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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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楚山南也是知道的，但是事情一多就忘了这件事，现在再一次被提及，楚山南不免也有意思好奇。
便也随着司空摘星朝着花满楼看去。
花满楼迟疑着缓缓开口："当时我并不是怀疑他，只不过就是有一种直觉，我不希望木道人加入我们的计划。”
对于花满楼那无可比拟只有陆小凤可以一决高下的直觉，在场众人解释有所耳闻的。
司空摘星听了自然也就接受了，旋即他又沉吟的看向石雁："石雁掌门为什么要反对木道人"
石雁没有说话，仿佛难以启齿一般，最后还是陆小凤开了口：
“因为他知道木道人并不是真心情愿让给梅真人的。”
一旁的铁肩皱眉："难道他也像石鹤一样，是因为做了件有违教规的事，所以才被迫让位"
陆小凤闻言点头："想必是的。"
司空摘星听了这话眼睛瞪了老大，那好奇俩个字都快从他眼睛里掉出来了。
"他做了什么事"
石雁依然没有说话。
家丑不可外扬，不管怎么样，木道人总是他的师叔，又是武当门下硕果仅存的长老。
站在石雁旁边的陆小凤见石雁不愿意说，便亲自开了口，因为陆小凤寻求的不过是一个真相而已。
“石雁掌门虽然不肯说，现在我却还是已大致猜出来了。”
巴山剑客小顾也忍不住问："木道人当年究竟做了什么违背教规的事"
"他不但在外面娶了妻，而且还生了儿女。"
铁肩闻言沉下脸来："人言不可轻信，有关他人名节的话，既不可轻易听信，更不可轻易出口。"
陆小凤点头称是，却没有收回刚刚的话。
司空摘星又抢着道："他既然已说出口，就一定有把握。”
铁肩神色严肃的看向司空摘星道："不但要有把握，还得要有证据。"
说着铁肩看向了陆小凤：“你有证据吗？”
陆小凤没有证掘。
可是他的分析和判断，就连铁肩大师都不能不承认极有道理。
“沈三娘是叶凌风的妻子，却为老刀把子生了儿女，她对不起的是叶凌风。”
“可是老刀把子却恨沈三娘和叶凌风，不光杀了沈三娘还把叶凌风给吓疯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刀把子木道人，就是沈三娘的表哥，也就是沈三娘真正的丈夫。”
楚山南没有看过这一部电影，此刻听着直感觉狗血。
"木道人当时正在盛年，沈三娘也正是豆蔻年华。"
在铁肩大师面前，他说得很含蓄，可是他的意思却很明显。
楚山南在心里暗忖：‘这还不简单？只怕这表兄表妹瓜田李下有了私情。’
果不其然，只听陆小凤继续分析道：
“怎奈木道人当时已是武当的入门弟子，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她结为夫妻，所以他就想出了个李代桃僵之计，让沈三娘嫁给叶凌风，做他子女的父亲。”
可这件事牵扯不到叶凌风啊，楚山南疑惑的朝陆小凤问道："他为什么要选上叶凌风"
陆小凤嗤笑一声：“原因很简单，因为叶凌风曾在武当学过剑，为了自己的授业恩师，做弟子的当然不能不牺牲。”
楚山南闻言简直不可思议：“你是说？”
陆小凤意会道楚山南的猜测，朝着楚山南点了点头：
“但是后来木道人老了，又长年云游在外，沈三娘空闺寂寞，竟弄假成真，和叶凌风有了私情。”
“等到木道人发现她又有了本不该有的女儿，也就发现了他们的私情，当然对他们恨之入骨。”
不，楚山南不理解，这是什么狗血言情的剧情啊，这比琼瑶剧还刺激。
“之后呢？”
“之后？他的弟子石鹤，也遭受了他同样的命运，被迫让出了掌门之位。”
“他本来已将希望寄托在石鹤身上，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影，他只有走别的捷径。”
“所以他恨叶凌风和沈三娘，也恨武当，"报复"和"权力"这两样事，其中无论哪一样都已令人不择手段，挺而走险。”
铁肩听了陆小凤的分析虽然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但还是不予认同："可是这还不足以证明木道人就是老刀把子。"
陆小凤闻言指着石雁手里的残剑道：“当然还有其他佐证。”
“典礼进行时，只有他才能接近石雁，也只有他知道剑柄中的秘密。”
“对武当内部的情况，只有木道人最熟悉，所以他才能布置事成后安全撤退的路线，而且将群豪留在大殿里，想追都没法子去追。”
“另外长净和长清都是他门下的直系子弟，只有他才能收买他们，石鹤一向孤僻骄傲，也只有他才能指挥命令。”
“这几点虽然也只不过是推测，却已足够接连成一条很完整的线索。”
铁肩这下也不能在否认下去，憋了半天忍不住问；"这些你已查出来"
陆小凤闻言点了点头："我见过他的手，他的剑法极精，而且渊博。”
“那天，楚姑娘也说过木道人的手一点也不像十来年没有摸过剑的样子。”
