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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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黑木翰一听到这个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坐在金帐中的天可汗。
他为了部落的延续，选择把半数的财富都给了对方。
接着他又想到了代王，那个只远远看了两面的少年，对方对他没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他的部落能加入大同府。
可这却是对方无法承受的代价。
因为他是草原人。
黑木翰看着蒙面人，一脸苦涩的说道：“你想要什么？”
“代王的命，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那这次的情报就不需要你再提供其他额外酬劳。不过要是你没做到，你的部落和族人都将成为祭品，如何？”
蒙面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送客。”
黑木翰竟然没有继续和对方讨价还价，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和代王之间是男人之间的磊落赌约，就算是输了，他也可以保全部落和族人，只不过是失去了草原人的自由而已。
可是眼前之人却想把他彻底摆在代王的对立面上。
一旦他接受了对方的情报，那无论输赢，他的部落都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所以黑木翰果断的就拒绝了。
那蒙面人本来还准备继续说下去，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拒绝了他的条件。
“你说什么？你难道不想赢吗？”
蒙面人沉声问道。
“我想赢，但不是以我的部落作为代价，看来你对我的理解还不够，为了我的部落，我可以和任何人为敌。”
黑木翰转过身说道。
“好，好，果然是大人看中的人，这样吧，这个情报就算是礼物了，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本事了。”
蒙面人从怀里抽出一张羊皮纸，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大帐的另一侧。
半晌之后，一队巡逻队才赶到。
“酋长，您没事吧？”部落中的勇士看向黑木翰。
黑木翰摆了摆手，然后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羊皮纸。
这是一张地图，上面画的正是虎涧峡。
而其中重点标准的是一条隧道，没有注明是何人所挖，但是却可以直达虎涧峡的中间地段。
“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
黑木翰看着地图陷入了沉思。
……
“二当家，我已经把那张地图交给了那个蒙古人酋长，可是小的有一件事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联合蒙古人谋害代王啊？”
那位送信的蒙面人此时正跪在野狼帮二当家的面前。
二当家正在磨一把巴掌大的小刀。
“想我们以前在武周山的时候多么逍遥自在，现在野狼帮虽然比以前更大了，但是我们却失去了自由，完全变成了那个代王的狗腿子。”
“大哥执迷不悟，只能由我这个做兄弟的行动了，只要那位小王爷死了，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
二当家磨好了刀，不等那蒙面人手下继续发问，两步来到他面前，直接给对方放了血。
“兄弟，不要怪我，为了大家的自由，只能牺牲你了，哥哥我会记住你为大家做过的事的。”
二当家把蒙面人手下的尸体处理之后，去了聚义厅。
野狼帮聚会厅。
此时的野狼帮已经统一了整个山西大半的匪帮，帮众已经达到了八千之众，就算是放眼现如今的大明，也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绿林力量了。
除了帮助刀疤以外，现在帮里的其他当家就足有二十多位。
聚义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二当家最后一个走进来，然后坐到了刀疤右边的位置上。
“大哥，我来晚了，我收到了一封密报，黑木部落最近打算对虎涧新城再次动手。”
二当家小声说道。
“哦？此话当真，我本以为他们吃了一个大亏会消停一阵子呢，能有更具体的情报吗？”
刀疤脸问道。
二当家摇了摇头说道：“探得这个情报的兄弟伤得很重，说完这些就死了。”
“这样，还是让人给王爷送个信吧。”
……
当朱桂收到野狼帮的情报的时候，他正在部署下一步的安排。
如今的虎涧城在红夷大炮的防备下，可以说算得上固若金汤了。
可是昨天的战斗还是给了他非常大的震撼，以至于他开始思考下一步抢筑黑木城的计划是否要有所改变。
最起码得找到更好的防御蒙古弓骑兵的手段。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防弹衣了，可朱桂负担不起装备全军的经验开支。
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铁匠开始打造铁质头盔，尤其是面部护具，要做到全方位的防护。
这种头盔虽然无法抵挡强弓正面的劲力，但是对于蒙古人擅长的抛射箭雨却有着非常好的防御效果。
再加上夹杂贴片的铠甲以及盾牌等防御手段，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小损失。
不过野狼帮的情报让朱桂又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难道之前那一仗只是黑木翰的障眼法吗？他实际是想出了其他的手段？
可是因为野狼帮的情报十分模糊，朱桂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
而且如今虎涧城中已经聚集了上万的劳工，每天的粮食消耗都不是个小数目，他根本不能再耽误时间。
于是他只能连夜叫来了徐膺绪，把这件事告诉了对方。
徐膺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让他加强夜间的警戒，防止蒙古人的偷袭。
而徐膺绪则亲率三千士兵以及上万劳工，趁着夜色赶往了黑木部落原来的驻地，开始筑城。
深入草原这种危险的工作，徐膺绪自然是义不容辞，朱桂留守后方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就在徐膺绪离开的第二天晚上，虎涧城的中央突然冒出大量的蒙古人来。
他们向着两边的城墙发起了冲击。
朱桂在睡梦中被惊醒。
当他来到城墙上的时候才发现，城中已经到处都是大火，喊杀声更是连成了一片。
好在蒙古人没有把战马也带进来，不然朱桂只能弃城逃走了。
城内的喊杀声响起的同时，城外也突然出现了数千蒙古骑兵。
他们虽然没有攻城武器，但是一波波的箭雨还是让城墙上的士兵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