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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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可没想着单纯封了【黑乌鸦】的嘴, 无论是什么咒术卡，都有可能被【黑乌鸦】的言灵术挡回去。【黑乌鸦】的技能全靠一张嘴，主人堂溪月也不会眼看着【黑乌鸦】的主要技能被封。
所以, 陆希的应对方法就是以魔法打败魔法。
陆希身为一枚文科生, 她承认当初文理分科的时候, 选择了文科确实有一小部分原因是理科太难，但更多的原因是陆希喜欢文学。
于是，每隔一月才放一次假期的她，在假期结束要去学校时, 都会挑上几本书。而《山海经》经常就是宿舍枕头下摆放的那本书, 午休时间睡不着就拿出来看看。
《山海经》中奇珍异兽无数, 甚至多到很多异兽都只能用短短几句来说明。就比如说“讹兽”。
西南荒中出讹兽，其状若菟, 人面能言, 常欺人, 言东而西, 言恶而善。其肉美, 食之, 言不真矣。[注1]
讹兽，长相像一只可爱兔子，完全不像狡诈的骗子。因为气质亲和, 长相无害, 经常有人围在讹兽的左右, 但这只兽常常嘴里没一句真话, 还擅长欺诈。
既然【黑乌鸦】话能成真, 那就用说出来的话都是谎话的讹兽来对抗, 放在一起叠buff吧！
陆希今天没有多耽搁, 回到了临时住处后，就马上把卡牌进行了完善。现在的她有高级卡纸在手，几乎出手就是a级卡灵牌。
不过，有一些咒术卡陆希就没有用明磷卡制作，咒术卡可是和其他的卡牌不一样，咒术卡主要目的是出其不意和兵行险招，更注重技能的设置，只要能克制住就行，不求等级高低。
【卡灵牌】
名称：讹兽
属性：水
等级：a
攻击：500 防御：500 速度：800
技能一：言东而西，言恶而善——（讹兽擅长说谎话）
技能二：常欺人——（此兽擅长诈骗）
技能三：食其肉，言不真矣——（吃了讹兽的肉，就再也不能说真话）
刚刚把明天要用的卡灵牌设置完毕，制卡师协会就给陆希发来了消息。
一是告诉陆希卡牌上架一小时，就被人一抢而空，现在还有不少人嗷嗷叫着，期待能补货。没买到的顾客数量还有很多，制卡师协会也想让陆希趁着这次机会多卖一点。但是价格要稍微提一提，总不能让那些现场看比赛预订的顾客和等补货的顾客一个待遇。陆希欣然同意。
二则是恭喜陆希进入了决赛，期待能看到更有价值的卡牌。如果成为表演赛的冠军的话，收益绝对比现在还要高出两倍。毕竟那时候陆希的身价可就变了，而且他们期待和陆希的长期合作。
陆希感慨了一番这会员费花的值，基本自己只用几万，就能免去自己卖卡牌和寄送卡牌的工作量。然而，却被制卡师协会的工作人员无情告知，会员费只是管卡牌上线到平台。包装和寄送需要人工来处理，这一部分需要自理。
陆希挂掉了通讯后，然后查了查自己的小金库。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陆希：￥v￥
陆希还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大一笔巨款，“再也不用用六位数的密码，保护我三位数的钱了！”
陆希想想，光是自己这种初出茅庐的制卡师，卖了十几张卡就能赚上这么多，不知道其他有经验的制卡师收入在什么水平。
但陆希还是不了解行情，a级制卡师比大熊猫还珍贵。
中心区开办的资格赛一年一度，所有想走职业卡战师道路的新人都会聚集到这里，但是这一届几千人里，也就出了陆希一个a级别制卡师。
在其他小制卡师们还在苦苦探求级别如何升上去的时候，陆希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端了。
所以，她自制卡牌的价格，在负责售卖的制卡师协会定价时，就几乎是其他b级制卡师的翻倍价格了。
陆希处理好所有事情后，美美睡了过去，梦里都是别墅和游泳池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陆希精神饱满地到了赛场。
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迷路走错了，原先还朴素无比的赛场似乎连夜进行了装修，现在科技感十足。看台上还把小小的卡牌放大到了人形立牌大小，在逐个进行展示，大屏幕多设置了一处，用来播放卡牌在过往对战中的精彩表现片段。
“还真是下了血本啊，制卡师协会。”陆希感慨道，不过制卡师协会的宣传成本越大，对陆希越有利就是了。
