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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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几位警官,你们把我弄到这儿来,到底想干什么呀?我在游戏厅打游戏,总不至于犯法吧?”
局子里,坐在审讯室中的王奇一脸无辜。
这一头黄毛,满脸痞气,踏着人字拖,穿着花格子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假金链子,典型的社会闲散人形象。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警察坐在王奇对面,正冷冷盯着他。
门口还站着一位,一手拎着枸杞保温杯,一手掐着香烟,正是老警官张队。
他们三位得到线人提供的消息后,立即从案发现场赶到了游戏厅,直接就把王奇给带回了警局。
听王奇叫屈,女警不屑道:“据我们所知,你上午刚买了去外地的车票,一个小时后就是发车时间,你所谓的打游戏,就是准备等着跑路吧?”
王奇努努嘴,摊开双手道:“不是,那我去外地旅游也犯法?你们这抓人也要讲究证据啊,没证据就...”
啪~
他话没说完,就被拍桌子的声音给打断。
青年警察喝道:“王奇,你少来这套!你自己犯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吗?没问题我们会把你请来?”
这货是派出所的常客,经常因为打架斗殴等各种问题被关拘留,且屡教不改,典型的滚刀肉,偏偏其人对此还引以为荣,属于“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气死警察、难倒法院”的那种。
“我什么事也没犯啊?你们要硬说我犯事了,那就由你们说咯。”王奇缩缩脖子道。
“你...”
年轻警察刚要发火,就被自己师父拍了拍肩膀,看到师父的眼神示意,他这才勉强把想要说的话收回了肚子。
张队语气平稳道:“王奇,这件事不用我们说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张川、魏东、陈家豪、吴清青、黄大彪,算上你,你们六个经常混在一起。而这两天,他们五个相继遇害,你觉得下一个会不会是你自己?你估计也想到了,所以你打算离开滨海避一避,我说的对吧?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让他们五个接连惨死呢?我想,这其中的缘由你一定清楚...”
说话间,张队一直盯着王奇的脸,观察他的细微表情。
见王奇目光闪烁,眼神有些闪躲,张队断定王奇一定隐瞒着什么。
“...你最好老实交代,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让我们及时作出布置,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我真的什么也...”
“说!”
张队这一嗓子不仅吓了王奇一跳,也吓了身前两个年轻警察一跳。
他们看到,向来和颜悦色的张队,现在的表情十分狰狞,就像一头发怒的老虎。
“五条人命,五条人命啊!就算这五个都是社会的残渣,但也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死了。他们的老婆孩子怎么办?他们的老爹老妈怎么办?人没了,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还有你这个小王八蛋,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你也想看着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被冲到面前的张队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王奇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似乎正在做心里斗争。
“说吧,我知道你小子不敢杀人放火,就算犯了事儿,顶多进去蹲两年,总比丢了命强不是?你一旦走出这个门,可就没人再能帮你了。”
在张队这番老练地操作下,王奇终于想通了。
他一脸愧疚道:“张,张叔,我,我说了,你可别打我。”
“该判判,我打你都嫌脏了手。”
张队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迎上了两位年轻警察的敬佩眼神。
“我听到张川他们死的消息时,也特别害怕,躲在旅馆想这件事,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得罪了谁。唯一的,可能就是前些天那件事儿了。当时陈家豪找的我们几个,说有个开饭店的黄老板,他找我们办点事,一人能给四百块钱...”
待王奇说完后,女警指着他怒道:“你们还是不是人啊?强闯民宅,殴打老人和残疾人,简直畜生都不如!”
“草拟吗的,老子要不是警察,非得抽死你不可!”青年警察亦是怒火中烧,气的牙根直痒痒,拳头死死攥紧。
“我,我到了他家后其实就后悔了,看那哥们和他老婆的结婚照,他好像还是军人,所以我没动手,还护着来着...”
王奇羞愧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二者愤怒不已,张队却忍住心头的不快,细细分析这件事到底与五个死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那会是被殴打者的报复吗?
可听王奇说,被殴打者是残疾人和老人,怎么会在几天之内连续作案杀死五个青壮男子?
如果没有,那又会是什么原因?
难道这个案子真的和那种事情有关系,要去联系“他们”么...
“啊——”
正在张队思考时,王奇忽然惊叫出声。
张队一看,发现王奇正满脸惊恐地用手指指着他们。
“王奇,你发什么疯?”
青年警察皱眉道。
“鬼,鬼,鬼啊啊啊!”
王奇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一边叫,一边踉跄地向后退。
“你想干什么?”
女警以为他要跑,立即出言呵斥。
又觉得王奇的举动非常奇怪,不由下意识回头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她瞬间呆滞,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只见他们三人身后的墙壁上,有着一张人脸!
惨白的面庞,冰冷麻木的双眼,一道道鲜血从额头上缓缓往下流。
骇人!
恐怖!
不仅如此,那双眼睛里,还散发着渗人心魄的光!
张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迅速拉着两个年轻警察退到一侧角落,然后从腰间掏出警枪。
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竟然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简直不可思议!
但事实就是发生了,墙壁上的那张脸现在已经完全被鲜血所覆盖,更如同物体浮出水面一样从墙壁中凸出,带出整具满是污垢和鲜血的身体。
这道鬼影,当着张队他们三个的面,缓缓飘向龟缩于墙角瑟瑟发抖的王奇。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