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烟花辞旧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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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从镇上赶来盯着几人的页五爷，被这院里浓浓的年味钩住了，忍不住现身了出来。看着牛青几人惊愕的样子，尤其是吓到了牛青的李叔几人，页五爷有些惭愧的跟李叔道：“实在不好意思，主人家，吓到你了！”
李叔看着页五爷这一头的银发，在加上牛青的话，李叔知道这个是不能惹的人物，当即惶恐的还礼。
“唉~”叹了口气，页五爷知道自己不解释清楚，这浓浓的年味就毁在自己手里了。于是和蔼的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这次跟过来，是为了保护牛青他们几个的，我没有子嗣，在府里过年还不如这里自在，就当我是个普通的老人就好了。不介意的话，带上我这个孤寡老头过完这个年吧！嘿嘿嘿，捏糍粑我也会，老早以前的手艺了！”说完页五爷一口吃完手上的糍粑，自己又捏了几个。牛青跟李叔说了页五爷在页府的时候对他颇有照顾的事情，李叔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心，不过不敢劳烦长辈，李叔让页五爷到一旁休息，让他们忙活就行了。页五爷虽然很想参与，不过主人家都这样安排了，页五爷还是安心的坐在了旁边的摇椅上。忙活了一早上，一大锅猪肉放在小土灶上，放在了桌子中间，四周是猪血、猪肠一类，还有一些猪肉小炒，反正今早的主题，就是刚宰的猪肉了。
“页五爷，除夕快乐！劳烦你跑来了，来之前页总管可没说会派您来保护我们，在府里承蒙您关护，这出了府还让您千里护随，我牛青心里既感激又惭愧，先自罚三杯！”牛青咕咚咕咚的三杯酒下肚，没等页五爷说话，其他几人也举杯自罚，李叔和李大婶也站了起来，举杯道：“五爷，劳烦你照顾这帮孩子了，我代表他们的长辈对您致以最诚挚的谢意，也希望您不嫌弃我们这乡野之地，过个快乐的年！祝五爷新的一年万事皆顺，身体安康！”刚开始有些拘束，但是到了后来，酒劲上来，自然没有了任何隔阂，页五爷甚至吹嘘起了年轻时候的闯荡事迹。。。。。。
到了中午，牛青让林虎几人休息，拉着冬梅和牛妞出去把没送红包的人家都给补上。牛妞倒是觉得没什么，当初受了不少帮助，牛妞也是十分感激村里的人，但是冬梅却感觉有些害羞又有些窃喜。因为牛青每到一家都是如此介绍的
“这是我的未来妻子，冬梅，以后喝喜酒的时候几位长辈可千万要来啊！”然后冬梅就会被长辈们拉去各种聊天，既夸赞她，也夸赞牛青，尤其是把牛青说的天上难得，地上少有。为了挣回个“冬梅是个好姑娘！”的名声，冬梅可是尽力的表现自己，然后每次出门以后，牛青的腰上总会添上两个手指印，但是牛青依旧乐此不疲。而本来在院里闲聊的林虎几人，被李叔塞了几杆新做的鱼竿，然后一行人带着小板凳到了村里一个比较大的湖泊，坐成一排，边钓鱼边聊天。白天的天气有些阴了，但是并没有下雨的迹象。
“五爷，我跟你说，这落凤湖里的鱼，可是村里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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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可鲜了。平时可不让人垂钓，在秋天捕捞过一次作为物税缴了上去，剩下的就是年前来钓几只鱼回去，寓意年年有余，钓到的越多，福气越多！”
“哦？还有这讲究，来来来，你们几个小子和我比比看，谁钓的多，哈哈哈！”几人甩杆入水，当起了钓鱼人。等到了下午四时左右，五爷道：“回去吧，这些已经够了，留些给别人！”说完页五爷扛着鱼竿，提着自己的鱼篓走了。林虎几人有些挫败，他们钓上来小鱼小虾三两只，就页五爷一会儿一条大鱼上钩。林虎他们也看了页五爷的鱼饵，没什么差别，钓鱼的姿势也都学的十足，就是没什么鱼上钩。走在前面的页五爷，得意的不时摆动着手里的鱼篓，他可不会说自己动用了真气作了弊。
“就当是我老人家辛苦钓鱼给你们这些小辈尝尝鲜吧！”页五爷心里如是想着。等回到李大叔家，页五爷只看到冬梅和牛妞两个在忙活，没看到牛青。不由得问道：“冬梅丫头，牛青跑哪去了？”
“五爷，牛青去给您做个床，不然没地方给您睡了。”
“还算这小子考虑周到，知道照顾我老人家，来，这是我钓到的鱼，那去处理吧！不用等后面几个了，他们基本没钓到什么。”
仿佛想到什么，冬梅嗤笑一声道：“知道了五爷，我马上和牛妞去处理鱼，您还请休息。”
