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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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烨拿着药酒进来，轻车熟路的坐在床上，盘起了腿。

“手。”

关潼将椅子转了个方向，对准床这一边。两人都没有说话，关潼看着林烨低头仔细为自己揉搓、上药，眼里盛满柔意。

“以前都是我给你上药，没想到还有你给我擦的时候。”

“还说呢，出个教室都能被人撞。”暴躁如林烨，对着他却唠叨又耐心的不行，像个老妈子一样。

关潼没反驳，嘴角勾着笑，直勾勾的盯着他。林烨抬头，就看到这一幕。

“嗯？”看林烨动作听了下来，关潼有些疑惑。

“咳，没事。”林烨低下头，忽略心中那一抹怪异，接着帮关潼揉着手。

许是感受到关潼那迟迟未移开的炙热视线，林烨试着转换话题。

“说到药酒我就感觉全身痛，我每次陪我爸练拳的时候，都觉得我是捡来的，真的是往死里打。”

林烨龇牙咧嘴道，“还好最近老头子带学生去参加比赛了，一个暑假都不在。”

“林叔收着手呢。”关潼收回视线，语气轻柔平淡。他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与疯狂，可任他人怎么看，都是小白羊的模样。

“怪我皮糙肉厚，你看你，一捏就青一块紫一块的，把王女士心疼的，学没两天就不让你学了，还说我是当哥哥的，以后护着点你就好。”

没想到这一护，就护了十几年。

“没想到啊，你这幅乖乖仔模样，居然比我还能惹事，三天两头被混混堵。”

“谢谢烨哥哥。”关潼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林烨的碎碎念成功打断。

他轻轻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再碎碎念了，卧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酒味。

小时候关潼白白嫩嫩的，像个小女孩，大人们也没特意强调他的性别，导致林烨在五岁前一直认为关潼是个女孩子。

刚好邻居家有个小男孩有了妹妹，天天到两人面前嘚瑟，林烨气的啊，于是仗着自己大了关潼几天，天天追着关潼要人家喊他哥哥。

后来上了幼儿园，林烨才发现，他的‘关潼妹妹’居然是男孩子。

想起自己天天偷偷亲人家小脸蛋的林烨，在家自闭了一个周末，在父母的‘和谐劝导’和关潼父母的安慰下，这才接受现实。

而这个称呼，自关潼上小学后，就不再叫他了，林烨当时还失落了好久。这时乍一听，感觉有些奇怪别扭，但是又觉得还不错。

上完药，林烨将瓶盖拧好，去洗手间洗掉一手的药味。

“行了，睡吧，我等你睡了就走。”

“好。”

关潼乖乖的躺在床上，林烨则坐在他旁边打着游戏。他带着耳机，打的专注。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给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关潼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手放在被子下拽住他一缕衣角，隐秘极了，如同自己的心思一般。

第二天，关潼已经准备出门了，林烨才背着书包睡眼惺忪的走了下来。

“早。”关潼打着招呼。

“等我一起。”林烨将豆浆一饮而尽，又顺了根油条，换上关潼摆好的鞋就准备走。

出了门，林烨一手搭在关潼肩膀上，一边半睡半醒的叼着油条，校服的扣子也不好好扣好，整就一吊儿郎当的模样。

“好好走路。”关潼提醒道。

“好好。”林烨应着，动作却不见丝毫改变，关潼干脆随他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教室。前一秒整个班级还闹哄哄的，在他们进来后却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林烨巡视了一圈，众人都有些躲躲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