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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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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真的成功进入那个游戏了?”

第二天,还是那间茶室,只是这次换了个包间,两人点了茶水也都没有心情去喝。

祝槐面对张明栋的提问,轻轻点了下头。

“既然安安全全回来了,”张明栋打量她几眼,“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看来他知道游戏是持续进行的。

“休息……”祝槐苦笑,“也只能休息几天而已。”

昨晚老张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安抚住因为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圈而吓得在哭的女孩,威逼利诱让她不至于慌神到去报警——虽然事实是祝槐大半时间都在放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合成声,中途还趁乱去拿了点零食当夜宵。

哎,真是个方便的好时代啊。

当然她也懂得点到为止,不然还得考虑眼睛红肿的问题。对老张的说辞是一夜睡不着,这倒是真的,不过是因为她通宵了一晚上,好更接近那状态不至于穿帮。

现实里的游戏虽然没那么刺激,但也还挺好玩的。

“能缓冲一下也是好的。”张明栋安慰她,“对了,东西找到了吗?”

“……”

祝槐叹口气,摇了摇头。

老张也就是问问,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小姑娘不太可能这么快完成任务,“行了没事,也不急。吓成这样是遇上什么了?”

祝槐张口,正打算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忽然感觉呼吸一窒。

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她的喉咙,更确切地来说——她的声音消失了,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来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这个游戏不允许她向其他人透露出他们已知以外的更多情报。

祝槐在心里啧了声。

她不喜欢这种受制的感觉。

直到放弃述说的念头,那力量才一下子松开,空气涌进来竟然堪称新鲜。

她喘了两口气,才道:“……我不能说。”

这副样子全落进张明栋眼里,他“嘶”了声:“这事闹得,张叔就随口问问,叫壶水来你喝了缓缓?”

“没关系,”祝槐摇摇头,“已经好多了。”

有趣。

那他和他背后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祝槐决定再试试。

“我没有找到带有那个印记的东西。”

她说:“但我看到了另一个图案……”

张明栋:“嗯?”

这次可以。

祝槐掏出包里的纸,下笔时放慢速度,一点点描摹出了自己当初看到的风车一样的符号。

她试着在旁边用写的来交代一下刚才想说的,心念刚动,窒息感瞬间又袭来,只好作罢。

“嗨,这不是完全不一样吗?”老张不太在意道,“不过么,你这次遇上另一个,指不定下次就碰见呢。”

“您说的是。”

祝槐深吸一口气,“我会努力的。”

她又小声嘀咕:“……希望下次能简单点。”

“吉人自有天相,我看你运气就不错。”张明栋煞有介事地起身,“我记得你之前是说要去探望你妈妈来着?走,张叔顺道送你。”

“好,”女孩终于笑了笑,“谢谢张叔。”

车子不久就停在了医院住院部大门外,祝槐正要道谢下车,想起什么,转头问:“张叔,您要不要也一起来一趟?”

“呃……我没有告诉她真相。”她不太好意思道,“我妈妈想见资助我们家的好心人一面,说是要当面感谢您。”

张明栋一听马上摆手,面上惺惺道:“算啦算啦,下次有机会吧。”

“嗯,您忙吧。”祝槐说,“我找到一定第一时间来联系。”

她开门下车,又回头道别,这才转头一步步往里走去。

张明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住院部的大门后,半天都没有再出来,心里仅存的一点点疑虑也不见了。

他驱车调头。

祝槐半靠在导医台上,望见那辆黑车开离了综合医院的大门。

“久等了。”护士收拾好手头东西,快步走过来,“您刚刚说您有预约?”

“对对。”

“打扰啦,”她笑得很甜,“我来帮姜医生取个东西。”

远离市中心的北郊,绕过商业盘一路向东就是一片老旧城区。这是云出市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穿过十字路口通往的小巷还要更鱼龙混杂。

祝槐挑了个人少混混也少的好时间,不然她嫌麻烦。

她在一排店铺中的某家前停下来,定睛一看。

诊所挂牌歇业中。

她也不在意,抬手去敲了门,三长两短的停顿。

“没锁。”

过了不一会儿,里面有人扬声道:“你自己进来。”

祝槐从善如流地推门闪人一气呵成,不留半点被其他人看见的机会。还是大白天,诊所内连灯都没亮,只有从半拉开的窗帘里照进来的日光。

另一半阴影下,斜斜地倚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

白大褂也掩不住曼妙的身材,裙下是一双皙白匀称的长腿。暗处里只有她指间挟着的那支女士香烟在明灭,医生缓缓吐出一口掺着些许薄荷辛辣的烟气,直起身向这边走来。

一双桃花眼不减她冷漠的气质,就那么闲闲地瞥过来。

“东西呢?”

祝槐笑眯眯一伸手,对方就看也不看地让她把递过去的纸袋放到旁边桌上去。

“可真有你的。”姜薇一撩短发,“人尽其用?”

说白了,里面的东西一点也不重要,不过是用这个前医生的名头制造的能在住院部多待会儿的借口罢了。

“有什么关系嘛。”祝槐笑道,“反正也是你能用上的资料。”

姜薇不置一词地哼了声。

“胆子也挺大。”她点评,“万一他真要进去看看呢?”

“他当然不会。”

祝槐到了这地方也毫不拘谨,自个儿就找了旁边等候区的椅子坐下,“脸皮还没厚到能跟着去病床前——‘啊,你好,我就是那个买了你女儿命的你们家的大恩人’。而且干他们这行最忌讳在不必要的地方露脸,要是在医院监控里留下个纪念照也挺麻烦的。”

“不过哪怕真有这个万一,”她挑眉,“我当然也提前串通了人手。”

姜薇瞟她一眼,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

“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她笑了声,“就是凡事都根本分不清真假的样子。”

“……哎?”祝槐满脸受伤,“至少我现在说的是真的啊!再说了,我对姜姐的一片心意还看不出真不真吗?”

