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发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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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白的生日在腊月二十，往年都是在家里过生日的，临近年关了，也忙得很。
生日前两天，沉维跟爸妈提出，今年比以往都冷多了，也近年关。干脆去东风楼吧，大家都乐得清闲。
往年没有这样的惯例，沉爸想说两句，沉老爷子直接就同意了。他也就没有说惹老爷子不快的话了。
生日之前，沉维一直想找沉白说一说之前在护城河上的事情，问一下沉白和肖景到底现在是个什么关系。
他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俩是不是因为之前那次方家喜宴的时候，因为英雄救美，让她对他动了心思？他俩又发展到了何种程度？
却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年底的时候，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两个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一拖就到了沉白的生日这天。
今日过后，沉白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让她对肖景，对自己生出愧疚或者其他的什么不好的感情来来。
他作为一个大哥，不愿意看到沉白伤心。
东风楼，听雨间。
肖新阳坐在一边，等着约好的人来到这里，手边的是一叠准备好的文件。
常年不离身的竹扇今天没有带在身边，肖新阳一边等待，一边若有所思地摸索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寂静无声的包厢内，只有他偶尔的两声叹息。
肖新阳用周生的生死做威胁，才让周莉同意离婚，但是周莉在公司这么多年的根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能解决的，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肖新阳，你找我干什么？”
一进门，周莉就解开的高级毛领围脖丢在两人中间的凳子上。
这段时间周莉为了捞周生出狱的事情，没少想办法跑关系；加上公司里面，周莉也感觉到了有人在动她的势力。
两处受挫，周莉过得不是很顺心。
一如过往，肖新阳把菜单递给周莉，让她点单。
“不用了，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这幅老好人的样子吗？”
“说吧，找我做什么。”
见她这样，肖新阳也不兜圈子，直接拆了桌上的文件，递到了周莉的面前。
不明所以的周莉，不耐烦地打开了文件。
脸色唰地变了，周莉一巴掌拍在桌上。
“肖新阳，你这是要报复我？你知道了是不是！”
文件上，写的是这些年周莉挪用公款，以及私下出卖自己股份还有泄漏公司信息的证据。
凭借着这些东西，周莉在公司一手遮天的时代可以算结束了。
这个时候，肖新阳拿出这些东西来，除了要彻底毁掉她以外，周莉不做其他想法。
怒火上头，突然门被推开，是上茶的侍者。
看到屋内两个人的对峙状态，女侍者愣了一下。周莉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坐了下来。
侍者把茶放在桌上，赶紧就退了出去。
门外，沉白推着沉老爷子的轮椅，刚好路过包厢，门缝关闭之前，匆匆一眼。
肖新阳凝神看着侍者走出去的方向，惹来周莉的不满。
“怎么？这样的女人你也看得上？长得很像沉兰时的那个学生腻了？还是说你的喜好终于正常了？肖家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吧。”
听到名字，肖新阳端握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紧，“为什么？当年为什么要对兰时下手？”
事到如今，早知道了这个女人的面目，肖新阳还是想问到底是为什么？
周莉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逐渐变大，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笑肖新阳的天真。
擦擦眼角的泪珠，摇着头道：“肖新阳，这么多年，你竟然还不了解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骄纵任性？还是，嚣张跋扈？”周莉冷冷看着肖新阳，说出了她在肖新阳心里的形象，“明明最不喜欢我这样的人，还是因为家里的关系，跟我订婚结婚了。”
肖新阳几次想张嘴，还是放弃了，周莉说的没错。这场婚姻只是两个家族的联姻而已，周莉的性格不是他喜欢的。
沉默不语的态度激怒了本就在怒火里的人。
想着这些年加嫁入肖家以来，肖新阳的漠视，周围人暗地里的嘲笑她没有孩子，周家的落寞，以及周生入狱种种点滴，都让周莉怨念更深，这些都是因为肖新阳。
“沉兰时他该死！明明知道你订婚了，还要去勾引你。”周莉面露凶色，“全都怪他！”
“你疯了，兰时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他！他当时已经有了女朋友了！”肖新阳忍不住反驳，“兰时还多次劝我多陪陪你，没想到你竟然还对他毒手！疯子！”
