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四下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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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妈，我没哭，刚才在楼下吹风有点鼻塞……放心吧，这个月工资发了就打给你，爸爸的药不能停，就这样……我、我去忙了！”
哭红了眼的小陶躲在停车场的角落里，收起手机，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却又不小心碰到了烫红的部位，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突然间，一道尖叫的女声在停车场响起，小陶愣了一下，下意识从水泥柱后面冒头看了看，只见一个男人推搡着一个女人进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车门哗啦一下猛地被关上，只是那么一瞥，小陶愣了一下，那不是……
“钟老师——”小陶下意识轻叫出声，刚朝前迈了一步，就看见那辆白色面包车猛踩油门朝出口驶去。
小陶没反应过来，只把车牌号看了个大概。
小陶觉得不对劲，只好快步走到白色面包车刚才停的位置，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右边的汽车车门没关严，还有一串钥匙掉在了车下。
捡起车钥匙，小陶心里有些不安，各种电影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小陶顾不上那么多，拿着那把车钥匙就朝电梯间跑去。
焦梓晴瞥了眼那串钥匙，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我劝你们别管那么多，顶多把车钥匙交给这楼的物业，其他的跟我们无关。”
刚才钟意欢对她那么‘嚣张’，她才没有那发‘善心’的工夫。
“万、万一是出事了呢？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吧？”小陶大着胆子说道。
焦梓晴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把抢过车钥匙，“哪那么多万一？！要不是为了能合作拍摄，现在你早被辞退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别到处想逞英雄出风头！给我拿毯子去！去啊！”
邓经纪接过那串钥匙，拉着小陶走出化妆间，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和她说：“这个圈子本来就乱，你也说看见是一个男的带她走的，搞不好是感情纠纷呢，我们当外人的也不好说什么……”
“我要是你呢，我就把这钥匙哪来的放哪去，懂了吗？”
邓经纪说完就打算离开，小陶不死心的说道：“我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什么，反正我觉得就算是感情纠纷，也不应该车门都不关，钥匙都不拿就这么走吧？”
“你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邓经纪也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和她说：“这么说吧，要是感情纠纷，那咱们管了可能被说多管闲事，如果是你臆想的绑架，那你可能惹一身事，到时候你还能工作吗？还能给你爸挣医药费吗？”
小陶被说懵了，看着再次回到手里的那串钥匙，而邓经纪也已经走远了。
潮湿的空间，鼻腔中充斥着灰尘的味道，手腕上阵阵刺痛终究是疼醒了钟意欢。
她猛地清醒过来，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不对，是仓库吗？她感觉空间感很强，不像是一个小的房间。
‘啪’地一声，一个补光灯被打开直直的照在钟意欢脸上，使得她下意识闭着眼睛缩了缩脖子。
“还记得这儿吗？”
凌瑞的声音突然响起，钟意欢下意识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凌瑞站在补光灯后面摘掉了鸭舌帽。
“凌瑞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钟意欢一边叫喊着，一边四下观察。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远郊的一个摄影棚，两年前她和凌瑞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她给凌瑞拍摄了一组照片。
也就是那次之后，凌瑞对她展开了所谓的追求。
这个摄影棚在一片废弃的平房后面，背后一个小矮山，当时很多摄影团队会租下这里，拍拍内景和外景都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里早在一年前就荒废了。
“看样子，你记起来了？我……”
凌瑞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是她的手机！
凌瑞笑着从兜里拿出来，只见是一个陌生号码，索性随手仍在了一旁。
“我还以为是你那位大律师男朋友找你呢。”
话音刚落，凌瑞的手机又跟着响了起来。
凌瑞没着急接听，而且一把拉起钟意欢，连拖带推的把她带到了最里面的化妆间，这里也早已荒废许久，门一打开就满是灰尘的味道。
再加上这间化妆间没有窗户，没开灯，整个房间几乎没有光，黑漆漆一片。
钟意欢两只手被一次性塑料封条绑在一起，她怎么使劲都挣不开。
