹俩才不约而同地道。
“这些年过得好吗?”
“哥,你过得好吗?”
兄妹见对方如此默契,双双笑了,韩夜道:“也没什么好不好,八年时间做过很多事,也迷惘了好一阵子,后来才渐渐清醒,还找回了自己的妹妹。”说出“妹妹”两个字时,韩夜有多看了这个妹妹几眼,面上带着愉悦。
韩玉喜笑颜开,想起了很多往事,又问韩夜道:“对了,梦姐姐呢?你去看过她了吗?小玉被师父带走前,你不是被索命阎王掳走了么?她还让要我带她一起出来找你呢!”
“她……她还做过这样的事么?”韩夜一听这话,犹如被雷击中,呆滞了良久,才愧然道:“我……我没照顾好她。她跑来找我,我眼看着她走,半句挽留之言都说不出口……”
韩玉见韩夜一脸忧郁,挽着他的手道:“这样啊,那她一定伤痛欲绝了……要不,我们一起去鸣剑堂找她?”
“鸣剑堂?”韩夜皱眉叹道:“那里我们还能去吗?长天正在那里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他好斩草除根,正是因为担心这些,上次在神武寺还和司徒伯伯闹翻了。”
韩玉不大明白这些复杂的情况,只道:“哥的意思是,等我们练功有成,再回鸣剑堂找他算账?”
韩夜凝重点点头,似乎又在考虑什么。
韩玉皱眉问道:“那你就放心把梦姐姐独自扔在那里吗?”
“长天的目标就是我和你,而云梦是司徒伯伯的宝贝女儿,长天潜伏鸣剑堂已久,去动她岂非节外生枝吗?”韩夜又道:“云梦和我们一起修炼过,已经学会了不需要玉坠可以释放仙术了,一般人也伤害不了她。不然我又怎么可能放心让她独自回去?”
“可你自己呢?哥哥。”韩玉问道:“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没人比小玉更清楚你们两个了,如果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应该分开呀!哥哥是否仍有难言之隐?”
韩夜喝了一口醉仙饮,沉寂片刻,开口道:“是……那天在神武寺,她都没和我商量就执意让司徒伯伯带她回去……小玉,你说,她是对我渐渐没了感觉呢?还是为了不让我回去涉险才故意这么做的?我一直没想明白。”
“当然不可能对你渐渐没感觉啊!”韩玉蹙起秀眉,睁大了清眸替司徒云梦说道:“哥哥明明知道她比较内向、又性子倔,她可能只是觉得,你想怎么样,她就帮你怎么样,就是这么简单啊!你以为像梦姐姐这样的女子,可以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喜欢吗?对她来说,喜欢是一辈子的事啊!”
“是啊……我怎能误会她?”别人的话韩夜可能不当回事,但韩玉和司徒云梦一起长大,自然清楚司徒云梦的脾气,如今听她一说,韩夜才意识到做了人生当中最愚蠢的一件事,回想起适才的梦,心中隐隐升起一团火,忙问韩玉道:“妹妹,你知道守正前辈在哪里吗?”
“他现在在清律堂休养,听说要休养半年。”韩玉看着韩夜,问道:“你找他有事吗?”
韩夜点头,道:“我有很多东西要找他请教,小玉,能带我去吗?”
韩玉似乎明白韩夜的意思,便引着哥哥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