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旅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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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雷声在上方炸响，震得人耳朵发麻。时空隧道里一片漆黑，若不是秦越的手紧握着自己的，陆心昀都感觉不到他在哪儿。

“昀儿，”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陆心昀一怔，不由道，“教授？”

“无论我以后做什么……你都要记着……”

他的手抚过少年的额，微凉的触感透着皮肤沁了进去。陆心昀愣了片刻，刚想说话，忽然听他幽幽道：

“我的心，永远是向着你的。这条命，这口气，只有你可以驱使。”

“……”

陆心昀浑身一震，秦越的话像惊雷击在了心底，震得他不知所措。他循声望去，隐约看到秦越眼底有浮光闪动，如同暗夜下清澈的流泉。

“我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没能保护好你母亲，让她葬身在茫茫大漠里。同样的错，我绝不能犯第二次，否则——”

他深切地叹了口气，用一种沙哑而有些诡异的声音道，“我一定会疯掉的。”

教授……

陆心昀听懂了秦越的话，嘴边漾起了凄然的笑意。他伸出双手抱住秦越，轻声道，“昀儿永远是您的孩子，今后若有昀儿可以帮助的地方，您只说便是了。”

“呵……”

秦越苦笑了一声，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无奈地说道，“我让你别来魔界，别去危险的地方，你可有听过半句？还说什么帮到我的地方，实在可笑。”

“抱歉。”

陆心昀眸色微敛，“是昀儿思虑不周，惹您生气了。下回昀儿一定全盘考虑，选择最好的方法——”

“下回，你还想有下回？”

秦越听出陆心昀话中的含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理他的兴趣都没有了。陆心昀感觉到秦越的怒意，一时不好说什么，只能选择沉默。微弱的光芒从通道的另一端射来，秦越带着陆心昀往前走去，不时听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教授，”

陆心昀小心翼翼地喊了秦越一声，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学生有一件事不明白，能请教授解释一下么？”

“你是想问魔界通道的事吧。”

秦越走到隧道的尽头，轻轻敲了敲古铜色的大门，“的确，寻常人是无法通过封印，来到魔界的。只不过苏家嫡系处在人魔交接处，自身拥有通达时空的令牌，而我——”

秦越拍了拍自己受伤的右腿，轻描淡写道，“我用一条腿换来了时空跳脱的特权，因此可以自由出入人魔两界。”

“原来如此，学生明白了。”

陆心昀用力推开古铜色的门，潮湿的气息立刻涌了进来。他从术法储存器中拿出一把伞，打开遮蔽在秦越的头顶，为他挡去寒凉的雨水。

“昀儿现在已经比我高了。”

秦越凝视着门外的瓢泼大雨，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欣慰，“长大了啊。”

“我已经18岁了，教授。今后，我就可以保护您了。”

陆心昀认真地对秦越说道，秦越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陆心昀叹了口气，双手催动术法，展开降落之术。

数重蓝光刹那从他掌心涌出，构成一个复杂的气雾结界。陆心昀小心地扶着秦越走出隧道，乘着飞行结界缓缓落在地面，没有让身边的人受一点风雨。

秦越阖上双眸，催动术法施展定位之术，大致确定了这的能量体系。

“昀儿，这里是魔界的重篆界，地处抚远大陆最西侧。”秦越从衣中拿出一张纸质地图，指向东部最中央的位置，“我们要去的是东方的卡斯罗黑市，需要乘坐附近的轴渊轻车，直达内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