此时肖新阳一改儒雅软弱的模样，横眉圆目。这番改变只是为了周莉一直以来都憎恶的那个人，更得她不快。
半靠在凳子上，拢外套的衣领，嘴角挂着冷笑，瞥视地看着他，嘴里说出了当时的景象。
肖新阳的悲愤和伤痛，对现在的周莉，是最好的纾解良药。事到如今，那大家，谁也别好过。
“我看到沉兰时一个人站在池塘边。你说，一个根本不会游泳的人，怎么敢离水池那么近呢？我本来只是想吓一吓他，谁知道他不会游泳呢？”
“我就想让他进水里凉快凉快，醒一醒脑子里对你不切实际的幻想。看着他在水里挣扎，我真的好痛快啊~好开心。”
“我本来没想害他性命的。但是谁知道他命不好，不会游泳呢。”
周莉说完，没有半分的愧疚，眼前的肖新阳随着她的话，眼睛里的挣扎和苦楚，如浓墨晕染不开。
是的，肖新阳无比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离开沉兰时的身边，离开又为什么没有把他一起带走。
周莉不知道他不会水，但是肖新阳是知道的。
“你总要付出代价的。”肖新阳说了这么一句，起身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周莉。
心里一慌，周莉转身握着椅子的背脊，“你要干什么？要高数沉家？你别做梦了，他们会信？又没有证据。”
肖新阳脚步不停，无视了她的话。
“肖新阳，别忘了，当时沉家都以为是你杀了沉兰时，如果不是我舍弃了女儿家的清白，你早就被沉家的报复给弄死了。”
“如果那样，也很好。”
肖新阳回头看着周莉，明明最初认识的时候，这个人还只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模样，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狠辣的呢？他不知道，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了解过周莉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你去吧。反正没有证据，出了这个门，我大可以不认。我还可以说，是你栽赃嫁祸。”
她说完这个话，内心那一瞬间的慌张，也就此平复。她敢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当年的事情，仗着的，就是没有证据，她可以随时改口。
“对不起。虽然”肖新阳打开门，后续的话没有再说，改了口，“却是我对不起兰时。”
门口，沉老爷子坐在椅子里，身后站着的是沉维还有沉白。
刚才的话，三个人在门口，隔着一条缝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
“人，就交给你们了。”肖新阳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周莉，摇摇头，离开了。
屋内的周莉看到门外的人，花容失色，踉跄地站起来，双腿发软地摔倒在地上。
眼里满是恐惧，“肖新阳！你陷害我！”没有得到肖新阳的一个眼神，只见他径直远走。
周莉抖动着站起来，蹒跚来到沉老爷子面前，沉维见她的模样，怕她一时上头做出什么动作，站在了老爷子的提前。
“爷爷。”沉白握住老爷子的手，沉老爷子摇摇头，让她别担心，伸手推开了身前的沉维。
周莉完全不顾形象，扒拉着沉老爷子的裤腿，嘴里惊恐又哆嗦着，“不是我，我没有。是，是，是肖新阳陷害我的！对！是他！是他做的！”
“够了！”沉老爷子吼了一句，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制住了已有疯态的周莉。“周大小姐，这么多年了。原来是你啊。”
“我，我没有。”周莉哆嗦着，向后退去，“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能！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能滥用私刑。”
沉白打断了她的话，“谁说我们没有的。在你推我小叔下水的时候，有两个肖家的下人都看到了。如今你也自己承认了，你跑不掉了。”
“人都是你们找来陷害我的！”周莉嘶吼着，根本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在，只觉得是沉家联合肖新阳要置她于死地。
沉维今天通知的巡捕房的人也来了，就是抓了周生的郑队长。
两姐弟被同一个人抓捕，也算是圆满了吧。
直到周莉被郑队长带走，嘴里还在嚷着冤枉陷害之类的话。
沉老爷子笑着感谢一直在蹲守的郑队长，“今天辛苦郑队长了。郑队长这么辛劳，以后的成就会更大的。这个事情，就拜托您了。”
“老爷子客气了。事情我们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系统甲：找到真凶任务完成。】
本来是沉白的生日，结果却揭露出来尘封多年的密辛，沉老爷子觉得有些对不起沉白，让她换个地方，好好过生日。
沉白以小叔的事情为重，生日少过一个也没什么为理由，草草吃了顿饭，这个生日就算过去了。
周莉以故意杀人罪被逮捕，警察局那边又查出来，周生走私烟土的牵连人里，周莉也在其中，一时间整个平城，对这个落寞的周家都议论纷纷。
偶尔有几个人提到肖家的时候，也会被其他人提醒，周莉和肖新阳早就离婚了。
凶手已经找出来，他们都还在看戏观望，沉肖两家是不是要化干戈为玉帛，要解除多年的误会了。
还有人偷偷下了赌注。
沉肖两家的矛盾来之已久，哪怕凶手不是肖新阳，但也是因为他，周莉才做了这些事情。沉家不牵连，但是也不可能主动握手言和的。
只能看未来的机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