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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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宫，迎客涯。
“唉，曲师兄，真没想到陆师兄遭遇如此，真是天妒英才啊。”
“是啊，若无此劫，他日陆师兄必定振我云渺声威，令妖魔二道畏之。”
“只可惜陆师兄遭受此劫，仙根被毁，绝了修仙路，所幸掌教和隐剑长老覓的救治之法，派遣樊师兄携陆师兄去医治，但愿此次陆师兄能够告捷而归，日后重振我云渺。”
“呵呵，林师弟，你还是太年轻啊。”
“曲师兄何出此言？”
“林师弟，我辈修仙之人最重仙根，仙根若毁，便等同于绝了修仙之路，能保住条性命便已不错，且掌教和隐剑长老实为我辈修仙绝顶之人，尚无医治之法，那区区思静分院，又有何能耐。”
“哦？曲师兄的意思？”
“呵呵，林师弟，之前陆师兄仙根被毁遭受宫中弟子非议，你又不是不知，依我看掌教和隐剑长老所谓让陆师兄前往思静院医治不过只是为了让陆师兄不受非议影响罢了。唉，算了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窃窃私语了，万一被掌教和隐剑长老听见，免不了一番责罚了。”
两名值班看守山门的云渺弟子低声议论着，其实像这种议论之声，此刻在云渺宫中实数不少。
突然咻的一声，只见一道仙剑自虚空横渡向迎客涯穿梭而来，两名看守山门的弟子警觉，凝神看去，那仙剑落地，跟着从其上狼狈滚下一人，身上血迹斑斑，抬起头来时只见面色苍白，嘴角染血，显然身负重创。
“樊师兄！”
两名值班弟子看到其面貌后，皆是错愕，这人正是一路御剑而归的樊玉。
两名云渺弟子急忙上前搀扶起樊玉，其中一人沉眉问道：“樊师兄，你怎的受伤如此严重？”
樊玉轻咳一声，咳出一口鲜血，面色严谨道：“受魔教袭击，我有要事禀报掌教，二位师弟严守山门，魔教诡诈，多加防范。”
樊玉说完，不待两名云渺弟子答话，径直朝着云渺宫大殿踉跄而去。
两名云渺弟子看着樊玉离去背影，兀自脑海回荡樊玉适才言语，那林师弟皱眉道：“樊师兄护送陆师兄前往思静院，却遭魔教袭击重伤而归，却不见陆师兄，曲师兄，你说陆师兄他……”
“林师弟，此事非我等考虑之事，自有掌教主持，我二人还是守好山门即可。”那曲师兄不待林师弟话说完，便面色沉重的看向那林师弟，神色间颇有几分隐晦暗示，告诫林师弟这等事不是他们入门弟子可以非议。
那林师弟也算聪慧，当即会意，闭口不言，而后两人不约而同转身各司其职，只是在转过身来后，皆是不由得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戒备起来，因为在他们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一头黑白分明发色的男子，不过凝神一看后，却发觉是宫中隐剑真人，两名弟子当即躬身行礼。
这人，正是隐剑真人，他虽容颜有所变化，但神态依旧，且终归气度尚在，云渺宫弟子自然不是如何陌生。
隐剑真人面色沉重，目光锐利如锋看向山门深处，却未曾理会面前行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两位弟子，过了瞬息方才收回目光，踏步向前，只是走至两名弟子身前时，一声冷哼，一股威压登时弥漫而开。
与此同时，那两名弟子只觉得一股如山般重的力量落在身上，瞬间跪伏在地。
隐剑真人顿住脚步，收回威压，看向两名弟子，漠然道：“云渺宫道义行天下，斩妖除魔，惩奸除恶，宫中弟子心存浩然正气，人仁至爱，你二人背后非议同门，违背道义，本需责罚，念你二人初犯，小小惩戒一番，望铭记在心，若有再犯，绝不姑息！”
