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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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自己做了什么?
明明自己衣衫完整啊,怎么张睿恒的衣服反而去了外衫,凌乱不整呢?而且他的腰带还抓在自己手上。
“二爷,我昨晚.....”她都不好意思用轻薄两个字了。
“醉了。”
“那,我有没有做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她慢慢地放下了捂着脸的手,从指缝里看那起了身的人,有晨起一夜未好好睡的病态感,额间还有个小红点。
像极了女子妆容的花钿。
还挺好看的。
虽然前世已是熟悉得看惯了,但是许久没见还是心里悸动了下。
“你真想知道?”极俊美容颜的人说道。
莫梓涵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了......”内心惧怕极了,留意到自己的手指尖有一抹红色颜料,淡淡的已被晕染过,颜色与他额间的红相似,“二爷,咱们都不是酒中豪杰,当狭路相逢两败俱伤可好?”
“......”这是什么成语的乱用,他按下额头,眼睛狭长,看着地上蹲着捂着脸的人与昨晚豪放不羁的样子成两样,嘴边有笑意说,“你昨晚说要对我负责。”唯恐不乱。
莫梓涵肠绞痛,“我真这么说了?”
“还叫了......”他脸色没有变化,“我……”
搞得莫梓涵一边好奇心,又承受着自己厚脸皮的冲击。
他刚要说出那个字眼,莫梓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起了,酒量比她好的林堂老爹,说过她要不就千杯不醉,不然一醉就是个小畜生,甚至还在男装装扮的时候醉酒调戏过官家小姐惹得小姑娘提刀上门逼亲来着,现在的她感觉有些不妙。
最后实在承受不住二爷嘴边的那抹浅笑,将那腰带放在了床沿边,赶紧俯身请安,“二爷,我不听了,千错万错都是梓涵错了,我回去反省自闭,以后绝对不近身伺候了。”说完,都没等张睿恒说什么,灰溜溜地跑了。
她还记得凌宜当时学南疆舞取悦他的时候,被命令脱掉衣物远离轩意园的事情,现在,主人公换成她自己了,都不用他再说,自己先走为敬了。
小厮在门外见莫梓涵一阵风地走出了主子的房间,站在原地有些踌躇。
昨晚说一早要送梓涵姑娘去渔村的,现在日晒三更了,梓涵姑娘房里寻不到人正要来报告主子,结果竟是梓涵姑娘一夜伺候未归,那现在究竟还去不去呢……主子的房间里可能香艳一场不好进去问,而梓涵姑娘一进房间又上了门闩,似乎是昨晚上药被主子轻薄了似的。
他踌躇了两步,两边左右为难,走下楼去退了车马。
另一边,莫梓涵回了房间,看着桌上的香囊还有青绿带钩,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以往还笑张睿恒醉酒不记事,没想到现在自己也是了。
这带钩她有印象是那阿摩人抢走又还给她的,但这香囊,怎么跑到自己这的,她好像有些些的画面,是自己抢的,但真的是吗?
头疼......!
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以酒浇愁。
不然......
哎……
看着桌面上的香囊,她想,待会儿一定要不着痕迹地还回去。
在古镇上耽搁了五日,阿摩人彻底隐去了踪影,只剩一些蛛丝马迹的物证,追查变得困难。阿摩国之人像之前未存于世那般,蒸发于人间。又过了三日,原随着他们来的两名随士办妥了云香的事情又来到了古镇上,出现在张睿恒身边,闭门商讨事务。
镇守的官兵已撤离,恢复了往昔的热闹。
近几日已有难民陆续地经过古镇回乡,客栈生意有了起色,老板听了伙计说了那晚的事情,见到他们就喜笑颜开拉着要送酒。原先他们一行人身着布衣,都不知道是京府权贵,还以为是哪位富贵人家出行没多在意,现在解决了小镇的困境,态度更加殷勤了些。
“贵人们可是要去东江渔村?”
“是啊。”多日停歇,终于要前往渔村了,小厮备着车马,看见客栈的伙计又多塞了好些酒进去。
“这酒是?”小厮问。
“自然是感谢呀!三个月以来,我这里难得有了四房客人,原本都打算歇业了,没想到还能起死回生,现在有些人不知道哪里收到了消息,都纷纷来小镇上要寻那未知国度的踪迹。”
“这些人倒也猎奇。”
“可不是,这都多亏了京府的一纸公文下来呀,如果不是你们公子,那我这小店估计就没了。对了,客官,你们要去的东江渔村是个小渔村,去哪里做什么呢?”