“嗯！”页五爷重新躺到了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摇着。回来的李叔几人果然鱼篓里没几条鱼，东梅还是接了过来处理，然后李叔就又出去找牛二那小子了。周雄和林虎想去找牛青，到牛青家前时候看到个拼接好的床，牛青却是不见人影。两人相视一眼，有些神色严肃的四处寻找，最后是看到对面山上有个小黑点，周雄内气凝于双目，勉强看出了是牛青。过了不久，牛青扛着两捆干稻草回来，到了李叔家旁边的牛圈里。没让林虎两人帮忙，牛青把老牛放在圈外，然后开始清理牛圈。老牛也梅乱动，就在圈外看着牛青忙活。
“林虎，你有没有感觉，这牛成精了！”周雄刚说完，老牛转眼就看向两人，哞哞叫了几声。牛青回过头来道：“周雄、林虎你两可别说牛爷爷坏话，它可是能听懂的嘞！”牛青把牛圈清理干净，然后铺上了一层既软又保暖的干稻草，才重新把老牛牵了进去。牵老牛进去的时候，老牛一直舔着牛青，引得牛青咯咯笑的推着老牛。等牛青和老牛说了声明天拉它出去走走后，便走了，他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呢，走远点牛青若有所觉得的回头看了一眼，老牛把头伸了出来，一直看着牛青。牛青在老牛的眼里看到了不舍、眷恋，还有忧伤。牛青都不自觉想，老牛是不是成精了，不过牛青没多在意，老牛一向通人性，心里跟自己说明天带它出去溜达，然后就走了。
回到院子的牛青，拉着周雄和林虎一起去贴对联、摆祭品、点香、烧纸，后来所有人都到了牛青父母的坟前，一一上了香。到了晚上，被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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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牛二在一堆大人里，眼巴巴的看着牛青般过来的好几盒烟花。等到冬梅出来说饭菜已经熟好了的时候，牛青才点了根香递给牛二，让他去放烟花，牛二欢天喜地的一盒盒烟花搬了出去，在门前的大坪上摆成一圈。
“冬梅！”牛青突然叫住了正要转身回厨房的冬梅。
“我还要去把菜装盘呢，突然叫住我干嘛？”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像极了在家做饭的妻子，贤惠！”
牛青这句话，惹得冬梅脸一红，没顾上和牛青说话，心里美滋滋的回去厨房忙活了。
“下雪啦！下雪啦！”牛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牛青出来房门，到了院子里，伸手确实是一片片的雪花洒落了下来。牛青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这下，新年所有的东西都齐了。叫上周雄赶紧把院子里的桌椅等搬进屋里，还有一些不能受寒受冻的也拿进了屋里。牛青帮着冬梅他们把菜都端了上来，这一桌子的菜，以前是不敢想的。饭菜、美酒都已备好，牛青让牛二点着烟花，透过院门，牛青他们欣赏着烟花在天空中爆开，绽放出了绚丽的火花。这小山村里，烟花照亮的，是各家的团圆，热闹的，是各家的喜庆。县城里的烟花更是璀璨，但是页青枫和流红，却在秋枫的祠堂里，摆了个小桌子，两人在这里边吃着，边喝着，边聊着。在有些无人可见的角落，一些流浪汉在破庙里，围坐在火堆旁，把今日别人讨喜庆给的酒肉拿出来互相分享。而有些失意落魄的人，便喝着酒，边坦然的被雪慢慢覆盖，烟花闪烁的光扑在脸上，仿佛能看见来世的光明。而在李叔家的牛棚里，老牛看着漫天的烟花绽灭，无悲也无喜，但是它知道，来年的春天，那个少年已经不需要他去耕地，也能生存下去了。没等烟花熄灭，老牛缓缓后退，用最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它感觉这次的牛圈，是它睡过的最温暖的牛圈，就这么沉沉睡去，声息渐息，只剩夜风，从圈前吹过。
人间烟花胜火，照亮的悲欢离合，都变得寂静无声。
牛青他们在烟花熄了之后，叫回了牛二。看到人已经坐齐，作为主人家的李叔和李婶拉着牛二，率先起身敬酒动筷。顿时房内的气氛变得热烈，推杯换盏，高谈阔论，闲聊八卦都洋溢着辞去旧年的欢乐。页五爷也没有运起真气，就放开心神的喝酒，很快就有了酒意，眯着眼看着这一桌的热闹，感觉多年的空缺，得到了填补。冬梅挂着个牛青未来妻子的头衔，在这和牛青一起吃年夜饭，有了诸多的归属感和甜蜜，渐渐习惯了自己是牛青妻子的定位。周雄和林虎，这一天做了很多以前小时候只能看着别人做的事，席中有兄弟有长辈，这个年过的，很有亲情。李叔和李大婶，则是欢喜于牛青终于有了出息，也不负他们多年的帮扶，大有望子成龙的感觉。至于牛二，只觉得有烟花放，有好菜吃，他开始期待明年的春节了。时间渐渐流逝，牛青他们跨入了新的一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