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入学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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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苏岑关在卫生间之后，高小健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嚼着口香糖，光着一双花臂的白人男生，歪着头，目光散漫。
高小健知道他，共和党里面臭名昭著的混混，名字叫路易斯。
“新来的呢？”
路易斯透过门的边沿，看了看里屋苏岑的床铺。
“不在。”
高小健平静地道。
“不在?”
路易斯轻蔑地笑了笑，准备闯进宿舍里，高小健一把将他拦在了外面。
“你想干嘛？”
被阻拦在外，路易斯有些诧异地看了高小健一眼，突然笑了笑。
“我是帮乔治做事的，你确定要拦着我?”
高小健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站着门前，没有退让。
“你很有种，希望你以后还能这么硬气。”
路易斯面色不善地看了高小健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高小健闻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关上了门。
被霸凌过的学生很多，但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气和他们对抗。
尽管因为戒律的存在，在伊甸园里无法使用超凡力去伤人。
但它终究无法约束潜藏在人心的软弱人性与阴暗面。
“怎么了？”
苏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见高小健面色有些颓然，关切地问道。
“不关你什么事，以后要是有白人找你麻烦，能忍就忍。”
“他们向你要神恩，你就说没有。”
苏岑闻言，大概懂了些什么。
不管在哪个地方，总会有些讨人嫌的苍蝇。
“一眛地忍让是没用的，以暴制暴才是解决问题最高效的办法。”
高小健闻言，轻轻笑了笑。
像苏岑这样香的硬骨头不是没有，但他们最后都服软了。
“他们人多势众，一个人怎么和他们斗?”
“他们能杀了我吗？”
苏岑反问道。
“当然不敢，他们要是敢杀你，介错人会将他们就地处决。”
高小健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反正杀不死我。”
苏岑淡淡地道。
“很多事情，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
高小健见苏岑那般淡然，顿时心情有些烦躁。
“刚刚找你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路易斯，乔治手底下的马仔。”
“乔治又是谁?一只粉色的猪?”
苏岑有些不解。
“是共和党的头目。”
“共和党又是什么?”
“一帮打着团结互助为名义，强制向其他学生索要神恩的恶棍。”
“拒绝向他们缴纳神恩的同学，都会被他们的成员用各种方式霸凌。”
高小健叹了叹气，他也曾是被霸凌的对象。
那时候他才刚进入学校不久，就被抢走校园卡，刷光了一整个月的神恩。
那个月他是找同学接济，加上做了数份兼职才挺过来的。
“那我们也可以成立一个帮派，就叫民主党，你觉得怎么样?”
苏岑打趣道。
高小健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这家伙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
伊甸园的地下，超级计算机诺亚所在的地方。
“那孩子状况怎么样？在学校还习惯吗？”
艾丽莎缩在沙发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怀里抱着一大桶爆米花，悠闲地看着全息投影上的变形金刚电影。
“挺不错的，歌莉娅大人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紫苏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窈窈丰腴的身材令人血脉喷张。
“有，歌莉娅大人应该已经注意到他了。”
“【夜之仪式】已经决定开放为常驻活动了。”
艾丽莎微微颔首。
“常驻?这样一来，对学生们的意识训练强度是不是过高了?”
紫苏微微皱了皱眉，觉得有些欠妥。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艾丽莎淡淡地道，她坐正了身子，拍了拍手。
“诺亚，开始为苏岑准备入学考核的内容。”
播放着电影的全息投影突然消失，紧接着转变成了一行字幕。
考核内容：猎杀任务
执行目标：钢之驱逐者
执行地点：意识空间
任务期限：30天
备注：多人组队的情况下，钢之驱逐者的阶级会提升。
看到入学考核的内容以后，紫苏和艾丽莎两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开玩笑的吧?”
