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乱78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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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键飞舞，池曲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支配之感，如同完美，如同精密的机器与他融为一体，他支配的不只是自己的身体，还是面前这个机器。
“这算是装b么。”
池曲有些戏谑的想到，这种支配的戏法师权柄真的会让人上瘾，怪不得自己这一族是隐族。
池曲的手缓缓停下：“仔细听这一段，你就是节奏出了问题。”
随即，池曲的手指骨骼微微错位，这种骨块的错位与固化会让自己的速度变得更快，更为准确，当然了，这也只有戏法师能做到。
迅速的音韵登响逐渐进入尾声，池曲从高度维持的状态中退出，摁响了最后一个琴键。
延续了几秒掌声才堪堪响起，弹琴人眼中似有不甘，说到：“我还有一首擅长的曲目节奏较快，对手速要求很高，不知道先生也不愿意指导一二。”
池曲的笑容更盛了，居然有人想要跟顶尖戏法师比手速，这就相当于一个刚入队的新兵刚刚摸完枪对着一个经验老道的狙击手说要不咱们比比狙击。
曲目的韵律很熟耳，池曲在觉醒戏法师的能力时，就经常用这首曲子增强自己的手部活性。
《TheFingerBreaker》池曲第一次知道这一首纯粹炫技的歌曲是在海上钢琴师这部电影里面，他不太记得是谁带他去看的了，但也不在乎了，其实没有哪个人会蛋疼到练这首歌，对手速要求极高不止，还要有对节奏确定性的把控，用池曲的话来说就是很累。
jelly在电影中弹奏这首曲子之时让1900真正的感受到了敌意，弹奏起了那首需要双人弹奏的变态乐章。
但是吧，这个世界上总有闲得蛋疼的人，例如某位顶尖戏法师。
池曲对这首歌老熟悉了，作为最无聊的戏法师之一，池曲什么都多少会一点。
随着掌声响起，池曲对弹琴人颔首笑到：“很不错，就是那一段你乱了，乱了阵脚。”
“我不太喜欢斗琴，这种斗琴对于我来说并不快乐。”
弹琴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池曲的脑回路根本没打算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
“音乐应该给人带来快乐，当然了也可以炫技，但我不喜欢，不过你要，我可以给。”
指骨错位，某种排列算法在池曲的脑海中固化所有手指动作的排列被池曲绝对地确认下来，他清扫了脑海中所有情绪，完美的把自己变成了一台机器。
机器是不会出错的，神所遗留的机器更不会出错，池曲失去了触感，闭上了双眼，他甚至不用依靠耳朵去确认音符的正确与否。
所有的东西就像是一串串数据，他只需要执行那些数据就可以了。
不需要任何情感的倾注，纯粹炫技的手法不需要情感，简直就是为了戏法师量身定做。
池曲直接致敬了海上钢琴师这部作品从那起始节奏一听就知道是《EnduringMovement》池曲好像见过一名戏法师的钢琴家，也是钢琴家说的所有快节奏的音乐不具备情感，戏法师即使可以轻易做到炫技，也要少用，因为音乐的本质上感情，是人的本身，若是炫技，就成为了机器。
在电影中，1900弹完这首曲子后甚至能够用琴弦点招烟来，现实自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池曲的指骨毕竟依旧是凡人阶段，在弹奏到曲末时感受到了些许的疼痛，速度太快了，这首曲子是双人协奏的原因并不是没有人能够做到，
而是对手部有受损，对于一位钢琴师来说，练习成本太高了。
“手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池曲思绪一动，手部痛觉神经断感，随即继续完成着最后的部分。
池曲闭眼乱弹，这种动作的运行对于他来说这种感觉就是乱弹。
最终，他在最后的最后一个音符前停下，像是思量了许久，轻轻地按下了最后一个琴键。
“其实你引以为傲的手速别人也可以做到，如果你真的热爱钢琴，那就别把他当做炫耀，而是应当倾注情感，当做一种乐趣。”
池曲揉了揉邦硬后颈肉，缓解了下心中尴尬又紧张的社恐情绪，虽然他很想下台，但还是为了确认了一件事，多做了一个动作，把手凑近了琴弦。
“什么嘛，根本点不着烟。”
弹琴人的眼中五味杂陈，池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做完了他想做的，他也就没有其他要做的了。
池曲缓缓走下台，他的身体执行这他预订的步伐，他知道自己已经尴尬的要颤抖了，所以动用戏法师的能力，命令自己这么走，不发出颤抖的动作。
林沐的眼神有些惊讶，也有些开心，池曲眼神失焦，让自己避免与对方对视。
“你……原来还会弹琴？”
“一点点，不行真的好尴尬。”
池曲和林沐交流着，声音压的有些颤抖。
“谢谢。”