压迫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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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威压虽已尽释，但那两名云渺弟子心头却犹有千斤重负，心神皆颤，噤若寒蝉，闻听隐剑真人之言，连连应是，恭谨非凡。
隐剑真人收回目光，朝着樊玉离去之处凝视，眉目低沉，不再理会这两名云渺弟子，踏步而去。
那两名云渺弟子直至隐剑真人离去少卿，方才谨慎起身，不约而同朝着隐剑真人离去之处看了一眼，又相视一眼后，虽心头有诸多疑惑，却心有灵犀般未曾再做任何言语，回归职位，各司其职。
隐剑真人素来锋芒毕露，威名传于云渺内外，但却长年隐于后山，别说他们这些入门弟子，便是一些资深弟子平素也未必能见到，这两名云渺弟子此次方才算是真正领教了隐剑真人的威风。
正霄殿，空阔而沉寂，在那殿内深处正中，供奉着云渺宫开派祖师凌邪道人，供桌上长明灯随风而摇曳，香炉中香火燃烧，弥漫而出，令得整个大殿都充斥着道道香火味。
此刻，在那供桌下的蒲团上，云阳真人盘坐其上，闭目养神，颇有几分出尘之意。
蓦的，他似有所感，豁然睁开双眼，目露精光，朝着大殿外看去，当即眉头微沉，长身而起，掠身出了大殿。
就在云阳真人身影刚立在大殿门前，便见到一道身影踏仙剑踉踉跄跄自空中渡来，这正是赶回云渺宫的樊玉。
仙剑甫落地面，樊玉.脚下一个趔趄径直跪伏云阳真人面前，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有些不堪重负。
樊玉缓了口气道：“弟子参见掌教。”
云阳真人看到樊玉如此凄惨模样，立时自知护送陆飞途中遭遇波折，狼狈逃了回来，只是不见陆飞，云阳真人眉头沉重，心头一紧，当即携起樊玉掠身进入大殿。
大殿中，云阳真人以道法帮助樊玉疗伤，期间自是注意到了樊玉身中掌力中蕴含魔教道力，便晓得护送陆飞途中遭遇魔教袭杀。
过得片刻，云阳真人收功，只见樊玉那苍白脸色也已有几分红润。
云阳真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樊玉闻言，缓了口气，面色阴沉道：“弟子护送陆飞师弟前往思静院，途中遭遇到一伙魔教众人……”
云阳真人已知遭遇魔教中人袭杀，不想听闻其中原委，只关心陆飞安危，打断樊玉道：“陆飞呢？”
樊玉本想述说一套一路他编造出来力战魔教众人的场面，以彰显他的尽力之心，岂料云阳真人并不想听，却只关心陆飞，心头一阵恼火，暗想我这幅凄惨模样出现在你这个掌教面前，你无所关心也罢了，却对那个废人如此上心，到底我樊玉哪里不如他了？
念及此处，心中更是又妒又恨，只是在掌教面前，这念头也只是一闪，便既压了下去，但该演的还得演，当即面现凄婉之色，跪伏下来，更咽道：“弟子无能，望掌教责罚，未能将陆师弟安然送至思静院，途遭魔教邪途袭杀，虽火拼三个魔众，但弟子也已力竭，拼死杀出重围，而陆师弟……陆师弟被击落一座山崖……生死不知……”
樊玉说到陆飞遭劫之处，不禁几度更咽，涕泪横流，即便其为假，也不得不让人深信不疑。
绕是猜测到几分结果，云阳真人听樊玉亲口述来，心头也不由得一沉，内心轻叹为何如此命数，对陆飞命运悲悯不已。
大殿中久久宁静，充斥着几分沉重气氛，樊玉跪伏云阳真人面前，不敢抬头去看，心中腹诽不已，暗道好歹有个表态，如此不声不响，不说气氛怪异，就是他这修道之人也怕是要把腿跪麻了……