紫苏惊呼道。
“一个月的时间，在意识空间去猎杀钢之驱逐者，那真的是他该完成的委托吗？”
艾丽莎忍不住质疑起来。
诺亚没有回答。
“钢之驱逐者最少也是第三阶的魔物，能独自对抗这个等级魔物的学生，起码都升入大学部了。”
“如果是组队的情况下，升阶就是四阶的魔物，这个考核……”
紫苏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苏岑该怎么通过这个考核。
诺亚会为每个学生选择最适合他们的考核任务。
一旦确定，就不会更改。
凡是未通过考核的学生，都会被清退。
“诺亚，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紫苏没好气地道。
这时，她眼前突然显现出一行字幕，耳边还响起了少女未变声的甜美童音。
“紫苏大笨蛋，你才脑子坏掉了!”
紫苏耸了耸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诺亚的Al是个可爱的小姑娘，经常和她们聊天来着。
只是听着这个人工智能活灵活现的声音，就能联想到一个鼓着腮，气呼呼的小姑娘的模样。
“你把考核弄这么难，他通不过怎么办？”
“这个看似很难，但是对他来说，只要找对方法，将会非常简单。”
……
“入学考核，在意识空间猎杀钢之驱逐者?”
听着电话里紫苏的声音，苏岑略微有些忐忑。
意识空间是通过虚拟战斗舱这种特殊设备进入的，属于实战模拟课的内容。
在他身后打着游戏的高小健吓得不轻，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是的，这个是诺亚的要求。”
“可是，钢之驱逐者那个级别的魔物，怎么说也不是我能够对付的吧。”
“诺亚说这个看似很难，但是对你来说，只要找对方法，就很简单。”
苏岑闻言，首先在脑海里将钢之驱逐者的信息过了一遍。
据说钢之古神【赫菲斯托斯】能够彻底杀死金属，也能够赋予金属生命。
它以钢铁铸成了不朽的王国，麾下的所有侍从和骑士都是金属生命体。
钢之驱逐者就是被它赋予生命的金属。
按照常理，一种物质硬度越高，韧性越差。
韧性高的物质，其硬度都不会太高。
而被赋予生命的金属则可以打破这种规则。
那种金属不仅拥有远超寻常钢铁数十倍的硬度，还和人类的血肉一样具有良好的韧性，甚至具备自我愈合的能力。
所以钢之驱逐者便拥有了极度可怕的硬度和生命力。
反器材武器甚至伤不了它的皮毛，更别说寻常的刀剑了。
一个月的时间内找出消灭它的方法，苏岑真的没有一点把握。
“这个考核可以组队，但是组队会魔物会升阶。”
紫苏的这句话去，浇灭了他心中仅剩的最后一丝希望。
四阶魔物和三阶之间，存在巨大的分水岭，不是用量就可以取胜的。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教材上将实战训练课上的内容提前预习了解了一下，又准备了下明天的课程，苏岑发现时间已经接近傍晚。
“一起去吃饭吗？你知不知道食堂里有哪些饭菜又便宜又好吃的?”
“二楼的那个烤包子，还有糁汤，味道简直绝了!”
一说起吃的，高小健顿时来劲了。
“好，那我可一定要去尝尝。”
苏岑捏着校园卡，略微有些期待。
两人相约一起出了门，守在过道里的花臂混混叼着香烟走了过来。
路易斯看着苏岑，像是看着一只鲜嫩的肥羊。
高小健皱了皱眉，挡在了苏岑前面。
“你想干嘛？”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路易斯。”
路易斯无视了他，来到苏岑面前，露出一个只牵扯到脸皮的笑。
“找我有什么事?”