“凌瑞、你到底想干嘛？”钟意欢一步步向后躲着，却不小心被椅子绊倒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凌瑞说着就从衣兜里拿出几个塑料自封条，一把抓过钟意欢的脚，三两下就把她和椅子背绑在一起。
“乖乖等我回来，很快。”
凌瑞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化妆间，啪嗒一声在外面把门反锁了。
钟意欢使劲蹬着椅子，可塑料封条丝毫没被挣松的痕迹，反倒勒得她脚踝火辣辣的疼。
钟意欢心里很慌，她印象里的凌瑞虽然玩性大，但实在想不到他会胆大到绑架她。
这会儿她乱得很，顾不上想那么多为什么，只想赶紧逃出去。
她肩膀用劲在地上翻了半个身子，可脚上拖着这么个椅子，她想起身都难。
突然，钟意欢听到凌瑞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
“你那边怎么样了？他怎么说？……别听他的，他可是律师，咱们别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你就按咱们的计划，好好整整他！”
高朗？整整他？
凌瑞到底想干什么！
钟意欢慌了，大喊道：“凌瑞！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疯了吗你？！”
只听凌瑞匆匆挂断电话，打开门说：“差点儿忘了把你嘴封上。”
凌瑞撕开胶带，蹲下身就给钟意欢贴上了。
钟意欢支支吾吾还想说什么，但凌瑞根本不在意了。
“我啊，就是想看看高律师这种站在精英阶层的人，会不会为了女朋友放下尊严……”
凌瑞低下身子，深吸一口气，隔着胶带亲了亲钟意欢，“你还是那么香。”
看着凌瑞再次离开，钟意欢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毁在今天，毁在凌瑞手里。
十二点半，于氏地产董事长办公室。
围绕于氏地产标地拆迁的相关法律事宜已经沟通的差不多了，高朗收起文件夹，礼貌说道：“于先生，我们大概了解您的意思了，以我们的经验来看，贵公司做法没有不当，即便对方起诉您，恐怕也只是……”
一番解释过后，于先生还是皱着眉头说：“这帮孙子，也就是现在，再早几年，我让他们都‘消失’了！”
这句话加上于先生那满脸的横肉，一旁的陈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于先生，其实贵公司的法务部很完善，这样的法律意见无需通过我们律所的。”
“那不行那不行，你是我贵人，大师说我今年……”
还没说完，于先生又咧着嘴笑了，“别说这么多了，正好吃午饭，走，去我新开的饭店尝尝！”
这于先生算是‘白手起家’，性子刚烈，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为人过于仗义，被所谓的兄弟摆过一道，进去蹲了几年，出来后走了财运，金盆洗手转身进了房地产市场，一步步把集团做强做大，目前在本市也算数一数二的的房地产商了。
高朗一边示意陈辉收拾文件，一边抱歉的说道：“于先生不用客气，我下午还有工作要谈，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诶，吃饭算什么耽误时间嘛，我知道高律师母亲是北方人，想必高律师对北方菜系也有兴趣吧？那一定要尝尝我请的大厨做的……”
高朗嘴角微抿，还没说出下一句拒绝的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高朗欠了欠身子，走到一旁按下接听键。
陌生的号码，变声的语调，扔下一句威胁的话语，就这样挂断了。
高朗站在窗边愣了一下，接着就给钟意欢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还没等他再拨第二通电话，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来电了。
【给你一个小时，源宁广场。】
再次挂断后，高朗再回拨给他，“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
“源宁广场离我太远，我一个小时赶不到。”
【看来你一点也不担心你女朋友嘛，你已经浪费两分钟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需要我给你普法吗？绑架罪很重的。”高朗尽可能用冷静的语气说着。
【别这么多废话，你没多少时间了，记住别报警，不然你女朋友就惨了。】
电话再次被挂断。
高朗紧皱眉头，快步走到陈辉身旁，“你给王太太助手打电话取消下午的见面。”
“啊？出什么事了啊？”陈辉刚才也听见绑架这个词，心里正不解呢。
高朗没回答他，而是拨通了报警电话。
“于先生，抱歉我有些私事，今天没办法陪您吃饭了，不好意思。”高朗这会儿顾不上那么多礼节，一边和电话那头的接警人员说着情况，一边大步朝外走去。
陈辉抱着文件包在后面紧跟着。
高朗快速调动着脑海里的信息，语气貌似冷静的和电话那头的警察说着刚才的来电。
谁知道，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脑袋一根筋，质疑是不是男女朋友之间吵架？
最后建议高朗人到警局一趟。
挂断电话，高朗还没走进电梯，就被赶来的于先生叫住了。
“高律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方便告诉我吗？”于先生眼神犀利，显然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高朗有些犹豫，他当然知道于先生的背景和具备的实力，但是……
“老板，是不是钟小姐出事了？可能于先生能帮上忙的。”陈辉在一旁低声提醒着。
高朗低眉想了一下，抬头和于先生说：“于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
几人快步走回于先生的办公室，在于先生贴身助理关上门后，高朗这才说出发生的事情。
于先生皱着眉头听完，说：“高律师，你确定是绑架吗？”
这种玩笑，大家都开不起。
