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异变的地狱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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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厨房警局高级探员布莱特·马霍尼最近很忙，先是惩罚者越狱，然后是夜魔侠请他帮忙寻找制作《远离科学》科普节目的方觉夏。
真是见鬼了，叫《远离科学》的科普节目？一听就是要黄的命。
但夜魔侠的忙不得不帮，因为多亏了他将金并和惩罚者送到自己手上才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可两个人都还没有找到任何踪影，就收到多起警情。
地狱厨房里出现数量繁多的怪物，但它们似乎无疑伤害任何人，相反会给需要的人送去各种帮助，比如给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送上几块金子，或者是帮助被追杀黑帮份子之类的。
这让布莱特颇感意外，一时还以为是全地狱厨房的人联合起来给他开明年的愚人节玩笑，为什么怪物会帮助这些连亲生父母都放弃了的渣滓蛆虫？难道是它们比上帝更加博爱？
但当他看到玻璃窗上恶心无比的黏液和一个个带璞的印记后，才明白这些人所说的或许并非是单纯的梦话和玩笑，而是让人不得不面对的恐怖现实。
所以，今晚整个地狱厨房的警员都别想可以躺在松软的席梦思上抱着暖暖的爱人，而是只能在黑咖啡的作用下在这个遍地恶心事的垃圾堆里进行一遍又一遍的巡逻，寻找着那些怪物的踪影。
可它们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然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好运总是会眷顾勤劳的人，布莱特在经过第39街时终于有了收获，一个嗜赌如命的爱尔兰人坐在躺椅上傻笑，双手抓着十几个金币，在昏黄的路灯下滴落着拉丝的黏液。
布莱特认识这个因为欠下巨额赌债的而接连犯案的爱尔兰人，他前两天才第四次出狱，所以敢肯定，这个家伙即使是将自己仅剩的那颗肾卖了也赚不回手上的巨额财富，所以便下了警车上前盘问。
可还没走到近前就闻到一股恶心的鱼腥味，等看清爱尔兰人的模样后更是吓得头皮发麻，他的脸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暗绿色鱼鳞，而双颊后更是隐隐有了类似腮的猩红器官，那双几乎要完全被浑浊白色占据的瞳孔似乎随时会掉出眼眶。
“上帝！你这是怎么回事？”布莱特面带惧色地后退两步惊呼道：“这袋金币是谁给你的？”
“布莱特警官，大衮已经第三次回应了我的请求，再次送来了一大笔钱。”爱尔兰人疯疯癫癫地怪笑道：“您说，我应该用这笔钱去拉斯维加斯挥霍三天三夜？还是先去把我半年前卖掉的孩子赎回来？”
“放过你的孩子吧，他在新的家庭里已经过上像人的生活了。”
“您说得对，我可以先用这笔钱去拉斯维加斯赚更多的钱！然后再去把他赎回来！”爱尔兰人完全没有将布莱特的话听进去，而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如果用这笔钱赎回自己孩子的话那这笔钱就没有了，但要是先去拉斯维加斯就可以赚回更多的钱！到时不仅可以赎回自己的孩子，还能过上好生活！
对！先去拉斯维加斯赌场！
“你现在应该去的是医院！看看身体的异变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告诉我那些怪物都做了什么！”布莱特无奈道，最开始对于这些人渣还会生气，但当他发现这种人渣在地狱厨房满大街都是，而自己每天要面对几十个之后，他早已气不起来了。
这只是每天的日常工作，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人机械地将残次品挑出来丢进废品框里，日复一日。
“怪物？”爱尔兰人第一次从金币上挪开目光，龇着开始变得尖锐的牙齿笑道：“您也想了解一下伟大的大衮？聆听祂的声音吗？”
“大衮？是那些怪物的名字？我并不想听到它们的声音，只会在见到它们时一枪崩了它们。”
布莱特边环顾四周期望可以找到那些怪物的踪影，便自顾自地说着，他并没有发现身前爱尔兰人的表情已经变得渗人无比，那些鳞片因为过度愤怒都挤在了一起。
“走吧，跟我去医……”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柄直插而入的尖刀，不明白只是单纯想带他去医院，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我！对着大衮发过誓！不会放过任何企图伤害兄弟姐妹的恶魔！我会共同维护深潜者的权益！”爱尔兰人又连续刺了几刀，等看到布莱特倒在血泊中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他惊恐地将指纹擦干净丢进垃圾桶里，仓皇远去。
只剩下布莱特躺在地上全身被慢慢抽空了力气，他还年轻！还不想死！好不容易抓住了金并和惩罚者，未来一片光明，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朦胧中似乎听到了一个古老久远的声音，仿佛是在海底鲸鱼发出的嗡鸣声，眼前的黑暗渐渐有了粼粼波光，那个声音在传达一个意念。
是否愿意为了活下去而献出所有的东西？乃至于灵魂，理智，血脉……
“愿意！我愿意！”布莱特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毕竟一旦死亡就真的失去了所有，如果活着至少还会有生命。
砰！砰！砰！
他感受到虚弱的心跳再次在胸膛里强而有力地搏动，刚睁开眼睛就是一个丑陋的鱼头，它正在将绿色的血液输进自己体内，而腹部的几个伤口赫然长出肉芽愈合在一起。
眼前就是自己在寻找的怪物，可他却再也没有任何抓捕的心思，死亡的恐惧让他选择安安静静地等待怪物将血液输送完毕，直到全身再次充满了力气，怪物才深深看了他一眼，扭头钻进下水道中。
如果不是衣服上的破洞和血迹，布莱特真的会以为刚刚经历过的一切只不过是场无比真实的噩梦。
“总台呼叫，总台呼叫，高级探员布莱特！布莱特！”
沙沙沙……
“总台呼叫，谁和布莱特探员相近可以去看看情况？”
“我没事！”布莱特连忙对胸前的对讲机答道。
“为什么一直没有回话？是否有发现怪物的踪影？”
“实在抱歉，我刚刚睡着了，怪物……”布莱特顿了一下后笑道：“没有发现怪物，我会去巡逻下个街区，帮助任何有需要帮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