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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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标准的高楼建筑，足足有八十多层，修站在底部抬头都看不见顶层。
而且整栋楼灯火通明，看得出楼内还很热闹，夜生活刚刚开始。
一进楼才发现这里大的离谱，中心处足足镂空了七层楼，各式各样的店铺在边缘，中间有旋转楼梯，天花板还有一个巨大的白色吊灯。
“康迪斯商场，据说是天空之都某个大势力的产业，前几天我还和贞德来这里逛过。”希莉薇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的，只是给修提了个名字。
“好奇怪的气息啊。”修也四处打量着，他总觉得这里好像有什么违和感。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六区的中心区原本是人类比较多的地方，只可惜在联邦警局的暗中疏散后，这里剩下的大部分也只有非人族了。
修看见身高不足一米的鼠人族在甜品店买甜食，皮肤还有斑驳花纹的虎人族在买衣服，头上有两个大角的牛人族在买鞋子……
虽然人不多，但是也不算少。
值得一提的是，偶尔看见有人打招呼用的都是天主教的祷告手势，在胸前画十字。
“祭坛在哪？”两人边走边聊，路过了好几家普通的服装店，修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奇怪了，贞德跟我说就是在这里啊，怎么什么都没发现呢？难道不是这个康迪斯商场？”希莉薇也有些疑惑。
虽然刚踏入这里不久，但是两人早就暗中感知扫过一遍了。
“这里是有些不对劲，但是……”修皱起了眉头，他本能地察觉不对劲，可就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有趣，太有趣了，没想到是这样的方法吗？”瑟克丁诺斯的声音在修脑海中响起。
修已经习惯了，自动屏蔽掉，理都没理祂。
有些事情瑟克丁诺斯想说的话会自己说出来，不想说的话修怎么问也没用，所以他从来不指望祂。
不过至少他确定了一件事，这里真的有问题。
“玫瑰学派不是擅长祭祀魔法吗？你能不能看出什么？”他偏过头询问身边的希莉薇。
希莉薇皱了皱眉头，“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可能动静会有点大。”
修再次扫视了一圈周围毫无异常，看起来就是普通商场的人们，“我把这里屏蔽了，你试试吧。”
天主教是一切事情的源头，如果能发现他们的布置，冒险一点也能接受。
而且只是动静大点的探查而已，也不会对周围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希莉薇点了点头。
修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商场里虽然灯光明亮，但是总归有影子，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这些影子的颜色都深沉了几分。
而从外面看起来，这栋楼的底部七层夜色更浓郁了，连透露出的光都暗淡了几分，只不过并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希莉薇也呼出一口气，掌心冒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冒着蓝光的魔法阵。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两位。”突然，一个身穿黑色学士袍的青年站在了修二人面前。
希莉薇皱起了眉头，眼中似乎有着光一闪而过。
但是青年推了推眼睛，依旧盯着两人。
“蒙蔽魔法失效了？你是什么人？”希莉薇收起了魔法阵，盯着面前的人。
修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刚才希莉薇用魔法想把青年支开，并且让他察觉不到自己两人，谁知道居然没有用。
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大，戴着并不花哨的眼镜，怀里还抱着一本封面很有机械风格的黑皮书。
“请问两位魔法师……你们去联邦警局备案了吗？”
“什么备案？”希莉薇一脸懵逼。
而修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变了。
彼得叹了口气，“我叫彼得，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违背联邦的法律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人，而其他人都像是没看到他们三个一样，还是自顾自地逛街。
“魔法师不得干涉普通人的意识，这已经是很严重的罪责了。”
“我们这是在查……”希莉薇还想反驳他，但是修却拦住了她。
“不好意思，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吧？”修罕见对着一个不认识的人露出了微笑。
希莉薇略有些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彼得沉默了一下，“大概知道天主教的事情，不过你们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只知道就算是魔法师，也得遵守联邦的法律。”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应该第一个就去抓天主教的人啊，他们可是非法传播邪教理念了。”修带着笑意说道。
