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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生急道:“我爸又说又动,我让他一个人睡了。我这不是来守灵嘛。”
见林兜兜狐疑地看着他,小男生补充:“我和咱秦哥打了一会儿游戏。”
正说着,听白月兮问:“林老板,怎么回事呀?”
林明宪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他弓着腰,脸埋在双手里。听见问话,他慢慢抬起头放下颤抖的手。
大家见老头一边的面颊有点红肿,另一边的面颊有几道划痕。好像他自己并没意识到这些,眼神惊恐却强自镇定地说道:“我做了噩梦。”
林兜兜看着他脸上的奇怪痕迹疑惑道:“做噩梦?做什么梦成这……”
“盛娜娜……娜娜,”林明宪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尽力镇静下来说道:“是娜娜,她责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兜兜,我们……争吵了。”
林明宪看着林兜兜,表情真诚:“兜兜啊,爸爸真真很想把你带在身边好好照顾你的,后来不是因为和盛……”
他看了看盛佩的遗体,迟疑道:“后来和你外婆约定……我不来打扰你们。……其实,爸爸非常想把你带在身边的。”
林兜兜一个字都不信,“哦”了声便准备去梳洗。
林兜兜心想:十七八年时间,我就看过你几次,你除了令外婆生气,从来没关注过我,所以,我也不会对“父亲”这个人有所期待。
大家觉得林明宪脸上的痕迹很是奇怪,又怕他再失态这才不好问他。
白月兮转而问瓜瓜:“小秦,夜里谁上楼了?”
瓜瓜看了看小男生,摇头:“除了你和兜兜,没人上楼。”
“哦。”白月兮道:“那有谁下楼了?”
瓜瓜认真道:“没看见任何人下楼。”
白月兮故作轻松:“哦,我睡魇了,好像听见有人下楼。嗐。”
小男生听这一问,夸张地一屁股坐他爸旁边:“哦买噶,没看见谁上楼下楼,吓死我了。”
这时林明宪坐正身形,又惊又怒咬牙切齿道:“是盛娜娜!”“她疯了,又抓又咬追着我打。”
旁边几人都表情复杂地面面相觑:盛娜娜早就去世了!再说在世时相爱到不愿分离,又有什么仇什么怨这样打你啊?
大家都不想再探讨这不合逻辑的事情,因为这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
老街坊们自发地来参加了一系列仪式。最终外婆的骨灰葬在了郊区的公墓里。
经过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件,关于盛家大院的传说更加的诡异离奇了。
也难怪,大城市中,这么大个古色古香花团锦簇的院子,不是什么机关单位,而只是祖孙俩的住房,好奇羡慕嫉妒恨的多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迅速传播。
现在大家关心的是,这老主人盛佩下葬后,盛家只有个中学生姑娘,她这晚娘一家认上门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街坊、学校甚至网络,好多人都参加了讨论和揣测,也有认为关系不错的人,各自为“己方”出谋划策。
这件事没热闹几天,在林明宪乔兰的努力下,又经过社区的沟通,林兜兜将搬到林明宪家去住。
因为乔兰说了,反正林明宪接送儿子上学呢,接一个是接,接两个也一样接。林兜兜从小便没了娘,住到他们家,正好让小姑娘感受家庭的温暖和家人的关爱。
其实,林兜兜这耳朵听见过他们夫妻的商量。本来林明宪一家,先前打算都搬到盛家大院来,和林兜兜住一起的。后来夫妻俩说来说去感到害怕,就让林兜兜住他们家去了。
白月兮陪林兜兜住了几天,也和林兜兜商量,她的诚诚物流离学校太远,她又太忙,不方便照顾学生。
白月兮说,目前林兜兜住林家还是合适的,一是离学校不太远,二呢,住林家人多热闹,小姑娘也不会孤单。况且,这些都是林明宪夫妇极力争取的,估计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怎么样。
林兜兜都无所谓啊。高三累似狗,哪有时间管那么多。而且实话讲,小姑娘内心是希望在热闹的家庭里生活的。
这天,白月兮带上瓜瓜,和林兜兜一起在盛家大院收拾了一天,并喊了保洁把院子里的枯枝烂花都弄清了。大家关了房门院门,帮小姑娘搬去了林明宪家。
搬家路上,瓜瓜一边开车一边问:“诶,我提议在院子里装监控弄个安保系统,你们为什么发笑?为什么说不装?”
林兜兜抢着解释:“我们家有调皮鬼。我们装过,没几天每个摄像头都给涂上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我们给擦了,又给涂上,每次都这样。外婆气得都叫拆了。”
竟有这样的事?瓜瓜表示无语。
这时候,白月兮想起了一件事:“兜兜,这么多年我住在你们家,你外婆几乎没收过房租,我把这部分钱都存着,现在我把这钱都给你……”
“你说什么呀白小姨。”林兜兜赶紧争辩:“你不停给我和外婆买东西,外婆老说这事呢,叫我要记你的情。你怎么还说要给我钱?我不会要的。我自己存的零用钱有一万多呢,你真的不需要给我钱。”
白月兮叫林兜兜听她说:“到了那边,你也知道他们是有目的的对吧?你带上钱,日子过得舒心点。兜兜,他们如果问你外婆的事,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懂。”林兜兜明白她的意思。
林兜兜坚决不收白小姨的钱,白月兮说也好,等小姑娘上大学再给。还说从现在开始涨房租,白月兮给林兜兜五万一年。
林兜兜也不把这话当回事。
林兜兜搬到林明宪家里以后,日子过得也还平静。当然不会发生什么被晚娘欺负,或什么晚娘的孩子怎么折磨她这些事情。
相反,每天早上都是乔兰最早起来做早饭,然后林兜兜和林嘉豪一起吃早饭一起坐车上学。就这一点林兜兜就感激乔兰。以前大多数是她自己做早饭,现在每天能多睡十几分钟了。
林嘉豪他们高二年级,本来可以迟二十分钟出发,为了迁就林兜兜的作息时间,他早起早出发也没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