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太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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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不会再想着他。”
“我——”姚友芊挑眉，突然就有了戏弄顾承耀的心思：“这个，我可答应不了。”
“姚友芊。你——”
“我没有想过他，你让我不要再想着他，不是为难我么？”
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看着顾承耀的脸色变得精彩纷呈。突然就笑了出声。
顾承耀吃醋的样子，真的是可爱透了。
虽然他是一个男人，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很可爱。
她内心有些小邪恶的想。就这样看他为自己吃醋，也蛮有意思的。
看着月光下顾承耀胀红的脸，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耳垂：“你说这个话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开始想着他么？”
“不准。”顾承耀恶狠狠的拉开了她的手：“我不准。”
呼吸又被掠夺，这一次是比刚才还在猛烈的吻。
姚友芊几乎要晕厥在他的怀里，眼角的余光看到的，就是头顶那一轮圆月了。
直到他觉得够了，放开了手。她终于恢复过来。
“傻瓜。”真是一个笨蛋，大笨蛋：“我要是想跟他在一起，四年前就在一起了。”
顾承耀知道，他也清楚这一点。只是，他就是不舒服嘛。
“你们在一起都四年了。”他实在不想说这种话，却又忍不住：“可是我们在一起才多久？”
结婚一年多就分开，重逢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多月而已。
在时间上，他输给了赵百川一大截。
“没用啊。”姚友芊摇了摇头，想到刚才自己想告诉顾承耀的事情，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我跟他在一起，确实有四年。可是我为你心动的时间，有九年啊。”
“如果以时间来算，还是你赢啊。”‘
毕竟她对他，动心在前。
一个宽厚的肩膀，就让她惦记了整整四年。
顾承耀怔了一下，没听明白姚友芊是什么意思。
姚友芊浅笑，目光看向了湖心的月亮。这样幽静的环境，这样宁静的时光。
真的会让人感觉很舒服。
她只愿时间就此停住：“承耀。你一定不明白，为什么五年前的中秋节，我会突然戏弄你，对你献殷勤。”
顾承耀没有说话，他确实是不明白。
明明姚友芊之前还那么讨厌自己的，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
“那是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姚友芊想到九年前的那一场登山。
想到了他们之间错过的时光：“你现在知道了？我为你心动。不是在四年前，而是在九年前。”
顾承耀完全没有想到，他跟姚友芊之间还有这样的一场。
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
他的反应，有些不在姚友芊的意料之内。
她以为他会高兴的。侧过头，看着顾承耀的脸色，她有些不解的挥了挥手。
“怎么了？”
顾承耀的神情有些怪异。
他想过千百种姚友芊改变态度的理由。却唯独没有这样一种。
“你说，你是在我抽屉里发现了你的耳钉，你以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才……”
“是。”
“那如果，当年救你的人，不是我呢？”
顾承耀说不清楚内心是什么感觉。姚友芊爱他，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
但如果救她的人不是自己呢？
这一次，轮到姚友芊诧异了。
她想从顾承耀的怀里退开，他却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放手。
那双深邃得像星子一般的眼，执着的盯着她的脸，想在上面找出一个答案来。
她突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承耀，你——”
“当年跟我一起出任务的，有一个加强连。你，只凭一只耳钉就认定救命恩人，会不会太武断了？”
“承耀，其实这个不重要。”不管他有没有救过自己，她现在都已经爱上了他。
那个救命之恩，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重要吗？不重要却让她念念不忘了四年，甚至在误会是另一个人救他的时候，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怎么会不重要呢？
顾承耀突然松开手，站了起来，看着在夜风下身躯荡起波澜的湖面：“怪不得四年前，你说你不欠我了。”
他的样子，像是一只困兽：“因为你觉得你欠了我一条命。所以想还给我。是吗？”
“是。”四年前的顾承耀，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他很想要一个答案，语气也就有些强硬。
