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客套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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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several new methods of system building。这句的意思是有几种新的系统构建方法”
凌羽戴着高中时那副熟悉的黑框眼镜，正在给她讲阅读理解，修长的手指放在书页上，慢慢地滑动。
男人的声音缓慢平淡，就像是悠扬的乐曲，悦耳无比。
池晚撑着下巴盯着书页上的字，若有所思地点头。
池越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房门外，没有出声打扰，眼睛一直盯着凌羽的脸，神情专注。
记忆中的少年似乎回来了一般，一瞬间把池越拉回了七年前。
仿佛他现在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教室里一般。
少年精致又平静的眉眼像是雨露洗涤过的花叶一般，干净温柔得让人迷恋。
心口不自觉地狂跳了两下，一股酸涩味道涌了上来，池越的眼眸颤了颤，下意识地收回了手，他正要替他们关上门。
池晚却注意到了他，出声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羽听后这才扭头朝门口看过去，视线不经意间就和池越撞到了一起，他脸色僵了僵，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他打招呼。
“今天学得怎么样？”池越看向池晚，问道。
“凌老师教得可好了，还纠正了我的发音问题。”池晚笑道。
“是吗，那就好。”
池越欣慰地扬起唇角，他对凌羽智商和能力一直很有信心。
“哥，我想休息一小会儿，都三个小时了。”池晚撒娇道。
池越不由得看向凌羽，“你觉得呢？”
凌羽道：“休息半小时吧，一次性学太多也不好消化。”
“谢谢凌老师，嘻嘻。”池晚拿起桌上的手机立即奔出了房门，跑到客厅里玩游戏去了。
池越这才走了进来，站在了他面前，“你也休息会儿，讲这么久累了吧。”
“还好，就是口有点渴。”凌羽道。
“我给你倒杯水。”池越说完就要转身。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凌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他了。
“你是客人，好好坐着。”池越冲他一笑，离开了房间。
看着池越执意要去，凌羽无奈地坐在原地，也不敢胡乱走动。
毕竟这里是池越家，他作为一个外人，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一分钟过后，池越拿着一杯柠檬茶走了进来，递到了他面前。
凌羽伸手接过，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手指，凌羽有些尴尬，低着头默默地喝着水。
池越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执念，像是一团隐忍的火苗，越演越烈。
感觉到面前这人灼热的视线，凌羽皮肉一紧，心头不安。
一段时间不见，池越怎么怪怪的？
凌羽对男人看自己的眼光很敏感，直男和gay的眼神截然不同。
可是池越这种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直男的平淡和冷漠，也不是gay看他的暧昧和诱惑。
那是一种诡异的克制，他在克制什么？凌羽不懂。
“阿姨她，最近身体如何了？”池越突然开口。
凌羽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动，“还是老样子，情绪激动就会咳嗽气喘。”
“去医院看过吗？”
“去过好几次，可是医院也没治好。”一提到母亲的病，凌羽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池越见他表情沮丧，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我认识一个医生，改天带你见见他，或许有办法。”
凌羽心里却不抱希望，那么多大医院的医生都看过了，池越说的那个人真的会有办法吗？
“不用费心，我们以后还是少联系吧。”凌羽强调道。
再次听到他这故意疏远的话，池越的心上漫开一阵酸楚，有些难受，眼神也不禁幽幽一冷。
“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池越质问道。
凌羽望着他，表情困惑，不知道怎么回答。
“每次我想靠近你的时候，你总是想把我推开，客套得像个陌生人一样。”
“你觉得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凌羽反问道，声音冰冷。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刺中了池越的心，让他忍不住肩头颤抖，眼神淌过一丝伤感。
原来凌羽连朋友也不想和他做吗？
也是，当年的事情，凌羽怎么可能原谅他？上次在廊桥时，凌羽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那到底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那我想对你好，为什么你也不肯接受？”池越只是想替他做点什么，赎罪也好，弥补也罢。
他只是单纯想要对他好而已，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池越望着凌羽，久久不肯移开，仿佛在期盼着凌羽能够心软一次。
凌羽受不了他的眼神，里头承载的情感有些不正常，让他无端的害怕，他只能选择闪躲。
他盯着手里的水杯，面色发愁，“你没必要对我好，就算你做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与其是这样，你不如不做。”
仿佛一盆凉水浇在了池越的心上，池越只觉得遍体生寒，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即便你不想接受，我也会对你好，你可以不接受，但我一样会做。”池越固执地说。
“你这是何必呢。”凌羽无奈地叹气。
房间内的空气一片凝固，两个人就这样望着对方，谁也不愿意妥协。
直到池晚进来，两个人才扭过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凌羽一直给池晚补习到下午五点半，把最后一道雅思真题讲完之后，才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池晚伸了一下懒腰，满意地一笑，“终于学完了。”
凌羽揉了揉肩膀，觉得有些酸痛，坐了一下午确实有些吃不消。
池晚见他肩膀痛，立即起身，跑到他的身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给他揉着肩，“凌老师辛苦了，给你揉揉。”
少女纤细的指头触碰着他的皮肤，凌羽一愣，下意识地起身，“谢谢，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明天咱们继续。”
池晚见他急着走，有些失落，“凌老师，留下来吃个晚饭吧，刘嫂把饭都做好了。”
“这不太好吧。”凌羽摆手。
池晚捉住他的胳膊撒娇地摇了两下，“别走嘛。”
就算凌羽是个gay，一个美丽的少女这样柔声软气地拉着手撒娇，也有些招架不住。
不忍心拂了她的意，凌羽只好答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