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炼化,魔兽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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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岳髹看见龙夜两眼出神，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忍不住试探地叫了一声，他本就是龙夜的保镖，只是七少爷平时不喜欢他跟着，他也只得暗中保护，刚才见有人在房顶乱窜便赶过来查看，谁知竟是他的保护对象。
“嗯……”龙夜沉吟几秒，开口问道，“你知道有什么快速提升元力的方法吗？”
“快速提升元力？”岳髹摸着下巴想了想，旋即警惕地盯着他，“有倒是有……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元力的修炼是长期积累的过程，这种歪门邪道的方法副作用极强，如果你要用来提升元力，那不单是我岳叔，连家主也绝不会告诉你。”
“这样啊……”龙夜再次沉默，按照他的想法，是要尽可能地提升元力，从而去炼化系统所说的体内那些魔兽血脉，但提升元力这条路显然也是被封死了。但元力可是进行一切的基础，烧火无柴，这哪儿行呢。
“哎，我说小夜啊，咱又不是什么外人，你岳叔我好歹也是你贴身保镖不是？”岳髹看着他这种郁闷的表情就觉得闷得慌，“你突然这么急着提升元力干什么啊，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你倒是说出来，没准我有别的办法呢。”
龙夜思量了一下，无意识地轻轻咬了咬嘴唇，组织着语言说道:“我今天得到了一件……东西，据说对保养元力有好处，但前提是必须得用元力炼化它，而且只能用我自己的元力，岳叔您也知道我的情况，元力总量恐怕不够，所以……”作为一个无元印的废材生在龙家里，一心想要从各种途径提升元力，这个语境怎么看都很合理。
“就这事？”听完龙夜讲述，岳髹一脸惊讶，“嗨！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话说七少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大半晚上的就为这事儿到处窜？”龙夜听得出岳髹的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惊讶，当即眼前一亮。
“此话怎讲？”
岳髹道：“咱们龙家的传承元印是龙族一脉，你爸妈也都是龙族元印，虽然你没有元印这事很奇怪，但好歹你还有基本的元力——虽然不多，但属性却很奇特，居然是毁灭，这可是罕见的高级属性了，只是可惜……唉……”说到这里，岳髹叹了口气，无非是因为龙夜没有元印的事，真是可惜了这个少见的高级属性了，毕竟，若七少爷有元印，必将是家族传承的龙脉元印，既是龙脉又是毁灭属性的天赋一旦修炼到高等境界，那必是无法想象的强横。
话说到这里很明白了，龙夜有些惊讶道:“您是说我的毁灭属性可以直接炼化那东西？”
“是的，虽然不知道你准备炼化什么东西，但毁灭属性已经是世界上最具破坏力的属性了，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取决于你的控制力，毁灭属性过于霸道，哪怕你的元力很弱，一不小心也只会得到一堆废渣。”很显然岳髹已经把龙夜要炼化的东西假设成一种物品了，随他想去吧，反正他怎么想对于龙夜而言又不重要。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自己是毁灭属性是真是假，但既然对方这么说，总得回去试一试。
“谢了岳叔！”
他丢下一句话，快速跑回房间，把房门和窗户都锁得死死的，且吩咐下人谁都不准靠近，他还不想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呼——”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厚重的窗帘阻断月光，屋内陷入一片黑暗，摸索着盘腿坐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
对于岳髹说的毁灭属性元力，他其实是保持怀疑态度，以前他又不是没有观察过自己仅有的那些元力，莹白莹白的，他也不认得。然而，当他观察到现有元力时直接傻眼了，竟已是一种炫目的紫色，在掌心流转的时候就像一条条细线，但并不柔和，反而像闪电那样曲折而跳跃。
不同的属性有不同的颜色，这么活跃的紫色元力要么是雷属性，要么就是毁灭属性。但龙夜实在想不通，永夜是怎么做到的，元力属性应该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他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直接改变属性。
但……永夜大帝是何等的存在？他是神。
世界上大多数人对神灵的认识，不过停留在宗教的描述抑或国家的宣传上，但这次，神灵的能力是真真切切摆在他眼前了：创造世界、改变元力属性、更改生物记忆……
神就是神，永夜所做的一切都超出他的想象。
龙夜并不知道怎样炼化那些魔兽精血，更不知道魔兽精血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永夜也没有告诉他一丝一毫的信息。按龙夜所知的常识来说，天元师炼化物品不过就是用元力将其包裹住，于是他决定试着把元力悉数融入血液中。
“你这是在赌命。”
龙夜的炼化刚开始，沙哑的声音便突兀地从房间内冒出来，话音未落，那熟悉的身影便显现出来，就站在龙夜身前，依然是黑色斗篷的模样。但龙夜宛如未有察觉，动也不动，还是闭着眼，自顾自地融合元力：“反正我身已死，何惧之有。”
听到这句回答，永夜大帝忽然阴恻恻地笑起来：“嘿嘿嘿……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吗？好，好得很啊。”
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有多深高楼有多高，想让最后综合战力涨起来，血脉肉身很重要。龙夜不清楚这点，永夜大帝却十分明白，这也是他为什么以魔兽精血的方式为龙夜提升的原因，虽然十分麻烦，代价也很大，但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一切都值得。
龙夜不语，这次永夜大帝的登场并没有给他施加威压，他得以安稳地进行炼化，但仍然必须全神贯注。
元力控制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这其实就是考验对精神力的控制程度。十年多来，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修炼元力并提升等级，只有天赋超绝、但无影无形且攻击力为零的精神力，有限的元力和超强的精神力能干什么？只有练习控制精确度了。只要练习时间够长，无论天赋再怎么差，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太糟。
龙夜现在才发现，他现在全部的血液居然都是暗红色的，像久未流淌的死水。当他试着把一缕紫色元力与左臂上的一小部分血液完全融合时，左臂瞬间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沸腾，像是针刺，像是火烧，又像是蒸发，他所能想象出的每一种疼痛都无法形容此刻的痛苦，而更让他惊恐的是，已经融合的那部分血液中的元力竟无法撤出，像脱离掌控的疯犬，只能眼睁睁看它按自己的方式肆虐。
“呃！”
细密的冷汗不住汇成一股股从发丝淌下，浸湿了龙夜大片衣襟，他的整条左臂不受控地剧烈颤抖起来，右手死死握住左臂，骨节分明的手指似乎要狠狠勒入肉中，他微微前倾着身体，死咬牙关，拼命用全身的重量来压制颤抖的左臂，痛苦的喘息从他口中泄出。
这才刚开始，竟已如此可怕！
“嘿嘿嘿……痛么？我说过了，你这是在赌命，”永夜站在一边，仿佛饶有兴致，“融合后感觉怎么样？”。夜风不适时地灌进房间，吹动永夜大帝的黑袍猎猎飞扬，龙夜分出精力看了他一眼，却不禁愣住了，他厌恶永夜是事实，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神，永夜一旦认真起来，就算只是站在那里也会不经意间给人压力……以及某种令人自愿臣服的威慑，连左臂的疼痛似乎都因此减弱几分。
但永夜大帝像一个研究员远远多过像一个神，见龙夜不答，也不知道他今天哪儿来的好心情，耐心道:“回答我，我就告诉你下一步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