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魇犬与凶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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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卫局城市容貌部每周任务：同行花童】
其一【同行花童出现在可提供两辆胡椒木四轮马车通过的路径超过十五分钟，属重大市容危机！】
[你们必须赶在那群飙车流氓发现她之前把她带去遛弯，要是被地沟巫女发现了任何骚扰女士的迹象，就等着去一起喝惩戒魔汤吧！——海卫局城市交通部部长留]
其二【严格排查是否有厄紫花机车帮成员冒充海卫局特工自发承担本次内容，如有发现将以玩忽职守罪处理！】
[靠了！你们一个个都是些饭桶吗！看看你们可怜的脑袋瓜都干了些什么！让那群地下帮派的流氓拿着城市容貌部给的合法超速证件玩狂野赛车！——海卫局城市交通部部长留]
其三【本任务驾驶车辆不得私自改装，严禁！严禁！！严禁夜晚鸣笛！！！一有发现即刻逮捕涉法特工！】
[我■■■■(消音粗口)！他妈的都不需要人家来渗透了是吧！干这么轻松的活，有大把休闲时间还去崇拜那劳什子飙车党！心理评估费老子付了，你们给我滚去测试！把这份工作给狗狗都比你们干得漂亮！——海卫局交通部部长留]
其四【不得向外聘兼职海盗派遣该任务！眼部存在伤患隐疾者不得驾车！上班时特工禁止饮酒！】
[哈哈哈哈哈老子不干了！这破工作你们谁爱做谁去给傻子兜底吧！从今往后我要是再看到你们这群蠢货我就把眼珠子挖下来吃了！——前·海卫局交通部长留]
……
魔导车的速度比起经过忽略安全隐患只求提升速度的帮派机车来说并不算快，就算开到最大时速也不会出现【同行花童】翻窗跳车的突发意外。
哦，差点忘了，经常会自爆的一次性消耗品机车没有车窗。
能平淡乘坐每周身不由主，必定要进行一次的蹭车，是她最为安心的事了，即使这次有段时间被另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光明正大与人相处的可怕存在仇视过……
在亚约哈卡前往最终目的地前，前座上那位心智接近正常人类少女的灵体生物偷偷轻吻了一下司机的脸蛋后便缓缓归为虚无，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啧，我好像知道别人会羡慕的真实原因了。”
看到菇力帕一副得知真相后洋洋得意的表情，亚约哈卡默默把自己是特例这件事憋回心底。
“这是什么地方，待在这好舒服！”
由于没有真正的亡灵，下车后三人眼前的混乱黑市所拥有的大量死气，如蜂群归巢一般，贴近凯卡拉的身体，通过皮肤缓缓渗入其中！
之前听到熟悉的车笛声，有个大概是管理人一类的家伙，带着堆笑吆喝属下们赶忙来迎接这位稀客贵宾！
“愿日暮的流光照耀鞋尖，下午好，亚约哈卡大人！”
一位面目清秀的男子向亚约哈卡行了他所信之神的特俗问候礼，同时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对亚约哈卡身边的两人点头致意。
“倾斜之轮会还在？”碰到熟人的亚约哈卡不会多说些客套话，顶着男子的属下在场直接问道。
“卑职已经成为了大主教，您下个月再来时，他们将归于历史的尘土。”
“霍隆大人您在胡说什么！你不是……唔！”
打断对话，还不知道真相的小弟，被早已经霍隆准备就绪的死忠们拿布捂住嘴，几柄带有邪性诅咒的匕首富有节奏齐齐朝着肚皮和心脏捅去！
不出十秒，
这个被蒙骗的可怜虫就已经死在了黑市门口，无人知晓……自己人除外。
“您见笑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原本也要在今天处理。”
霍隆对让亚约哈卡见到这血腥一面倍感抱歉，带着歉意深鞠一躬道。
“这种事再也不会有下次，请大人责罚！”
“请大人责罚！”
在霍隆身后的属下也整齐划一鞠躬低吼出声，每一个都是能为他拼上性命，实力不菲的死士！
“再怎么罪大恶极，应当被就地处置的犯人，都应该在法庭上接受公正审判，落下的木锤是定罪的证明，而不是刀锋。”
“属下铭记在心！”
知道此事已经过去的霍隆站起身，从下属的手提箱中拿出一本账册，双手递给亚约哈卡，并言道。
