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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一百二十三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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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叶久泽理解他们的顾虑, 想在这等混乱的世道生存下去,自是不能出现半分纰漏。哪怕来的只是个孩子, 可谁能确定在孩子的表皮之下没有隐藏凶兽?

他欣赏他们的谨慎,唯有足够的小心才能积累乱世中活下去的资本。如果他能融入这个村落, 应该能得到一段较长的安稳期。

心里计划着未来,他的情绪渐渐放松了下来。

而就在此刻,他看见一行人从村落内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

为的人是一名老妇,她头花灰白,身形佝偻, 枯朽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张长弓, 身后还背着一个箭篓。

她穿着一身整洁的红白巫女服,爬满皱纹的脸上嵌着一双坚忍通透的眼。如鹰似枭, 仿佛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和敏锐。

她一步步行来, 缓慢却沉稳, 带着一股饱经风霜的气势,历练得像是高山上卓绝的孤松。无论男女都不约而同地缀在她身后,保持着一个尊卑分明的界限, 没有丁点逾越。

叶久泽明了,这位老妇是这个村落的领头人。

围栏被老妇亲手推开,她直勾勾地盯着他, 带着审视的意味。他现,老妇的眼神在亮, 这种像是凝视珍宝的视线, 炽热如火。

良久, 她笑了,面上的皱纹堆叠起来,几乎看不出五官。可她眼神中显露的,却是真切的欢喜:“久等了,孩子。”

此话一出,几乎是一锤定音。

叶久泽露出纯良无比的笑容,明白自己这是被接受了。

……

简陋的木屋里,柴火煮着茶水,在哔啵轻响之中,叶久泽与巫女穗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份粗糙的饭团。

他们已经交流了一段时间,明明入村前还无瓜葛的二人,此刻就像祖孙般其乐融融地坐着,言辞间还带着相似的感慨。

叶久泽注意着巫女穗的口型,再对着耳内传入的话语,心头掠起难言的复杂。

他清楚地知道对方在讲另一种语言,可神奇的是,他不仅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同样流利的话语。

叶久泽垂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片刻的交谈,他基本摸清楚了这个世界大致的背景。这儿像是东瀛几百年前的战乱时代,有着无数流寇和分裂的势力,甚至还存在着灵力强大的巫女和血腥凶残的妖怪。

贵族每天都在无止境地争斗,他们对权力的追求远远大于管理平民的死活。流浪的武士成了强盗,成群的妖物侵略村庄,平民努力在夹缝中求生,却得不到善终。

“我们的村落叫‘穗之村’。”老妇解释道,“每一个有着巫女庇护的村落都会以巫女的名字命名,意味着一个巫女对此地的守护和责任。”

“我守了这个村落三十年,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叶久泽抬,望进老妇慈祥的眼眸,一瞬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知道你有所求。”巫女穗笑了,“我活了五十多年,见过最狡猾的人类和妖怪,你们的心思瞒不过我的眼。”

这是岁月给予的通达和智慧,也是上苍对她的馈赠。

眼前的女孩年龄虽小,可周身的灵光强盛,犹如天穹之上的皓月。

能在乱世中带着一只幼犬求存,还活得如此珠圆玉润衣着整洁,这并非是幸运的眷顾,更没有运气使然的成分——只是因为她是强者,仅此而已。

巫女穗想要留下她,这个念头来得迫切而强烈,比任何愿望都要执着。

叶久泽没有犹豫,他的本意就是留在这里,既然巫女穗给出了直球,他接着便是,没什么好矫情的。

至于巫女穗的目的,他倒也能猜到一二。

无论是“油尽灯枯”还是“守护和责任”,她都在隐晦地向他传达一个心思——想让他留下,照顾这个村落。

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何入了巫女穗的眼,可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剑,想到山洞中安置的妇人和怀中的白柴,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如果穗大人不嫌弃,我希望为这个村落尽一份绵薄之力。”

巫女穗欣然地笑了。

……

叶久泽当天就将安置在山洞中的妇人们带回了村落,他难得留了心眼观察了一番村人的神色,现除却巫女穗之外,其余人的神情皆有些苦涩。

他细细打量了他们打着补丁的衣衫和不算结实的身板,心中明白,这个小村落的存粮怕是不够那么多人的消耗。

【商城】中确实有粮食的买卖,可他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如非必要,他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特殊。可现在,村落的粮食确实是块短板。

既然决定融入人群,他身为一个铁汉子,自然没有吃软饭的道理。

他确实可以给自己和白柴开小灶,但在一众清汤寡水蜡面包中唯独他喝酒吃肉沾荤腥,这破事儿他干不出来啊。

所以,为了白柴日后的狗粮品质和自己长身体的需要,他必须寻找一个家致富、先富带后富、共建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策略!

