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获救后又见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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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都城注定喧嚣,前有夏子瑜率八百重甲兵,前呼后拥,气势汹汹地扬言要踏平镇抚司。
后有太子与太子妃两口子,率听心吟心两护卫要去镇抚司发难。
至于为什么是发难,稷旋表示,劳资一肚子气没地撒啊!
但同样鸡犬不宁的还有周尚书府。
周夫人坐在椅子上眼泪抹个不停,眼睛却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幼子。
周尚书站在床边,脸色阴沉,他咬着牙,可以看出在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愤怒。
在他一旁的年轻男子淡淡问道:“那墨刀卫还有没有说别的?”
门外的家丁闻言哆嗦了一下,急忙答道:“回大少爷,他就说了一句伤小少爷的人他们带回镇抚司了,旁的就没有了。”
家丁一句话说完已经满头是汗,在周府你若惹得老爷不开心了,那顶多扣些月钱,而小少爷虽是纨绔了一些,对下人最狠时也不过是打一巴掌,踢一脚。
唯独大少爷,哪怕只是说错一句话惹他不悦了,他当时面上不会让你看出来,但第二天那个下人定会因为一些意外而缺胳膊少腿。
年轻男子听他说完后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反而平静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家丁颤颤巍巍地退下,但心里却更忐忑了。
周夫人抹了把眼泪,抬起头,一脸怨毒的说道:“衡儿,我不管谁把晏儿害成这样,你定要为你弟弟报仇啊。”
这时为周晏医治的大夫坐直了身子,周尚书忙问道:“我儿他如何了?”
大夫皱着眉头,答道:“尚无性命之忧,但即便是醒过来,也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了。”
在场三人皆大惊失色,他们只当周晏是被打晕过去了。
周夫人急切道:“为何会如此啊?”
大夫摇了摇头,道:“颈骨断了,不止往后动不了,还会滑脱遗溺,若是严重的话......”
周夫人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滑脱遗溺,就是人们常说的大小便失禁,这样活着简直生不如死啊。
而且听大夫的意思这都算不严重的。
“若严重的话会憋喘,直至一点气都吸不进去。”
周尚书闻言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门,只对长子说了句“照顾好你母亲,莫让她太难过。”
他已经等不到天亮了,今夜他就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夏子瑜一众人已经到了镇抚司门口,他与若湘站在门前,大手一挥道:“给我拆!”
身后顿时大片黑甲暴射而出,手中长枪皆裹带着真气,随着士兵用力甩到墙上,“轰”地一声就是磨盘大的坑。
而第一排的人砸完后借势飞身后退,第二排又紧接着砸了上去,耳边“轰轰”声不绝于耳,密密麻麻连成一片。
刚一轮下来,夏子瑜眼前已经一片平坦,他正要迈步向前走进镇抚司,却突然从主院飞出一人。
那人直接落在夏子瑜面前,怒声道:“夏公子,你真当是要造反不成!”
夏子瑜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吊儿郎当的摇了摇头,反问道:
“啧啧啧,杨大人好生威风啊,你这是把镇抚司当皇宫了,还是把你自己当成皇帝了?”
杨宪怒道:“你......”
“别跟我来这套。”夏子瑜伸手打断他,仰起头用鼻孔看着他道:“你赶紧把林兄放了,若他少了半根头发......
“哼哼。”他冷笑一声,继续慢悠悠道:“今夜你这镇抚司全得变平地。”
杨宪压抑着体内躁动的真气,眼前的这人别说他惹不起,哪怕他就是真把皇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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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拆了一块,那陛下也只能让他回家禁足几天。
更别说对方带着这八百重甲兵,一个个令行禁止,训练有素,大致看过去竟最低都是第三境的修为,哪怕他真敢动手,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就会被围死在这。
但他真心委屈啊,那什么林兄我是真不认识啊,我要真抓了他,哪怕他是妖族我也二话不说让你带走还不成吗?
这时镇抚司中不少墨刀卫也赶来了,纷纷站立在他身旁。
杨宪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满是怒气的大喊道:
“杨宪!夏子瑜!”
稷旋老远就听到这边的动静了,他心知镇抚司定是出事了,直接弃了马车,抱起夏情儿就飞身赶了过来。
离近了才看到这场面,真是让他又气又怒,这才大喊了一声。
听到稷旋的声音后,即使还没看到对方,杨宪也是直接单膝下跪,恭敬道:“太子殿下。”
夏子瑜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道:“一条好狗。”
“夏子瑜——”
一声娇吼,却给他吓了一哆嗦,结结巴巴道:“姐姐姐姐,你你你怎么来了?”
两人落在中间空地上,夏情儿扭头瞪了弟弟一眼,小声威胁道:“看我待会再收拾你!”
夏子瑜顿时觉得浑身发冷,好像突然生病了一样,他不明白,今夜明明应该是自己的高光时刻,为何突然情形就直转而下了?
哦,原来是家姐来了,那没事了。
夏小胖弱弱地蹲到一边,等候发落。
夏情儿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若湘,她眉头微皱,这个女子和夏子瑜平时带在身边的女子不同。
不止是美貌了许多,更是因为看到她的第一眼,自己心里就有淡淡的敌意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稷旋落地后并没有搭理夏子瑜,他知道对方有人收拾。
他居高临下,冰冷的盯着杨宪,身周真气鼓荡,直到杨宪膝盖下的青石板都开裂了,他才淡淡道:
“林渊呢?”
