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杀蛟妖,护一方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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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边的人全部都散去了，沉白毫无顾忌地伸了个懒腰，迎上肖景投来的目光。
金黄色的日辉在她的身后，晚霞映空，高举着的双手，半眯着的眼，落在肖景的眼里，无限可爱。
“辛苦了。”
肖景走到沉白面前，两个人迎着落日余晖而站。
“之前历练有到过南水吗？”
“未曾。”
想到南水最近的要发生的最热闹的一件事，沉白有意约肖景一起出去。只有两个人独处，他们才有机会。
“我到南水三月，不如带你逛逛？这几日南水要做酬神庆典，非常的热闹。”
“好啊。俗世的庆典节日和修者的完全不同，很有趣。”
南水不是什么大城，持剑出门，会引起周围百姓的瞩目和惶恐，晨光剑化作一缕荧光，缩小数倍变作了簪子大小，替代了肖景头上原本的发簪。
本朝没有宵禁法度，又因为临近庆典，街上往来的人很多。每家每户都自发的挂上了酬神的红带在门口，又插了木芙蓉的花束摆在门口。
走在南水城的街上，风中都带着海的味道。对于两个无论是快穿前还是快穿后，都是第一次见海的人来说，这种感觉都是无比新奇。
“听说你之前受伤，秘境大会都是强撑着参与，怎么这次还会派你过来除蛟？”
是的，沉白当时偷听到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在灵剑宗修养的时间里，听了不少关于肖景的小道消息，也听到了秘境之前肖景伤势才好的传言。
两个人停在一个摊贩前，中年男人招呼着他们，“这位公子给自家娘子买个珠贝吧！咱们南水的珠贝发钗可是最好的。”
“我们不是”肖景开口解释。
沉白却挑选了起来，海珠圆润，在俗世确实是佳品了。
“这个怎么样？”
红珊瑚弧度自然，半包着两颗海珠，簪身是粉白的贝壳所制，小巧精致。
如火一般的红色，令肖景在袖间的手微微蜷缩，手腕上那个凤凰花的印记若明若隐。
“挺好看的。”肖景掏出钱袋，“多少银子？”
“三两！”
散碎的银稞子仍在板面上，打了两个滚儿。老板喜笑颜开的收起来，又说了几句吉祥话。
两个人继续逛着。沉白倒没有让他买的意思，只是看到新奇，才问的，不过买都买了，她也心安理得地收下来。
白日给他的师弟们看伤，自讨腰包了不少好东西。
沉白看着手里的东西，刚才还只是觉得新奇，这会儿倒是多了几分爱不释手。
“小心！”
突然被身旁的肖景拉了一把，撞在他的肩胛处，茫然抬头看了一眼肖景，他眼神冷冽看着沉白刚才的位置。
“抱歉抱歉啊！娘子没有受惊吧！”
原来是有人推着巨大的庆典用的花车在大道上，其他人都闪避了，偏巧沉白沉迷于手上的东西没有看到，差点儿就撞上了。
“无碍。”沉白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事情，推车的人这才走开，边走边吆喝着避让。
沉白跳开肖景的怀里，毫不在意地扬了扬眉，“谢了~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呢。”
怀里一空，空落落的感觉陡然袭上心头，手上似乎还留着沉白身上的药香。
肖景：“说来也奇怪，只是觉得必须要来。不来的话，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沉白了然一笑，肖景不清楚，可她猜多半是系统的潜意识影响。
轰然一声巨响，夜空炸开几簇绚烂的烟火。
照亮了整片夜色，行走的人都短暂的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仰着头看向烟花炸放的位置。
“是庆典用的烟花！”
“是啊。真好看。”
“听说花炮坊那边研制了几种新的样式。”
“是吗？过几天的庆典肯定更热闹了。”
“谁说不是呢？每年的酬神庆典是咱们南水最大的日子了。”
身边停下来观赏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的都是庆典的事情。
肖景愣愣地，不像是看烟花，整个人跟魇住了一样。沉白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
这家伙该不会怕这个吧？烟花燃放的巨响有些人是比较怕的，但是可从来没看到过肖景怕这个啊？难道是这具身体的原因？
沉白想着，拿手点着肖景的额头，手刚碰上，就被缓过神来的肖景一把抓住。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我说的不是秘境。”肖景急吼吼地问沉白，“刚才的一瞬间，我觉得好像在哪里，我们一起经历过。”
这次轮到沉白愣了，她眨眨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肖景这是想起来了？不，应该是没有想起来，只是有感觉了。
沉白用力点点头，非常认真地看着肖景，“对。我们其实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你不记得了。”
“你要不先放开我？找个地方我跟你说？”
肖景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做了什么动作，连忙松开，讪讪的。
“那边有个茶肆，我说了，只怕你不相信。”