堂溪月比陆希来的早了一点，见到了陆希后，礼貌和陆希打了声招呼，带着一种疏离感。
陆希坐下来等了大约半小时，终于等到了开赛。
今天的主持依旧是海岚，“欢迎各位来到我们卡战师资格赛的决赛，我们共有八位选手参与了表演赛，现在坐在看台上的两位选手杀出重围来到了最终的决赛，她们分别是六芒月学院的陆希，也是难得一见的a级制卡师；另一位选手来自上一届青年组全国卡牌赛冠军队的圣岚学院，让我们期待她们今天的表现。”
“另外，我们还请到了两位解说，分别是星耀学院的青提队长和优央学院的秦落队长。感谢两位队长在百忙之中抽身来应约我们的解说工作。”
可能是出于避嫌的原因，并没有邀请圣岚的言则一过来解说。
导播把镜头给到了两位队长，这两个人完全不像是来解说的。秦落正抱着一盆绣球花，用看恋人的眼神专注看着自己的花，都没把视线给到镜头；另一个队长青提，身下竟然是一副轮椅，他慵懒地倚在柔软的靠背上，一点都没有活力的样子。
陆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没想到这位队长竟然腿有问题，但脸色明明很红润，一点也没有不良于行的人可能会有的迟钝和沉闷感。
“假的。”
旁边传过来一个女声，是堂溪月的声音，很容易辨识，她的声音很清冷，就像山间的溪流一样。
不过，还没等陆希问什么意思，两个人就要上台了。
“两位选手已经上台了，堂溪月选手依旧选择了召唤自己的卡灵黑乌鸦。按照陆希选手的风格，这次我们估计能见到新的卡灵了。不知道这次是人族卡灵还是妖族卡灵呢？”
陆希也跟着召唤出了昨晚才完成的卡灵牌——【讹兽】。
一只浑身雪白，毛发干净的大兔子出现在了人前，它直立起来不到人的腰部。那纯黑的幼圆瞳，总是在笑着的三瓣嘴，还有一身毛茸茸的皮毛，无一不显示着它的可爱和无害。
但谁能想到这竟然是欺诈犯呢？还是祖师爷那种级别的。
【兔兔好可爱！陆希的卡灵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苏轼牌放在我面前，我没有心动；曹操牌摆在我面前，还是没有购买；呼风唤雨不怕雷电的雷震子放在我面前，我还是没有心动。但现在的我：信用点卡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兔兔我必须拥有，我必须称兔兔为a级卡灵的可爱之最。】
双方一出场并没有先动手，而是先试探着靠近了一下。
讹兽迈着优雅地步伐过来了，它虽然外形像是兔子，但本质可不是，走路的时候像人行走的动作一样。
“你就是我今天的对手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鸟类，这顺滑的羽毛，这五彩斑斓的黑色，这流畅的体型，你一定也是鸟类中的佼佼者吧。我更希望和你交朋友，可惜我的主人竟然让我在这里打打杀杀。而且我还不是战斗类型的卡灵，我很弱小的。”
“我一点都不喜欢杀戮，何况是碰上你这样出众的鸟类。”
【讹兽】非常真诚，眼睛一眨不眨，声音格外温柔悦耳。配上无害的外表，加上欺诈技能的使用，【黑乌鸦】哪里见过这阵仗。它非常不好意思地用翅膀挡了挡脸。
“嘎嘎，别这么说了，我们是卡灵，还是先来打一场吧。”赛前得到报酬才肯干活的【黑乌鸦】这时候竟让被【讹兽】扰乱了节奏，竟然自己要求起了战斗来。
【讹兽】表现出不服气的样子，两只垂下的耳朵不甘心地晃了晃，显得尤为可爱，让人想忍不住上手摸一摸。
“卡灵又怎么了，人类能有自己朋友，那么我们也能有。卡灵生存的意义不是为了人类而战斗，而是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
“另外你的叫声也很动听，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带着蛊惑兽心的力量一般。这大概就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了。”
陆希闻言也甘拜下风，就【黑乌鸦】那粗哑的声音，要不是它叫得那么难听，也不会被古人当做不详的预兆了。【讹兽】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不愧是祖师爷，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
堂溪月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说会道的卡灵，说话竟然还有逻辑。
“黑乌鸦，这是总决赛，你先解决掉对方，如果能赢得话，回去我帮你找卡灵朋友。”
