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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大路条条通,偏挤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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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中有那么一段时期,我们有闲暇、有时间、有精力、有心情去思考人生、去回首往事、去憧憬未来,甚至去构想和幻想自己的梦,虽然迷惑不知所往,但却充满希望。

每学年班委都要换届选举一次,这个消息让魏大军如同死灰复燃,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不得不说,天下没有白费的力,一年下来,在联谊宿舍的基础上,魏大军又囊获了不少人心,建立了攻守同盟。嬴政把他们这类人做的事叫做不务正业。就是指他们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天天盘算着争名逐利。这让本来已经平和许多的班级关系,又掀起一阵波澜。

中午的餐厅是最为忙碌的。嬴政刚从餐厅窗口打好饭,环顾四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闲座位,对面却是魏大军。与魏大军坐在一起吃饭,嬴政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不过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所以,他故作巧合似的,微笑着对魏大军说:“大军,怎么自己一个人?这个座儿没人吧?”

魏大军抬头一看是嬴政,两人似乎都有好久没有打过招呼了,于是连忙起身客气道:“没人,舍友一下课就去网吧了。”

嬴政说:“这群人饭都不吃就去网吧,也真是够敬业的。”

魏大军问:“你呢?怎么也自己一个人啊?”

嬴政说:“我?我不都一直一个人啊,独来独往惯了,很少和他们一起行动,一个人多自在。”

魏大军说:“对了,还要恭喜你啊!找个时间得专门给你摆个庆功宴。”

嬴政说:“这是恭喜我啥事啊?”

魏大军说:“优秀学生干部,一等奖学金和三好学生啊,这不都被你收入囊中了啊。”

嬴政说:“嗨,运气好而已,你说摆庆功宴,我以为什么事呢。”

魏大军说:“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啊。你也算是隆城的地头蛇啊,这优势多明显。”

嬴政听了这话脸上依旧保持微笑,说:“我哪算什么地头蛇,你见过这样的地头蛇么?”此时他心中怒火已经燃起,心想:“魏大军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地头蛇,他是强龙么?我现在得到的荣誉都是得益于地头蛇的优势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个合格的竞争对手。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整体弄些小人伎俩。”虽说生气,但他也知道没必要与这等人计较,以后的路还长,且行且看。

嬴政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假借有急事急与魏大军作别,匆匆地离开这个让人恼火的地方。在食堂门口,嬴政又遇到了乔佳,乔佳问嬴政:“班长,刘老师和你说了么,班干部换届竞选的事?”

嬴政愣了一下,他差点忘记了新学年都要重新组织班干部竞选的事。“啊?还要换么?没和我说啊。”

乔佳说:“奥,上午刘老师和我提过这事,说魏大军连续去他办公室好几趟了。”

嬴政一看魏大军的翅膀就知道他要往哪飞,说:“怎么?他去做刘老师工作,要竞选班长?是这个意思吧?”

乔佳说:“对,只是刘老师没有回应他,但是告诉他可能会换届竞选,也没有把话给他说死。还有就是,我不太想干这个团支书了,感觉有点牵制精力,我本来也没想着当团支书。”

嬴政若有所思,说:“下午我去找刘老师问问情况吧。你先去吃饭吧。回头再说吧。”

嬴政竞争班长的初衷有三个:一来呢,可以抢到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先机;二来呢,毕业的时候可以报考选调生,多一条人生路;三来呢,可以锻炼提升自己,补齐“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心理素质缺陷。大一学年较为优异的学习成绩和丰富的文体活动经历,为这三个目标的实现都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大学里可以具备的条件,基本上都被其收入囊中。原本他像乔佳一样,不再想为了别人的事而占用自己的时间,想把属于自己的时间拿回来,做点想做的事。但他一想到魏大军“强龙难压地头蛇”的言论,就火冒三丈,似乎被人蔑视侮辱了似的。本以为看淡了、放下了,却又被激了起来,嬴政决定接受魏大军再次发起的挑战,他那好胜心被彻底点燃了。而这一燃,对魏大军的大学抱负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午休结束,嬴政便来到刘伟老师办公室。要说这刘伟老师,也是一刻不得闲地被各种琐事缠绕,各种电话、各种报表、各种通知、各种材料蜂拥而至、接连不绝。

刘伟见到嬴政,先让他在沙发上坐着等会儿,帮不上忙的他只好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等着刘伟忙完。

刘伟把屋里其他学生打发走,拿起空无滴水的杯子,说:“我这打上班还没捞着喝口水呢,你看看这些事,一个接一个。”

嬴政连忙起身去给刘伟倒水,说:“再忙也得喝水啊。您也别太辛苦了,需要我们帮忙,您就安排。”

刘伟听了这话自是欣慰,说:“这些事你们也弄不了,还得我自己来。对了,我也正好找你,和你说一下你们班的情况……”

刘伟把近期魏大军三番五次登门询问班委换届的事告诉了嬴政,他也想看看嬴政对此有什么看法。嬴政在此之前早已了然如心,也不想让刘伟为难,他就直言了自己还想继续干下去,但也做好了卸任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刘伟告诉嬴政,他近期并没有像其他班级一样组织班委换届的打算,并且还以近期事务繁忙、回头考虑考虑再说为由敷衍了魏大军。他也告诉嬴政,班委换届的事先放放再说,并叮嘱嬴政要继续抓好学习,注意班级团结,及时观察魏大军的动态,别生出什么乱子。

嬴政并不知道刘伟老师延迟换届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可能是为了嬴政好,也可能是从大局考虑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不过如此一来,魏大军这个热锅蚂蚁生生就被时间给烫熟了,烫得再也没了脾气。因为刘伟这一忙就是两年,直到大四嬴政主动提出辞去班长职务的时候,刘伟才腾出手来张罗班委换届的事。

嬴政离开学院办公室,没有把这事告诉包括魏大军在内的任何人,静静地看着魏大军活蹦乱跳地各种拉帮结伙。为此,魏大军耗费了不少心力、精力和财力,从这某个方面也可以看出,他的这套做派也是得到了家人的财力支持。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魏大军的这等做派之由来,魏大军定然不是无师自通的。在大一的时候,他就曾标榜自己的父亲是村里的支部书记,熟谙人情世故,并以此向嬴政暗示早点知趣,免得竞争来竞争去弄得自己狼狈不堪。村支书?这个角色的厉害,嬴政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在别人口中听过,但从未领教过。在他的印象中村支书应该是勤勤恳恳为村民服务的角色,与魏大军口中村支书天天是吃吃喝喝、迎来送往的做派大相径庭。要说这村支书是不是有这样的?还真的有。在嬴政工作后的前两年里,他确实亲眼见证、亲身经历了一些魏大军口中所说的那些支部书记的奇闻异事。但是,在此刻,嬴政实在是看不惯魏大军那种说话做事蝇营狗苟的样子,对他一而再再而三放暗枪、使绊子的行为深恶痛绝。

局势在悄无生气地发生变化,嬴政也不再一味地被动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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