想到就做,叶久泽再度拜访了巫女穗,得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妖怪退治……

并不是每个村落都有幸得到巫女或除妖师的庇护,周边总有村落长期遭受妖怪骚扰,不得不请求外援。而请动别村的除妖师或巫女帮忙,总得出几袋粮食的报酬。

巫女穗年纪大了,早已不适合外出退治。可他,还年轻得很。

再加上纯阳技能一击劈碎巨岩的杀伤力,叶久泽觉得自己可以去试试。

……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叶久泽在干净的榻榻米上铺好厚实的皮子,轻手轻脚地将白柴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拆下它身上的梨花绒。

在昏黄的一点灯火中,他兑换了一套手术用具,专心地给白柴剪除染血的毛,刮掉流脓的腐肉。期间,这幼小的奶狗愣是一声不吭,颇有几分关云长刮骨疗伤的气节。

叶久泽在伤口上撒了不少消炎药粉,混合着上品止血散,堪堪掩盖了狰狞丑陋的疤痕。

他仔细地给白柴换上绷带,将这虚弱至极的小东西抱在怀里,偷偷从【背包】中掏出了一碗杂碎汤,舀着勺子一点点喂给它。

肉汤灌入腹中,杀生丸掀开了眼皮。

人类幼崽给了他整一碗肉汤,而她自己却就着清水,啃了两个生冷的饭团。

奇怪的人类……有着可笑的善良和仁慈,竟然会为了另一个物种,做到这个地步?

他不能理解,也不想去了解。

她看上去一脸疲倦,这次既没有无礼地扒光自己的衣服,也没有聒噪地对着他说一堆废话,反而是侧躺在他的身边,很快合上了眼。

天蓝色的衣袖盖住他的身子,她拥他入怀。

“晚安啊富强……”她闷闷地呢喃着,“爸爸会保护你的。”

保护你……

杀生丸一怔,记忆的闸门忽然打开——

飞雪、月夜;深海、火光。

有一个伫立在他身前的背影渐行渐远,转瞬间染上了无数鲜血。耳畔狂风肆意,传来对方支离破碎的语言——

“杀生丸,你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有风丝顺着门缝涌入,熄灭了微弱的灯火。可寒冷尚未侵袭身前,他就被揽入了温暖的怀抱,紧贴着她心脏的位置。

在这一刻,他无意识地……记住了她的气味。

过了把当许仙的干瘾,他乖巧地坐在原位,充当可爱软萌的壁花,听了满耳朵的八卦。

“白娘子”名叫桔梗,在五十年前是个恋爱脑的青春期小女生。为了和心上人在一起,她抛弃了村落和责任,结果不小心翻船,翘了辫子。

但这妹子也是个狠人,死多少年,就把前男友钉在树上多少年。

而她前男友更叼,被钉了五十年后还生龙活虎,一解开封印就把了个长腿妹。

叶久泽觉得这男的勇气可嘉,前女友刚复活,就找了个比前女友年轻五十岁的小姑娘,难道不怕再被钉五十年吗……更扯的是,那小姑娘居然是桔梗的转世。

这破剧本已经够骚了,哪知道更骚的还在后头——她前男友是个半妖,人类和妖怪的混血孩子。

据说——

他的母亲是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傻白甜未成年;他的父亲是位成名已久的大妖,已婚男骚浪贱。他有了娇妻长子却爱她的温柔,她有了未婚夫婿却爱他的伟岸。

狗血淋漓地对上眼,一瞬擦出真爱的火花。然后有了爱情的结晶——狗娃。

那骚浪贱是犬妖啊……犬,不就是狗吗?

叶久泽听到这会儿也是天雷滚滚,无比佩服狗娃,你娘可是日过狗的女人啊!且还跨过了生殖隔离生下了孩子……吓死爹了!

