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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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秋风刮起,太和宫长明灯不断,日夜都有宫人守护。
梦引香的缠绵气味蔓延在皇帝的寝殿,自明视宴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月,皇帝的身体如江河日下,一天天地衰弱下去。
起初只是偶尔梦魇,后面却是连夜噩梦连连,直到肖景献上了梦引香,才缓解一二。
“万公公,陛下今日可安睡?”
问话的是值寝官,负责记录皇帝在寝殿时候的一言一行。
金纱帘帐缓缓放下,万公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颇为担忧地望了一眼龙床之上的人,这才轻轻点了点头,招呼着值寝官出去。
“多亏了国师拿来的梦引香,这才让陛下偶尔能安睡一会儿。”万公公苦恼地摇摇头,半晌又叹了口气,“不过这几天来,似乎是梦引香的作用也不大了。”
“陛下的身体,怎么熬得住啊”值寝官喃喃自语,刚说话完,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警惕地看了眼四周。
万公公的神色也是陡然一变,紧皱眉头地看着他。
“此等大事,哪里容得我等胡言乱语。”
“万公公说的是,下官胡言了。”
紫极殿偏殿之内,也是灯火通明。
肖景站在十一岁的小皇子身边,教导着他处理堆积的朝政。皇帝并未立太子,但小皇子是他唯一的儿子,太子立与不立,都不能影响他的地位。
朝廷上的事情,本来不应该是肖景辅佐这位小皇子的。但相国此时深陷买卖讹兔一案的漩涡里,不能抽身。皇帝对相国的忌惮与怀疑,不能放心把小皇子交给他,只能委托于肖景。
“国师。星轨台不涉朝堂,你是不是已经违背了历代的规矩?”小皇子放下手里的奏折,仰头看向肖景。
纯真没有污秽,清澈见底的双眸,映照出肖景笔直的身躯。
他至真纯良,会是海国未来一名很好的皇帝。
这种话,放在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有指责肖景擅权的意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只是字面上的好奇罢了。
肖景没有正面回答,“百姓与天家信奉星轨台,臣下作为国师,理应以海国为重。”而后,翻开一本弹劾国相的奏折递到了小皇子的眼前,“皇子对这本奏折所说,有何看法?”
奏本上看似满篇尽是弹劾,实际上说的不过是讹兔非我族类,相国之错,错不在剥削与残害,只在于谋取私利。
另一处,宫墙之外,窈娘从哪所破落的院子里面搬离了出来,跟月桃还有肖月同住在一所富贵的宅院里面。
那些愿意回家的书信,如雪一般纷纷而来,是沉白下的药气了作用,那些未收到残害的讹兔都表示愿意回归海外家园。
只是对于解除契约的办法还抱有疑虑。
沉白此刻正在宅院之中,为月桃和肖月解开他们俩之间的契约。
痛楚是从骨骼的深处一点点破土而出的,灵魂上镌刻的东西被剥离,那种不可言喻的疼痛,若非亲身经历,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大汗淋漓,湿透了月桃的皮毛,身上的红痕,从肌肤渗透到皮毛上的蜿蜒符文一点点破碎最终随着汗水滴落在地上。
雪白干净,仿佛不曾有过那些诡丽花纹。
月桃躺在地上,因为疼痛昏迷不醒。她们俩心尖上那种若有似无的红线终于彻底断裂,两个独立又自我的灵魂,在此刻,终于可以毫无芥蒂地拥抱在一起。
“多谢。”肖月眉眼弯弯,眼角一滴晶莹泪珠沿着姣好的脸庞潸然而落,勾起的嘴角是欢愉的笑容。
月桃契约的解除,是最好的证明,等他元气修养一二之后,便会帮沉白去说服那些对解开契约抱有怀疑的讹兔们,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换条件。
临走的时候,肖月抱着月桃,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要回星轨台吗?”
沉白愣了两秒,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我房内的有间暗室,里面有你们现在应该需要的东西。”
一把古朴至简的钥匙放在了沉白的手心里面,她长嘘一口气,好像放下了所有一样,转身离开。
握紧了手里的钥匙,沉白向着星轨台的方向而去。
肖景还在紫极殿教导小皇子朝政课业,沉白等到月沉星移,还是不见肖景回来,只能自己一个人摸索着进了肖月的房间。
满目飘散的帘幔已经不见了,和肖月月桃有关的私人物品都已经被打包进了宫外的那个宅子。
按照肖月说的地方,沉白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暗室的入口。
开门的锁眼不是插入式,而是嵌入。
把钥匙渐入锁扣内,顺时针旋转两圈,圆盘似的机关往下一沉,一阵轻微的抖动之后,这一道暗室的大门向两边慢慢褪去。
暗室并不大,穹顶是夜明珠镶嵌的一副北斗星宿图。书架呈半弧形状排列开来。
四部三司的名字以此在柜子上面镂印着。
沉白随意翻开上面的一张卷轴,里面写的竟然是这个人的生平事迹。
这里,囊括了如今朝廷之上,大小官员所有的生平,众所周知的,鲜为人知的,都在这一张小小的卷轴里面,被人记录着。
星轨台,不涉朝局。
在这间暗室之内,显得格外的嘲讽。
“应该有你们需要的东西。”肖月的话响彻在沉白的耳朵里面,着哪里是应该有,这分明就是对肖景夺权最佳的助力!
