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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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妄正想怎么去哄哄某只喵时，这时，一个信息弹出：
09：我决定不走了。
林妄：嗯。
09：你为什么反应这么淡？
林妄：嗯。
09：……
09：我好歹是南大计算机系的毕业生，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吗？我们可是刚刚合作完坑了一中的校长呢！
林妄：准确来说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你如愿弄跨了成天恶心你的上司，我也把秦家拉下水了，双方目的达成，合作结束。
林妄正把算把对方拉入黑名单，一条信息就传了出来。
09：唉，先别急着删我，弟弟，我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比如陆恒？
林妄看着手机上的一个名字，神色顿时阴郁。陆恒，他的挚友，秦茵茵“喜欢”上的第一位男生，却在那个仲夏夜绝望地从六楼砸了下去……
说起来还得感谢林朵为他创造机会……
林妄正在想事情时，就看见自家小布偶浑身湿漉漉地朝他跑了过来。这个小家伙竟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地弄湿自己，目的已不言而喻——不让她洗澡就弄湿自己，好让他妥协给她洗。
林妄都要被这小祖宗气笑了，却又没办法放放手不管。
最后林妄思来想去，考虑到小猫身体不健康，终是没舍得严罚，只罚了小猫这周多吃点猫粮以及晩饭后陪他散步消食……然后他就认命地给小猫洗澡了。
小猫异常配合，还打起了呼噜。
“小乖，怎么突然那么热爱洗澡了？我头一次帮你洗的时候不还万般折腾吗？”林妄随口问了一句。
“喵～喵～喵～”
那能一样吗？你第一次给我洗时我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现在洗澡配合那是因为被你摸都摸过好几十遍了，没必要反抗了。反正我现在是猫，我和你物种不同……算了，说的我自己都不相信。
林妄用包巾捂住小布偶的耳朵，然后打开吹风机的柔风档。
明殊的毛发被吹得蓬松柔软，等毛发一吹干，她就跳到了林妄的怀里。
林妄抱住了小猫，神情温柔而又小心地掩盖着什么，他看着她：“小乖，我还欠你完整的解释，现在慢慢告诉你吧！”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
初一的林妄刚入校门就遇到了热情的陆恒。林妄是个慢热的性格，对过分热情的人会下意识远离，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恒就是喜欢找林妄玩。
彼时，庄雨澜与林卓刚离婚不久，林妄看着被接入林家的林朵与那人的外室，毫不犹豫地选择跟林母。
林妄那段时间就像是个刺猬，除了林母，会毫不犹豫地扎伤所有靠近他的人，但陆恒却锲而不舍地靠近他、邀他出去玩，这种状态几乎保持了一个学期。
初一下学期，经过了一个学期的磨合，林妄默认了他的存在。也是这时，他渐渐知道了陆恒有个喜欢了很久的小青梅，知道了陆恒在小青梅面前有多羞涩……
直到初二，陆恒终于拉着他小青梅的手到了他面前，他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那时，他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陆恒与他小青梅过了甜蜜的一年。
突然有一天，秦茵茵找到教室，说要找陆恒。她说她谢谢陆恒的帮助，那时谁也不知道秦茵茵是什么样的人，本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却不想这是个噩梦的开始。
陆恒的两人行渐渐变成了三人行，陆恒向林妄抱怨过秦茵茵非要同他抢女朋友，偏生女朋友很信任秦茵茵，每每都帮着对方。他都快没有与女友独处的空间了，那时林妄觉得有些不对，他让陆恒小心些秦茵茵，事后就没再关注过这件事了。
直到陆恒的小青梅突然退学了，陆恒发疯地到处找人，却发现小青梅一家都搬家了。
秦茵茵找上了陆恒，她终于露出了她的獠牙：“陆恒哥哥！小敏她已经配不上你了，她脏了，你不要再惦记她了好不好？”
那天是大晴天，可是陆恒却觉得很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几乎哑音：“你说什么？”
“小敏脏了，你不要她了好不好？”秦茵茵神色无辜，可她却将那份视频交给了陆恒看。
看着视频里自家小青梅挣扎抗拒求饶心死的过程，陆恒心疼地都无法呼吸了。
秦茵茵却进一步说：“陆恒哥哥，茵茵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了，你做茵茵的男朋友怎么样？”
陆恒如同当头一棒，脑子终于清明了，可又被莫大的愧疚淹没了，他腥红着双眼问：“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茵茵太喜欢你了，小敏没漂亮、没我喜欢你，为什么你永远注意到的只有她？！是不是她消失……”
“啪——”
秦茵茵被陆恒忍无可忍地打了一巴掌，然后陆恒就逃课去找他的小青梅了。
他悄悄找那些人，向身边的人酬钱，去买那些让他痛苦无比视频，他默默守在小青梅的新家，赶走那些骚扰小青梅的人。他知道小青梅不想让他知道，他就假装不知道，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小青梅……
林妄在学校的流言蜚语里猜到了一点，他将钱借给陆恒时就劝了他报警。
陆恒哪里舍得小青梅将伤口揭开公布于众，他犹豫着，打算等小青梅心理状况稳定下来后再考虑……
可是，他再没等到那一天，他的小青梅在某一个平淡的日子里，在校园里从六楼跳了下来……
他疯了，仇恨着一切的始作俑者——秦茵茵，他报警想收集证据。
然而，秦家势大，买通了校方，又送走那些人渣，陆恒手上的视频不足以证明秦茵茵参与其中，证据不足，秦茵茵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陆恒父母被迫丢了工作，陆父正想带他离开南城，陆恒已经在校园跳楼了。
坠楼时他想：要是不认识秦茵茵就好了，要是他没有追小敏就好了，要是……
可哪有那么多要是？
林妄知道消息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所起来了，他只看到地上的那滩血，像魔咒般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