这个话本还没完,另一个接着上。

“小青”名叫神乐,是个纯妖妹子,刚出生不满五天,还是个婴儿==

她生在重男轻女的单亲家庭,一出生就被她爹挖心掏肺,扔在外边自生自灭,可怜极了。更碎三观的是,妖是妖她爹生的,不是妖她妈生的==

妖她爹是个半妖,能自我授粉、无性生殖,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不可说的小日子。

奇葩的是,妖她爹执着桔梗,五十年前因爱生恨,离间了桔梗和狗娃;五十年后披上马甲,在人见城混得风生水起。

妖她爹的大号叫奈落,小号是“人见阴刀”。正是他前段时间见过的苦情死宅,一个……会生孩子的男人?!

叶久泽僵硬着脖子望向桔梗,他算是明白那诡异的熟悉感源自何处了。

桔梗不就是那个喜欢狗的陶土手办吗?

……

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狗子和萝莉。当屋中的人声渐渐消失,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刻。桔梗和神乐最终还是留在了村落里,暂时与叶久泽住在一起。

有幸与女神同床共枕,他本该是高兴的。可一想到白玫瑰是个硬邦邦的陶土手办,红玫瑰是个没良心的嗜血妖怪,他内心的悲伤顿时逆流成河。

他想跟民主一起睡狗窝,可民主冷面无情地抛弃了他,自顾自地蜷缩在门边。

宇智波斑的心思很简单,无论来者是巫女还是女妖,只要是女的就成。好好跟真女人处一块儿,也好树立下这孩子正确的性别观。

关门拉灯,叶久泽被夹在两位美女中间,水深火热。他僵硬着四肢缩成一团,像只不安的鹌鹑。

夜,本该是入睡的时候。可女人就寝,也喜欢聊天。

“嘛,小孩儿,你几岁了?”神乐枕着手臂,松垮的衣衫敞开,露出半边丰满的酥胸,“啧,脸蛋长得真不赖,皮肉也嫩……”

叶久泽直勾勾地盯着脸颊边的D罩杯,魂飞天外:“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神乐唇角微勾,自然知道人类幼崽在走神。小女孩向往成熟女人曼妙的身体,并不奇怪。

她恶劣地笑了起来:“你在看什么?”

“胸……”一个激灵,叶久泽回过了神,随后他愣在当场,感觉自己就是色狼。

“哈哈哈!喜欢吗?”神乐随性极了,她不以为意地拉开了衣襟,露出傲人的弧度,逗弄着脸红的小孩子,“漂亮吗?想摸吗?”

叶久泽赶紧缩进被窝里,不敢抬头。

“神乐。”桔梗淡淡出声,示意她别太过火。

“嗨,嗨……”神乐毫无诚意地躺了回去,百无聊赖地说道,“这并没什么,小女孩总有一天会变成女人。”

“你看这孩子,长得真美。”神乐砸吧着嘴,“等她长大了,挑她最嫩的肉下酒……”

叶久泽:……

他豁然从皮子里钻出来,甜甜笑道:“神乐姐姐。”

“嗯?”

“神乐姐姐的胸真好看。”他微笑,想着网盘里的女忧,给出暴击,“就是有一点松弛下垂。”

神乐:……

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

叶久泽舒舒服服地睡了,不知是不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梦,他竟然梦见自己成了个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穿着一身清凉的白纱,躺在一床柔软至极的白色皮草上,惬意地揉着“英年早逝”的富强。

富强四肢健全,依旧是奶狗的模样。它欢快地甩着尾巴,伸出小舌头舔他的脸。

哦草,梦里的富强如此热情,全然不像现实中那般冷淡。

慢慢地,口水糊满了他的脸,涂上了他的颈,漫过他的胸……噫?胸!卧槽!

他惊地睁开眼,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泉水中,而在他身上作祟的狗子居然变成了势不两立的小辣鸡——银皮草男!

对方银倾泻,光着健硕的身躯撑在他上方,金眸迷离。

“你怎么了?”他低沉的嗓音喑哑,性感非常,“不喜欢吗?”

叶久泽:……

“啊啊啊——给老子滚!”

凌晨时分,叶久泽硬生生被吓清醒了。

……

森林,岩洞,篝火。

倚靠着巨石小睡的杀生丸忽然惊醒,他呼吸一紧,眸中有片刻的迷茫。待篝火出哔啵轻响,方才回过了神。

邪见睡了,玲也睡了……

他躺回了柔软温暖的绒尾中,难得地蹙起了眉头。

他鲜少做梦,即便梦到了,也是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场景。而这一次,他却梦见了一个女人……

一个以妖怪的审美来看,也称得上美丽的女人。

她卷着他的绒尾,躺在他的身边,前一刻笑意盈盈,下一刻直接给了他一脚,把他踢进了水潭里!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从未如此狼狈过——无礼的女人!该死的人类!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是因为长期不近女色吗?

