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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冈甘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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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乏味的飞艇生活结束了,在夜色的掩盖下,到达了六区。

同样是郊外,这里是一个食品加工厂,主要产品是蔬菜罐头和干面饼。

巨大的仓库顶部打开,飞艇缓缓落了下去,客人们几乎没打招呼就自行离开了。

“我送你们一程吧。”冈甘指了指旁边的一辆四轮小车。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希莉薇问了一句。

“没事,从这里到六区城区还有四十公里,你们要是靠走过去的话估计都要天亮了。”冈甘朝冈果说了一句,冈果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去找人拿钥匙去了。

“那也送我一程怎么样?”莲蒂凑了上来。

冈甘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倒也……没问题。”反正只是同路而已。

这种小车限载七人,前排两人作为司机,后面两排分别有二、三个位置。

这样的车已经是最标准的配置了,售价在一万二克朗左右,现在符文车并不普及,倒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因为会开的人太少了。

小车开出加工厂,行驶在公路上。

“喔!我还是第一次坐车呢。”莲蒂和福伯在最后一排,莲蒂将脸凑到窗户上惊奇地看着倒退的景色。

修和希莉薇在第二排,没有说话,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他们也是第一次坐车。

“其实你们可以自己买一辆的,从六区到天空之都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不自己开车的话就只能去车站坐车了,不过那里需要公民证的。”冈甘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问题是我没有公民证。”修无奈扶额。

联邦成立后第一个推行的就是人口普查,每个人都要去联邦警局办理公民证。

推行了三年,虽然还没做到准确的所有人覆盖,但公民证已经成为了极为重要的东西。

而修一个逃犯,你让他去联邦警局办公民证?

“巧了,我也没有。”希莉薇摊了摊手,巧了,她也是逃犯。

“我倒是有,只不过现在暴露了不就早了点吗?”莲蒂笑着说道。

她得突然出现在天空之都才叫人震撼,要是在六区暴露了那可就白忙活一场了。

“那还得去给你们弄个假证才行,先在六区住几天吧。”冈甘无奈地说道。

本来是想把他们送到后就让他们自己去天空之都的,不过这样也还好,在六区自己还能再帮他们一下。

没有克伦特的命令,他的所有人都不会踏入天空之都,任何可能暴露的危险他都不会犯。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一个检查站出现在众人眼中,修不由得挑了挑眉。

“例行检查。”小房间里,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人透过窗户伸出手来。

“小布,还是你在这里啊?”冈甘摸出自己的公民证递了过去。

“甘哥,是你啊。”那人笑着站了起来,拿过冈甘的公民证打开一看,果然里面夹着一百克朗。

他收了钱将公民证还给冈甘,“好久没见你了,多进城来玩啊。”

“唉,我们那工厂忙的要死,而且地方又偏,有空我肯定是进城玩儿。”冈甘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你慢走,小心点开车啊。”

那人没多问一句,就放他们过了。

“这检查站一点用处没有啊,当初我在霍斯特碰到一个检查站,那真是要连你家几个人,分别是做什么的都要问。”希莉薇嗤笑一声。

“那只是因为联邦还没有大力整治而已,这种制度很可怕啊,到时候不管去哪都会被查的一清二楚,出了什么事根本不可能跑的掉。”莲蒂感慨一声。

“确实,如果这里都查得很严的话,咱们就只能走山路了。”冲关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引来联邦警局,分分钟把你查的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那位符文大师太可怕了。”莲蒂的话里带上了几分憧憬,那种人物的所作所为都让她战栗,每一个政策都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你羡慕他?”修看了她一眼。

“当然,他可是我的偶像。”莲蒂双手在胸前紧握,笑着闭眼,像是在祈祷。

修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已经出现了街道,路从沥青变成了碎石铺就,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四周十分寂静,只有小车碾过的声音,从这里还能看见遥远的地方灯光闪烁,那里是六区的中心地带。

“我在这里长期租着一个房子,先去休息一下吧。”冈甘在一个联排公寓下停住,这里有四个停车位,只有冈甘这一个车,看起来停车位只是个摆设。

众人上了四楼,在403停了下来,冈甘拿出钥匙开门。

冈果也开了隔壁402的门。

“小弟,他们两个就住你那边吧。”冈果看了莲蒂一眼,对冈果说道。

冈果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莲蒂是克伦特说照顾一下的人,而他也正好不想和修打交道。

莲蒂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终于可以休息了,晚安晚安。”

事实证明,晚上坐车不仅费精力还费身体,骨头都感觉酥了。

冈甘进屋打开灯,将钥匙放在客厅的桌上,“你们先坐一下,要吃点东西吗?”

