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别絮絮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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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荫从乡野农家来,可不像它她人家那样娇贵、安心,晒坏了,最多是日后要多加些脂粉美白。”
“别絮絮叨叨的,本王妃应该静下心来读书的。”
卯凝安摆摆手示意妙茵能下来,这个庆昭仪未到,就算晒晕也要叫人趴在门外,没人求情。
而且妙茵还是看在自家主子执着的份上,就不好多说了,只能静静地走开了,从外把门一关,回过头来却满脸无奈地走向绿荫。
“皇贵妃娘娘!你真是独具慧眼,事做得很漂亮,可偏偏就是没跟咱们家娘娘说,这样可不行,遭罪啦!”
绿荫明白妙茵所说的刺客一事,此事她确实有点莽撞,认为只要能救出皇后娘娘,那就是好事,但忘了人家为主子,本身就是要受庇护的对象,本来应该大事小情禀报后才去做,一但私做决断,纵然出于良苦用心,但心里还是会有顾忌。
在这个云谲波诡的后宫中,每个人都必须背着一颗心做事,如果谁天真地去彻底相信他人,那么距离近阎王殿并不遥远,卯凝安虽出自云国,对于这个大齐后宫规矩并不熟悉,却一直生长于皇家,不管哪国、皇宫里明争暗斗无日无息,久而久之,亦学得自保与淡然。
“妙茵丫头,求你给皇后娘娘说说吧。绿荫知道错了。绿荫日后定然不敢擅自做主张。也求皇后娘娘谅解吧!”
“皇贵妃娘娘,此话一会你就亲自进来说道,咱们家娘娘并非无理取闹,能够将你推上如今之位,是值得信赖的人,但你也要明白,此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因此多一个心眼,准是有利于你的。
“谢妙茵女孩提醒本宫定要牢记。
“哼!皇贵妃娘娘知道就行,奴婢也要为主儿备一些糕点走人,是不奉陪侍的。”
“好的。”
绿荫目送妙茵远去,旁边站着的云巧是看不过,走到皇贵妃面前,低声埋怨:“娘娘啊,你是皇贵妃吗?她不过是皇后娘娘旁边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这样跟你说话呢?那可大不敬啊,你要好好给她上一课才对!”
“她本是一个丫头,但却是皇后娘娘真心相信的男人,如果我们教训过她,而回头受教训者,那一定要做你们我主仆二人。”
绿荫分明,皇宫里,上有老下有小自然存在,但有时候,偏要是你能做最高主子贴己人的话,就意味着不具备这个皇妃地位,还能仰着脑袋走,这样虽显得不合例,但从大齐立国开始,后宫就一直如此。
“云巧啊!你要想爬上去,就要跟妙茵搞好关系。如果她能在皇后娘娘面前替你好话,可就比本宫的话更管用了!”
““对了,娘娘的话,云巧懂了,但云巧只是看不惯妙茵如此招摇霸道,就算不干掌事姑母,奴婢对她绝没有谄媚之势。
绿荫温柔一笑,但又有些无奈:“云巧!本宫看你,即跟随本宫很长时间,居然也忘记了这个宫的生存之道。现在本宫即使再得其位,也只是附庸于大树旁的一株草而已,哪天大树不幸,即被连根拔去,恐怕命在旦夕。而且你如果继续跟随本宫走下去,毕竟不是万全之策。你有几个人应该对未来有所打算呢?”
绿荫虽然工于心计,可是对于周围的人来说还是很好,舍不得伤害别人,可是又不得不伤害他人,她终究还是要护好自己才能够保护好他人,可是做了坏事,就甭管具体在哪个目的上了,被杀的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终究没有好结果,所以一定要合理安排好所有事情,不要让任何人跟着她下到地狱。
“娘娘,你倒只是替人家考虑,倒要忘记你此刻最危险。”
“危机四伏?本宫并没有感觉到。
“皇后娘娘如此显明地处罚你,尚且不知能否消气,如果真是不欢而散,你就是受罪。
“放心。”
绿荫明白他不一定能走得很长,可他万万没有想过他会惨死于皇后之手,由于身处卯凝安印象中,尽管做事心狠手辣毫无疑问,可他有颗柔软的心,只要他安分守己就不可能是他的仇人。
“在这个皇宫里谁都能杀死本宫的,但只有皇后娘娘是不可能的,我们更不必警惕,只要有颗心扑在她身上,就是能平安的。”
“娘娘,你倒信这个皇后了,奴婢瞧啊,她并不比那个林贵人、贤妃高明多少,全是阴险狡诈的人啊!”
“行行好,少说话,一会本宫亲自进来,你们就是在外等着呢!”
“娘娘!”