这人太可怕了。

姜薇心道。

就像现在,她在强忍住翻个白眼的冲动的同时居然真会有点感动。

“说正经的,”姜薇说,“等他事后找到我这儿怎么办?”

“你不是马上要换地方了吗?”

祝槐一秒收起神情,托腮道:“而且张明栋就是个小人物,他那边那个也是,就算真找上门来,你也不会处理不好这点小问题。”

姜薇:“……”

她就知道这烂摊子得扔给她!

“这样上次欠我的人情也就两清了,”祝槐弯眼补充,“怎样,很划算吧?”

姜薇做了个深呼吸。

“还行。”她承认,“是很划算。”

互利互惠的关系才最长久。

掐指一算,俩人认识也有六七年了。

她不了解更多底细,但可能已经是少数知道对方真实面目的人之一了。

少女在一个雨夜带着肩上的枪伤来到了她的诊所,姜薇对这种活儿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地不说,谁让往往能收到几倍甚至更多的诊疗费呢。大概是因为确认了这里是安全的,后来又陆续来过几次,两人一来二去地就熟悉起来。

那时候才十六七岁的少女无父无母,身份成谜,不知来处,手头却从不缺钱,至于平时在做什么——

虽然也有做这方面的生意,姜薇实际对那个存在于地下的世界知之甚少,只知道被对方坑过的“受害者”遍地跑。

长相未知,姓名未知,身份未知——留给外界的唯一讯息就是事了拂衣去时的署名,单字一个“z”。

但掌握着近乎恐怖的情报网这一点是实打实的,姜薇本人也靠着她的消息避开过好几次危机。

当然不会是免费,就像上次和这次一样,大家各取所需。

虽然连姜薇也不知道这祖宗现在折腾这一出是为什么——她只知道对方突然有天上门来说有事要她帮忙,然后听说了个大概情况。

大约是为了找东西想参加个什么古怪的游戏,但那游戏的名额十分罕见,好不容易才找到持有名额的目标,打算从他们手里骗过来,想让她搭把手蒙混过关。

“对了,”她想起来,“你塞进去的那份档案怎么样了?”

毕竟是要往她工作过的医院加塞,祝槐在动手前也来打探过。

姜薇当初没能帮到多少,只是在旁边指点了下该有的术语,所以有幸得见了对方黑进系统的全过程。

不到三十秒。

她第一次意识到大多数安保在某人眼里跟没有似的是实在话。

“过几天定时销毁。”

祝槐抬头算了算,“嗯……三天吧。”

“反正下次应该就能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了。”她满不在乎道,“我看出来了,张明栋和他背后的人知道的比我以为的还少点。‘白鹄’这次介绍得还挺靠谱的。”

姜薇嘴角抽了抽,“你找的居然是那家伙……”

“开盲盒不也挺好的嘛,”祝槐兴致盎然地说,“多刺激。”

姜薇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么渴望平静的生活。

两个不定时炸|弹碰在一起的效果就是一加一大于二。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祝槐话锋一转,正色道:“会有那种能让人在短短十秒内昏迷过去的药物吗?”

“无色无味,具体症状是头疼,但是事后没有任何后遗症。”

“你在来找我之前心里就有答案了吧。”姜薇又重新拿出一支烟,“废话,怎么可能有。”

“我想也是。”祝槐耸肩,“那我先走了。哦对,你那套东西用不上了,改天给你送回来。”

“那就不用了,留着吧。”姜薇说,“省得还得退钱给你。”

“……”

所以说重点是后半句吧。

“而且万一哪天你事发被追杀,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

祝槐:“……”

就是说能不能盼她点好。

“那我不得换个名字身份再换个地方生活?”

她忧伤地说,“得从现在就做好觉悟好好攒钱天天向上才行。”

“行了,别贫了。”姜薇到底没绷住,又停顿两秒,这才道,“这话不适合我说,不过,一切——”

“你的下一句话是小心为上。”

祝槐笑得纯良,“我知道啦。”

姜薇:“?”

真的吗,她不信。

有一说一,她甚至怀疑对方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

“下礼拜见,”祝槐煞有介事道,“到时候再来恭贺你的乔迁之喜。”

“再见。”

姜薇按着打火机点了烟,“记得红包。”

祝槐:“……”

不,这财迷根本没救了吧。

回首过去数年,两人交情全靠互相坑害和金钱交易,真真是个虚假透顶。祝槐走出小巷怅然摇头,心思很快就转到到时候准备个什么“惊喜”上去了。

距离下次进入游戏还有三天,她不需要再特意做多少准备工作,干脆就按平时的正常步调来。

她手头最近有点紧,祝槐数了数存款尾数,觉得张明栋和他背后的人这条鱼撞上来得刚刚好。

虽然鱼小了点,但有总比没有强。

指定的那天晚上十一点半,她收拾停当,打着哈欠等时间。

祝槐有那么一秒想过这样是不是显得不太尊重,下一秒又觉得这玩意实在尊重不起来,终于在要放松不放松的纠结里等到了倒计时归零。

没有头疼,没有突如其来的昏迷。

屏幕上只是弹出了一个窗口。

——检测到休息时间结束,是否参与游戏?

和平了不少嘛,祝槐心不在焉地想,如果不是压根没有“否”还更有诚意点。

她没必要去试拒不服从会怎样,干脆利落地点了下面的“是”。

窗口是上换了一行字,底下出现了个读取中的进度条。

——正在分析玩家等级及过往表现,以分配至合适副本,敬请等待。

祝槐好奇地等着它能把自己分到哪去。

读条完毕。

——已匹配到模组,《亡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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