杨宪都快要哭了,他发誓,不论是林渊,还是林兄,他都不知道,也真的没听说过啊。
他强忍着眼泪,回头看向身后的众千户,问道:“林渊是谁?你们今天谁拿犯人了?”
“杨宪。”稷旋冷声提醒道:“注意你的用词。”
“是是是。”杨宪后背发凉,急忙回头纠正道:“你们谁今日...不小心...请回来一位...公子?”
众千户互相对视,都迷茫摇头,只有尹祈,哆哆嗦嗦地把手举在胸前,小心翼翼道:“大人,我...好像是请回来一位。”
杨宪惊喜到双手止不住颤抖:“快快快请出来啊!”
尹祈闻言半点都不敢耽搁,心里不禁庆幸自己刚才没把那位扔进镇抚司大狱中,不然可能今晚那公子出来后,自己就得住进去不说,司正大人多半还会与自己做个邻居。
他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只见那道士在一旁打坐,而这位公子竟还睡得香甜,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大多听不真切,只能隐隐听出其中有“情儿”“湘儿”什么的。
竟连刚刚那打雷似的声响都没惊醒他,尹祈惊讶于他的睡眠质量,也不敢大声喊叫,只好走上前去轻轻推着林渊,柔声道:“公子,公子。”
林渊被他叫醒,迷茫的睁开眼,含糊呢喃道:“怎么了?”
“公子你可算醒了,外面出大事了。”
林渊迷糊的跟着他后面走着,夜风有些大,他不禁又裹了裹衣服,抬头看去,直接是清醒了过来,并惊出了一身冷汗。
门外,哦不,已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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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门外了,大门安静的在地下躺着,去世得极为安详,
他看到黑压压一片士兵,看到了小胖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看到了稷旋,还有让他惊出一身汗的源头。
夏情儿和若湘!
“那个...我还能回去继续睡吗?”
尹祈大惊失色,赶紧打消对方的念头,急道:“公子切莫要开小人的玩笑了。”
哎,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哇!
他换上了小胖同款愁眉苦脸,慢悠悠的走到了众人身前。
夏情儿正要关心他有没有事,却见刚刚还在夏子瑜身旁的那女子已经扑到了林渊的怀中,喜极而泣道:“林郎,你没事就好,吓死妾身了......”
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刚要迈出去的脚也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
林渊安慰着怀里的若湘,对夏情儿的目光他选择暂时失明。
夏情儿可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有敌意了,她看着相拥的两人,越看越觉得生气,可是在外面又没办法发作。
突然,她扭头看向夏子瑜,迈开步子向他走了过去。
夏子瑜正蹲在地上发愁,直到他感觉身边阴风阵阵,竟是越来越冷,疑惑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夏情儿已经近在咫尺,而对方的脸此刻黑如锅底。
夏情儿眯眼盯着他,问道:“那女子与林渊是什么关系?”
“啊?”夏子瑜愣了一下,说道:“她就是若湘姑娘啊,上次不是......”
他突然停了下来,终于意识到场中此刻发生了什么,心里开始幸灾乐祸。
让你抢我的若湘姑娘,遭报应了吧,该!
只见夏情儿先是从兵卒手上接过一柄长枪,结果发现自己拎不动,还给兵卒后,又从倒地的大门旁捡起一块木板,双手拎着挥了几下,觉得颇为顺手,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夏子瑜本来兴致勃勃的打算看戏,心中那是既期待又兴奋,直到亲姐的木板重重地砸到了自己的身上。
“糖葫芦是吧!”
“嗯?!”夏子瑜脸上写满了错愕,大声叫屈道:“那都啥时候的事了!!”
“犟嘴是吧,犟嘴,犟嘴!”
木板砸在他身上,一下接着一下,他委屈坏了,虽然夏情儿柔柔弱弱的,手上并没有多少力道,但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创伤,让他一时之间泪水都止不住的流。
呜呜,这都踏马什么人间疾苦哇!!
在场众人皆是被这场家暴大戏吸引了目光,林渊则是赶忙让尹祈送若湘回去。
若湘楚楚可怜的哀求道:“林郎不与妾身一同回去嘛?”
林渊一身正气,道:“子瑜与我乃是莫逆之交,而且今夜全因救我这才遭此大难,身为挚友,我定要与他共进退!”
若湘不禁动容,多么深重的兄弟情谊啊,一人得知兄弟有难时不惜代价,领兵与镇抚司对立,另一人明明是刚出龙潭,可为救兄弟,却甘心再闯虎穴。
她身为女子,心知不应该干涉他们兄弟间的事,懂事的点了点头,随尹祈走了。
“呀!”
正在暴揍弟弟的夏情儿突然感觉手上刺痛,连忙扔掉了木板痛乎出声。
她本就心里难受,这下更是委屈极了,捂着手,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林渊一直看着若湘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这才小跑到夏情儿身边,关切道:“怎么了?没事吧?”
她看林渊过来,心中止不住的酸楚,微微扭过身去,不想理他。
看着少女那好看的桃花眸子水汽茵茵,林渊心底暗叹:好一个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