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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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在哪？
赵小礼陷入沉思。
难道我穿错书了？
羽剑心整啥事了？这位大兄弟现在不是剑阁人人敬仰的大师兄吗？入魔是在全书后期啊？
凌霄剑阁的首席弟子羽剑心，是白蕴盟这三派里剧情仅次于云和月的重要配角——
云和月与萧定非退婚后，与他结成道侣。
现在，羽剑心是凌霄剑阁首席大弟子，七星剑使之首的天枢剑使。也是金系天灵根的天纵之资，三年练气，十载筑基，铁板钉钉公认的下一任凌霄剑阁掌门。
原著引仙台上三家一把手露了个面讲话完毕顺利结束，现在……
赵小礼一脸懵逼地看着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的剧情，向着更不可知的方向撒丫子狂奔。
上边浮光掠影，云海翻腾，又寂然无声。
待种种异象停息，萧定非仔细观察了一番，三位掌门人脸色都很不好。以紫府剑仙陆玄彻尤甚，眉目含怒，骂道：“孽障！”
羽剑心一撩衣袍，单膝跪地：“弟子玩忽职守，裹挟众师兄妹玩乐，罪责深重，请师傅责罚。”
见弟子没有推卸责任将过错尽揽己身，陆玄彻脸色稍霁：“将一应事宜暂交予至轩，且去剑冢扫地吧。”
羽剑心脸黑了。剑冢是凌霄剑阁历代门人塟剑之地，古剑有灵，进去非得天天被追着戳不可。
“怎么？有异议？”
“无异议。”
乾元观掌门仍未睁眼，语气淡淡：“罚你二人去地落窟洒扫三月，可有异议？”
“是，谨遵掌门吩咐。”
羽剑心忽然意识到：师父好似没讲明关我进剑冢多久……？
仙音山那方，妙法云冷哼一声：“和月，解去她二人所有职务，封禁修为，罚扫山门半年，以儆效尤！”
云和月应下：“是。”犹豫片刻，终是按捺不住问道，“请问收徒之事，该当如何？”
妙法云没有回答，陆玄彻道：“如今，我当以‘天问’察之。”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赵小礼只觉天上地下一点点暗下来，肉眼可见一层一层地暗淡，像被抽取了所有色彩，其他人或物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四下里一片死寂无声。
只听得到自己心跳如鼓。
嘭！嘭！嘭！
嘭！嘭！嘭！……
心脏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骤然，一点刺目的白光显现，紧跟着五光十色耀目至极的光芒充斥整个空间。
“卧槽！”赵小礼捂住眼，“真·亮瞎狗眼……”
等感受到亮光渐渐消失，赵小礼睁开眼，只见周围一切又回到先前模样。而陆玄彻，正一脸深思之色，注视着他。
赵小礼心中猛然一跳：难道！我，才是天选之子？
陆掌门终于发现了我深藏不露独树一帜惊天动地震铄古今的不世天赋？！
陆玄彻一挥手，光芒再度笼罩诸人——除了赵小礼，他身上没有落下任何颜色光芒。
哎，对不住了，小非，看来我书选之子才是真正的主角。赵小礼微微一笑。
“各弟子依循神光指引到各宗门下。”陆玄彻目光又转向赵小礼，“此人……心思过于杂乱，不适宜仙门。”
赵小礼笑容僵硬在脸上：？？？
等等！
他扭头看了一眼萧定非，只见红光当头罩，忽然悟了：
莫非，这就是剧情大神的自我修正？
把男主修进凌霄剑阁，把我这个穿越变数修出门墙。
是了！没错！
一定是这样！
为了男主未来秒天秒地秒空气，我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人间值得。赵小礼很快收拾好心情。
一声嘹喨的鹤鸣响彻长空，红顶白羽黑足的巨大仙鹤落在他身边。
“鹤姐？”赵小礼一眼认出来，感动极了：多有灵性多亲切啊，鹤姐竟然特意过来送我！
“咕咕~”仙鹤黑珍珠一般的小眼睛里流露出人性化的不屑，又用鹤喙轻轻啄了啄他脑袋。
一直闭目寡言的乾元观掌门忽然睁开眼，声调悠长：“我看此子与我乾元观有缘，不如入我乾元观门下？”
陆玄彻点头：“道兄既然有意，自无不可。”
等等！
我不要去乾元观啊！
“恭喜赵兄，得掌门人青睐，亲点入乾元观。”卓星驰过来恭喜他。
第二次分门别派，绝大多数人仍是入了凌霄剑阁，唯有三人是得入乾元观。
而赵小礼，更是唯一一个得掌门亲指入宗门之人。
“呵呵~”赵小礼十动然拒。
乾元观什么地方？
符子晋，反派；
红蕖夫人，符子晋后台，反派一枚；
都从谏，门派首席弟子，还是反派！
从高层到中坚到普通弟子，都特么反派，整个一反派窝！
“小礼，”萧定非走过来语重心长叮嘱他，“你我各入宗门，自此分别。以后难得照料，你当谨守宗门规矩，好生学习。”又给了他十块白灵石。
赵小礼连连点头：“萧哥，你放心！”
萧定非一番话话，提到宗门规矩，让他找到心安。白蕴盟三派都是正经的正道宗门，同室操戈这种事是严禁的。
只要我够苟，反派们也杀不着我吧？
而且，都从谏这位首席弟子也不能说是纯粹的恶劣反派，对于同门弟子，他还是很维护的。