话这么说着,他已经进了厨房。

“一碗面条,谢谢。”希莉薇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

修也不见外,四处打量着。

“你们是?”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丰腴女人扶着门疑惑地问道。

“哦,我们是……”希莉薇赶紧站了起来,指了指厨房。

“吵醒你了吗?不好意思,他们是我朋友,可能会在家里住几天。”冈甘从厨房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一条略显小的围裙。

“你回来了!”女人似乎眼神亮了几分,她走过去,和冈甘靠得很近,身高只到冈甘的下巴,伸出手解开他的围裙,穿到了自己身上,大小刚刚合适,“我来给你们煮点东西吧。”

“嗯,谢谢了。”冈甘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点了点头。

看着女人走进厨房,希莉薇好奇地问道:“这是?”

冈甘为他们倒了两杯水,“茉莉,我家的保姆。”

“只是保姆?”希莉薇饶有兴趣地追问,刚才为他解围裙的时候,茉莉整个人都快趴在冈甘身上了。

“鹿人族?”修在沙发上坐下,小声地问道。

刚才茉莉走过去,他看见她的小腿处睡裤晃动得很厉害,脚没有穿鞋,是鹿脚。

鹿人族信仰生命女神,变成人形后小腿还保持着鹿腿的样子。

“嗯,我经常不在家,就让她住在这里也没什么。”冈甘点了点头。

修和希莉薇对视一眼,希莉薇不多问了,这两个……有生殖隔离啊。

很快,茉莉端了三碗面上来。

“谢谢。”修和希莉薇开始狼吞虎咽,茉莉站在冈甘的身边,眼神一直没离开过他。

“你先去休息吧,等会我收拾。”冈甘边吃边说道。

“你这次回来多久?”

冈甘沉默了一下,“可能几天吧。”

茉莉低下头,沉闷地说道:“好,我知道了。”

“啧啧啧,什么情况?说说呗。”看着茉莉重新回到卧室,希莉薇端着碗朝冈甘说道,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没什么情况,我一般都是住在食品加工厂的,这个房子只是我在六区的落脚点,就找了茉莉来当保姆帮我打扫一下这里,她之前没地方住了,我就让她住在这里。”冈甘脸色不变。

“嗯……她对你貌似有点……”

冈甘瞥了她一眼,“她是鹿人族,我是狼人族,而且她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只以为我是食品加工厂的工人。”

“种族不是问题啊。”修缓缓开口。

生殖隔离只是没有孩子而已,而两个人的陪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是说不同种族就不可以在一起了,修看得出来茉莉对冈甘的眼神中充满了依赖。

冈甘没有说话,默默地吃面。

希莉薇也不说了,她知道,冈甘不是因为种族的问题不接受她,可能是因为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两人都住在一起了,还在乎这么多干什么呢。

吃完后,冈甘洗好了碗筷,将主卧给希莉薇休息,修睡在客厅的沙发。

“咦?你怎么睡沙发?”修躺在沙发上看着冈甘在另一个沙发躺了下来。

“家里只有两个卧室。”冈甘扔给他一块毛毯。

“我知道啊,你不应该睡那里吗?”修指了指茉莉的房间。

冈甘瞪了他一眼,“我说了,我没什么想法。”

“啧啧啧,话不说明白小心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了。”修躺平。

黑暗中,冈甘盯着天花板没有睡,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茉莉的意思呢,但是他不敢给茉莉什么承诺。

就这样吧,这样就好了,每次回来家里都有人在等着自己的感觉真好啊。

天很快就亮了,修睡在沙发上就别指望能好好睡了,不过以他的体质,就算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也能精神抖擞。

他一睁开眼,冈甘已经不见了踪影,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瘦弱小男孩正在旁边的餐桌上吃饭。

“叔叔,你醒了。”小男孩看见他就赶紧跑进厨房,端了一碗饭出来。“吃早饭吧。”

“你是?”修疑惑地看着小男孩,这下是孩子都有了?

小男孩真的很瘦弱,唯有一双大眼睛显得很灵动,小腿也是鹿腿,是鹿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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