【黑乌鸦】只是一开始没遇到过直球攻击，被主人的话一提醒，就很快从【讹兽】的溢美之词里走了出来。
“黑乌鸦，使用技能——鸦鸣。”
主持人海岚：“原来黑乌鸦在前面的比赛中还没有展示出全力来，竟让还有我们没见到的技能。真不愧是专门培养传承卡牌师的圣岚学院。现在就看陆希选手的表现了。”
【黑乌鸦】现在就像嗓子里装了喇叭一样，难听的叫声连绵不绝，连在场外的陆希都感觉自己遭遇了噪音污染。
这波的音波攻击，【讹兽】也难以忍耐地捂住了耳朵，持续受到声音攻击的它，根本无法前进，甚至都维持不住站姿了。
“咒术卡——两耳不闻窗外事。”
【咒术卡】
名称：两耳不闻窗外事[注2]
属性：不明
等级：b
技能：声音隔绝
有了这张卡，【讹兽】就无所畏惧了。【黑乌鸦】叫就任由它叫，反正费的不是自己的嗓子和精神力。只不过，身为一位杰出的欺诈犯，它立刻调整好了姿势，做出侧耳细听的样子。
但【讹兽】还是用关切和格外疼惜的眼神看了看【黑乌鸦】，“你的技能已经失效了，别再这样折磨自己的嗓子了。我很担心你因此受伤，再也无法展示自己的歌喉了。”
“明明你的声音这样特殊又动听，是天地间独一份的声线，醇厚而又有颗粒感，保留了粗犷和原生态的同时，又不失一份细腻。”
“你的嗓音就是珍宝，请你的主人不要再暴殄天物了。另外，听了这样的声音，我似乎对你一见钟情了。”
陆希断定，这一定是一只读过书，有文化的卡灵，听听这话，谁听了不觉的好听？
嗓子都喊的冒烟的【黑乌鸦】，这时候听到这样的话，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样，心情更加愉悦了。
【这什么情况？我怎么我在看剧？】
【再次抬头，确认这里是卡牌对战的决赛。】
【啊这，不过兔兔好会说话，我但凡有兔兔十分之一的功力，女朋友就不至于跑了……】
【发现陆希卡灵的新用途，请问它开恋爱教学班吗？我第一个报名！】
【兔兔好会！我信了，这肯定是是真的。绝美爱情！】
“听着很像渣男哄小女生的花言巧语。”秦落边侍弄花草，边评论道，“只是道行要高出一些。”
青提见秦落说话了，自己来一趟什么都不说也不太像样，于是他说：“嗯嗯，是。”
海岚颇为无语，是谁？到底是谁把这个懒到家的队长给请过来的？
【讹兽】是专门为了应对【黑乌鸦】的乌鸦嘴和诅咒而制出的，因此几乎没有自带的攻击技能，陆希还要另寻他法。不然就只能被动等待攻击，这样也太吃亏了。
因此，陆希看准机会追加了咒术卡，“咒术卡——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咒术卡】
名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注3]
属性：不明
等级：b
技能：虚心求教
【讹兽】垂下眼帘，“我觉的真正的朋友就应该像知音一样，在某个方面有共同话题。哪怕我并不是鸟类，声音也不嘹亮，我还是想和你拥有一样的技能。你不会怪我吧？”
【讹兽】娇娇弱弱说完，卡牌生效了，这次的音波攻击换成了【讹兽】的主场。
黑乌鸦自己叫的时候，还没察觉到自己声音的难听。但现在换做是【讹兽】来施展鸦鸣的技能，它就有一点认清了自己。
但是，转念想到刚才【讹兽】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它还是那么认真的听着，一点都不嫌弃自己的声音。
黑乌鸦：它好爱我，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但一码归一码，【黑乌鸦】暂时还没被冲昏头脑，立马使用乌鸦嘴技能。但他也不想在爱慕自己的卡灵面前说太难听的话，以往的嘲讽风格完全没了，稍微礼貌了一点，但是不多。
“嘎嘎，你的技能不会失效吧？”
“我也希望这个技能失效，在你面前展示一下就可以了，我也不愿意伤害到你，哪怕一分一毫。”
【讹兽】的技能一——“言东而西，言恶而善”开始生效。刚才说的话，变成了谎言。
谎言，当然是不符合现实的话。讹兽的话，只能起反效果。
黑乌鸦的乌鸦嘴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叠上讹兽的谎言，负负得正了。现场什么都没改变。
【黑乌鸦】一头雾水，第一次见到言灵术失灵，它迷茫地飞了两圈。
“这声音不会是要减弱吧？那可太糟糕了，我还想欣赏一下自己的嗓音。”【黑乌鸦】选择再试一次。
【讹兽】乖巧而顺从，就像没有主见的兽一样，一心一意都是在附和“心上人”。
“是的，我也希望现在声音不要减弱，我也同样想欣赏你的歌喉。”
“怎么还是没奏效？”【黑乌鸦】试了两次之后，噪音的攻击一直也在持续。
