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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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言诲宣布苏玄成为擂主那一刻。
场下的气氛，比之先前晋王世子认输之时，还要热烈汹涌。
不过，他们不是在为苏玄欢呼，而是在他们看来。
苏成是不可战胜的。
但苏玄，却并非也是如此。
那经年累月的奖励。
此时此刻，正朝他们所有人招手。
“我要挑战！”
“我也要挑战！”
“让我先来！”
听闻耳边的喧闹，低头站在人群中央的苏玄，情不自禁，咧嘴一笑。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既然你们都认为我能打败苏成是侥幸、是巧合。
那便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相。
“苏兄，好样的！”学子中，陈昕招手欢呼。
自始至终，他与肖元都从未怀疑过苏玄。
也非常明白，这场比试，即将成为苏玄的个人表演。
“师弟，师兄果然没看错你。”人群边缘，负手而立的林平点了点头。
他原本只是希冀，苏玄能难住苏成一两个问题。
可万万没想到，后者竟是直接将晋王世子给比下去了。
这，便是书院渴望已久的大胜。
“院长，莫非你早就猜到了？”高台上，王甫惊奇地看向言诲。
“没有。”
言诲含笑地摇了摇头，满目欣慰道：“他，也给了老夫一个惊喜。”
“定边兄，承让了。”一旁，赵择转头一笑道。
他身边，威严大儒单手一招，掌中顿时多出一本书册：“叔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故意找我对赌的？”
赵择接过书册，捋须笑道：“兵者，诡道也。
“定边兄，这可是你的领域。”
“叔选，我看你就是欺负定边兄性情耿直。”
“诶，可不要乱说。”
赵择偏了偏头道：“我这治学，那也是一门严肃的学问。”
……
比试，持续了足足一日。
而苏玄，比苏成更狠。
一口气，击退了上百名书院学子。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面对诗词的邀约，他“诗仙”附体，豪气干云，惊得学生目瞪口呆。
“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说者，赏之。”
“敌弱以乱，先其选卒以乘之。敌强以治，先其下卒以诱之。”
面对兵法的较量，他辗转春秋战国，连下七十二城，杀得众人片甲不留。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面对礼义的训斥，他孔孟加身，语惊四座，羞得对手无地自容。
最后，甚至有书院先生忍不住下场，与苏玄对垒。
可惜，还是败下阵来。
要不是言诲不让，只怕还有大儒手痒难耐。
那时的苏玄，犹如圣人转世，大贤重生。
孤身一人，立于众生之间，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
随口吟诵，便是千古名句。
长袖一挥，就成绝世篇章。
这一仗，苏玄名震书院。
不仅夺得比试头筹，更斩获一百七十三点气运。
只是，什么都好，唯一让苏玄感到遗憾的是。
院长和几位大儒的气运，他一个也没收割到。
如果连这样的表现都办不到，只怕要想让他们完全满意，已不仅仅局限于学问的高低了。
可以想象。
聚拢他们当中一人的气运，或许就比得上全体书院学生的气运。
可能，还会超出许多。
比试结束。
大部分的书院学生，自然都是上前祝贺苏玄，以表崇拜之意。
而之前那些出言讥讽的。
要么羞愧难当，悻悻离场。
要么改头换面，摇尾乞怜。
还有的，一如钟钧几人。
则只能躲在远处，恶狠狠地盯着被众星拱月的苏玄。
差点，没给自己气出好歹来。
苏玄与陈昕、肖元、林平三人闲聊了一阵之后，便被言诲叫了过去。
“师父。”见屋内并无旁人，苏玄拱手作揖道。
“你来了。”负手站在窗前，仰望青天白云的言诲温和一笑。
随即，他单手一招，便是凭空取出了一枚玉佩：“这是此次比试的头名奖励，你收下吧。”
苏玄上前，刚刚拿起玉佩，就听言诲道：“这是一件出自京都名匠之手的储物法宝。
“内有十丈见方的大小，也算是奖励之一吧。
“其余物品，都在里面。”
储物法宝，正是他需要的，不过。
苏玄会意地点了点头，但却将玉佩放回了桌上。
见状，言诲微微皱眉，转头问道：“怎么了，不喜欢？”
苏玄摇了摇头，拱手道：“师父，弟子有一个请求，还望师父允准。”
“讲讲看。”言诲正过身子，直视苏玄，好奇道。
苏玄恳切道：“弟子想用这些奖励，换一个人入院读书。”
林平说，书院需要一场大胜，自己就给了他一场大胜。
眼下，正是方灵入学的大好时机。
闻言，言诲捋了捋须，追问道：“何人？”
苏玄诚实道：“弟子之前下山，收养的义妹。”
“义妹？”
言诲意味深长地一笑道：“看来短短几天时间，你倒是经历了不少。”
语罢，他顿了顿，抬手按住玉佩，将其轻轻推到了苏玄身前：
“此次比试，你打败苏成，为书院找回了失去多年的颜面，功不可没。
“东西，必须收下。
“至于那个请求。
“为师做主，同意了。
“得空，你就将她带来吧。”
听到这话，苏玄大喜过望，急忙拱手道：“多谢师父。
“师父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弟子就先告退了。”
见言诲点头，苏玄转身便走。
“看把你高兴的，东西不要了？”背后，言诲轻笑道。
闻言，苏玄拍了拍脑门，回头收下玉佩，拱手告退。
他原本是打算拿奖励换资格的，所以就一直没将玉佩记在心上。
如今，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
然后，正当苏玄高兴之时。
一出院长居所的他，就见陈昕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
“苏兄，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苏玄皱了皱眉。
这里可是书院，难不成国子监还敢来书院绑人？
陈昕气喘吁吁道：“颖雅师姐……颖雅师姐回来了。”
陈昕这么一说，苏玄就更疑惑了：“她回来为什么就不好了？”
“不是。”
陈昕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焦急道：“师姐她一回来，就去找钟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