姚友芊却是不语。几年前的顾承耀尖锐，激烈。主观的认定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他不信任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欠他一条命。以姚友芊的个性，是绝对不会一直忍受顾承耀的。
沉默。顾承耀突然说不清楚自己内心是什么感受。
反正他的样子。绝对称不上愉悦。也没有一丝惊喜的表情。
他的样子，不太对劲。
姚友芊伸出手想去拉他的手，却被顾承耀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他退后一步。看着脚下用鹅卵石砌出来的台阶。想到了两个人之间的种种。
“芊芊，你说，你因为我救了你，你才爱上我？”
“不是，我——”姚友芊否认：“我是因为你救我的时候，趴在你背上的安全感让我心动，我才这么执着的。”
“那个意思是一样的。”顾承耀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想起自己曾经惊艳的，白嫣然的美丽。
在黑暗的小巷子里，她像是一朵娇弱的茉莉花，颤抖，害怕。
那一瞬间，他起了怜惜之意。心想这样一个女人，是应该让男人来保护的。
可是白嫣然的爱是假的。她跟顾家有世仇。
她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想要报复。
他又想到了姚友芊。
她一开始有多讨厌他，就像是他一开始有多讨厌她一样。
他们彼此厌恶，却又不得不在一起。
她不爱他，他庆幸。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改变了态度。
他们开始像是一对正常的夫妻那样接触，相处。慢慢相爱。
他于是开始想着，好好的过生活，当一个合格的丈夫。
爱上姚友芊，并不困难。
四年前，他爱得太晚。相信得太少。等反应过来，斯人已远离。
四年后，他得到她的爱，无比庆幸。
他的运气终究是好的。让他有一个这样的爱人。
现在，姚友芊却告诉他，她之所以爱他，只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的命？
抛开这个，他顾承耀就不值得她爱了？
如果当年救她的人不是他，她是不是就会爱上其它的男人？
“承耀？”他的样子不太对，姚友芊有些担心的握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还是：“你说，当年救我的不是你？”
不可能，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那种安全感，她只在顾承耀的身上体会过。
顾承耀沉默。侧着身，看着姚友芊在月色下近乎透明的脸颊。
月光让她姣美的脸上充满了一种空灵之美。
“芊芊。如果九年前救你的人，不是我呢？”她会如何？
姚友芊怔了一下，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可是：“不可能，我的感觉不会骗我。”
感觉？
顾承耀有些想笑了。却是笑不出来：“你的感觉不会骗你，为什么不想想也许你的感觉错误呢？”
“承耀。”姚友芊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如果不是顾承耀
“真的不是你？”她不相信，怎么驰不相信：“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
她已经认错过一次救命恩人，难道还要认错第二次？
姚友芊怎么也没办法接受。可是又觉得，有些失落。
她以为，她跟顾承耀的缘分是上天注定好的。难道不是吗？
她起身，双手圈住了他的腰：“承耀，告诉我，救我的人是你。”
她很固执，很想要那个答案。
四目相对，顾承耀看入那一片迷蒙的水眸。里面盈满了不确定的情绪。
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圈入自己的怀里，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顶。
怀中人独有的馨香，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了起来。
“芊芊。”内心长叹口气，他没有办法骗她：“那个很重要吗？如果我没有救你，你会爱我吗？”
虽然救她的人，确实是自己。可是他更想知道，没有这个救命之恩在，姚友芊会不会爱上自己？
九年前，他跟战友一起去出任务。
回来的时候，从凤凰山经过。当时并没有想到要上山。
不过接到当地公安的信息，说是有一伙歹徒挟持了一个人质上山。
他们刚好在凤凰山，就顺便去帮忙了。
抓住歹徒，打算下山返回的时候。走在最后负责断后的顾承耀发现了山路上遗失的一只鞋子。
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姚友芊摔下去的时候，脚下一滑，不小心蹭掉的。
除了那只鞋子，小径上还有一块破了的布。
当时他并没有多想，本来想离开的，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索姓就下山去看了清楚。
也才发现了，已经昏迷不醒，躺在了半山腰上的姚友芊。
她好像撞到头，额头上有些血。
他叫了半天，姚友芊都没有反应。
看着对方还有气息。他只好将她背了起来，带她回到山路上，再背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