他们的行事,肖月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天光熹微,黑夜白昼交替之时,肖景才迟迟从紫极殿回了自己的寝殿。
捏着鼻梁,脸上满是倦怠之色。
今日陪着小皇子处理奏折的时候,看到了几本弹劾他的。
言辞切切,说他不堪承受海国供奉,星轨台本该是超然世外,不涉朝局纷纷,而他却因一己之私,擅权弄政,应该逐出星轨台,卸任国师一职。
小皇子看到的是偶还悄悄偷看了他的神色,肖景也只当做没看到。
接下皇帝的旨意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意料之中罢了。
床褥之上,雪白的身影蜷缩在柔软的被褥之间,长长的猫尾,在空中摇摆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很愉快的模样。
肖景一时间看入了迷,手不自觉地摸上了猫尾从上撸到了猫尾尖尖。
睡梦之中的沉白陡然一颤,猫尾是她现在最为敏感的地方。摸她的尾巴可以算是直接骚扰她了。
手上的软乎乎的东西凭空消失,肖景回过神来,就被另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压倒在床铺之上。
化为人形的沉白双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双目对视,沉白撑在他的身前,姿势颇有些暧昧。
偏偏沉白刚从睡梦里醒来,眼里还有一片朦胧,迷人而不自知。
肖景被她压在身在,看着沉白这幅朦胧神态,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涌动。一只葱白的手指按压在他的喉结之上,咯咯笑了起来。
“沉白。”肖景的声音喑哑。
“嗯?”沉白抬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肖景闭了眼,内心咬牙切齿,“妖精。”
天旋地转,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帘幔垂下,将两个人的身子遮挡住,只留下若隐若现的影子,在这春情帐暖里翻腾。
直到最后一口呼吸被吸纳尽,两个人才分离开,晶莹丝线垂落在两个人的脖颈与嘴角。
“好,好了!”沉白将身上的人一推,挣扎着趴在了一边。
衣衫凌乱,秀肩微漏,被肖景的大手揽住,往后一扯,她又复位躺在肖景的怀里。
半晌之后,两个人才从这场荒诞的欢愉里回归现实。
沉白将肖月房内的暗室道出,以及里面看到的东西。
简直就像是刚瞌睡就有人递来了枕头,肖景正想着如何堵住那些小人的弹劾的嘴。
这不?肖月留下来的东西,就帮了他的大忙了。
天迹鱼腹泛白,距离日光升起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两人相拥而眠至晨光大亮。
第二日沉白翻身摸着身边的位置,已经无人。
她的任务已经进行到最后,只等着肖景掌权之后,拿到海上通行的官令,方能出海远行。
朝堂之上,人声鼎沸。
皇帝身体勉强支撑,半月一次的大朝会没有推迟。
底下不少的文臣攻讦肖景身为国师,却立于朝堂,要求他卸任教导皇子之师,退居星轨台,不可再涉朝堂。
肖景端坐首位,手上拿着一本书简,偶尔翻阅一页。仿佛争端的主角不在于自己,他们吵嚷的是别人一般。
皇帝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底下的众人才歇了声音。
“皇儿有何看法?”
小皇子同肖景齐坐,第一次参与大朝会,没见识过这样犹如市井泼闹的场面。直到皇帝又问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国师不仅是星轨台的国师,更是海国的国师。连日来,儿臣得国师教导,受益颇多。”小皇子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肖景,又瞥了一眼因为他的话,脸上满是愤愤的臣子,继续说道:“星轨台虽有不涉朝局的规矩,但此时彼时,以国师的能力,更能辅佐父皇,教导儿臣治理海国。良才理应得以重用。”
“启奏陛下,臣以为,皇子所言有失偏颇。朝上众位大臣,都是寒窗苦读数十载,经历人事变迁而行至此地。皇子的意思,岂非是我们都比不上不知出身,未曾经过科考而上的小儿?”
说话的是一位不信奉星轨台的二品官员,向来对星轨台的所在认为是虚耗国库,劳民伤财,一直主张废弃星轨台。
平日里私下喃语也就罢了,此时却在朝廷之上,公然说出这种的话来。
海国之内,无数人信仰星轨台,最大的信者便是高坐龙椅的皇帝。
“放肆!”
不等陛下发火,刘相国倒先一步斥责出声。
狼狈为奸,先声夺人不过是想在陛下发火之前报下下属官员罢了。肖景摇摇头,收了手上的竹简。
“陛下。既然诸位大臣以星轨台历代规矩为由,那我便问一问先辈,肖景是否得以入得朝堂。”
肖景此言一出,反驳之人立即噤声。偶尔还有两个跳出来质疑肖景会因此作弊,也被身旁的人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