沉白领着肖景去了街边的一个茶肆，点了两份果子，两盏点茶。
“我们都不属于这里”
沉白将他们俩从小到大的事情草草说了一些，又把怎么意外绑定快穿系统，又经历了什么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中途的时候，说得她口干舌燥，端起茶汤喝了好几口。
庞大的信息，完全陌生的场景和经历，肖景听着半点儿印象也没有，但是莫名地觉得沉白说的确实如此，应该相信。
两种完全相反的思绪在脑子里面打转，就是向来冷静自持的肖景，听完也觉得很是为难。
沉白知道要让肖景相信，有些困难。但是好歹说了出来，能在他的心里留下点儿痕迹，刺激刺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
“照你这么说，你和肖景，是青梅竹马？还是特别爱斗嘴的那种？听着怎么像是欢喜冤家似的。”
肖景还是不太能够完全接受沉白口里的那些关于他的事情，实在是太没有真实感了。
“什么欢喜冤家，就是死对头！”沉白口里的锅子吞咽下去，连忙纠正他的用词。
死对头？可是现在他拦着沉白吃点心的动作还有刚才讲故事眉飞色舞的表情，他一点儿也不厌烦，只觉得无比可爱，越加欢喜了。
如果故事里的真的是他的话，那肯定也不是死对头的关系。
“我想，你口中的那个肖景也没有把你当做死对头吧。只是从小到大你们两个人的相处习惯，在他心里，你们应该是朋友，只是相处的方式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罢了。”
沉白听了肖景的话，半晌也点点头，“你说的其实也对。不过我们俩撕习惯了，也只能接受对方这样。”
想起来意外绑定快穿系统的那个时候，她被球砸到，第一时间过来看她的，也是他。
说是死对头，其实两个人从没有做过伤害对方的事情，反而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找的都是对方；说是欢喜冤家也根本不是，因为两个人从来没有那种暧昧的小心思。
真的说起来的话，他们俩之间，是别扭的，吵架、比较、争夺是他们独有的相处方式。
对于沉白故事里的人，肖景一直以名字称呼，不当做是自己。沉白也不在意，肖景总会想起来的，系统应该不会让他这么一直失忆下去，肯定有个恢复记忆的契机。
而肖景呢？心底里两种心思在互相搏斗，索性也就顺其自然了。
故事里的那个肖景应该不是喜欢她的，而现在的他却是喜欢她的，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如果沉白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总有会想起来吧，到时候就再说。
两个人以为这个契机还要再等等，没想到契机来的如此之快。
灵剑宗弟子来的第三天，刚好也是大家都伤好的那天。
万里无云，风平浪静的好天气，突然间就狂风大作，响雷阵阵。
乌云密闭，斗大的雨倾斜而下，像是倒翻了雨神的铜盆一样。
走在雨幕之中，半米之外无法视物。
翻卷的云层之间，一条黑长的身影，自南水城上空而过。
蛟妖，现了！
变天的那一瞬间，肖景还在和沉白说话，身边的几个灵剑弟子也在他们身边，说着沉白的药好。
“你就在院中，和剩下的弟子护城。”肖景甩下这么一句话，不等沉白说什么，踏上晨光剑，跟其她的师弟们凌空而去。
斗蛟之事，沉白自知无力，不敢前去添麻烦。
待蛟妖出城，想着南海方向而去，沉白就叫上了灵剑宗留守的其他弟子在城门口，结阵护城中一干百姓。
南水城的百姓因为这场大雨，都闭门不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面临什么样的泼天巨患，也不知道有修者在四方城下守护他们方安定。
海浪波涛汹涌，浪卷十尺带来的潮花，将停靠在海边的船只打翻了不少。
还好因为这场大雨，居住在海边的百姓都撤回了城内，伤不到人。
沉白站在城墙上，大雨冲刷视线，只能开了灵识，勉强观望海上的搏斗。
蛟妖过海的途中被洞明设下的阵法伤了不少，对战肖景他们的时候，身上的鳞片翻着漏出底下的血骨。
离化龙还差几步，头上虽然长成了龙角，但是不是真龙，也没有那么坚韧，肖景晨光剑暴涨数倍，一剑斩落下它的龙角。
角是蛟妖修为汇聚之处，肖景这一剑让他跌落在入海口的滩涂之上，修为消散了一大半。
“蛟妖！你为化龙，吞噬生灵，过往之处，河水暴涨，祸害沿途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蛟妖已是穷途末路，垂死挣扎之际，肖景他们也不敢大意，往往这个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逼到尽头，临死一击的威力有多大。
“起剑阵！”
一声令喝，肖景的晨光剑为首，数十柄剑器化形，竟然分成了上百把，剑锋寒光大作，齐齐对准了地上半死不活的蛟妖。
暴怒的吼叫从蛟妖的嘴里发出，原本毫无动静的蛟妖被上百把灵剑贯穿身体无数个角落，反而有了挣扎的气力。
拼尽最后一口修为，蛟妖眼里的恨意全部划做口中喷薄而出的一根齿骨，瞄准的正是肖景。
晨光剑正在蛟妖的身体上，被蛟妖身上残存的鳞片死死夹紧，唤不回来。
齿骨尖锐，破开雨幕，带着无尽的气势，穿透了肖景的肩胛。
肖景悬空的身体，修为顿塞，修为提不起来，一口黑血喷涌而出，直直往海中坠落。
蛟妖最后一口气，落了。
雨停，浪平。
沉白瞠目，红了眼，手上维持结阵的灵气瞬间撤回，人如同脱弦之箭，无人可比之速度冲到了下坠的肖景身边。
“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