不过,女色……无聊的东西而已,他绝不会像父亲一样,犯下大错,被一个人类的女人夺去了心智。

斗牙王,他的生父。妖族记住的永远不是他强悍无匹的实力,而是他荒唐到为人类去死的决心。

人类的女人……呵,永远不可能。

杀生丸不怎么美妙的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的心情突然糟透了!

他现,许久不曾出现的虚弱感再度袭来。从头到脚,像是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在汲取他的妖力,体内的失衡,导致他的皮肤开始冒出毛。

有过一次经历的杀生丸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越虚弱,对方越强大,看来那个诡异的家伙并没有死干净。

他不清楚敌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可直觉告诉他,一旦对方壮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大概就是他的死期。

年轻的大妖起身,面色依旧冷淡:“邪见。”

邪见猛地醒过来,像个上了条的闹钟:“是,杀生丸大人!”

“等在这里。”

“是。”

岩洞中残留着他的气息,寻常的野兽妖怪都不会靠近。在气息散尽之前,他必将会回来,因为胜者,只能是他杀生丸!

他迈出了脚步,前往“人见城”的方向。

所幸他脑子还算机智,一身内劲外放凝结为薄薄的气场,极力削弱下降的速度。本以为落地时会摔成傻逼,怎知一头栽进了温泉里,瞬间化作落汤鸡。

叶久泽被水淹没,不知所措。在灌了几大口温泉后,他才现这波操作太骚了,令人窒息,中间得供给点氧气。

原因无他,这温泉水充满了一股子腥膻味,像是有人在给新杀的鸡退毛,又混杂着臭鱼腐烂的脏器味儿,在口腔中酵弥漫,熏得叶久泽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农夫山泉……一点也不甜==

他猛地从水中蹿起,浑身湿淋淋的模样像是溺死的女鬼。然而,正面迎接他的不是清新的空气,而是一只约莫42码的脚底板!

“啪叽——”

叶久泽来不及睁开眼,来不及深呼吸,来不及反应躲避,就被一只脚盖了脸,恶狠狠地踩进了水里。

“我日……咕噜噜……”哪个王八蛋偷袭他!

他拼命挣扎起来,手指嵌入了脸和脚掌的缝隙里,放出了大招——挠死你丫的!

足底穴位奇多,十分敏感。只要操作得当,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得爆出杠铃般的笑声。

他感觉到对方的脚猛地收了势,颇有几分退避的意味。说时迟那时快,报复心极重的叶久泽根本没想从水底出来,反而第一时间握住了敌方脚踝,如树袋熊一样抱了上去。

紧接着,他张开嘴,撩起牙一口咬在那结实的小腿上。

让你特么踹我!小爷今朝就废了你的脚筋!

卧槽!贼尼玛疼!

他这是咬到钢铁侠了吗?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萝莉的牙就跟珍珠米粒似的宝贝,哪里经得起这一啃,顿时,巨大的痛楚从口腔席卷全身,刺激了他所有的痛觉神经。

叶久泽嘴里扯着一块肉,另一手却捂着腮帮子“汪”地一声哭出来。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拔牙处。

眼泪鼻涕如决堤的大坝,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抹了,全糊在敌方的小腿上。

杀生丸:……

雪白的绒尾自身后袭来,落在他不着寸缕的身上,从左肩松垮地斜绕到身后,覆盖住私密的地方。可这欲露不露的模样实在撩人,满满的荷尔蒙逸散在空气里,是成年犬妖最致命的魅力。

月色正好,浴场朦胧。

只可惜一个是冷面罗煞,一个是抠脚汉子。一个想着“拿什么整死你,幼崽”,一个想着“拿什么搞死你,混蛋”……

电光石火之间,冰山与泰坦尼克号相撞,前者纹丝不动只溃败几许小川,后者惨烈阵亡连三观都碎成两半。

对上了一张交锋过两次的反派脸,叶久泽心头有一句“MMP”必须得讲!

“是你!”他骇地往后一蹿,蹦出三尺,一把往背后摸去,打算执剑速战速决。

哪成想,剑早已没入了温泉里,他这会儿除了摸到一把湿漉漉的长,再无别的东西。

叶久泽脸色一变,心下一惊。

不,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他不能暴露没有武器的短板!

