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舒婷的《致橡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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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璃祉沉默地顺了顺她的长发，半晌才开口“回去了谁照顾你？”声音里，竟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舍。

陆轻暖更咽，无奈她又想哭了，忍着泪意“枫山有很多人，吴姨明天就回来了。”

顺头发的动作一顿，夜璃祉定定地看她半晌，然后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一定要回去吗？”

“嗯。”陆轻暖点头，有些烦躁此时自己的脆弱和不堪一击，把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

夜璃祉有些接不了话，他搂住她，半晌才从薄唇里吐出一个字“好”。

陆轻暖点点头，心里难受得不行。

夜璃祉任由她抱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长发。“需要什么了，就来找我。”

陆轻暖只是点头，我只想要你啊。回去，也是因为想要你啊。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眼眶泛着红，嗓音沙哑“我现在困了。”你也去休息吧。

夜璃祉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她以往十点都没有开始睡，现在才九点。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放开她，走出房间。

打开书房的门，夜璃祉坐到办公桌前处理事情。

膝头突然一重，脚上也被一团什么东西给压着，低头一看，发现凯利斯小小的身子正坐在他腿上，阿拉圆滚滚地身子压着他的脚。

顿了顿，他伸手，揉揉凯利斯的脑袋。

“喵～”爸爸。

凯利斯用恋慕的眼神看着夜璃祉清俊的面庞。本公主的爸爸最好看了～

夜璃祉脸上的神情微微缓和。视线停在凯利斯漂亮的眼瞳上。

过了好几秒，他想到什么，拿起手机，拨通某个熟悉的号码。

“嘿～亲爱的，你能来电真是让我高兴，找我有什么事吗？”凯利斯女温柔慈爱地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夜璃祉微微勾唇，说话和缓“有些想你，你还好吗？”

电话那边的凯利斯夫人一听到前面的四个字，神情更加柔软了。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最近一直都在忙时装周的事情。你呢，你好不好？”

“我还好，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夜璃祉开口。

那边很久没有说话，夜璃祉耐心的等。

“亲爱的，”那边开口了，声音温柔，带着满满的爱意“你要记住，我会永远爱你。”

夜璃祉知道她的意思，嘴角上扬，声音低沉又温柔“我也会。”

“还是不愿意说吗？”声音里带着笑意。

“如果多日后我仍旧困惑。”夜璃祉道，平静的蓝眸看向窗外。

……

暮古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线映出他冷漠的脸部线条。

粗砺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怎么？”他带着耳机，问电话那头。

“你看过舒婷的《致橡树》吗？”一道沙哑细弱的嗓音传进他耳朵。

暮古敲键盘的动作一顿，默了默，半晌，他开口“什么时候？”

“明天。”那边又说。

“明早吴姨就该到了，让她先去帮你收拾。”手指继续敲击着键盘。

“好。”那边回道。

暮古没挂，她也没挂，他知道她有话想说。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他先开口了“那他呢？”

“陆轻暖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会回来的。”

“嗯。”

陆轻暖挂了电话。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是很快她就睡着了。

深夜，陆轻暖突然惊醒过来。蓦地睁大双眼，惊恐的盯着一无所有的黑暗。

身子发冷，感觉自己正在趴在冰冷光滑的壁岩上，缓慢却避无可避的往下滑。

她抓紧被子，咬紧唇瓣。猛地起身往门外跑。期间磕到好几次东西依旧不管不顾的找门口。

焦急又绝望的找了好一阵，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门把终于被她摸到了。

顺着墙找到另一扇门，她拧开，着急地喊着“夜璃祉，夜璃祉……”

下一瞬，她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闻到熟悉的气息，陆轻暖抱紧他的腰身，低声啜泣，纤瘦的身子止不住颤抖。

夜璃祉赤着脚站在厚厚的地毯上，站在黑暗的房间里，怀里抱着受惊的小人儿，默不作声，手上的力道随着一声声的啜泣渐渐加大。

这一突发状况并没有改变陆轻暖的想法，反而更坚定了她要回到枫山的决心。

她不能是一朵依附在他粗壮枝干的娇花，她想做一棵木棉，坚定地站在橡树的身边。即便是在无法回复视力的情况下。

－－－－－－题外话－－－－－－

《致橡树》舒婷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