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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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东恒在小金的指引下跃上瀑布，进入其中。
瀑布内有一个山洞，山洞不大约莫一丈见方。
小金从路东恒的肩头跳了下来，对着山洞一处的石壁乱叫。
路东恒这才看清石壁旁的一具骸骨，骸骨上披着一身青色的道袍。
死人路东恒见多了，也杀了很多。只是骸骨上的道袍他没有见过。
在骸骨身上一阵摸索，路东恒找到了两卷已经泛黄的书和一枚不知是何材质的令牌。
“《公明手札》”路东恒看着封面上的小字，又拿起另一卷“《修仙杂记》”
将令牌揣进怀里，路东恒开始翻阅书卷。
洞中无岁月，转眼一天就过去了。书卷里的记载完全超出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路东恒将书卷贴身放好，盘膝坐下脑海中不断的梳理着这些信息。
骸骨的主人是一个叫宋公明的人。此人是一个江湖高手一身功力臻至先天大圆满境界。之后再难以突破，于是开始周游各州，寻找突破的方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之后他在雍州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废弃的洞府。
在洞府里发现了《修仙杂记》和一枚令牌。
可惜的是宋公明来到衢州之后，自知大限已到于是隐居在这天渊谷，直至死亡。
没想到如今被路东恒所得。
至于那本《修仙杂记》，应该是修仙者外出历练留下的。
其中记载路东恒所处的世界被称为世俗界，而修仙界则是修仙者生活的地方。
世俗之中最高的境界就是先天圆满之境，也就是修仙者世界里的开脉境，之后还有周天境、开灵境、塑脉境等境界。
比如路东恒此刻的境界就是周天境。
还有就是一些关于法宝、灵石、阵法、丹药基本介绍。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修仙界不可随意干扰世俗的发展，二者维持着相对的秩序和平衡。除了一些门派弟子外出历练，一般情况修仙者是不会随意来到这里。而且要想进入修仙界需要开启阵法进行传送。
路东恒手中的令牌就是传送阵开启的关键。
......
第二天路东恒带着小金出了天渊谷，没有去悬空寺，而是来到了落海城附近的一处村落。
“冯兄久等了。”路东恒对着冯熊说道。
“多谢路兄救命之恩。”说话之人正是伏虎岭的冯熊。
原来，那日漕帮之战，冯熊被扔出窗外之后就发现了屋顶上的路东恒。
路东恒扔给他了一封密信，让他回云来客栈找店小二小五。
小五将冯熊藏在自己家中，这才躲过一劫。
“楚行天一直和城主府的管家有所联系”路东恒之前对楚行天就有所怀疑，于是提前做了准备。
“之前也听四叔无意间提起过，西凉城的城主名叫甄怀德。”冯熊看了一眼路东恒肩膀上的金色小猴说道。
“甄老！”路东恒眼中精光一闪，这就可以解释为何当年也算有些实力的路家堡会被一夜之间灭门的原因了。
“内奸！”路东恒愤恨道。
“路兄打算让我做什么？”冯熊很聪明，没有多问。
“多谢冯兄拔刀相助，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来”路东恒对着冯熊拜谢道。
......
“婉儿，我们该启程了。”悬空寺里楚行天早早的遣散了庙里的小沙弥，脱掉袈裟，将一只牌位小心的放进包袱里。
西凉城自己已经了无牵挂，他要去河妖海之外的世界看看。他要闯出一番天地，成为婉儿心目中的大英雄。
可人在江湖，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楚行天！”路东恒一拳将密室门轰碎，站在了楚行天的面前。
“你？”伴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楚行天抽出身前的长剑，快速的闪到一边。饶是平时冷静的楚行天看清来人之后，也是一番惊慌。
“是不是很惊讶！”路东恒眼中闪着红光，向着楚行天逼近。
“佛祖说的对，善恶到头，终有报！”楚行天不愧是高手，很快就镇静下来“你原本可以活下来的”
楚行天显然还以为路东恒不是他的对手，毕竟他现在已经触摸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境界。
“我曾真的感谢你的养育之恩”路东恒全身真气澎湃，一拳打向楚行天的面门。
楚行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真气弥漫剑身挡在身前。
拳剑相接，地面上突起一阵无形的气浪，两者之间石板翻飞。
楚行天直接被震飞出去，手中的长剑隐隐颤抖。
“不可能。你的实力怎么会在我之上。”楚行天惊呆了，短暂的接触高下立分。
“我曾想过报仇之后，伴你身前，养你终老！”路东恒没有回答他，脚下蜉蝣步幻化而出，又是一拳。
路东恒的速度更快了，楚行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拳印在胸口。
长剑离手，楚行天半跪在地上不住的吐血。
“可你，原来就是我的仇人。”路东恒心如刀绞，这就是日日在他眼前的慈父。
“你杀了雪梅！”跃下台阶，路东恒飞速的出拳。
“咳”电光火石之间，楚行天全力催发真气，同样闪出一拳。两拳相向二者皆退数步。
毕竟服用了五枚五灵果，残存在经脉中的药力顷刻间游走四处，双手手臂处两条更为粗大的经脉一瞬间促成。
“你杀了守仁师弟！”没有在意楚行天飞速增长的实力，路东恒双脚踏地再出一拳。
虽然路东恒很不喜欢王守仁人前人后不一的嘴脸，可是路东恒拿他当兄弟。
“那就一起死吧”楚行天看着比之前更为强大的力量向他袭来，全身经脉尽数破裂，无数真气涌入拳头迎了上去。
虽然此刻二人都是周天境小成境界，但是路东恒可是经小鼎改造过的，自然实力更胜一筹。
“啊”楚行天的手臂直接被折断，路东恒拳头上的真气威力不减，直接将楚行天的头颅炸开。
“就连琉璃你都不放过！”看着倒在地上头颅模糊的楚行天，路东恒一拳又一拳的轰在他的身上发泄着心中的仇恨。
直到双拳模糊，直到地面塌陷，直到再也看不见楚行天的尸体。
路东恒才站起身来，背对着悬空寺，扔出一个火折子。
......
