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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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活了一天。”
陈川的嘴角扯出笑容，来到此世之后，每次醒来都如同死过一次。宛若新生。
也是，在这么一个妖魔人神混杂的世界，只是活着，已是不易。
醒来之后，他第一时间想起了，就是‘飞剑’。
虽已在梦中见过两次，也建立了联系，但若这‘飞剑’根本无法在现世，那还是一场空。
想到昨日感受到的一切，那无法言喻的强大，陈川不由心头火热。
倘若能将这柄剑完全祭练，什么猿魔啊，什么鬼怪啦，一剑就能砍成灰灰。
就算威力没有他想象的大，但是至少帅啊。
脚踏飞剑，飞天遁地，一日之间就能越过无数山峦，走过无数村落。
只是最基础的‘御剑飞行’就能为他带来如此多的快乐，更别提‘一剑化千剑’‘人剑合一’这种稍微困难的一点的招式。
想到自己驱使飞剑的样子，迫不及待地观想了一下，刚刚画了一个轮廓，就再也支撑不住，瞬间崩塌。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头好像被大锤狠狠打了一下，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陈川略有失望，但也在他预料之中。
他毕竟只是和它建立了一丝联系，用这一丝联系驱使飞剑，无异于用一根细线拖动马车。
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
飞剑并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这就足够了。
只要他继续孕育灵性，总有一天他能将这柄剑祭练成功，那个时候他就能真正在现世驱使飞剑。
陈川起身活动一下四肢。
昨日他的灵性被飞剑吸去太多，后半夜的白猿梦境，虽给他补充了不少，但还是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
天知道灵性与气血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被吸去灵性，竟会造成气血的亏空。
“要不要每晚祭练一次，虽说消耗的灵性挺多，但显然还吸不死我。只要这么重复一个月，就算以这飞剑的体量，总该烙下一些烙印。”
“说不定，那时就能将它唤出来了。”
“只是那红光不知道是何来路，若是没有红光的相助，我恐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若是那红光能多来那么几次，说不定一个月后，我就能完全祭练成功。”
这话若是让刘师傅听了，必定将他痛打一顿。
什么多来几次？
你以为那赤血丹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他就攒下那么几粒，陈川有着绝对不能死的理由，他也不会拿出那么一粒，救陈川性命。
陈川起床之后，洗了把脸，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
自从借此身重生之后，他每日都会借水面，看一下自己的脸。
这张脸比他之前那张要年轻，只是黑了一点，皮肤也粗糙不少，手上尽是厚重的茧子，显是没少经历日晒雨淋，做惯了体力活。
自第一日起，这身体和他就没什么隔阂，但他总觉得有些别扭，所有总会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一下自己的存在。
“可能是此身的意识还存在吧！只是被压抑在某个角落里，没法动弹。”
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陈川也不知道。
没过多长时间，耳边出现了师傅的声音，他幽怨的说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若是遇到妖怪，就躲得远远的。”
陈川忍不住说道：“师傅说的好没道理，你昨晚才将这事情告诉我，我就算是天大的本事，
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招惹上第二只妖怪吧。若真是招惹上了，也多半不是我的原因。妖怪若是一心来找我，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凡人，又怎能抵抗的住？”
刘师傅讪讪道：“确实不能完全怪你。可这妖怪既然已经盯上你，三番五次的想要害你，总得想些办法应付。你好好想想，它到底是怎么盯上你的。”
听到刘师傅的话，心头一暖。师傅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好说话的金甲人，不单言语客气，行动上也客气，二话不说给了他那么些东西。还有一柄相当珍贵的飞剑。
就连昨天气血的亏空，都是因为祭练飞剑导致的，并不是什么妖怪暗害。
师傅的话虽说有些奇怪，但也是一心为他着想，也许不该用这么冲的语气回他。
想到这些，他不禁愧疚起来，一种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冲动。
这种冲动最终还是止住了。
也许是陈川起码的戒备心起了作用，也许是昨天师傅的话让他起了怀疑，总之，他最终还是没有坦白。
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师傅，我想起来了，那金甲人……妖庭人在走之前，撂下一句话。说是不能走空什么的。就在我身上下了暗手，说是什么七天之后才能解除……”
听了陈川的话，刘师傅的脸瞬间白了几分。七天，到现在只过去了一天而已，也就是说还要拿出六枚赤血丹，才能保住陈川的命。
陈川有些后悔，就将天数说的这般多，只是此时后悔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坚持下去。
“罢了，我便把事情告诉你吧。昨日你可曾见到红光？那是我喂你吃了一种名为红丹的丹药，能够补充你的气血。只是要炼这种丹药，非得用一些珍稀药材。我这里也拢共没有几颗。”
“既然遇到了这种事情，我也不得不保你。就算将红丹全部用完，也要救下你的性命。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够安分守己，不要再惹事了。”
陈川在感动了片刻之后，莫名起了惊恐。
说是受宠若惊也好，诚惶诚恐也罢，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与刘师傅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般程度。
总共只有几枚，价值连城的珍贵丹药，只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毫不犹豫的就拿出来了。
就是对亲儿子也不过如此。
就算他是个开明的师傅，也总不可能对自己的学徒做到这般程度。
他马上又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
如果刘师傅真的图谋不轨的话，怎会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
一个历经世事的人，怎会不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
刘师傅可能就是单纯的心善吧！
这般大的年纪，也没几个亲人，许是和陈川相处的久了，见不得他死，才这般舍得。
是了，他也既没有徒弟，也没有亲人。只有陈川这么一个学徒，许是还需要陈川替他送终呢？
此世人，最终的不就是这个吗？
这样想想，也没什么可疑的。
陈川应了声：“师傅，我知道了，往后我必定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