“按照您的指示，自今年以来所有在黑市有过大批量违禁品交易的本地大商人已经统计完毕。”
“它们大都会以化名与中间商之类不直接暴露在明面上的方式，与我们的货源提供人进行交易，其中已经查清八十一头的身份，剩下的也只差最后的纸面证据需要获得。”
“据您所说对待它们可以适当动用不必要的暴力手段，有几头胆大妄为的肥虫在市场有过扰乱秩序的小动作，现在已经戳瞎眼睛拔掉舌头，堆放在湿土牢里靠营养液维生。”
“家犬有些好动，撕腰后的肥虫样子有些难看，不适合再公开审判了，您看……”
“你自己看着办，弄干净点，别给卫生部的同事添麻烦。”
“就等着您这句话！”
听到这个比上任大主教还要棒的好消息，喜笑颜开的霍隆对身旁小弟吩咐了几句去把那几个快被玩废，迟早要被绞死的商人照看得体面点，待会他亲自上阵。
“还有这是您要的赃物清单，古书与章卷一类手足们保管的很好，没有出现丢失和二次损坏的意外。”
接过霍隆这一次递来的书录，亚约哈卡转手交给了身后的凯卡拉，又即刻下达了一个新的任务。
“今天之内把魔兽材料以及保持完好的尸体统计一下，有主寄售的用我的私人银行账户储备金买下，价格随便提，晚上我的管家会来拿货，明天天亮前起码要装好开始运送。”
“魔兽材料吗……现在的货不多，都是些海里的，您着急用的话我可以现宰活的让他们加工出来。”
“活的是些什么魔兽？”凯卡拉问道。
被提问的霍隆先是望向亚约哈卡，得到对方点头的答复后对凯卡拉回答道：“浅滩鲅两条，骨蔷海獐一头，巴斯福特魇犬一只，以及一团蜃境凶鸳。”
“浅滩鲅和海獐虽然罕见但也不是多珍稀的魔兽，你是怎么弄到魇犬和凶鸳的？”
明确清楚这两种魔兽已经多久没问世的亚约哈卡，正是无比了解想要捕捉它们的难度，才会有此疑问。
“不是我和手足们所捕捉到的。”不是自己真正做到的事，除非亚约哈卡需要他这么做，否则霍隆是断不会承认的，“是它们主动爬上岸来了。”
“你说这两种黑晶海下的魔兽自己上岸？”
“确实很难以置信，但真就是这样，我和手足在第三废弃港检查一条肥虫的私船时，亲眼所见两只本来没有一点交集的魔兽同一时间爬到岸上，好像是被什么海里的东西吓坏了，连我们靠近都不在乎，只在自顾自发抖。”
“这样吗……”亚约哈卡敏锐地意识到海里可能出现了什么令深海区魔兽都感到危险的东西，“让你的人现在马上去一趟海卫局，告诉他们提醒遗蔓手杖行动上留意有没有躁动的魔兽，一经发现立即撤离。”
“紧靠转述没人会在意，把我的银花别针也拿去。”摘下固定衣领的银制小别针，丢给拿手帕接住的霍隆，“赶快找个人带着它去通知！”
极为不舍的霍隆起了不用派遣手足，自己去通知的念头，但这就意味着无法在亚约哈卡大人眼前了！
再加上抗令会给自己带来的心灵上的负担，霍隆强忍着内心的绞痛，把别针交给了对自己忠诚度最高的手足。
再三嘱咐不准有任何程度的破损，给海卫局的猪猡们看完后要带用他自己的手帕包着带回来！
“这只是一枚象征身份的别针。”亚约哈卡在霍隆说完后接着道，“我有不止一枚，你要就向我问。”
“大人，这枚与其他的别针是有区别的。”
“什么区别？我可不知道我在做这些东西的时候有过偷工减料。”亚约哈卡抱着手静静等候霍隆的答复。
“你小子笨啊！”菇力帕满脸的鄙夷，理所当然道：“老师亲手签名递来的漫画书和普通款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啊！”
“连包装袋都能用来营销卖出更高的价位，有着创作者名头加持下的货品，用宗教来说明简直就是神赐圣物啊！”
“狂信徒看到由初代的神赐之物和量产款的反应难不成是一样的吗？大错特错！”
“因为痴迷！因为崇拜！还因为光辉下难见其身形的背影！这个阶段的信徒对圣物拥有的力量已经兴趣大减，他们真正渴望的是经过信仰本身亲生赐予这个行为下，任何的东西！”
“无论是随手摘下的树叶，还是含有纪念意义的祭祀礼品，都能令他们陷入狂热的渴求！”
“更别提你拿的是家族别针了，这种东西就是他凑巧从地上捡到都要洗干净藏起来！”
“你们这些搞狂热崇拜，个人魅力的家伙就是这样，十年不会变，一百年不会变，千年后还是一切照旧。”
霍隆本来因为眼前那个男子对亚约哈卡出言不逊有所敌视，但在听了后面这些话之后，内心竟出现了浓烈的认同感！
讲的，好有道理！
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凯卡拉，内心再度奇怪的知识加一，他好像也是在往这个方向发展吧……
旁人这么说，就算是市长亚约哈卡也不会有在意超过两分钟，但现在说的人可是与书官大人结伴同行的……沙包？