“老爷，大爷昨天派人送来的”城主府中年管家指着地上的十几只大木箱子说道。
“送到老地方。”甄怀德眼中透着兴奋。“别忘了，去的人都处理掉。”
城主府后院二十年前建过一间房子，那里除了管家和甄怀德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甄怀德打开房间，里面堆满了金子，伸出长斑的双手捧出金子，放在鼻边贪婪者闻着。
“甄老，可还好？”路东恒觉得有点恶心。
“你是？”甄怀德捧着金子露出从来没有过的颤抖。
“我是你的恒少爷啊”路东恒一步上前，一巴掌就将甄怀德抽到墙上。
甄怀德已经七十多了哪里经得起路东恒的一巴掌，顿时五脏俱裂。
“恒少爷，都是楚行天，是他逼我的。”甄怀德趴在地上，吐着鲜血，试图向前爬行，可是他太老了，真的爬不动。
“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路东恒一把抓起他的头发，一脚将地上的金子踩成粉末“就为了这些东西”
“我的，都是我的。”甄怀德知道自己必死，可嘴里还在不住念叨着地上的金子。
手掌灌入真气，路东恒全力施展，直接将甄怀德的脑袋嵌进地板里，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仇得报，路东恒踏着带血的脚印，消失在了城主府。
......
河妖海边春风暖暖，可路东恒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寒冷。他有些迷茫，他看不透着这世间。人心比野兽更可怕。
就这样路东恒一坐就是一天。
“听说了么城主府换人了”
“据说那人少了一条胳膊”
“悬空寺被人烧了”
“也就是在悬崖上”
“在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路东恒像是没有听到西凉城街道上的议论，像是丢了魂魄一样，双目无神的走在大街上，走出西凉城......
“小哥，小哥”路东恒漫无目的走到困蛟山上的一处密林，突然听到人声传出。
路东恒痴呆样的转过头，一个背着木柴的老头正向他走来。
老头一看路东恒，衣服都已经被灌木划破，脚下的鞋子早就破洞，乱糟糟的头发旁落还站着个金色的小猴。
“小哥，莫非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老头看着路东恒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好心的问道。
“看你的样子，莫不是遇上了强盗。”老头将身上的木柴向上托了托。“活着就好，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活着？”这是路东恒走了七天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老头看路东恒有了反应继续开导“有人为财，有人为权，有人为色。活着总要找个理由吧。”
“我活着的理由是什么？”路东恒的双目中渐渐有了神采，六岁那年亲眼看到自己全族被杀，努力了十二年居然发现自己的仇人就是养育自己的义父。
自己深爱的女子，一夜之间离开人间。是啊大仇得报，自己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呢。
“你这小哥，净说丧气话。”老头似乎听不明白，佯装生气道“你看我六十多了还不想死呢。”
“老伯，你活着是为了什么？”路东恒再次陷入迷茫。
“我和老伴在这是困蛟山上住了五十年”老头看着湛蓝蓝的天空“四十岁那年终于有了个孩子。”
路东恒从老头眼中看出了幸福和满足。
“哎，可是孩子出生不久就要夭折了。”眼中一暗，老头陷入了回忆“十年前老伴也走了。”
“那是我觉得日子真的过不下了。我想过死，这样就可以下去陪他们了。”老头说着说着眼中有些湿润。
“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其实是带着死去人的希望。”老头伸出沾了泥土的袖口擦了擦眼角“他们想要让我们活的更好，不然死了也不得安生。”
路东恒坐了下来，老头从麻衫里掏出一只水壶递给他。
“小哥，你看我活的不精彩么？”老头看着路东恒咕咚咕咚的喝着水。“我觉得自己活的很精彩。”
“逝者已矣，存者才要更好的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路东恒眼中精芒一闪。
“你们读书人就是有学问，俺也听不懂。”老头接过水壶站起身来，向远处走去“俺知道一点，活着可以替死去的人多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看着老头消失在密林中，路东恒摸了摸肩上的小金，突然间释然了“我要努力的活着，替你们去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
路东恒不知道的是，因为此番经历，他的道心已经埋下种子，为以后求仙长生的路上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路东恒对着老者消失的方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