小厮想想,看着后头正在上车马的莫梓涵,“护送梓涵姑娘回家。”
“梓涵姑娘?之前不是说那姑娘与那公子是主仆,一个丫鬟需要主子送?”他想不通。
小厮笑笑,给了马粮钱,“那是以前了。”
自从那夜后,可都不一样了。
“这.....这可就不明白了。”客栈老板说。“你家主子真的很难猜。”
依照这重视程度可想而知,这个名叫莫梓涵的丫鬟是个非常受宠的丫鬟了。
“可不是......”随行的小厮也吐吐槽,话轻不敢大声说。
他衣袖里已有张府来的几封书信,都在说着同一件事:未语轩已装置毕,临近迎娶未语轩女主人入房时快归府。而主子张睿恒置之不理,还说让张府来的书信不用再给他,让他自己处理了。
真是为难他一个小小下人,又要应对传信人,又要不让主子发脾气。
“这丫头虽然看起来有点其貌不扬,但气质却不凡,与那公子一样,骨子里有种洒脱不羁,你如果说她是个卖身丫鬟,我真还没见过这样的丫鬟呢!”客栈老板说道,两个人的视线都看向了身后的人。
而目光所在,莫梓涵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背后在说她的话,打了个喷嚏。
“这东江渔村前年闹了鼠疫,死了一大片的人,那姑娘必也是个贵人,福星高照。”
“鼠疫?”
“是啊!那时候为了防灾情蔓延出来,当地的官府将那渔村的人都赶至山里,划了禁区。可不幸的是,当时正值炎夏,突起山火,整个村仅少数人侥幸存活,原先那渔村里都是莫姓人家,现大部分都是外来人了,变杂姓村了。”
“竟有这么大变故?”小厮听了心里想,以前可从没听过。
老板突然低声小声说,“偷偷跟您说,据说呀,这火是京府下旨意放的......”他皱眉像是经历了那场面说,“现在阿,整座山都被封了,偶有途径猎户都说那里会传来哭啼声,都得随身带着护身符呢,如果姑娘亲人已逝上山祭拜倒无所谓,但如果是其他人,你们可记得避开那山路啊!”
“如果是其他人会怎样呢?”
“鬼打墙听过没有?不过这倒小,就怕有进无出变了那堆冤魂的陪葬。”
“谢谢老板的提醒。”小厮听了打了十二分的精神,抬头见主子已从楼梯而下,来不及打探更多,赶紧跟了上去。
车马内。
张睿恒依旧一身布衣,俯身掀帘进了车马内,莫梓涵赶紧往最角落坐,说好了不近身伺候就不近身伺候,如若不是他们也是一路追查阿摩人必须借她归家沿路低调地探索消息,也许以那日的轻薄,张睿恒早该将她又打发到后院去了吧。
多日来,他们闭门商讨正事,已有些时间没见过他,她沉沉眼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车马行进,些许雨滴而下,拍在车辙边。张睿恒平时玉冠环发,现巾带束发,发带略松散,扯下了巾带,交给了旁侧的人。
嗯?
莫梓涵抬起眼,接过,他侧了侧身,她只好向前移了移,跪坐在车座上,用随身的梳子帮他重新梳了高髻。车路泥泞,石子路颠簸,一侧的发带她抿在了嘴边,一侧随手绕环,眼里隐隐映入他侧脸的小伤疤。
小厮告诉她,这伤是她的木簪子刮的,是阿摩人冒她装扮趁其不经意下的手。
她停下手,看的有些恍惚。
“为何停下手?”他侧了眼,回了头看她,见她视线在他的侧脸伤痕上。
她赶紧摇摇头,继续环了圈,轻巧地将高髻束紧,突然间的马车一个急停,往前踉跄了下,张睿恒扶住了她,问车外,“怎么了?”
“下雨了,路况泥泞浑浊,马儿貌似踩到捕兽夹了。”小厮在外面答,又听一阵踩水查看声,他回来报,“真的是马儿踩到捕兽夹了,需要请主子暂下车,先换马前行了。”
莫梓涵听信正要走出去,而原先扶住他的人拉下了她,食指放在了嘴唇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点点头,被圈在了怀里,听见他胸膛里的起伏,聚在嘴边发出了长哨。
而后,她听见外头一阵的兵器交接冷脆之声,她捂了捂耳朵,耳边雨声刀剑声交杂。将她圈入怀的人跟她说,“不要怕......”手里紧了紧。
她心里暗想,该不会是因为那带钩的缘故,可下一秒她的猜想就被他说出。
“应是带钩的缘故。”
她转头看着张睿恒......
原来他都留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