云阳真人始终不声不响，双目遥看大殿之外，眉目低沉，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樊玉终是沉不住性子，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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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看了一眼云阳真人，诺诺道：“掌教……”
似是听到樊玉唤声，云阳真人回过神来，轻叹口气，低声道：“你且起来，此事也怨你不得，看你这一身伤势，也算是尽职尽责，只怪我等未做周全，让魔教趁机而入，出了纰漏，行了，你先回去好好修养吧，日后宫中诸事还需你多多担待。”
只是云阳真人说这话时，却是眉头紧蹙，心中很是疑惑，之前命樊玉护送陆飞前往思静院以先，早已将一路隐患剔除，照理绝无碰撞魔教中人之事，可樊玉那一身伤明显是魔教所为，最后百思不得其解，云阳真人只得认定魔教中人奸诈，欺骗过云渺耳目。
樊玉听到云阳真人所言，心中大喜，明白已然欺骗过了云阳真人，当即起身告退，转身朝大殿外走去，嘴角不由得露出阴鸷笑容，大有一副小人得志模样。
“你笑什么！”
不过就在其刚走至大殿门口之际，一道冷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紧跟着，樊玉只觉得一股透骨般的劲风袭来，眼前一晃，一道身影陡然出现面前。
樊玉心头一跳，瞩目去看，待看清眼前之人时不知为何浑身打了个寒噤，那嘴角笑容也瞬间凝固，一脸惧色，颤声道：“长……长老！”
隐剑真人看着樊玉那一脸模样，原本低沉的目光愈发冷冽，他冷哼一声，抬起脚步跨入大殿，直逼樊玉，冷冷道：“你很怕？”
樊玉莫名心寒，脚步踉跄，向后退却，嘴唇微颤，想说话却不知如何启齿，更不知说什么，其实或许因为心虚之故，看见隐剑真人便乱了分寸。
隐剑真人脚步不停，直逼樊玉，樊玉虽然故作镇定，但也不由得脚步往后缩去。
陡然间，隐剑真人身上忽的爆发出一股刚猛的力量，樊玉身体一僵，脚步移动不了分毫，如陷泥沼。隐剑真人左手伸出，凌空一拘，樊玉整个人登时被拘禁在半空中，隐剑真人冷哼道：“在我面前，你还想退到什么时候！”
“师兄不可鲁莽！”一旁的云阳真人见状，出声说话，朝前走来就欲阻止。适才隐剑真人威逼樊玉之时，云阳真人虽看在眼中，却未有所表态，因为他素来知道隐剑真人看似刚猛霸道，却心思缜密不在于他之下，做任何事都有其道理，可此刻见隐剑真人出手威施云渺弟子，作为掌教的他也不得不出面干预，此事若传出去，云渺宫隐剑真人威逼宫中弟子，必令天下大哗，有失威望。
不料他还未走至跟前，隐剑真人袖袍挥出，将他逼开，冷声开口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事情没有因果，我绝不伤他分毫。”
云阳真人听闻此言，心中虽有顾虑，却也停下动作，其实他也想知道其中情由。
隐剑真人不在理会云阳真人，一双虎目带着冷光直视樊玉，道：“我且问你，你怕什么？”
樊玉在隐剑真人禁锢下丝毫挣扎不得，虽心头慌乱，但转瞬间思付，强作镇定道：“弟子自知护送陆师弟不利，怕长老责罚。”
隐剑真人冷哼道：“好一个护送不利，你且说出不利在何处！”
樊玉心中委实惧怕，但也不得不说道：“弟子奉命护送陆师弟前往思静院，遭遇魔教狙杀，未曾保护师弟周全，理应责罚。”
隐剑真人冷笑道：“你确实该责罚，但我还需问你，你在何处遭遇魔教之人？”
樊玉心颤道：“弟子出宫不久，便……便遭到魔教之人。”
隐剑真人目如锋芒，直视樊玉，道：“出宫多久？”
樊玉心头剧跳，他万般考虑，也不曾想过当次之际隐剑真人会在这些细节处纠结，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开口。
隐剑真人冷哼道：“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