高朗回想这阵子发生的事情，点头说道：“前不久我们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女朋友的前男友有闯洗手间的意图，但是被制止了，后来这人溜进小区两次，我也从物业处看了监控，加上我对他背景的调查，我本以为他不敢这样做，也的确没有什么意义，现在看来可能是我低估了他。”
自从那次在餐厅看见凌瑞‘闹事’，高朗就在心里提防着他。
“老板，是那个叫凌瑞的吗？我现在去查查他今天有没有工作行程！”陈辉说着就拿出手机走了一边。
上次特意查过他，陈辉查起来也是顺手。
“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人用了变声器，我分不出是不是凌瑞，但我女朋友社交圈很简单，加上之前凌瑞三番两次有出现，我只能认为他是最有可能的。”
于先生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小庞，说说看。”
闻言，一旁的庞助理这才缓缓开口。
“高律师，对于绑架这种案子，以我们的经验来看，报警还是有必要的，但是不要直接去警局，于先生可以帮您联系周局长，派人过来做笔录，根据情况做部署。”
的确，如果贸然去了警局，很难说有没有跟踪他，如果看见他走进警局……
“高律师，我现在就联系周局长，如果真是绑架，我们可不能轻视。”于先生说着就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电话。
于先生的背景复杂，多年前也有报道过于先生家人有被绑架的新闻，想必是‘经验丰富’。
一通电话过后，没多久，一行穿着便衣的警察就来了。
带队的是很有经验的刘队长，一番了解后，刘队长建议高朗再拨打一次那个陌生号码。
还没等高朗拨出去，对方却来电话了。
众人进入高度警惕状态，技术人员示意高朗不要着急，手机响到第十声时，设备也都连接好了，技术人员点头表示可以接听。
一屋子的人全都屏息凝气。
“喂——”
“高朗，你还有三十七分钟时间，还没考虑好出发吗？”
对方的语气很是嚣张。
高朗沉着套话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没办法判断你说的话，凭什么听你的呢？”
对方一阵冷笑，“看来你没那么在乎钟意欢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二十分钟赶到中心广场，晚一分钟就有你后悔的。”
话音一落，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高朗握紧手机，心里虽然乱了阵脚，但还是保持着冷静，抬头说道：“这个人可能就在附近监视着我。”
知道他还没出发，也就是在实时盯着他。
闻言，庞助理警惕地把落地窗百叶窗关闭，提醒道：“这里开车去中心广场不堵车也要近二十分钟了。”
刘队长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快速分析道：“时间紧情况特殊，小王你先给高律师戴上设备。”
“高律师，你先按照绑匪的要求去做，对方现在只说地点没说其他赎金要求，我们摸不透对方，先不要打草惊蛇。”
说话间，技术人员已经给高朗佩戴了微型蓝牙耳机。
“高律师，这款蓝牙耳机和我们的系统绑定，有定位追踪功能，我们通过这个耳机通话，如果和绑匪近距离接触，最好摘下来。”
刘队长看了看时间说：“没时间了，小王你送高律师下去，你们几个一道去附近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人。”
高朗整理好衣服，拿着公文包，还想和于先生说些什么，却被于先生打断了。
“高律师，先找女朋友，我和刘队长稍后一起去警局，有需要我于某人帮忙的，我二话不说。”
“多谢了于先生。”
一切准备就绪，高朗简单和陈辉交代了几句，就和几名便衣警察进了电梯。
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高朗独自走出电梯，脚步略微加快，上车起步。
他一边将车开出大厦，一边观察着四周的人。
还没拐过路口，高朗就收到了对方的短信。
【很好，你还有十四分钟，大律师。】
高朗和耳机那头的刘队长说了短信内容，毕竟监听不了短信。
“刘队长，这个人肯定就在附近，我同事有凌瑞的照片。”
“我已经让技术部门去查了，目前还没结果，你走顺川北路，那边我让交通部门开绿灯，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
高朗车速逐渐加快，他握住方向盘的手也越发冰冷。
心里默念着，这一刻他甚至希望拿命去换她的毫发无伤。
或是见闻过太多的绑架案，一向冷静的高朗这会儿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思绪很乱，一遍遍拨打钟意欢的电话。
关机、关机、还是关机。
一路飞驰，终于在最后一分钟赶到中心广场。
高朗顾不上那么多，随意将车停在路边，电话也随即响起。
“你到了吗？”
“我到了。”高朗心中不由得疑惑，对方难道没有在监视自己？
否则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只听电话那头有鼓掌声，“下一个地点，中宅大道，音乐喷泉。”
高朗眯起眼，厉声道：“够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够了？这才第一轮，怎么够呢？估计你女朋友都还没玩够呢。”
对方意有所指的说着。
高朗四下看着，周围都只是路人，没有丝毫可疑，而刘队长派的便衣车辆也在他东南方向三十米的位置。
高朗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干脆利落地说道：“在我没有看到钟意欢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
随即，高朗率先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