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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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维乐轻轻抱了抱维哲，抵住他的额头，没有说话。他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嘴角不由扬起了弧度，“觉大人终于来了。”

“放过那个孩子吧。”

陆心昀看向一旁的维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趋于平静，“冤有头债有主，孩子是无辜的。”

“是，觉大人也是无辜的。”

维乐忽的笑起来，那声音越来越大，听上去刺耳又凄厉。维哲害怕地望着身前的两人，忍不住道，“哥哥，他是谁啊？你很怕他吗？”

“怕？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

维乐慢慢走近陆心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看上去很悲戚。

他按住自己的心脏，看着陆心昀的双眼，说道，“觉大人，你说，魔族就这么该死吗，他们就活该被斩首示众，悬挂城门吗？”

“当然不该！”

陆心昀斩钉截铁地喊道，竟让维乐有一瞬间失神。他没想到陆心昀竟然会这么说，以往面对署会联盟的人，总能听到道貌岸然的话，或是威胁，恐吓，逼他们死去的恶语。

他怔怔地看着身前的陆心昀，有些不确定地说，“你真这么认为？”

“是，魔族和人族都是一样的，他们的生命同样值得尊重。”

陆心昀凝视着维乐的双眼，那眼神让维乐感到心惊，“觉大人——”

“走吧，回魔界，回你自己的天地。”

陆心昀也向维乐走来，用一种比较温和的语气道，“这里不安全，随时会有危险发生。离开这里，去找属于自己的地方，才是正途。”

“……觉大人，你说什么？”

维乐忽然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留在这就是为了替父母报仇，把署会联盟剥落殆尽！你要我做一个逃兵，离开人界，回到魔界苟且偷生？”

“这是苟且偷生?你实力尚缺，现在和他们战斗无非是多送一条命，还能有什么结果?”

陆心昀往后退了一步，竭力稳住维乐的心神，“要想达到目的，第一步就是理智。然后，你得弄清楚究竟是谁害你父母的，是否所有人皆是凶手，以免伤及无辜。”

“……觉大人。”

维乐见陆心昀开始催动逃离时空术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走到陆心昀身边，发现少年额间都是冷汗，不免道，“我是蝶族的魔灵，先辈曾受到四代觉玄墨先生的恩惠，因此我族对觉历来尊敬。我从未想过伤害维哲，只是父母之仇不能不报，我……实在无法等下去。”

“你想做什么?维哲身边的可是引爆术。”

陆心昀见维哲仍在焦急地望着自己，便开口道，“你想杀了前来调查的暑会联盟成员，还是想杀掉维哲的父母，以泄心头之恨?”

“……这由不得我。”

维乐回头看了一眼引爆术，“罗家巷遍布着无数魔灵，他们和我一样，都对人类恨之入骨……我们蝶族身上有玄墨先生的觉之力残留，所以能感知到您的身份，而其余的魔族就认不出来了。”

他走到引爆术旁，无奈地摇了摇头，“先生，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一切只能朝无法预期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