于是,他的手硬生生在后背转了个弯,撩起黑一甩,摆出“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的姿势,说道:“啊,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杀生丸:……

他诡异地从她眼里读出了“怎么又是你”、“到哪都有你”、“你咋阴魂不散”的嫌弃感==

叶久泽悄然挪动着脚步,一寸寸摸索着自己的剑:“所以,何不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杀生丸:……

他看出来了,这不着调的人类幼崽……害怕了。

是因为没有武器吗?

正好,他想教训她已经很久了!

手指上凝成绿色的光辉,杀生丸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叶久泽真有点怂了,既没有剑,又没有光线,还淌着温泉,要是动起手来,自己指不定被怎么虐!

想想对方朝一只奶狗下的毒手,叶久泽不寒而栗。

“我劝你千万别动手。”叶久泽急中生智,冷静道,“我保证你一动手,腰间那条皮草就掉下来!”

杀生丸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不以为意:“呵……”

他冷笑出声,音色低沉磁性:“廉耻从不是我在乎的东西。”

礼义廉耻,只是人类定下的规矩,妖怪在乎的仅是实力。即使妖界与人间相互渗透,密不可分,但人类的道德观念在妖怪中并不盛行。

更何况,他会在乎一只幼崽的眼光?

“哦……”叶久泽啧啧出声,犯贱地挑衅道,“那你倒是脱光了给我看看啊!”

反正都是男人,他这话说得毫无心理压力。瞧瞧这大兄弟的德性,一边说着不在乎,一边拿皮草把自己裹严实,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例。

杀生丸:……

“反正你也不在乎廉耻不是吗?”叶久泽打量着他高大结实的身板,吐出一句暴击,“莫非你……徒有虚表?”

这话一语双关极了,饶是杀生丸再不屑与弱小计较,也沉了脸色。

“唰——”绿色长鞭横扫而过,叶久泽抱头鼠窜,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难怪温泉水这么难喝!原来充满了你的骚气!”叶久泽觉得自己免不了被揍的命运,当即装备上“死了都要怼”的精神,“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一大男的不仅在额头纹月亮,还特么戴美瞳抹眼影的!”

“轰——”

岩石被杀生丸一爪子击碎,在他动真格的时候,叶久泽再贼也难逃魔爪。

“卧槽!不——”莹绿色的长鞭将他捆成了粽子,倏忽一下拖到了罪魁祸的眼前。

叶久泽如毛毛虫般蠕动,从一开始叼得飞起的做派一点点萎靡成“爸爸我错了”、“爸爸我不敢了”、“爸爸我再也不犯了”的状态。

他突然想给自己点一“凉凉”……

啊,富强,爸爸大概马上要去天堂见你了!

对不起,爸爸没能给你报仇雪恨,因为萝莉的外皮并不是敌军的正义==

他被安置在岸上,浑身湿透,在夜风中冻得像条咸鱼。而银皮草男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像是掂量猪仔似的看着他。

“你要对一个小女孩做什么?”叶久泽警惕道。

杀生丸不语,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夜风中,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呵。

叶久泽:……

是你在“呵”吧?你什么意思,嫌弃个啥啊?

莹绿色的长鞭从手指间脱落,化作具象化的妖力继续捆着她的身体。杀生丸并不是大度的主,对方是怎么对他的,他就要千百倍奉还。

林间寂静,叶久泽努力挪动着往前爬去。但没一会儿,就看见一只通体原谅色的河童怒气冲冲地狂奔而来,对他破口大骂——

“啊!又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

“我今天就要替杀生丸大人教训你!”

哦,那家伙叫杀生丸啊……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卧槽你干什么?”叶久泽大惊,只见“原谅色”跑到他脚边,火速脱掉了他的鞋袜,“离我远点!你搞毛!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哈哈哈哈哈尼玛!”

邪见掏出了一把软草,奉命刷起叶久泽的脚底板。

说真的,他已经看不透杀生丸大人的意思了==

杀生丸大人不杀她,他可以理解为大妖有大妖的尊严,因此不屑与幼崽计较,可刷人脚底板……不像是不计较的样子啊?

但……为什么要刷脚底板呢?

邪见一脸困惑。

“哈哈哈别刷了!痒死爹了!哈哈哈!不……妈哒!”

“哈哈哈不要啊别碰那里……放开啊!”

