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山川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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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假？”
“当然我也只是给主事提了一嘴，董宝的能不能进去，还要看他自己。”
牛哥道：“幸亏你没给我打包票，要不然我还以为你是那主事的私生子，给你安排个差事也就罢了，你介绍的人都能在那里面寻个位子。”
“如果不是私生子的话，那就是你得了凤溪阁东家的看重，主事也得卖你一个面子……”
牛哥自己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点可笑，随即笑了起来。
“要不是从小与你认识，俺还真以为有这种可能。”
陈川笑道：“我就是个传话人，提一嘴的事，他兴许听了，也许也没听，也可能只是碰巧有个差事，只有他能做。他如果肯好好做的话，不会的可以学，不认字也可以慢慢认。”
“当然他要是真扶不起来的话，想来也没脸留在凤溪阁，自己就辞了。”
牛哥道：“说的也没错。”
他心念一转道：“如果你要真在里面混出个头……”
“算了，当我没说。”
驱魔士做起来危险，牛哥也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不甘心罢了！
二人各自回了房，陈川心里也有了打算。
他原先的计划，是想让木人将妖仙面具带给牛哥，让他有机会做一个九等驱魔士。但是现在看来，与其让牛哥继续做驱魔士，不如为他找个差事做。
以他现在的地位还嫌不够，但只要将‘西游释厄传’讲下去，学会了写字，通过孝经文试，往后，就算按部就班，也不会慢上多少。
如果是明清的科考，那些状元都是卷王之王，他还会怵上一怵，以若城的识字率，中三等文试不好说，前三等文试？他来说他可不怕！
又有异体分灵术培养出来的分灵，为他提升位格，文试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没有瓶颈。
问题在于时间。
无论是读写，还是参加文试都需要时间。
就算刨除保护牛哥这事，他还得为解除身上的诅咒努力提升位格。
冥冥之中的感觉告诉他，他的时间只有半年了。
陈川唤出赤炎，点了灯盏，在木人背上凿了一个夹缝，教陈二控制着赤炎，藏了进去。
做好之后，就熄了灯，睡着了。
也就是在这晚上，他再次进入梦境之中，迎面而来是海量的灵性和气血。
与之前的气血和灵性不同，这次的气血与灵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几乎分不开。
陈川也知道了这次的气血的量到底为什么这么大……
陆青在猿神九十九变之后，就停止了与其他弟子切磋，也停了与黑影战斗，而是在瀑布下修行。
在经过了两天一夜的刻苦修炼之后，他终于突破到了猿神百变，获得了第一个神通，‘哼’。
这神通来自‘哼哈二将’鼻哼白气，口哈黄气。
比之原版当然要差上许多，但只要他的位格不断提升上去，神通的力量也会有所提升。
并且气血在猿神百变之后，从鲜红到深红，已经出现了几分紫意。
神宫识海，凝结了法印，形象与陆青的猿神相仿，这法印统摄全身，能够抵御鬼神威吓、灵性侵扰。
陈川也明白了猿神百变到底是什么境界，却是鬼等巅峰之后的人等下。
陆青在修炼许久之后，终于赶上了‘凭物’的等阶。
陈川心中了然。
也许这妖仙面具的位格也会桎梏所有者的位格。
陆青之所以能够这么快提升，除了他有家传枪法，战力不俗之外，就是因为有这个已经被提升到人等的‘凭物’。
“看来我这个提升凭物位格的能力，还是有几分用的！”
感叹过后，梦境结束。
陈川却没有入睡，而是看到了那个固定的余兴节目。
悬崖之上，一个女子，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呓语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这场景他已经看过多次，陈川猜测，这就是陈六遇到的女大能。
既然是一个大能，居然会被一个分灵骗到，也真是够可笑的。
可见她像疯子一样，在山巅呓语，他还真有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经过了长久的酝酿，听她每日这么念叨，陈川莫名产生了几分对她的同情。
这同情来的蹊跷，眼这个连分灵都不算的背影，可能也只是那人偶尔露出的一丝脆弱。经过多次重复，竟让陈川对她产生怜悯。
居然会对诅咒自己的罪魁祸首心生怜悯，陈川觉得非常可笑，又不由产生了几分畏惧。
所以自见到背影那天起，他就起了戒心，即便她再怎么呼喊，也不做应答。
心中打定注意，绝不回话。
当他以为这次也会像以前那样平安度过的时候，陈川身不由己的蠕动了一下嘴唇。
他的嘴缓缓张开，以一种机械的声音说道：“我当然不是他。”
这似乎触动了一个开关，女子的呓语停了，她惊喜的说道：“找到你了！”
她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缀满眼睛的脸。
陈川吓个不轻，连忙道：“不是俺！”
也就是在这时，从他的身上分出一道影子，遁入地下。
刘师傅在场的话，就会发现，当日他所见的陈川就是这个形象。
大小不一的眼睛齐齐眨了一下，她困惑的看着陈川。
她失望的说道：“你也不是他！”
她的手中竖起一个立起的磨盘，往山下推，磨盘经过之处，留下一道极深的鸿沟。
陈川注意到磨盘上画着山川日月，也有草木百谷、飞禽走兽。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上面留下了痕迹。
在磨盘上浅浅划了五道碳痕，将磨盘分为六块，又各自补充了一些修罗、人、神、鬼。
她的影子逐渐变淡，陈川也终于睡去。
那山川日月的样子还印在他眼中，让他想起了皇帝为了表明对普天之下万物的拥有权，在皇袍上绣上各种事物。
他久违的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冰封在一个冰柜里……持续了好多年。
有几个穿着白衣的人，对着他在说些什么。
然后又过了好多好多年。
再醒来时候，就是刘师傅那张衰老的脸。
然后他就被吓醒了。
天蒙蒙亮，他将在院子里见到了穿戴的牛哥。
牛哥本是想趁陈川没有醒来，悄悄离去的，被陈川撞见之后，不由露出了一丝尴尬笑意。
“陈兄弟，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正巧，我将培元演武给你打上几趟，然后将功法原本留下。虽然没有凭物，养不出来气血，也可以借此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