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伙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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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午饭，易中山才招呼苏小六离开店铺，苏小六开车按照老板的指挥出了市区，沿着一条乡级公路走了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寨子。
易中山这才说道:“凡是大宗的赌石交易，都不在市区，这些村寨的人比较团结，比城市里更安全，如果有人对石老板不利，发生纠纷什么的，寨子里的人一拥而上，每一个村寨都有几个石老板，他们跟棉甸那边有熟人联系，手里的原石比较大，正常的海关过不来，都是走私贩运过来的。”
“老板，咱们不赌石，人家给看货吗？”
“那得看是谁，你去了，人家不认识你，当然不给看货，我还有一些小名气，他们得给我面子。”
“这里是啥地方？”
“唇鹿寨，咱们找头人乐米，现在不叫头人，叫村长了。”
车子在占地面积足足有十亩左右的二层小楼前面停下来，一道金色的大门挡住了去路，苏小六脱口说道:“这户人家真有钱，比一般的酒店还排场。”
“石老板都很有钱，在赌石圈子里，我就是一个小泥鳅罢了。”
大门缓缓打开。
没看见人影，易中山说道:“这是电控大门，重十多吨，人的力量推不开，大门一关，来多少人都进不去。”
车子从大门开进去，苏小六发现院子里除了水泥路之外，还有假山、池塘、凉亭等等建筑物，四周一圈二层小楼，小楼的窗户都使用鸡蛋粗的钢筋焊接，看上去就像是堡垒一样。
一个穿着背心裤衩的四十多岁男子迎面走过来。
男子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嘴唇有点厚，粗略一看比较憨厚，但是他的眼睛却咕噜咕噜转个不停，透露出一股狡猾的表情，给人感觉不太靠谱，有点精明过头的印象。
易中山开门下车，他的确有点太胖了，吭哧吭哧从车门挤出去，那个男子仔仔细细看了看易中山的脸，忽然拍着脑门，仿佛想起来似的说道:“这不是易老板吗？你有好几年没来我家了吧？”
“一年半，乐米你发财了，两眼睛都变黑了。”
“我这是酒喝多了，脑子不好使了，欢迎欢迎。”乐米紧紧抓住易中山的手，直接拉着客人朝小楼走去。
苏小六把车摆正，轻轻快快下车，一个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大、个头只有一米七多一点的男子站在大树下喊道:“朋友，这里。”
“你好你好，我叫苏小六，该怎么称呼你？”
苏小六有一个优点，见人先问好，态度十分恭敬，先给人一种受到尊重的印象，这种性格在张老板的饭店工作期间培养起来的，开小饭店的人也讲究服务态度，首先让客人的心里很舒服，接下来就比较好说话了。
“我姓包，叫包满，你叫我满哥就行。”
苏小六今年十八岁，还是满脸稚气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到二十，包满的年纪也不大，二十三四岁左右。
“满哥，这是你家？”苏小六举手打了个招呼，很亲热地说道。
“我老板的家，乐米的家，我是马仔。”
“你们这里需要不少的马仔吗？”
“平时都有十几个人，活儿不少。”包满的声音低下来，像是碰到了某一种忌讳。
苏小六心里了然，猜到了包满的老板乐米不喜欢被人乱打听他们的事。
换句话说，那都是商业机密。
苏小六说道:“你认识我的老板吗？就是易中山易老板。”
“认识，
你的老板赌石很凶狠，以前输得很惨。”
这些历史苏小六一点不知道，也没有人跟他说起，苏小六心里很好奇，跟包满这种人却说不着，也不方便打听。
他笑着说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老板现在不赌石了。”说到这里，想到乐米的家就是玩赌石的，不赌石来干嘛？接着说道:“遇到好的料子才能出手。”
包满好像没听出苏小六话语里前后矛盾的地方，说道:“老板们之间有话题，我们不去他们那边，你来这里，原石都放在仓库里了。”
这话说得苏小六很满意，他来唇鹿寨的目的就是开开眼界，老板们的话题隔着好几座山那么远，他也不想听。
“让满哥受累了。”苏小六面带感激地说道。
“你入行多久了？”
“才几个月而已。”
“认识什么是场口吗？”包满的语气变了，尽管苏小六很尊重他，但是包满有点看不起苏小六。
“勉强认识一点点吧！”苏小六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本想反击怼回去，脑子里却想起易中山的叮嘱，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他没有把包满的态度放在心上，这年头，挣钱才是王道，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放到一边。
乐米的原石放在小楼的一个大厅里，他家的小楼很大，十亩地左右的面积绕一圈，放开长度大概有200米左右，一个足足有一百多米长度、宽二十米左右的大厅全部放置原石，这里的原石不是扎堆的，而是一块挨着一块，目测一下，至少有四五百块，最大的一块比苏小六的个头还高，最小的也有三十公分高度。
由于原石的形状不规则，很难说清楚具体啥样子的，只能用盆子大小、桌子大小来具体化一些，实际上描述的词语相差很大。
苏小六觉得大开眼界，说道:“满哥，你们怎么把原石弄进来的？盖房子之前就推进来的吗？”
包满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哈哈大笑，拍了拍苏小六的肩膀，说道:“兄弟，你是从乡下来的吧？不知道有叉车那种东西吗？一般的叉车能托起十吨二十吨的原石，看见大门没有？叉车开进来，叉住原石就走，根本不需要人出力气。”
“我老板的店里根本没有叉车，回去之后，让老板买一辆。”
“易老板好像经营小石头吧？很挣钱吗？”
“肯定挣钱的，要不然我的工资都开不出来。”
苏小六好奇地拍了拍那块巨大的原石，他的力气就像是一只蚊子一样，原石纹丝不动。
“好家伙，真大呀。”苏小六嘴里赞叹着，眼睛却仔仔细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