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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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车前,金栎坐在车里,霓虹灯照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昧。
卢琳拉开车门,笑嘻嘻坐进去,恭维道:“大少爷急着召见我什么事啊?”
她腆着笑脸,口吻里带着一丝讨好。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这么二十多年就没怎么分开过,卢琳再了解不过金栎的脾气。
小时候金栎是号召整个大院小孩的小霸王,就连现在,还不是一通电话她就必须得抛下做到一半的美甲,马不停蹄的跑过来。
卢琳虽然走的是娇纵大小姐路线,有时候在金栎面前也没少任性,但真碰上金栎心情不好的时候,也真是不敢随意开玩笑的。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金栎的神色,伸出自己做到一半的指甲,试探的控诉:“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指甲刚做到一半呢,为了你立马跑来了。你什么事啊这么急?”
金栎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石破天惊。
惊的卢琳差点从车里跌下去。
“我要跟荔枝结婚。”
!什么?!
卢琳惊讶的嘴巴可以塞上一个鸡蛋。
“excuse me?你没开玩笑吧大哥?”
金栎盯着卢琳,眼神压迫感太强。
卢琳举手作投降状,“okok,我知道你是认真的。”
扶了扶额,她推开车门暴躁下车,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大力拉开车门坐进去,不可思议吼道:“你特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金栎!”
“结婚?呵。结婚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荔枝知不知道这事?荔枝能同意?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彭晓啊?”
“you"re crazy!”
卢琳就差暴走了。
金栎这主,不了解的还真不知道他是混世魔王,内心固执己见。
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包括大学时候跟易维辛谈恋爱。
那时候谈的叫一个惊天动地。
金栎从小到大虽混世小魔王,但为人仗义,做事磊落,大院里的孩子们几乎都服他。
他们这一代人,男孩子多女孩子少,卢琳从小就是团宠,整个人生顺风顺水。
她跟金栎年龄相当,金栎又浑身光环,所以她从小就很喜欢粘着他玩。
高中时候她因为偷偷谈恋爱,差点被卢父打断腿。就在卢父决定把她打包丢到国外时,金栎站出来了,并且带着她成功混上大学。
一定意义上,卢琳也是感激金栎的。
金栎无视卢琳的暴躁,波澜不惊开口:“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帮!”卢琳毫不犹豫拒绝,“我不做出卖朋友的事!”
车里陷入沉默。
卢琳用眼小心翼翼偷瞄金栎。
金栎沉声道:“你知道我找了她多久,等了她多久的。”
这一下,彻底让卢琳陷入两难。
一切,都要从金栎大学那场恋爱说起——
某一天,金栎突然往金家老宅带回一个女孩。
女孩不是海市人,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整体表现不卑不亢,风骨骄傲。
卢琳因为在酒吧鬼混喝通宵原因,不敢直接回家。她灰溜溜的跑到金家,准备让金栎解救一把时,就见了眼前的一幕。
金栎跪在院子的青石板地上,背脊挺直,硬生生挨着一鞭又一鞭的抽打。
易维辛在旁边站着,哭的梨花带雨。
她一面出声阻挠,一面不敢轻易上前。
那天之后,金栎就带着易维辛离开了金家,再也不肯回来。
卢琳在学校里遇见过几次,他脸色冷漠,也像是见陌生人一样跟她擦肩而过。
再后来,金栎就带着易维辛去了德国留学。
金家父母生气的原因不是金栎谈了一个家门不匹配的女朋友,他们从来都不看中这些外在条件。
金家父母气的是金栎为了易维辛,一声不吭放弃了大好前程,偷偷换了专业,学了翻译。
虽然这些年他把工作做得很好,现在提起来,金家父母还是颇有怨言。
卢琳不想跟金栎越行越远,父母反对他谈恋爱的对象,她又不反对,而且心里还隐隐敬佩金栎的反抗精神。
所以大三那一年,她也紧跟着后面去了德国。
奇怪的是,再次遇见金栎,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易维辛的身影。
昔日情侣再遇,也如陌生人一般,成了点头之交。
直到,那次聚会后,仇荔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跟仇荔,卢琳一直都是认识的,只把她当做一位关系很好的同学。
两人关系转机是在准备出国留学那年,卢琳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时不时的会在微信上发消息问她。
一来二去,卢琳觉得仇荔柔柔弱弱的让人充满了保护欲,又加上她身边一直有彭晓的存在,卢琳好奇两人关系,就八卦的问了出来。
卢琳从小跟女孩子接触不多,身边好友也大多都是男生,问出的问题不知轻重,只想弄个明白,好在仇荔温柔一笑,并没在意她的唐突,反而还柔声跟她解释。
经过交往渐深,卢琳把仇荔认作自己的好姐妹。
那次她组织的留学生聚会后,金栎彻底不对劲,隔三差五向她打听仇荔。
卢琳觉得新奇,故意刺激他:“哎嘿,你总是跟我打听荔枝干嘛?我告诉你,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男朋友。怎么,难不成你想当男小三?”
金栎给她一眼冷刀,沉默走开。
过了一段时间,他不知道从哪里又见到了仇荔,果然跟人熟识起来。
卢琳害怕他出大乱子,没少在他耳边唠叨重复人家有男朋友。
金栎每次都默不作声,就在卢琳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人家以朋友的名义,安安稳稳陪伴在仇荔身边两年。
在一次金栎喝醉的情况下,卢琳才得知,原来易维辛只是一场荒诞的错误。
当年,在人海里的惊鸿一瞥是仇荔,在剧场帮他包扎的那个人是仇荔。
让他为爱离家出走,背井离乡的那个人,还是仇荔。
这一切像个怪诞的笑话,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是他,一直以来认错了人。
金栎懊悔之余,选择沉默,每日每日找虐似的,见她身边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看他对她嘘寒问暖,看她为他痛哭流涕。
而他,除了陪伴,什么都不能做。
车里的气氛安静极了,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奏响,像是一场伟大的交响乐。
卢琳听到金栎认真的重复道:“我想跟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