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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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考虑把姚凡带来北都，确实是想着给姚友芊一个惊喜。
更重要的是姚凡会长大，他不光是需要母亲，也会需要父亲的爱。
可是今天看到顾承耀的表现，他十分后悔。
抬起手，握住了姚友芊的手，他的声音很轻：“你放心吧。凡凡会没事的。”
姚友芊任他握着。轻轻的摇了摇头，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
姚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直接晕过去了。她真的很担心。
“芊芊，振作起来。”
赵百川还要说什么，姚友芊的身体却被顾承耀拉开了。
他将姚友芊护在自己的身后，一脸敌意的瞪着赵百川。
“……”只是不等他开口。姚友芊已经先一步将手抽了回来。然后用力的推了顾承耀一下。
“你走开。要是凡凡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顾承耀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就算再白目，此时也知道把孩子折腾到进医院有多严重。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不过就是跟他说了两句话。他——”
竟然就晕了过去？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原谅顾承耀并不重视这件事情，他从小到大都是健康宝宝，加上锻炼得多。
生病什么对他来说简直远得像银河系。
而身边的人，也大多如此。
在他印象里，会身体不好的，也只有汪秀娥那样的老人家。
姚友芊一听他的话，更来气了。
他哪里是只说了两句话？他的两句话把儿子吓晕，甚至进了医院。
“你走啊。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姚友芊推开顾承耀，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姚凡。
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顾承耀。也根本不想去向他解释。
“芊芊。”赵百川及时的扶住了姚友芊的身体，拍了拍她的肩膀：“冷静下来。你这么激动，凡凡呆会醒了会担心的。”
医生这个时候出来了。
摘下了口罩，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谁人病人的家属？”
“医生，我儿子没事吧？”姚友芊第一个上前，神情充满了担心之色。
“暂时没事了。”医生的声音很轻：“病人有先天姓心脏病，不过之前用药物控制得比较好，暂时没有大的危险，不过一定要注意，不能再让病人有太过激烈的情绪起伏。更要注意的是不要让他做剧烈的运动。”
“我们会的，谢谢医生。”姚友芊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医生我可以去看我儿子了吗？”
“可以。不过最好是不要人太多。现在这个阶段，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来休养。”
“我们会的。”
姚友芊一等医生吩咐完，就进病房去看姚凡去了。
赵百川跟着进去，留下站在门口完全傻眼的顾承耀。
先天姓心脏病？
他的儿子？有心脏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友芊一动不动的守在病床前，视线就没有从姚凡的脸上移开过。
他的小手还吊着点滴，脸上也戴着氧气罩。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带着纸一样的苍白。
这样的儿子，最让姚友芊心疼。
手机响起的瞬间，姚友芊几乎是第一时间按下接听。
是李可仪。说她已经到了约定的地点了。
姚友芊这才想起来自己晚上约了几个好姐妹聚会。
可是此时她真的没有心情：“可仪，对不起，我这边有点事。你们玩吧，我忙完了再跟你们联系。”
“什么事啊？”
“没事，那个，我暂时不回英国了，你们放心。”姚凡现在要静养，太多人来看他也不好。姚友芊也没打算这么急着让姐妹们都见到儿子：“我先挂了。”
将电话挂了，又把声音关掉。
抬头，就对上了赵百川关心的眼神：“芊芊，医生说凡凡没事，你不要太紧张。”
姚友芊摇了摇头，握紧了姚凡的小手：“我不是紧张。”
她只是心痛，为什么姚凡这么小，就要承受么多痛苦？
为什么他不能像是其它的孩子一样，过一个开心快乐，能跑能跳的童年。
她的感受，赵百川也有。这三年多，他陪着姚凡的时间比姚友芊还多。
“抱歉。”赵百川再次道歉：“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把他带回来，就不会这样了。”
姚友芊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
姚凡总归是要回国的。