弹琴人的声音有些感激，他竟然理了理衣角，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池曲鞠了一躬。
“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这是因尽的。”
池曲就是想飙句古诗词，出自哪里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就是想飙。
“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池曲是那种找不到事做就会很尴尬的人，他只能求助于林沐。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逐步响起，池曲愣了愣，才发现这种感觉有些陌生，有些孤单。
“这么说来，你什么都会一些？”
在那场宴会结束后，林沐带着池曲所在江边，其实是池曲要求的，林沐只是提供位置而已。
“你一点都不怀疑我的身份么，在我看来，老板根本就没有给你设下这么久的幻术，换句话说，你早就知道我的来历和老板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不是吗。”
“苏恩，是好人啊。”
池曲紊动嘴唇：“你这么判断她不会利用你做什么呢。”
“不知道，可是苏恩和你都告诉了我这个世界千奇百怪，告诉了我很多我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可是我就是没理由的相信你们。”
林沐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雪糕，她舔了舔，继续说到：“苏恩给我的感觉就是朋友，我没理由拒绝一个好朋友的请求。”
“这不合理，不是吗。”
“这个世界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些人头脑一热就自杀了，有些人头脑一热就去救人了，整个世界的情绪本身就是我们没办法推断的啊。”
“人的情感是一条很繁杂的公式。”
“人不是公式，那么繁杂的公式算起来会很累的，所以没有人会算，也自然不是公式。”
林沐笑了笑：“不怕你笑话我，高中的时候我还经常和空气讲话，就像是和自己交流一样，还会给自己加油打气什么的，我以为就我一个人会那样，可是到后来在贴吧上才看见，好多人都会这样，我才发现大家都是乱遭遭的人，都有些孤独，都有些神经病。”
“这算是神经病的自我安慰吗。”
“也可以这么说啊，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时候吗。”
“没有。”
池曲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少情感流露，无论是在过去的白房子里，还是在现在的江边。
“大家都是普通人，这些年，爱也爱的乱七八糟，恨也恨的乱七八糟，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林沐笑了笑，有那么一瞬间，池曲竟然产生了要记录她的笑的冲动。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上台表演，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那句古文，可是这就是你，乱七八糟的人，即使你们不是普通人，也会有那么一些作为普通人的部分呐。”
“反正做自己就好了，大家都是乱七八糟杂七杂八的人，那就乱七八糟好咯，你所谓的合理性，其实是一种逻辑嘛，可是感性是不具备逻辑的，乱七八糟的感性，就像是上一秒我刚刚说不想吃雪糕，可是下一秒我忽然就像吃了，这不就是没有一点合理性但确实存在的东西嘛。”
池曲想起来林沐刚刚倒车去买雪糕的画面，不由得心中一颤。
“其实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看书得来的，我也不是太明白我什么钢琴要有感情。”
“我也看出来了，你弹的心不在焉的，可是这也是不合理的不是吗，但你还是说了。”
“的确。”
做着乱七八糟的，过着乱七八糟的生活，大家不都是这样么？
“其实我对林墨也是不了解的，他不善言辞，有些孤陋寡言什么的，可是这不妨碍他是我弟弟，也不妨碍我们是一家人啊，即使我们互相隐瞒了很多，可是隐瞒有时候是为了不会伤害到对方，当然了是隐瞒一些必要的，我知道你们和林墨对我隐瞒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在乎。”
“你心真大，为什么不是利用你呢。”
“我有什么好利用的，对于你们来说，我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吧，可是你们没有。”
池曲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微微点头，感受到了空前的熟悉与温暖，就像是内心的某种缺陷被弥补了。