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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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夜璃祉醒来，偏过头看身边的陆轻暖，发现怀里的人已经醒来了，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醒了？”
陆轻暖听到声音，眨了眨眼，点头。
夜璃祉侧身在她嘴角亲了亲，嗓音低哑性感“我带你去洗漱？”
陆轻暖点头“好。”
乖乖地任由夜璃祉牵进浴室，拿着他递过来的牙刷安静刷牙。
等一切都做好了之后，夜璃祉捧着她的脸，鼻尖抵着她的“还在不开心？”
陆轻暖身体微微一僵，勉强笑了笑“没有。”
夜璃祉闻言把她抱紧怀里，陆轻暖脸贴在他胸口，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她听见他说“对不起，爷爷对陆叔叔抱有成见，所以……”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再也不会了。”
陆轻暖听到这个原因，怔了一下，随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而，夜璃祉发现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一整天，陆轻暖都格外乖巧，却寡言得让人害怕。除了夜璃祉，她谁都不愿意说话。
午饭的时候，夜璃祉去牵她的手，蓝眸惊讶地看着她，“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陆轻暖只是摇摇头，扯开唇角对他笑了一下。
“轻暖？”夜璃祉认真地凝视她的脸，嗓音干涩，带着祈求“和我说说话，好吗？”
陆轻暖闻言，只是伸手环住他脖子，“别担心，我很好。”
夜璃祉根本就不信，他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可陆轻暖却不愿再说话了。
夜里，他哄着陆轻暖睡着了，自己却睡不着，下楼，刚好看见暮古靠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走过去，暮古抬眸看他，等着他开口。
夜璃祉神色凝重“她会不会……”
暮古没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把烟掐灭，“她发烧的前两天，陆擎带着那对母子来找她了。”
“你说什么？”夜璃祉诧异地看他，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冷下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暮古把事给说了。
从听到陆擎要带陆轻暖回陆宅给那个庄薇照顾的时候，夜璃祉的眸子就开始变得幽深冷戾起来，等到暮古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漫出了一股血腥气。
暮古也感觉到了那股压迫感，惊异地抬眸看向他。
夜璃祉在原地沉默了半晌，转身一言不发地上了楼，发现陆轻暖正害怕地缩在床头，夜璃祉心一疼，忙走过去抱住她。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立即伸出胳膊缠住他“你去哪儿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夜璃祉抱紧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之后的好几天，夜璃祉发现，陆轻暖真的是异常的听话，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让她吃饭就吃饭，让她拉琴就拉琴。可若是夜璃祉不吩咐她做什么，她就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一直枯坐。
夜璃祉很担心，几次试图和她交谈，可每次陆轻暖都是低头抿唇不说话。他再深问她就会哭。
夜璃祉眉头皱得紧紧的。
可为了防止她真的枯坐一整天。夜璃祉把她带在身边。
时不时叫她，让她过来亲亲他。陆轻暖就真的寻声走过来捧着他的脸认真亲吻。让她去床上躺好，她就真的认真躺下，然后睁着眼等他过去。
可有时候，夜璃祉半夜下意识伸手想抱住陆轻暖的时候，发现原本在他怀里的女孩儿已经坐了起来，抓着被子怔怔的，一动不动，一身的落寞阴郁让他心惊。
夜璃祉发现，陆轻暖现在就像是他的一个提线木偶，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看着坐在秋千上出神的陆轻暖，忍不住用双手捂住满是倦容的脸，第一次，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春节之后，夜璃祉要回公司上班，开春会很忙碌。所以他想把陆轻暖带去公司。
可一直听话的陆轻暖突然不同意了，她不肯离开枫山。
夜璃祉想了想，只能让她去跟着暮古做训练。
陆轻暖乖乖听了。
“凯特还没来吗？”夜璃祉沉着脸问韩岳。
“boss，可、可能后天才到。”韩岳这阵子一直都是战战兢兢，新年第一次见面到现在，boss一直都是这么阴沉着一张脸，浑身低气压，他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
夜璃祉抿着唇，不说话，眸子里有阴暗在翻涌。
暮古发现，这阵子陆轻暖的进步很快，招式也越来越往狠厉那边靠，似乎藏着一股怨气无处可发似的。
过了两天，夜璃祉终于等来了凯特。
可糟糕的是，陆轻暖不愿意开口和凯特说话。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人了。
“威廉，能让我单独和陆小姐相处一会儿吗？”凯特温和地开口。
夜璃祉犹豫了一会儿，安抚地亲了亲陆轻暖发顶，起身走出花房。
凯特正想着该怎么开头，对面一直沉默寡言的陆轻暖突然开口了。她捻着一支山茶，许是许久没说话，嗓音有些沙哑，而且很凉“我出问题了是吗？”
凯特蓝眸微怔，半晌，点点头“是的。”
……
凯特和陆轻暖谈话的时候，夜璃祉就站在门外，蓝眸眺着远方，高大欣长的背影笼罩着一层凝重。
等了许久，凯特终于从里面出来。
“怎么样？”夜璃祉走过去问。
凯特示意他进去。
夜璃祉点头道了谢，转身走进去。
远远就看见，陆轻暖身穿一件粉白色绣着蔷薇花的裙子，正静静地坐在秋千上。一身的落寞让周围的繁花都失了朝气。
夜璃祉脚步顿了顿，走到她身边坐下，温柔地抱住她。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她突然轻声问。
夜璃祉一怔，“知道什么？”
“知道我有抑郁症……”陆轻暖声音还是轻轻的，却无端的让夜璃祉不安起来。
他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唇角“会好的，我会一直都陪着你。”
“所以……”她开口“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同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