“就是这一句我才注意了木道人的手，果然是一模一样。”
铁肩沉思着忽然开口："还有一点漏洞。"
"哪一点"陆小凤自问已经将脉络梳理清楚了，怎么会好友遗漏？
铁肩指向木道人：“如果木道人真的就是老刀把子，为什么不依约到满翠楼去跟你们会合…”
陆小凤叹了口气："那只因为他已知道事情有了变化，已有人泄露了我们的机密。”
铁肩："是谁泄露了机密。"
陆小凤苦笑着看了眼石雁身后的隐世老人："当然是凭空多出来的那个人。"
多出来的人，当然就是那高大威猛的老人。
陆小凤看向石雁：“这件事绝不能让第十个人知道的，你为什么要多带一个人去”
隐世老人瞪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压力骤然剧增，只能乖乖的闭上了嘴。
"现在我们只有一个法子能证明你的推测是否正确。"
铁肩看向了石雁：“石雁掌门，你可否说出剑柄中的秘密？”
“当年每个人都同意木道人让位，若真是为了他和沈三娘的私情，也就证明了他是老刀把子。”
一旁的石雁依然垂头不语，铁肩有加了一把火。
“石雁掌门我们理解你不愿泄露他本门尊长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已是不能不说。”
石雁闻言沉着脸一语不发的便朝外走去。
铁肩想追却被人拦了下来：“你让石雁掌门自己好好想想吧。”
只是还没有过多久， 外面便急急忙忙跑进来了一个人，是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擦干了脸上的汗，喘过一口气才缓缓："武当第十三代掌门人石雁，已于四月十四午时前一刻仙逝，享年四十七。"
听到这话，已经聚集在武当后山的众人不由得心下一沉，过了很久，才有人问："他怎么死的"
王十袋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道："他有宿疾，而且很严重。"
"是什么"
老实和尚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病在肝脯之间，木道人早已看出他寿命最多已只剩下百日。”
陆小凤动容："木道人替他看过病"
老实和尚点头答是，还说自己也略通医术，可以肯定实验室死于旧疾复发，绝无作假或者救治的可能了。
楚山南到时可以将石雁复活一阵子，但是这不是石雁刚死之时，若是现在将石雁从鬼门关拉回来，楚山南只怕自己就要上黄泉路了。
这一点陆小凤和花满楼自然也知道。
所以花满楼在老实和尚提到的时候就将楚山南隐隐的护在了身后。
而陆小凤在极度好奇且想知道真相的时候，依然没有对楚山南开这个口。
他的爱人和朋友都在保护着她。
这一刻楚山南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这是楚山南来到了这里之后第一次感觉到这般安全。
花满楼拉着楚山南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旁边的陆小凤也慢慢的坐了下去。
铁肩的脸色也很沉重：“他有没有留下遗命，指定继承武当掌门的人"
老实和尚听到这话哀叹了一口气：“我们本来以为他一定有遗书留下的，却找不着。”
铁肩的脸色更沉重。
他深知武当的家法门规，掌门人若是因特别事故去世，末及留下遗命，掌门之位，就由门中辈份最尊的人接掌。
武当门下辈份最尊的，就是木道人。
半晌后，铁肩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三十年后，他还是做了武当掌门。”
陆小凤苦笑："这只怕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在场之人心里都明白，现在若没有确切的证据，更不能动他武当的掌门，是绝不容任何人轻犯的。
现在他们连一点证据都没有，就算木道人真是老刀把子，他们也无能为力。
老实和尚黯然："石雁自己虽然也知道死期不远，却还是想不到会如此突然。"
陆小凤："他临死时难道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说了一旬。"
陆小凤听了老实和尚的话后，还是问了一句："他说什么"
"他要我告诉你，你猜得不错。"
陆小凤闻言霍然站起，却又慢慢坐下，喃喃道："没有用了，就算我猜得不错，也没有用了。"
他问过石雁，木道人当年是不是因私情而被迫让位的。
石雁没有说，等到说的时候已太迟。
剑柄中的秘密，现在无疑已落入木道人手里，他们已拿不出证据。
铁肩看着陆小凤话里多了一丝恨铁不成钢："你猜的虽不错，却做错了。"
陆小凤闻言有气无力的朝铁肩问了一声：“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