苏岑面色平静，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生。
梳着脏辫，纹了大面积的花臂，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劣质烟草的味道，穿着嬉皮士风格的外套。
以貌取人是不准确的，但路易斯这个人看上去就让苏岑觉得很不舒服。
即便是在觉醒者里，同样也存在渣滓，并不是所有同类都值得亲近。
“是这样的，对于校园内的新生长期遭受霸凌的行为，我们深恶痛绝。”
“所以我们真诚地希望，所有被霸凌过的人，都能够团结一心，互帮互助。”
路易斯说得很是真诚，一旁的高小健险些笑出声。
校园霸凌最猖狂的就是属这帮人，现在竟然说成立这个组织的名义是为了帮助那些被霸凌者，可笑至极。
“秉承着保护弱小，关爱每一个同学的想法，我们成立了共和党。我们关心每一个生活遇到了困难的同学，并给他们提供帮助，希望大家都能有一段美好的校园生活。”
“我现在就遇到了困难，你们可以帮我吗？”
苏岑想了想，自己校园卡里的余额，估计很难撑到下个月。
“当然，只要你加入我们共和党，这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享受权利的同时，你也要履行义务。”
“什么义务?”
“维持组织的运行，需要缴纳一定量的会费。你放心，这些会费都是真正地用到了那些需要帮助的同学身上。”
“所以……”
“我拒绝。”
苏岑冷淡地道。
路易斯像是没听到，依然维持着他的真诚。
“我们不能只享受权利，不履行义务，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人，是得不到大家的帮助的。”
“我说了，我拒绝。”
苏岑又重复了一遍。
一旁的高小健见路易斯脸上的表情慢慢僵硬，左右看了看，手心捏了把汗。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路易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凑过来，把手搭在了耳边。
“耳朵不好就赶紧去治，白皮猪!”
苏岑声音冷冽，没有虚以委蛇的打算。
路易斯脸上冷了下来，像是图穷匕见。
“你想清楚了?”
“新来的，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知不知道，得罪我们共和党会……啊!”
他话音未落，苏岑的拳头就狠狠抡在了他脸上。
凌厉的拳风泛起冷意，让一旁的高小健都有些心悸。
从这个利落的出拳速度和姿势来看，这家伙看来是没少和人打架。
卯足了劲的一拳直接将路易斯干翻在地。
“只要说话，就是找茬。”
一旁的高小健吓了一跳，没想过苏岑会直接动手。
远处出门的几个学生看到了这一幕，也开始驻足观望。
“啊……啊啊……”
路易斯咧着嘴，嘴角开始淌血，牙床开始松动，他摸着肿胀起来的半边脸，眼色怨毒地看着苏岑。
“你会后悔的。”
他还没说完，阵阵破风声袭来，苏岑又是一拳正中他的鼻梁。
“啊！”
路易斯的惨叫声大得几乎整栋学生宿舍都能听得见。
不少人出了宿舍，朝这边观望起来。
路易斯捂着鼻子，鲜血迸射，疼得龇牙咧嘴，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嗯，我等着。”
苏岑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道。
路易斯左右看了看，眼眶里带着泪滴，那些迎上他凶狠目光的人都避开了视线。
“你很快就会……”
还没等他说完，苏岑的拳头又抡了起来。
“跪下来给我认错!”
路易斯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撂下两句狠话。
“没必要的，就当破财免灾了，在学校，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你这样，是真的把他们得罪了。”
高小健无奈地叹了叹气。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选择忍让的人太多了，这些混混才这么嚣张。”
“如果忍让有用的话，拳头是用来干什么的?”
苏岑看着他的眼睛，很是认真地道。
“再说了，遇到这样的人，你不觉得揍他两下很爽吗？”
“行吧。”
高小健苦涩地笑了笑。
苏岑刚刚揍路易斯的时候，他也确实觉得很解气。
接触的人多了以后，苏岑开始明白了九月的想法。
九月说，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他不会考虑第二种方案。
这世上有很多人是没办法用爱去感化的，只能超度。
“他们会叫人的，以后会很麻烦，你尽量少出门吧。”
高小健说着，不禁有些担忧。
“放心，我有办法的。”
苏岑微微一笑，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学校里大恶人很多，他决定找最恶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