“两位队长怎么看？”海岚把镜头给到了两位队长，毕竟拿钱不不能不干活。
青提的眼睛不再是困倦的样子，现在有神了许多：“总算看到了有趣的技能。我猜技能和说反话有关，正好克制住了黑乌鸦。”
秦落也赞同的点点头，“另外，我不觉得讹兽的话完全是为了求爱。”
堂溪月意识到，陆希可能是用什么办法让黑乌鸦的乌鸦嘴失效了，虽然堂溪月没看出来哪里出了问题。但根据以前陆希制卡的表现来说，还真能把卡灵的技能克制的死死的。
所以，堂溪月决定转换战略。对面的那只兔子一样的东西，根本就不能打，没有自己的攻击技能，就连攻击也要借力打力。
“黑乌鸦，使用技能——乌鸦食腐。”
黑乌鸦，杂食性动物，植物果子能吃，小型昆虫饿肉类和一些蛋类也爱吃，但最爱吃的还是腐肉。
技能一使用，黑乌鸦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像是进入了疯魔的状态一样，似乎忘记了朋友情谊。
见到【黑乌鸦】那闪着利光的椽子直冲自己而来，仿佛不把【讹兽】咬上几个血洞不罢休的样子，【讹兽】反而不闪不避。
堂溪月等着陆希出牌，她手中已经提前捏了一张无效卡出来，就等陆希阻止【黑乌鸦】的卡牌出现。
但她没等到，陆希完全没有出卡的意思和行动前兆。
正所谓，卡灵不够，辅助卡来凑。
制卡师，尤其是陆希这种卡牌多到卡包都装不下的，不是最擅长用什么辅助卡的吗？反而是传承卡灵师用的卡牌少。
乌鸦食腐的技能，一旦【黑乌鸦】的椽子能进入到对方卡灵的血肉内，接触到的地方就会腐烂，然后腐烂的范围慢慢变大，直到蔓延到全身。那时候，卡灵就会变成一坨烂肉。
这个过程有点慢，这是唯一的缺点。但是堂溪月完全不惧怕，因为【黑乌鸦】可以诅咒。一登场的时候，这个诅咒的技能不能用，同为a级卡灵，如果对方抵抗住了诅咒的效果，那么黑乌鸦这里可能还会遭到反噬。所以堂溪月一般把诅咒的技能放在最后使用，等她用手段削弱了对手的卡灵后。
这个乌鸦食腐的技能，可以持续性减少【讹兽】的血条，让【讹兽】弱过【黑乌鸦】后，就可以确定技能百分百生效。
堂溪月猜不到陆希不出卡牌的用意，只能静观其变。
等【黑乌鸦】在【讹兽】的前腿上狠狠咬下来一块肉的时候，陆希还是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卡灵【讹兽】被生生咬下一块肉。伤口处逐渐变成了黑青色。
时机到了，堂溪月不再顾及陆希是不是憋着招数没用，还是真的黔驴技穷了，直接发动黑乌鸦的技能——诅咒。
“嘎嘎，来自黑乌鸦的今日第一个诅咒——变成一滩腐肉吧！”
陆希嘴角弯了弯，中计了。本来正愁怎么拿讹兽的肉，那种吃了让人就无法说真话的肉，拿去喂给【黑乌鸦】呢。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撞上来，连陆希也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的运气好。不过，就算不这样的话，陆希也有咒术卡作为备用。
现在黑乌鸦说的话，全部都是谎言了，包括诅咒也是。
“黑乌鸦的第二个诅咒——变回卡灵牌吧！”见第一个诅咒没起效，黑乌鸦不信这个邪，头铁又试了试。
结果当然还是一样。
秦落：“难道是这个卡灵的血肉有问题？刚才陆希不出卡，故意看着卡灵受伤，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青提：“显然陆希不会缺卡牌。”
陆希先给【讹兽】治疗了一下，“咒术卡——刮骨疗毒。”
在《三国演义》中，关羽曾经中了毒箭，但战事吃紧，他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后来来了一位医者，名华佗。华佗见毒药已经深入了骨头，提出必须要刮骨才能治伤。
疗伤期间，关羽忍着刮骨的疼痛，愣是面不改色。
【咒术卡】
名称：刮骨疗毒
属性：不明
等级：b
技能：清理毒素。
这样一番操作后，【讹兽】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是一只全新的雪白兔子了。
“你吃了我的肉，但我不会怪你。现在你已经把我融入到了血肉中，我实在厌倦了打打杀杀，我们一起私奔吧！”【讹兽】骗人眼睛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和它的主人在这一块简直一模一样。
【讹兽】还加了筹码，“我看你主人在赛前先给你报酬，只不过是不值钱的玻璃罢了。我这里有真正的宝石。”