符子晋……我们好像压跟没跟符子晋结仇？
“咕咕！”鹤姐展翅高飞，漂亮的身形翱翔而去。
“……”如果符子晋发现禁制铁片不见，应该不会怀疑跟鹤姐很亲切的我吧？
赵小礼掏出那块铁片，殷殷切切按在萧定非手中：“萧哥！这是我在集市上发现的一块铁片，有些奇特之处，萧哥你拿好！”
我与你一道逛的夜集市，似乎没见到过此物？卓星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既然是你所得……”
“萧哥！你拿着！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发挥它的作用！”赵小礼态度坚决无比。
“……”萧定非发现，小礼总是对自己抱有强烈的、难以言诉的奇怪自信。他以灵力查探了一番，只觉这铁片材质有些特殊，滞碍灵力，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便收下了。
“开山门事毕，我等便先行回山。”
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人被选入仙音山。妙法云一甩衣袖，云雾烘托起仙音山众人离去。
乾元观掌门亦道：“我等也回山门。”他话音落，脚下玄龟缓缓伸出四足，无需凭借，一步一步似缓实快行落到赵小礼三人跟前。
“乘上玄龟，随我一同回乾元观。”
与陆玄彻一副青年人相貌不同，乾元观掌门是耄耋老者模样，须发皆白，语调沧桑，目若古井无波。
玄龟龟背距地面三尺有余，赵小礼虽然不及萧定非那般身手，但近朱者赤，身手也算马马虎虎，攀住龟甲借力一跃而上。
孟珏眼巴巴地看着。
不知陆玄彻是如何分别，孟珏从仙音山被分到了乾元观。
赵小礼拉了他一把：“上来。”
“多谢赵兄。”孟珏连连道谢，紧跟着他小心翼翼屈坐靠中间位置。
玄龟徒徙，缓缓升空。其他乾元观弟子也各自骑乘上灵兽，随玄龟飞起。
陆玄彻起身，扫视了一眼底下弟子，温声道：“尔等既入我凌霄剑阁，当知我凌霄剑阁以剑修闻名。今日，既是你等入门之日，当使你们初识剑道。”
语罢，数道深蓝色剑芒从剑侍手中长剑散出，落在每一个新晋弟子身侧。
萧定非凝神看去，只见光芒凝实，化作一柄宽阔阔剑。
陆玄彻声音传来：“乘此剑，随我去往凌霄剑阁。”
剑修一道，是最易到达御空飞行境地。但纵使剑修，也需筑基期。他们这一行人，最高不过炼气期。
该不会摔死吧？萧定非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个想法。摇摇头，将这个无厘头的想法抛出脑海，纵身一跃，稳稳站立在剑面上。
当阔剑飞起，萧定非立时感受到一股温和又锋锐的灵气游走周身。
没错，温和而锋锐。
这股灵气从剑中起，如灵蛇般环绕游走，助他维持姿势，驾驭剑器，抵挡风气，表现得非常温和。
但萧定非能隐隐感觉到，这灵气内满是破裂一切的锋锐之意。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清脆如出谷黄莺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萧定非看去，正是先前那黄衣小姑娘，俏生生坐在剑面上，双脚一荡一荡，着实叫萧定非担忧她会不会掉下去……
“小哥哥在担心我落下去？”小姑娘歪了歪头，展齿一笑，“莫担心啦，这是掌门师叔在掌御飞剑，就算在上面翻跟头都掉不下去。”
掌门在掌御飞剑……
萧定非若有所思，不由想以神识感知观摩一番这位大能御剑轨迹，就听那小姑娘吃吃笑道：“你可别想看掌门师叔怎么驭使飞剑啦，掌门师叔的剑意你们经受不了。你看——”
小姑娘伸出白嫩嫩的手指指向前方，正是卓星驰，此刻如遭重击面色惨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御剑飞行依然稳当当。
萧定非默默收了想法，也确信这剑确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掉下去……
“小师妹，又在捉弄新人弟子？”旁边忽有人说笑道。
萧定非看过去，正是先前台上清点人数的师兄。见他看过来，朗朗一笑道：“我姓羽唤名做剑心，你今后见了我，得叫一声大师兄呐。”
羽剑心所驭飞剑非是掌门散出来的制式阔剑，而是一柄金红色宝剑，犹如刚从烈火炉中锤炼而出。
人如玉树，立于剑上，如珠玉之铿零，锦绣之灿烂。
但不知为何，萧定非见了他第一眼，从心底生出一丝难言的厌恶。
小姑娘道：“我叫做江问心，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先前引仙台上这小姑娘为他说话，萧定非心中对她颇有好感，回答道：“我姓萧，名作定非。‘所以决嫌疑，定犹豫，别同异，明是非也’，我父母亲为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明定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