片刻后——

“啊……嗯……痒死了……求别闹……”

“我错了……不要了……”

“放过我……”

邪见脸色几经变化,总觉得自己似乎看穿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有一头鸦色的卷,缱绻地落在脚边。浓密的丝铺展开去,如同一张华丽的黑毯。

片刻后,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掀起桌案上的软帕,漂亮的指甲拨弄着软帕中的几枚碎片。

看似闲散而优雅,可他的眼底已经漫上了难掩的晦涩。

四魂之玉的碎片泛起不祥的光晕,在它们身下,蠕动着一小团赤红的肉芽。

肉芽像是一枚茁壮求存的种子,汲取着四魂之玉的力量而生,渐渐长出了根茎和节点,慢慢抽出了枝叶。

而随着它的成长,那股属于纯血犬妖杀生丸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浓郁。好似同体的双胞胎,若想靠气味来区分真假,实在不能分辨出这究竟是谁的味道……

奈落眯起眼,心下思量了片刻,忽而一笑:“倒是有趣的东西。”

他不介意用四魂之玉养着它,光凭气味与大妖等同这点,就证明了它有被饲养的价值。相信日后只要运用得当,就能挥出最大的作用。

奈落若无其事地收起了软帕,没过多久,一名年长的妇人匆匆走来,恭敬地跪在室外。

“阴刀大人,那位巫女醒了。”

奈落长长的眼睫一抖,收敛了所有情绪:“嗯,退下吧。”

“是。”

妇人快步离去,奈落静默了会儿,方才伸手理了理深裾与直挂,慢腾腾地从原位起来,朝着一方和室行去。

那里,正躺着五十年前早已死去的巫女——桔梗。

一个怀着刻骨的爱恋和背叛死去的女人,也是抱着沉重的思慕和仇恨复生的女人。

她的灵魂和执念被囚禁在陶土做成的身体里,令人疯的嫉妒和困顿没日没夜地折磨着她。曾经高高在上的巫女,现在却沦落成依靠死魂寄生的傀儡人……

呵,都是因为所谓的情爱,都是因为……犬夜叉!

奈落在心底冷笑,动作却极为温柔地推开了和室的门。

光线轻落,似有纯洁的霜雪洒落肩头。他的眼眸本能地锁定了桔梗的身影,好似猛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似有所感,如栀子般清丽的美人侧、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这一刻,五十年都未能了断的纠葛,倏忽重启。

……

讲真的,这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所谓的“开心”,就是想到啥先去做,别计较后果。

叶久泽好不容易送走了“银皮草男”这尊煞星,又千辛万苦地从树上爬下来,再累死累活地给民主撸了遍所剩不多的毛。往地上瘫了会儿后,还是咬牙决定往“人见城”进。

来都来了,总得带些东西回去吧?

不然,感觉这顿打都白挨了==

于是,他不顾民主的“反对”,拽着对方的尾巴,硬生生将它往目的地拉去。

奈何这藏獒力气忒大,情绪也极为“高昂”,可能是被迫剃毛的阴影太重,导致它现在对人形的物种都没什么好感。

宇智波斑铁了心想走,叶久泽铁了心想留。

双方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最终在谁也不服谁的情况下,一人一狗打了一架==

叶久泽作为长期与哈士奇打架的人士,那一手整狗的技术可谓炉火纯青。

哪怕宇智波斑战斗经验甩叶久泽一个银河系,可也架不住这货在打架时扯狗耳朵、拔狗毛、捅狗肾,乃至伸出臭脚丫一把踹在他鼻子上的损招!

妈耶!最敏感的狗鼻子,被臭脚丫这么一踹,那感觉简直上天!

混合着沼泽淤泥的腥气,外加叶久泽长途跋涉的脚汗,一下子揉成了满满的咸鱼味。这销魂如鲱鱼罐头的滋味直冲大脑,给了藏獒一个全属性削弱的BUFF。

战毕,宇智波斑——扑街。

狗毛被揪秃了一大片,叶久泽的“开裆裤”正式报废。在继“屁熏富强”的壮举后,叶久泽又开启了“脚熏民主”的成就。

“嘁,跟爸爸我斗,你还有得学!”

随后,他拖着宇智波·死狗·斑的尾巴,衣衫褴褛地走向“人见城”。

只是叶久泽没有想到,就他这副乞丐模样,竟然还能入了所谓“少城主”的眼。

当一众武士簇拥着一位妇人来到他的身前,叶久泽心中升起的不是被赏识的喜悦,而是莫名的恶寒。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是个萝莉。

萝莉有什么特点?

身娇体软易推倒。

“少城主”是什么性别?

废话当然是男人!

一个男人想见一名软萌的萝莉图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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