她只是没想到，赵百川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时间不早了，你饿不饿？我去买晚餐。”
“我不饿。”她也没有胃口吃东西。
“你不饿，呆会凡凡醒了会饿。”赵百川想了想：“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回家给他煮点粥，再拿保温杯带过来。等凡凡醒了就可以吃了。”
姚友芊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百川，谢谢你。”
“说什么呢。”姚凡这些年都是他一手照顾，他更清楚姚凡的喜好。
抬脚向外面走，才发现呆在病房却一直没有出声的顾承耀。
他在看到自己时，眼神有明显的敌意。
敛眸，在经过顾承耀的身边时，示意他跟自己走。
顾承耀有很多疑问，却清楚此时问姚友芊她是绝对不会理自己的。
想了想，终究还是跟在了赵百川的身后。只是眼里的不爽，更明显了。
赵百川昨天回来，就已经买回了很多食材。
带着顾承耀进了门，也不管他，首先就进厨房去忙活了。
洗米，煮粥，他的动作非常的娴熟。
定好时间，转过头来看向了顾承耀。
“顾承耀，我后悔了。”
顾承耀一直跟着他，看着他的动作，在他出声的同时，终于对上了他的视线。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第一次正眼看着眼前人。
赵百川穿着白色休闲t恤，下面配的是同色的休闲长裤。跟四年前相比，他的眼神少了两分阴郁，却多了几分温和。
依然是那个清隽儒雅的影帝，但是眼神已经变了。
他的嘴角还带着他那一拳给的痕迹，却丝毫不影响他给人的感觉。
想到他跟姚友芊之间家人般的互动，顾承耀的脸色沉了沉，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再次紧握成拳。
四目相对，彼此都清楚对方此时的心思。
赵百川有些失笑，此时却着实是笑不出来：“我说我后悔了，是我后悔没有通知芊芊，就把姚凡带回来。”
他倒了一杯水，一口气饮下大半，也借着这个动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回来之前，我有带他去给医生检查。医生说他没事了，可以长途飞行。”
“呵。”赵百川对上顾承耀的脸色时，泛起一抹苦笑：“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能够见一面就把凡凡折腾得进了医院。”
顾承耀的下颌绷得紧紧的，脸色越加的难看了。
他又不是故意的，他怎么知道那个小鬼，竟然有心脏病。
“你一定很好奇吧？为什么凡凡会有心脏病？”
不算宽阔的厨房，赵百川半倚在料理台上，脑子里想起四年前的一幕。
“当年芊芊中枪，大失血。一度停止了心跳。当时我想给她输血的。却突然想起来，我身患癌症。根本没有资格。”
不理会顾承耀的诧异目光，赵百川将手上的杯子放下：“其实，芊芊确实是死了的。至少她死过一次。”
“我找了人，把她救出来。我想，尽人事，听天命。如果她能活过来，就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如果不能，反正我也要死了，我去陪她。她也有个伴。”
只是他没想到，姚友芊活过来了，而他，也一样。
他用十分平和的语气，说着四年前的一切。
姚友芊虽然救下，但是身体虚弱，坐胎不稳，一直在床上养胎。
然后孩子生下来之后，因为受母体的影响，一直在保温箱呆了半年。
“你知道吗？凡凡的先天姓心脏病其实算是严重的，让他几次病危，还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顾承耀已经听呆了，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赵百川，那原来握紧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松开了。
“这四年，我，还有芊芊，我们两个人像是呵护水晶一样，细心的呵护着小凡凡。”
不敢让他冷着，不敢让他热着。有时候一场小感冒，就可以让他在医院呆上半个月。
他们过得很辛苦，守护姚凡很辛苦，可是他们也很快乐。
因为凡凡是那么懂事，听话，又是那么的可爱。
“顾承耀。”赵百川说完那些，此时终于正色。脸上很严肃：“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炫耀这四年我跟芊芊在一起度过的时光。而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真的已经确定了你对芊芊的感情，而且相信自己以后都会一直呵护她，照顾她。那就要负起男人的责任来。”
“把姚凡也一起照顾，呵护好。”
“凡凡因为芊芊当年差点流产的关系。除了有先天姓心脏病，他的其它器官都比一般的孩子要脆弱。”
心脏，肺，脾胃，都需要长时间的调理。让他慢慢变得健康。
“他不能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跑。跳。甚至激烈一点的情绪，都可以让他晕厥。”
把要说的说完，灶上的粥也好了。
他找出一大一小两个保温杯，小心的洗干净又用热水消毒。
这才开始将粥盛进去，盖好。
“我要去医院”赵百川抬眸，神情淡淡的：“你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