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躺在沙滩上,聆听大海信手拈来而又出神入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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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龙海天度假村,已是将近黄昏时分。金黄色的太阳余晖铺在脸上,余热很温暖,而一阵阵海风吹来,甚是惬意。
一下车沈嫣就拉着达德跑,一边跑一边说:“快,太阳快下山了,不不不,是太阳快下海了,我要亲眼看看金黄色的太阳沉到海里的壮丽。”
达德无奈,只好跟着跑。后来跑到沙滩上,他们发现那里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做什么,看样子情绪很激动;外围还有很多围观的人。
达德看到这一幕,神经马上紧绷起来;他对沈嫣说:“当心一点,这儿的治安很乱,大伙儿都这么说,虽然我没遇到过!”
话虽然这样说,但看到这么多人围观,达德他们也上前去看热闹了。看了一会儿达德就知道了争吵的双方身份,其中一方是东北来得一家老小来这边游玩度假,另一方是度假村上了年纪的管理人员。他们争吵的缘由是:管理员抽查游客的门票,而由于老管理员普通话水平过低且地方口音过重,这一家子人起先不知道老人家在说些什么;后来纠缠好久之后,弄懂了老人家的话,却又由于门票落在车里而停车场离沙滩有些距离,并且眼看太阳就要泡进海里了,这一家子的意思是泡在海里起来很麻烦于是打算看完日落再去拿,然而他们的普通话又太饶舌管理员听起来也费劲,如此双方的语言交流障碍以及纠缠时间稍长导致双方耐性全无,于是便争吵了起来。
沈嫣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上前去做了协调人,她一边哄着老管理员一边说服那一家子派一个人去取票。有了一个普通话水平良好的漂亮小妹妹出面协调,事情便很快解决了,那一家子和管理员都一个劲儿地感谢沈嫣,乐得她面朝大海跑去的时候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后来沈嫣说:“为什么这么小一件事也能吵起来,而且周围那么多围观的年轻人,他们应该对于应用国语来做基本的交流应该都不成问题吧,为什么全都在看?”
达德说:“有好戏谁不乐意看?”
太阳在慢慢下沉,后来在半空中被从海平面升起来的一大片灰色的云墙给遮住了,并且再也没有露出半点容颜;沙滩上的游客全都扫兴地离开了,沈嫣也是垂头丧气的,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达德说:“不用失望,在这儿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个场景,每天傍晚都是一片乌云要下雨一样。”
沈嫣嘟着嘴一副楚楚动人的表情看着达德说:“是吗?”
达德:“当然啦;嘿嘿,那些人,看了一场精彩好戏,也不会太过是失望了吧!”
他们脱了鞋一边聊一边沿着沙滩与潮汐的边界慢慢走着,海风吹乱了他们的刘海,头发随着风骚动着;听着汹涌澎湃的潮声“呼呼”地扑过来,就像在欣赏贝多芬的《月光曲》;而海水时不时地漫了上来,脚丫子浸在海水里,柔软细腻;而海水退去的时候,站在沙子上的双脚会有一种瞬间下榻的感觉,就好像是沙子在给人们做足底按摩一样,柔软的刺激随着神经传遍全身,是整个人都有一种酥软的快感。
“好舒服啊,”沈嫣说,“以后我也要去海边的城市上大学,这碧海银沙太漂亮了!”
达德只是笑了笑,笑她如此单纯,没有说话。
当看到许多人在沙滩上扎帐篷的时候,沈嫣又说:“哇,我们也要露营!”
达德:“露什么营,我们没有帐篷!”
此时正在一边扎营的一位女士突然叫住了他们。
那是刚刚那一家子东北人,他们很好人地让了一顶帐篷给达德他们。
晚上,满天繁星。
沈嫣说:“虽然不及家里的好看,但总还算浪漫!”
他们在海水里感受着晚上涨潮时潮水涌过来那股劲道,每一次浪潮一拍打过来,沈嫣就不得不紧紧抱住达德然后大声尖叫起来,想必是很刺激的。后来沈嫣说要喝啤酒,开始达德不同意;但沈嫣说:“今晚全都听我的,以后我全都听你的!”她突然表现出来的强势就像一个姐姐甚至长辈,让达德无法不安安分分地当个听话的小弟。
他们买了两罐啤酒坐在离帐篷不远处的沙滩上,吹着海风,面对着大海喝了起来。由于谁酒量都不好,每人一罐之后,他们就都招架不住了;所幸谁酒品都很好,喝完两人便倒头呼呼大睡起来,谁也顾不上被风带起的沙子打在脸上的难受劲儿。这状态,估计睡个一天一夜他们就能被沙子给活埋了。但睡到半夜,达德就因为头痛而醒来,而沈嫣正枕着达德的胸膛睡得正香。达德本能地想用手去轻抚沈嫣的头发,想把散在沈嫣脸颊的头发拨开;但后来想想,还是没有做,他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后来,达德试图重新再进入睡眠,然而并没有成功;于是他只好全身一动不动,光眨着眼看星星。
达德尝试过许多方式来欣赏这星辰;他把灵魂跳了出来,把自己的**看做一个点来看星星,他觉得宇宙太过浩渺;他又把自己想象成和宇宙一般宽广,星星便都收入胸怀;他还把天空当做一个平面去想象星星的背后又是怎样一个世界,是另一片漆黑,还是有一堵墙——那应该就是宇宙的尽头了吧;但细想书上所说宇宙是没有尽头的,达德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没有尽头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于是他把自己的想象当做一架飞行器去穷究宇宙的尽头,然而飞了好久好久仍然没有看到。达德想:若是我花上一天一夜、一年、一辈子的时间来飞,或许就能看到世界的尽头了;亦或许一个人的一辈子太短,需要自己的后代接上自己的思绪。
灵魂在宇宙中畅游了不知多久,达德不知不觉已有倦意,于是回到这沙滩上。不远处的潮水噗噗地拍打着沙滩,弹奏出一曲优美的旋律。达德想:或许当年贝多芬在创作《月光曲》之前,曾经和我一样,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躺在海边的沙滩上,静静地聆听大海信手拈来而又出神入化的演奏。
“哥,你在干什么?”就在达德听得出神的时候,沈嫣突然说话了,似乎她知道达德早就醒来了一样;但沈嫣突然说话并没有惊到达德,似乎他知道沈嫣早就醒来了一样。
“看天上的星星,听大海的声音。”
“我也是,那你在想什么?”
“你猜我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