绿荫闭上双眼,招手叫她站回去,云巧真心待她,同为胸怀大志的姑娘,只是太感情用事了,早晚会出事。
主仆二人的对话,本来是以最细微的语音,结果还传到卯凝安耳朵里,本来就是个医生,对于手术室里仪器的语音一定是最敏感的,起初也许无法做到,可久而久之,阅历丰富,自然,便练得这种异于一般人的听力。
“倒头就乖乖地,没白站那么久!”
卯凝安将手里他根本读不懂的帝王之道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正想往下走一走,却听见寝殿后门外有响动,暮笙拿着庆昭仪由偏门而入,明显是初次来到龙隐宫,到处感到奇怪。
“庆昭仪!见了皇后娘娘也不快行礼请安?咋那么没规矩呢!”
“呀!臣妾、庆氏、见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金安!
卯凝安见她慌了神,知此乃看得目瞪口呆,像他当年在昭阳殿,这个大齐宫中,每一间房子都豪华得不得了,就是宫女太监所居午间,那是胜似宫外富贵人家两倍,与墨彤理政和歇息之处,即更豪华,一时冲动,难免。
“快起床!暮笙!赐座!”
“好的。”
庆昭仪落座之后,卯凝安是请暮笙将绿荫召入,这应该是有人来了,是还应该好好为他旁边这两个队友好一场会议,日后可得并肩战斗,一定得充分默契才行。
得到暮笙召见后,皇贵妃即急忙进入大殿,果然亦为此处富贵荣华所震惊,只比庆昭仪还好,懂得收敛心情。
“臣妾啊!绿荫啊!拜见太后娘娘!请来太后娘娘金安吧!”
“皇贵妃这个脸不好看,难道刚在外累得不行吗?”
卯凝安不直接任绿荫出地,虽当着墨彤的面已免跪拜礼,但当着皇后的面,如果平常倒也没事,只做一般请安礼就行,可现在她犯了错误,自然更真诚些罢了。
“啊!原来如此!这就是快起床的意思!”
“谢皇后娘娘!
“走吧!绿荫啊!坐在本宫的旁边吧!这也是好说的!”
绿荫显然有点受宠若惊了,可不是随便哪一个妃子就能跟皇后娘娘坐平的,按规矩来说,那么就得跟庆昭仪似的,坐在底下的椅子上了。
“快来,昨天本宫就听到殿下的话,这次幸亏有您,请刺客招供,洗清本宫之冤,如此奖惩分明,应该给予您荣誉,还不如给予您。”
“娘娘,这本来都是臣妾分内职责。林贵人让身边奴才搅乱后宫宁静,本来就大不敬。殿下若非看中太后娘娘颜面,恐怕早将她们林家满门抄斩!
皇宫里如果有人敢行刺,别管行刺者何人,皆为金贵著,自然不可轻饶,但现在刺客本为假冒,如果真的要将林家一锅端掉,那么假货当然不可能,当然只会以此来降伏林雪,等来日方长伺机而动才会事倍功半。
这个道理卯凝安知道、墨彤知道、绿荫更知道,因此此事就是也就此打住,千万不要深究下去,不然就是与之作对。
“行得通,就算你责难,终究要救回本宫一次,只叫你和本宫坐在一起,本来就没有多大奖赏,你不必再受拘礼,来罢!”
“好的。”
卯凝安话锋一转都已到这份儿了,自己也好不太拧巴,然后还大大方方地坐在另一边榻前,和庆昭仪本该给皇贵妃请安,可显然没有动静。
绿荫乃知庆昭仪亦出自云国商贾之家,亦算是上乘之作,看不起她这平白的身世,自是很平常,便没有行礼请安之事,她不愿多加追究。
但卯凝安却似发觉此中不妥之处,刚想先提点绿荫来,便没将目光集中在庆昭仪身上,但此刻应该的话已经讲完,这下,就要好好规规矩矩这个自命不凡之主。
“庆昭仪!这把龙隐宫椅却坐得自在?”
“回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了,自是自在了。殿下皇宫里的东西,那可真是什么都让人吃惊。”
“对啊!殿下乃天子,所用之物自然不错,此椅更以槐树之树干制成,微香宜人,总可以令人轻松愉快,久而久之,更能达到强身健体之效?”
卯凝安亦不知此椅是否为槐树所制,但要吓唬人必须要把稀奇古怪的话讲出来,才会更大气。
“娘娘!臣妾才听人说槐树乃长于阴阳相接处之树。每岁重阳节百鬼夜行。但皆出此树。阴气太重。殿下如何用此树做椅?”
“对不对?“暮笙!“从哪来的椅子?
“娘娘,这奴婢是从后院祠堂里带来的,本是摆在大门上,认为多余,奴婢便径直取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