要被人追捧过度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虽然这样自己下达命令的执行效率会大大提高，但难免会有执行过程中容错率降低的风险。
以后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让手下的人多在明面上亮个相吧……
“带我们去看看**魔兽。”率先打破迷之沉默局面的亚约哈卡吩咐道。
“好的大人！”
菇力帕那一番话不知道起了什么作用，现在霍隆已经不在遮遮掩掩自己对亚约哈卡的崇拜，充斥着狂热的目光的视线将对方的身影尽收眼底！
……
起初它们是在一处尚未开化的哥布林部落被发现的……
霜花那般的流线型身体，墨黑的圆珠镶满了它们数量远超陆地猎狗的关节部位，煞是不祥之预兆，亦或未被解读的天棺碑文。
当一队装备精良的老练冒险团探查山谷异响，与它们相见后，宛若黑云遮面，黯淡星芒化作凝视地上凡物的淡红色眼珠。
之后除了一些还痴迷着自己所遵守之道义的有志无力者，以及他们的熟人，没人留意这支惨遭重创，仅剩一人重伤而归的冒险团究竟有过什么样的惨痛遭遇。
而这种首次被人类发现的魔兽，则成为了往后数年间，法师召唤科额外的加分项，无论是成功找到召唤媒介方式，又或是突破重大的研究进展，都能为这些专注于一事便废寝忘食的学者们，换取一张维塞星原的进修券！
一位名为巴斯福特的结障术士，在研究风气狂热无比的半年后，提出了一个与当时主流说法截然不同的设想！
这些生物或许并非来自星空和间缝，而是自深海孕育而生！
巴斯福特的这个想法说出后，同行的嘲讽整日在他耳边回响，但更多的是法师们的无视……
不过是一个术士的疯言疯语而已，大概是他的某个祖先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提炼血统的后遗症吧。
可就算法师们不带上偏见，只看巴斯福特发表的内容也充满了荒唐！
这种魔兽是在一个远离海洋的群山山谷出现的，如果没有穿梭在空间中移动的能力，就算以比巨龙还要快的闪烁妖精信使的夜行数十万里来说，也得接近两天半时间才能赶到最近的海滩。
至于山谷原本是由海洋转变而来的就更扯淡了，在发现这种魔兽前就已经有些赫赫有名的印象法师通过‘回溯的时光’这一秘术，见证了这片山谷的变化史，连较大的江湖的影子都没见到！
但是……
术士的精神状况存在问题的确是实打实的，巴斯福特就并非那极为少数，相对正常的术士！
巴斯福特和人辩论时，在唇枪舌剑的交锋中被怼出了脾气，视危险于无物的他雇船亲身前往深海域。
在老船夫和船员们吓破胆，大呼生命为重别轻生寻死的劝阻前，毅然给自己双腿绑上一个自己刚买来的船锚，跳下深海！
风平浪静数月时间，手脚各断一只的巴斯福特，骑着一只已被驯服的服服帖帖的魔兽，敲响了维塞星原所开设，十年一度的螺旋塔真知会的大门！
他拿出的证据，推翻了所有在本次真知会上，发表关于这种被巴斯福特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食魇海犬的言论。
从诞生契机，到为何能出现在远离海洋的群山之中，巴斯福特的一切都经得起验证！
这个带点不服输精神的术士，也如愿以偿得到了维塞星原来者的邀请，被一位早早闻名于世的塔主聘请为助理以及学生！
这也就是为什么，凯卡拉眼前的魔兽会叫巴斯福特魇犬的由来了……
“魇犬和凶鸳，前者还能说是一种较为特殊的魔兽……”亚约哈卡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了看水笼里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因为被囚禁而为之躁动的巴斯福特魇犬，转移视角望向凶鸳时，就更带着一种没有根源的厌恶与不解了。
“但蜃境凶鸳是人类发现三百年间，迄今为止以来也才得到一知半解的资料，还是在不保证准确性的前提下。”
“它不会发出声响，也没有进食的迹象。”
“阳光能抑制它的成长，深海淤泥则是温床。”
“每一只被发现的凶鸳无一例外附身于那些飞渡大洋中途乏力落海的鸳鸟身上，但却不能将附身鸳鸟的黑水晶粉尘称作本体。”
“只有在两者同时存在，凶鸳才是那种完整的，会为海上船队带去铺天盖地的浓雾，侵蚀风帆与龙骨的灾难之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