【讹兽】的手摊开，碧绿色，血红色，海蓝色的宝石在手心堆成了小山。在太阳下，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
是的，不是玻璃，这次是塑料。
这哪一只鸦能抵挡住？
黑乌鸦眼睛都看直了，差点变斗鸡眼。
“你别看我是卡灵，我其实有自己的豪华洞穴，里面都是这种宝石。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原来我还觉得这东西没用，但是我现在明白了，这些宝石的意义就是为了遇见你。”
【讹兽】紧紧拉住了【黑乌鸦】的翅膀尖尖，用着格外深情的语气：“现在我要一只卡灵去流浪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吗？不愿意的话，哪怕一天都好……”语气真诚而卑微，泫然若泣，让人不忍心拒绝。
这是技能在加成的，会影响【黑乌鸦】的判断力，让【讹兽】的话更加具有信服力。
【黑乌鸦】在内心自己说服了自己，【讹兽】它能有什么坏心眼，它不过是一个想玩自由的灵魂。这样的美好的追求，也只能在【讹兽】这种单纯可爱的卡灵身上出现。于是它郑重点了点头。
【讹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脸上重新绽放起了笑容。
“走，那我们就先走了，人类的决斗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讹兽】和【黑乌鸦】爪牵爪，就像一对神仙眷侣，慢慢向表演赛的台阶处走了过去。
聊天室也在疯狂刷问号。
【？？？？？】
【这什么走向？】
【怎么就要私奔了？】
【喂，你们可还是在比赛啊！】
【难道这就是卡灵的觉醒？我看比赛有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
【看比赛前：我什么场面没见过？看完后：这场面我真没见过。】
堂溪月第一次见这种局面，这是什么奇怪的卡灵设定？为什么还能甜言蜜语骗别家卡灵的？
她现在看那只兔子，就完全是看一只样貌还可以，但是油嘴滑舌骗了自己卡灵的“凤凰卡灵”。
“黑乌鸦，你清醒一点，你们两只卡灵能有什么未来？你真的想要伴侣的话，我可以为你找。”
【讹兽】牵着【黑乌鸦】的翅膀尖尖，不准它离开，转头用义正言词的语气说道：“真正的爱情，是不会被身份影响的。哪怕是卡灵，也会有真挚的爱情！”
说完就拉着【黑乌鸦】来到了赛场的边缘。
观众们本来以为看到的就是两只卡灵双宿双飞的画面，但事情进展却完全出乎了意料。
【讹兽】趁着【黑乌鸦】不备，以兔子蹬鹰的姿势，非常冷酷无情的一脚把【黑乌鸦】踹下了赛场。
主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比赛就莫名终止了，而且是用这样的方式。
【黑乌鸦】没有被打败，但是脱离了赛场，这个行为被视作自动弃权。
“嗯，呃，比赛好像结束了。堂溪月选手的黑乌鸦离场自动弃权，所以冠军属于陆希选手。”海岚还是被青提戳了一下，才赶紧接上了话。
被踹下去的黑乌鸦，摔得懵懵地，毕竟赛场离地一米多高。但它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现在的它用它不算聪明的小脑瓜想想都知道自己被骗了。
“嘎嘎，讹兽才不是负心汉！”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堂溪月痛心疾首看着自己的天真卡灵，竟然这时候了还在帮那只骗了它的卡灵说话。真是被人骗人还帮着数钱。
堂溪月就无语。
【黑乌鸦】想反驳，它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只骗人的卡灵，下次再遇上一定把它狠狠揍一顿！竟然欺骗鸦的感情！”
然而，从【黑乌鸦】嘴里吐出来的却是：“我就是这也意思，讹兽才没有骗我。下次再遇上了，我还是要和她缠缠绵绵。”
真·言不由衷的【黑乌鸦】被气到了吐血。
堂溪月看【黑乌鸦】的眼神格外恨铁不成钢，都被对面那卡灵害成这样了，竟然还在为那只【讹兽】开解。
没救了，没救了。
恋爱脑要不得。
唯有陆希知道发生了什么。陆希把卡牌收回，对上【黑乌鸦】仿佛有愤怒小火苗的眼睛，连忙好心劝了劝【黑乌鸦】。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注4]
“因为生活可能还会一直欺骗你。”
【黑乌鸦】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