他说的也不错，毕竟天主教可不是官方认证的教会，就算它一心一意地做善事，那在明面上也还是邪教组织，是联邦不提倡不支持的行为。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来中心区就是为了找天主教的人谈一谈。”彼得淡定地说道。
这下就连修都呆滞了一瞬，他是真没想到这个联邦的影子居然就这么轴！
彼得的事情拉伊朗和他聊过，所以从彼得问他们有没有备案的时候，修就已经猜错这个家伙的身份了。
拉伊朗说过不宜和他为敌，否则很麻烦，所以修乐意和他聊几句。
但是聊这两句，修才发现这家伙……真是让人挺无言以对的。
“你……不知道联邦的安排吗？”修好奇地问道。
“如果你指的是联邦对六区的态度的话，我大概还是明白几分的。”彼得点了点头。
“那你去天主教干什么？”
彼得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瞥了修一眼，“你不是说过了吗？找天主教谈谈非法传播邪教理念的事情。”
修无奈地用手扶住额头，“是我小看你了，你真要去啊？”
修不知道他去有什么意义，难道天主教会因此停止收取信徒吗？还是说彼得能因为这个和天主教打起来？
那不是破坏联邦的计划了吗。
对于联邦的态度，其实很多人都有个底，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是都清楚联邦想干嘛。
甚至连天主教的人自己都明白，现在联邦的人不会动他们，但是事情结束后，绝对会有雷霆打击对着天主教落下。
只不过天主教装着不明白的样子，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从事情开始的那一瞬间，能不能结束就已经不是它能决定的了。
联邦这个庞然大物压在所有人头上，要是这时候天主教说不干了，那不就是在戏耍联邦吗？那还能有好果子吃？
而现在联邦的人都是躲着天主教的人，生怕在事情爆发前让平民知道联邦冒过头却什么都没管，那样对声誉的打击太大了。
就连之前拉伊朗去找贞德打一架发泄一下都是偷偷摸摸的，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份，还因为联邦不能暴露。
而现在彼得说要去找天主教聊一聊非法传播邪教理念的问题？更恐怖的是，修自认看人还是很准的，天主教要是不给他一个答复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脑子一热把人抓到联邦警局去……
“联邦的态度是高层的意思，轮不到我这个干活的人来决定，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彼得认真地说道。
修思索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你是想……靠你的力量改变这些？”
彼得的眼神锐利了几分，全然没有了之前那种普通青年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起来，再次变成了那种会泯然众人的普通。
“看不出来啊，你比拉伊朗的胆子大多了。”就算是修，语气中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敬佩。
“拉伊朗？原来如此，是他告诉你我的身份的吗？”彼得推了推眼镜。
“闲话就说到这里吧，现在我们再谈谈你们的事情，你们这样的作为也足够在联邦警局里判刑了啊。”彼得再次盯着二人。
“好吧，我能解释。”修有些无奈地抬手做起了投降状。
修告诉了他天主教祭坛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提到贞德，只是说他们有渠道打听出来。
所以才来这里探查一下这祭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得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盯着修，“其实我认识你，只不过没想到你还挺守规矩的，我喜欢守规矩的人。”
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在联邦中的消息应该还是流传的挺广的，毕竟是曾经的革、命军最强四大杀手之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算情有所原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不管什么情况，魔法师干涉普通人都是不好的。”彼得提醒了他们一句。
这话倒是没说错，魔法是一种知识，而知识的获取都是有代价的，这世界上不会有平白无故的好处。
魔法师尚且如此，更别说普通人了。哪怕魔法师是用魔法治疗普通人。
有一句话在神秘界里广为流传，一切命运都是已经注定好的东西。
你在某一天某一刻用单纯的魔法治好了一个普通人，但是你并不知道这是那个人命中注定会得到的馈赠还是会在日后付出代价的恶因。
所以哪怕是治疗，也很少有魔法师单纯地为普通人使用魔法，大多都是使用魔药或者什么介质。
当然，魔法师之间这种忌讳就不多，因为魔法师是有力量承受知识的存在，虽然很多魔法师也大不过命运，毕竟不多不代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